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你發什麽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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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子有些亂,赫連雲露對於時間的把握已經被北冥錫三兩句話打亂。
    手驀然握緊了輕薄的被子,她的聲音還是那般波瀾不驚。
    “我知道了,改日再來看你,你睡吧。”
    她迫不及待的去印證什麽,但是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她不能貿然的跟北冥錫交代一切。
    她雖然愛他,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名副其實的會演戲。
    若他對她隻是算計,她這般投入認真,是死無葬身之地的選擇。
    “又走?”
    “有事。”
    “不能跟我說的事情?”
    “抱歉。”
    她連虛與委蛇都不屑,北冥錫雖然是以溫潤疏雅的麵貌示人,但是他並不是那麽好說話的男人。
    此時。
    男人怕是被磨得沒有了脾氣。
    她那麽看著她,他也幽幽的看著她。
    良久,鬆開了她的手。
    “是不是隻要有選擇,你放棄的就會是我……現在又要去見誰,嗯?”
    寂靜的房間裏,回響著北冥錫波瀾不驚的話語。
    她睫毛輕顫,就知道瞞不過他,還還擦拭額頭擦了好幾遍。
    可是他的鼻子。
    可真靈啊。
    “好的很。”
    他忽然低低的笑出了聲,心底的痛苦一瞬間擴張到最大,拳頭,一瞬間砸在了靠牆的壁上,轟的一聲,那陰冷的笑裹狹著暴戾的風。
    男人黑白分明的眼底快要被紅色占據,那類似於化魔前的症狀。
    讓赫連雲露著急的扣住了他的手腕:“北冥錫,不要。”
    她的慌亂落在他的眼底,他卻扯開了她的手,起身。
    穿衣,男人動作在黑暗中被放大,她看著他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既然心裏不能隻有我,那不如,先分開。”
    分開兩個字,從男人的嘴裏吐出,涼薄入骨,偏生男人還笑的毫無溫度。
    赫連雲露蹙了一下眉,無法從北冥錫那喜怒不形於色的俊臉上發現什麽端倪,他的語氣,表現出的是一片的平靜。
    她無法相信,前一秒還和她訴說衷腸的男人,下一秒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北冥錫。”
    “出去,馬上。”
    赫連雲露感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但是他渾身散發出的那壓迫,鷹隼銳利的眼神,讓她感覺到傲氣逼人。
    “好。”
    她離開的時候,心思有些飄,不舍得離開。
    但是北冥錫消失的莫名其妙,她現在的確不能定心,那暫時還是不要見他。
    *
    赫連雲露走後,容潛看著把自己關在地下暗牢,眸色漲紅,身體呈現出病態的男人,心裏一滯。
    “聖尊,舊疾發作了?”
    男人長長的發絲肆意的垂落在肩頭,半裸的身體沉浸在一池冰水之中。
    看向容潛的眸,是一望無垠的寒意泛濫。
    冷漠如冰山的眉眼亦是無邊的陰鬱。
    男人忽然起身,挺拔的身子展露在二人的眼中。
    抬手,隔絕了外界的一切響動。
    長腿交疊,隱藏在水中,線條流暢的像是一隻令人血脈噴張的豹子,舉手投足之間給人黑雲壓城的壓力。
    *
    南宮瑾坐在一邊的軟椅上,磕著瓜子,拉了容潛一把。  “聖尊是不是發作了你沒有眼睛難道看不出來嗎?還不是為了那雲露公主,聖尊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偏偏要追那麽一個沒心的女人。現在八成是怕被她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狠心讓人家誤會離開。也不
