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活體路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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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意了,她真是大意了。
    要不是高強度的防護衣一直貼身穿著,要不是他習慣性的捅了心髒而不是抓住她抹脖子,她今天可就真是陰溝裏翻船了。
    後怕的摸摸自己的防護衣,江淺夏突然得意起來。
    “怎麽樣,我就說這防護衣很好用吧,你還不信!給你的那件質量比我這件還好,雖然穿著重是重了點兒,但你上戰場的時候可不許脫!”
    被數落了一遍的古黎眼眶發紅,什麽都不反駁,她說一句,他就點一下頭,最後忍不住的重新把她抱進懷裏,恨不得揉進自己骨子裏。
    總算喘上一口氣的李薰,眼巴巴的跑過來,震驚的摸摸先生衣袖中露出來的肉色衣裳,那緊實的手感,讓他新奇不已。
    “別惦記啊,這衣裳死貴死貴的,等你以後遇到要上戰場的事兒的時候,先生再給你準備一件。”
    還沒提要求就被堵了回來,李薰眼珠子一轉,笑眯眯的道:“先生,薰兒想求一件這種寶衣獻給父皇穿!”
    反正父皇最後肯定會重新賞賜給他的,那不就和給他一樣了嗎?
    白他一眼,江淺夏打壞了他的小算盤。
    “嗬嗬,你父皇在深宮中,身邊全是高爺爺這樣的頂級高手。這衣裳給你父皇,那簡直是暴殄天物!他又用不上,留著積灰啊?邊兒去邊兒去。”
    不耐煩的把小太子趕到一邊生悶氣,江淺夏揉著發悶的胸口,暴走到殺手麵前,抬腿想先踹他兩腳出氣,卻發現他渾身骨頭被暴虐的鬼一和無涯捏碎了六成,她這兩腳踹實了,他可能會死。
    不情不願的把腳放下,江淺夏三兩下把男人扒的隻剩條髒兮兮的褲衩,用打量豬肉的姿態,在他身上摸摸捏捏。
    “喲嗬,腰腿肌肉這麽發達,羅圈腿,大腿內側還有成年老繭……你們上次在大熊山匪寨裏,不是留下一堆屍體就跑了嗎,不回骨利匯報,怎麽還琢磨著來殺我啊?多大仇啊?”
    “主子,他是上次那些骨利黑衣人的餘孽?”
    無涯眼睛一眯,狠狠揮手,嚇的腿發軟的夥計們,統統餓狼似的撲過去,對其他土匪拳打腳踢,然後流氓似的扒人家衣服,掰開腿檢查。
    別說,還真又搜出兩個來,隻是那兩人沒這個的勇氣,或者說見識到鬼一和無涯徒手斷人骨的凶殘,勇氣都被嚇沒了。
    哆哆嗦嗦,活像被主子發現偷懶的牧民一般,瑟瑟發抖的匍匐在地上,急切的用骨利話忙不迭的求饒。
    嫌惡的撇撇嘴,江淺夏蹲到這個依舊不喊不叫的男人麵前,摸著下巴推測道:“你們應該是集體活動的,也算骨利人的精英部隊對吧?畢竟你們漢話說的挺好的。”
    “哼!”
    被冷哼了,江淺夏也不著惱,繼續道:“你們死了這麽多同伴還不回去,應該是得了死命令,要取我性命吧?”
    “但我這人又懶,出門排場還大,最喜歡前呼後擁的了,所以你們要麽扮做來幫忙的山民,要麽扮做做苦力的土匪,才有一線可能接近我。”
    男人麵色有些僵硬,但依舊死撐著不說話。
    “你知道嗎,其實你們的行蹤真的挺好發現的,我一直沒動你們,也隻是為了想看看你們走投無路時,會不會和幫你們進入大乾的內線聯係。”
    “好可惜,冬天都過去了,你們竟然還是死撐著自己單幹,那些個亂吃東西和被毒蛇毒蠍弄死的人,屍體好歹埋一下啊,還要讓我的人給你們處理後事,要不要臉?”
    被擠兌到這個地步,男人麵露死意,剛想咬舌自盡,就被無涯眼疾手快的卸了下巴。
    “哎喲別管他,讓他咬麽。”
    笑的極為惡劣,江淺夏手捧香腮,挑釁的道:“知道我是誰嗎?別說在大乾了,就這天下,我稱外科第二,連孫老爺子都不敢認第一。”
    “你竟然天真的以為,咬斷了舌頭就能在我麵前尋死了?”
    “做夢!”
    拍拍他的臉,江淺夏笑容淡去,傲然的站起來,取出一支響箭射向高空,片刻後,路兩邊的林子裏,人影憧憧。
    “無涯帶隊,鬼一鬼二輔助,通知百裏內的所有寨子,讓他們配合,把所有骨利殺手統統搜出來。”
    抬頭看天,江淺夏摸著下巴道:“對了,我要活的,手和腿最少得給我留一對下來,有用。”
    無涯重新恢複冷清模樣,淡淡點頭沒入林中,帶著鬼一和有些拖後腿的鬼二,連同真正的鬼奴,簡直就是一群即將去勾魂的厲鬼。
    短短三天時間,殘餘的三十七名骨利探子、殺手,都被搜了出來。
    雖然江淺夏點名要活的,但還是死了十三個,隻剩下二十四個還留著口氣,被押了回來。
    這三天裏,江淺夏命人做了許多木十字架,等人抓回來了,便把所有土匪集中起來,觀看。
    “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有下一批骨利人跑來給我添麻煩,但就算是其他想來落草為寇的,我也會很頭疼的啊。”
    說著,江淺夏麵無表情的用鉗子夾出一人的舌頭,女眷們裁布的大剪刀“哢擦”一聲,軟趴趴的舌頭便落到了鬼二抬著的盤子裏。
    烙鐵塞進去,“刺啦”聲帶出一股淡淡的肉香,斷舌的傷口血止住了,隨便灌兩口鹽水進去,人疼的從嗓子眼裏哀嚎。
    擦擦手,江淺夏使喚著興致勃勃的鬼一,把隻剩下一條腿和一隻手的探子,用粗長的釘子,從無關緊要,但緊卡關節的地方,把他直接釘在了木架上。
    腳不著地,渾身重量都壓在那幾枚穿透身體的釘子上。
    疼的渾身抽筋,但不敢掙紮,因為一掙紮,就能清晰的感覺到,肉和鐵釘摩擦,被撕裂的,讓人癲狂的觸感。
    一個又一個骨利探子,被帶著鬥笠的鬼奴們剪去舌頭,釘在木架上。
    成堆的放在一起,那此起彼伏的悶聲哀嚎,那順著木架往下滴落的鮮血,在烈日下蒸發,血腥味彌漫開來,惹的觀看的土匪們感覺五髒六腑都要扭曲在一起了。
    “行了,把他們放到入滇的各個路口,當指路的路標吧。”
    “就算不吃不喝,他們也能挨個兩三日才咽氣,應該能給有心人一點警告了吧?等他們死了也別浪費,肉剃幹淨了,骨頭留下繼續掛著。”
    被無數雙寒顫若驚的眸子盯著,江淺夏惡劣的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貝齒。“以後就定個傳統吧,誰敢鬧事兒作妖的,全特麽當路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