【第十六章】計謀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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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楚氏醫院雷厲風行的辦事風格,麵試通過第二天,便可來醫院接受為期一個月的試用。這次楚默宣自認為收獲頗豐,不僅給各個科室補充了新鮮血液,且外科收獲了兩個他自認為精英中的精英。
    為此,第二天一上班,他決定利用查房的時間,一睹兩位的廬山真麵目。
    周一醫院總查房,所有主治醫師列成兩排,畢恭畢敬地等待楚院長的光臨。在目光掃過幾張陌生的麵孔後,楚默宣一眼看到一個藍眼睛高鼻梁的混血男子。
    “gavin?”他冷冷的臉上露出一抹罕見的微笑。
    “楚院長,請叫我‘韓楊’!”藍眼睛同樣微笑著,用不是特別標準的普通話糾正。
    “韓楊?你果然……”他笑的更濃了,並伸出雙手,欲給這位不速之客一個擁抱,卻一眼望見他身後穿著白大褂的米琪,笑容當即凝固在了臉上。
    “外科主任!”他高叫,隻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像個罪人般低頭出現在他麵前。“查完房來我辦公室!”他斷喝。
    整個查房過程,楚默宣自始至終沒有抬頭看一眼米琪,但早有思想準備的米琪並不在意,一直認認真真跟在身後,儼然就是一個中規中矩的大夫。
    查完房回到院長辦公室,楚默宣狠狠地把人事檔案資料摔到辦公桌上。
    “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麽樣的人?”他冷冷地對著一旁戰戰兢兢地外科主任道。
    “對不起,院長,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董事長夫人,她威脅我說,如果我不答應把米大夫弄進來,這輩子我都別想再在醫學界混。您知道的,我這人一無事處,最大的願望就是做一名醫生……”說著這兒,外科主任抬頭,已經有些滄桑的臉上,竟現出兩行清淚。
    “唉,算了。你先回去吧!”楚默宣皺起眉頭,麵對一位在醫院多年,從未失掉一場手術的醫生,他能說什麽?好在隻是一個月試用期,他完全可以找個借口拒絕轉正。不至於因為自家的一點兒小事兒,而過多的指責局外人。
    可是盡管如此,楚默宣還是壓抑不住心頭的怒火撥打了楚母的電話:“媽,您能不能不插手醫院的事情?這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明爭暗鬥的名利場!”
    “米琪哪點不好了?名校畢業,主修的是胸外科,最要緊的是,她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為你的妻子,而且她也有資格,這有什麽不對嗎……”
    第一次,楚默宣感覺到電話裏的母親如此陌生。頓時,一股清晰而強大的孤獨感將他重重包圍,他一直以為是父親的強勢壓迫著沒有主見的母親做了許多不該做的事,殊不知,貌似懦弱的母親,也將商場裏的算盤打得門兒清。
    “怎麽?晚上,不想為我接接風?”輕輕的敲門聲之後,gavin大步走進他的辦公室,一下跳到了寬大的桌子上。
    “嗯,你還是那個多動症患者,沒有一點長進!”楚默宣望了望gavin,嘴角強擠出一絲微笑。
    “宣,你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快樂!”豪華包間裏,看著楚默宣一杯接一杯喝著酒,gavin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說,“你應該讓自己快樂起來。”
    “我是個……不配有……快樂……的人!”不勝酒力的楚默宣已經大醉,他口齒不清地吐出這一句話後,一下撲在桌子上,任gavin怎麽推,也沒了一點反應。
    “不配有快樂的人?殺人了?放火了?”gavin趴在對麵的桌子上,望著一動不動的楚默宣,一臉茫然。
    上了出租車,gavin開始為難,他來中國沒幾天,還不曾到老同學家拜訪,下一步,要把這個醉得一塌糊塗的家夥送哪兒啊?正為難之際,他又突然想起,聽說在本市,楚氏集團非常有名,到底有名到什麽程度呢?他不妨試一試。
    想到此,他對著前麵的出租車司機問:“師傅,你知道楚氏集團董事長的家嗎?”
    隻見師傅側轉頭對他嘿嘿一笑:“老外,你是真見外了。”說罷,迅速啟動車子猛踩油門,不過十幾分鍾時間,便將車子停在一所三棟別墅組成的品字型別墅門前。
    按下門鈴不過三十鈔,一個幹淨利索的管家模樣的女子走出來,她看到楚默宣,當即大驚,一邊急步向前攙扶,一邊對著門內輕喚:“是楚少回來了!老趙,趕緊過來搭把手!”
    很快,一個便服打扮的,同樣幹淨利索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來,對方先抬頭看向gavin,並在禮貌地點頭致意後,同女子一並攙扶著楚默宣往正廳的方向走。
    “怎麽……連杯咖啡也不請麽?”望著三人的背影在眼前消失,gavin無趣地自言自語。
    第二天,無法上班的林曉顏給項聰打電話請假。架不住對方的一再追問,她說了不能上班的原因是因為小果生病。沒想到不一會兒,那個一身暖氣的英俊男子,便出現在她的麵前。打開飄著香味兒的養胃粥,再將一個暖暖的漢堡放在她手上。那一刻,林曉顏的眼睛有些濕潤。
    更為感動的是,項聰主動提出照看小果,讓她到隔壁休息一下。奈何林曉顏一再推辭,他也很識大體地做罷。
    正當兩人相識一笑之際,剛從醫院打了個逛歸來的楚默宣拎著一大堆食物出現在病房門外。看到項聰,他本能地皺起眉頭,臉上剛剛升起的一絲溫度,再次回歸冰點。
    轉身離開,徑直走向樓梯間的垃圾筒,他舉起手中的早餐做了一個欲丟的動作,可最後,又收了手,大踏步奔出醫院直接上了車。
    關門、打火,車子啟動……一係列動作後,卻並沒有踩下油門兒。而是果斷地從包裏拿出手機撥通了兒科醫院的電話。
    “對!點滴打完,立即轉楚氏醫院!”電話裏,他自報了小果的名字,簡短地給出一句話。
    聽說小果轉楚氏醫院,林曉顏一臉懵圈兒。但醫務人員顯然早有準備,說楚氏醫院是國內屈指可數的大醫院,小果轉過去,接受的一定是最好的治療。因此,轉院是對孩子負責。
    “放心,如果醫藥費有困難,我可以幫你!”聰明如項聰,早看出林曉顏的囧迫,毫不猶豫地從包裏拿出一個厚厚的紙袋。
    林曉顏本能地搖手往後躲,此時,一隻白晰纖長的大手“啪”地一聲將紙袋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