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危亞斯與傾月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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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傾月垂下眉目,唯一一個使用換血之法的人嗎,那藍雲兒呢。
    藍雲兒不僅能夠使用換血之法,而且連供血之人的命都能保住,這樣的醫術,絕對世間僅有!
    怎麽可能會在藍煙兒之下!
    “你們認識藍雲兒嗎。”
    “藍雲兒?不認識,誰呀。”尚翎有點不解。
    “藍家的人。”
    尚禹丞聳聳肩,“藍家那樣的大家族,哪裏是我們能夠了解的,再說了,藍家在真國,我們在銀國,不同地域啊。”
    他們連藍家家主是誰都不認識,能夠聽說藍煙兒,完全是因為她的名氣夠大,傳說中清源大師的徒弟。
    傾月神色越來越凝重,和尚翎還有尚禹丞告別後,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然後把隨身帶著的瓷瓶拿出來。
    “月兒,你怎麽把我放出來了,是受傷了嗎。”
    藍雲兒神色有點緊張,圍著傾月轉了一圈,沒受傷啊。
    大白天的,傾月很少會讓她出來的呀,畢竟她是鬼魂,不能常呆在外麵。
    傾月心裏有些暖,她朋友不多,閨蜜更是隻有藍雲兒一個。
    “雲兒,我有些事要問你,你認識藍家嗎,無垠大陸第一醫藥世家,真國的那個藍家。”
    藍雲兒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體輕顫地看著傾月。
    不需要回答,這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是藍家的人,對不對。”
    藍雲兒沒有說話,傾月伸手指向前方,“你看那邊。”
    藍雲兒順勢看著,在看到藍煙兒和祁越的瞬間,雙眼猛地睜大,身體僵硬,雙唇哆嗦。
    晶瑩的淚珠,就這樣滑落。
    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痛,令人揪心。
    “祁越……他們……在一起了?”
    藍雲兒有些恍惚地看向傾月,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傾月點頭,“據說是未婚夫妻。”
    藍雲兒單薄的身體輕顫了一下,她什麽也沒說,自己回到了瓷瓶裏,傾月摸著瓶口,那裏有一滴晶瑩的水珠。
    再次看向藍煙兒的方向,她的神情已經變了,看來等銀國這邊的事情終了後,她要好好打聽打聽,關於藍家的事情。
    藍雲兒既然是藍家的人,而且醫術如此高明,應該被捧在手心才對,為何會被人下了如此惡毒的詛咒。
    永世不得超生,這是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會詛咒生生世世!
    把這些事情都拋誅腦後,她開始朝著禦花園外走去。
    “站住。”還沒走出多遠,就被幾名侍衛攔住了。
    為首的侍衛眼神淩厲地盯著她,“你是何人。”
    傾月笑得很歉意,“這位大哥,我是這次國比的參賽人員,不小心迷路了,請問禦花園怎麽走?”
    為首的侍衛警惕地打量著她,似乎並不相信她的話。
    傾月很淡定地拿出一個遨請貼,這次參加宮宴的人,都必須持有遨請貼才能進入。
    侍衛接過去看了一下,目光依舊冷冽,“既然在參加宮宴,為何會走到永樂殿來,這裏是帝尊的寢宮,豈是爾等平民能踏足的地方。”
    傾月眼角掃向四周,原來這裏是危亞斯的寢宮,沒想到她兜兜轉轉,居然給摸對了路。
    侍衛見她回答不上來,身上的氣息猛地下沉,殺氣開始漫延。
    就在這裏,一名太監匆匆趕來,在侍衛耳邊低語幾句。
    侍衛臉色變了幾變,然後一手指著傾月,“禦花園在那邊,趕緊回去。”
    說完就帶隊離開了,太監看了傾月一眼,朝著她彎身行禮,也匆匆離開。
    傾月站在原地,這就走了?
    轉身往回走了幾步,確定沒有人留意她後,身形一閃,直接躲進一旁的假山後,進而隱匿了蹤跡。
    好不容易才找到這裏,傻子才會這樣離開。
    她貓著身子潛行,途中遇到不少來往的宮女和侍衛,好幾次差點被發現,但是那些人卻似沒有察覺般,依舊堅守崗位。
    傾月有些起疑,堂堂銀國皇宮,而且還是危亞斯的寢宮,防守應該很嚴密才對,為何她走了那麽久,都沒覺得嚴密,反而有些鬆散?
    想了想,情況不對,她開始往回撤。
    危亞斯的寢宮,比整個禦花園還要大,簡直就是一個豪華的莊園,傾月沿著來時的路,貓著身子慢慢前行。
    經過後院的時候,她看到桃紅柳綠的湖岸邊,站著一位身材挺拔的男子。
    身著一身明黃龍袍,負手而立,僅是一個背影,就有種令人臣服的霸臨之感。
    傾月心猛地一驚,這等風姿氣度,這身龍袍,不是危亞斯還能是誰。
    天啊,她這運氣也是絕了,這樣都能遇到危亞斯。
    她的呼吸放得很輕很輕,生怕被發現。
    現在的她對危亞斯一無所知,萬一打起來,沒有勝算啊。
    而且容易打草驚蛇。
    “月兒。”
    就在她想要趁著還沒被發現,偷偷溜走的時候,危亞斯突然轉過身來。
    傾月身體一僵,月兒?叫誰,該不會是她吧。
    敵不動我不動,她不認識危亞斯,他不可能叫她,或許他是叫別人,又或許他是在試探。
    “月兒,我知道你在石像後麵,出來吧。”
    傾月心裏咯噔一聲,兩手撐著一塊大岩石上,現在想不承認都不行了。
    她笑嗬嗬地走出來,“那個,我迷路了,所以……”
    危亞斯朝著她伸手,傾月一愣,這意思,是讓她過去?
    她沒有動,目光落在他手上那枚暗紫色的戒指時,心猛地一跳,七月神戒!
    雖然第一次看到這枚戒指,但她就是第一眼就認定,那是七月神戒。
    古老的圖騰,古樸的氣息,閃爍著暗紫色的光芒,仿佛無數曆史的積澱,帶著一股隱晦的滄桑。
    “月兒,過來。”危亞斯依舊朝著她伸手,他的語氣,很溫柔。
    傾月卻在他那溫柔的表麵下,看到了危險與掠奪。
    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淩利的霸氣,那斂不去的鋒芒,令她心生恐懼。
    哪怕對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她也依舊覺得恐懼。
    似乎自己已經完全被他看透,他的目光,帶著穿透力。
    她不敢動,心裏產生一種奪路而逃的衝動。
    危亞斯收回手,笑得一臉溫柔朝她走來。
    傾月本能地後退一步,這種下意識的動作,令危亞斯神色一僵,鈍鈍的心疼漫延開來。
    她臉上的防備,是最尖銳的利刃,刺得他的心,鮮血淋漓。
    傾月警惕地看著他,目光落在他手上的七月神戒上。
    危亞斯留意到她的目光,再次揚起溫柔的笑,“這是七月神戒,想看看嗎。”
    傾月知道,她應該拒絕的,危亞斯如此好說話,肯定別有企圖,但她控製不住心裏的渴望,木然地點了點頭。
    七月神戒,世上唯一一個開辟了空間的神器,這對於任何一個煉器師來說,都帶著致命的誘惑。
    危亞斯眼底盛開點點柔情,他將七月神戒取下來,溫柔地牽起她的手。
    傾月條件反射地縮了回去,同時將手藏在背後,輕輕擦了擦。
    除了閻淩君,她不喜歡任何男人碰她的身體。
    看到她這下意識的動作,危亞斯眼裏閃過一絲受傷。
    他將七月神戒遞過來,傾月接過,拿在手中細細把玩。
    不知為何,看著手中堪稱神作的七月神戒,她恍惚間有種熟悉感。
    雙眼發亮,表情幾近膜拜,這就是七月神戒,煉器界的傳奇!
    “喜歡嗎?”
    “什麽?”傾月有點不解,她感覺危亞斯怪怪的。
    “如果喜歡,送給你。”七月神戒,本來就是七月的,送給她,也算是物歸原主。
    傾月被這句話嚇得不輕,手的抖差點把七月神戒給扔了出去。
    她的目光突然變得淩厲,警惕地後退一步,“你認識我?”
    她現在才想起,危亞斯對她的稱呼,月兒。
    隻有她的朋友,才會如此喚她。
    “月兒,你真的一點也不記得我了嗎。”
    “帝尊,我很確定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月兒,你何必叫得那麽生疏,你以前都是叫我亞斯。”
    傾月冷笑,“帝尊,你認錯人了。”
    危亞斯笑容苦澀,真的全忘了呢,一點也不留戀,隻有他,一直生活在回憶的痛苦中。
    沒關係,忘了也沒關係,他們可以重新開始。
    “嚇到你了?抱歉。”
    他的笑容依舊溫和,傾月卻感覺寒風刺骨,這個男人,深沉得可怕。
    她完全看不透。
    “你怎麽認識我。”
    “所有選手的資料,我都看過。”
    真的隻是這樣嗎,傾月狐疑地看著,她不是傻瓜。
    “抱歉,你和我的皇後很像,看到你我就想起她,失態了。”
    傾月心裏鬆了口氣,原來如此。
    但是臉上卻的警惕卻依舊不減,麵對這樣的男人,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我不是你的皇後。”
    危亞斯心裏更是難受,“是啊,你不是她,我的皇後,已經死了。”
    可你又是她,她的轉世。
    傾月嘴巴動了動,原來尚翎說的是真的,危亞斯的確有一位皇後,不過已經死了。
    這樣看來,這男人還挺癡情的,堂堂帝皇,隻有一個女人,哪怕她已經死了,也依舊隻守著她。“抱歉,勾起你的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