    知是什麽孽緣,要這樣互相傷害。雲露公主男寵三千,極其淫亂,哪裏配的上聖尊。”
    容潛冷冷的瞥了一眼南宮瑾,忍不住一拳頭垂下去。
    “沒有證據別亂說話。”
    “沒有證據是嘛?你要嗎?明天本使就給你找出一堆。”
    容潛瞥了一眼閉眼凝神屏蔽外界所有的北冥錫,緩了一口氣:“什麽證據?”  “今天早上夏侯淵去找雲露公主,兩個人還親上了,發於情止於禮都不懂,這點破事怕是有點實力的人都知道了。以前的事情也就罷了。你說現在聖尊和雲露公主這關係,她還不收斂著點,讓所有人都
    知道我們聖尊愛上了一個蕩……算了,不說,說多了聖尊又找本使麻煩。”
    南宮瑾說這話不過是實事求是,頂著一張無辜的娃娃臉,少年冷漠的眼底沒有什麽情緒。
    “真的?”容潛懷疑。
    “自然是真的。不過,昨夜去公主府找麻煩的人,怕真的是羅刹殿中人。你去查查妖靈是否還在殿中關禁閉。”
    容潛撓了撓耳朵,在地下暗室找了個地方坐。。
    “你隻手遮天,為什麽不是你去。”
    “沒時間。”
    容潛和南宮瑾麵前是一副巨大的沙子做的地形圖,其中還插著數麵旗子。
    南宮瑾隨手拔下一隻彩旗,放在手裏把玩。
    “駐守在帝都的羅刹殿首領一直就是妖靈的愛慕者,和你那傻弟弟容福一樣被迷的七葷八素的,若是妖靈開口,怕他為了美人破了這個先例也不一定。”
    容潛冷哼,除非是那人不想活了,敢為了一個女人輕易的動聖尊放在心尖上的人。
    南宮瑾不是不明白容潛眉宇間流露出的那絲不讚同的什麽意思。
    他冷笑一聲。  “哼什麽哼?雲露公主就那麽好,讓你也忍不住要站在她那邊?不過是陪著她參加了一次四國大賽,就這麽為她抱不平了?容潛,這樣的女人才最危險。聖尊他是不該被任何人拿捏在掌心裏的。若為了
    一個女人毀了大計,可不是你我想要看見的。”
    “你管的太多了。”
    容潛接觸過赫連雲露,他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不為人知的那一麵,他不相信這樣的女人,真的把感情當做籌碼,來玩弄一個女人。
    “是本使管的太多,還是你知道的太少?”
    容潛冷硬霸氣的臉部線條有過片刻的僵硬:“廢話少說,二皇子最近盯著質子府,你出入別太放肆,免得泄露了主子的秘密。”
    “倒是知道教訓我了。真正泄露主子秘密的人是誰,你心裏沒點數?”
    “沒有。”
    *
    赫連雲露抬起右手曲起食指,大拇指細細摩擦著關節處。
    北冥錫剛才實在是不太對勁,像是要故意趕他走一樣。
    “殿下……小菜和小粥已經做好了,現在用膳嗎?”容福端著木碟,朝著她走來。
    “給你家主子準備的,讓他等會兒吃點,他有些發燒,用了藥讓他睡一會兒。”
    容福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你們主子是不是又生病了?”
    “沒有。”容福反駁的很快。
    “真的?”某個女人不太相信。
    容福搖頭再搖頭:“殿下您誤會了,主子沒什麽大病的,估計是身體抱恙起了情緒而已。過幾天就好了,您別記在心上。您現在是要走了嗎?屬下送您。”
    “別,把吃的給他送過去吧,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
    其實她還是很想安慰一通心情不好的北冥錫。
    但是實在是赫連雲狂和千凝那裏早就說好了。
    “你家主子的脾氣一直這麽大嗎?”
    她實在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容福差點咬了舌頭,他家主子是誰啊,一個心情不好,就可以讓全江湖翻雲覆雨的男人。
    他沒點脾氣和個性可能嗎。、
    心裏這麽想,容福還是斟酌再三,才道:“沒有,主子他脾氣很好。”
    “那對我怎麽忽冷忽熱?”
    真正忽冷忽熱的人不是你嗎?容福倒是很想這麽說,但是實在沒有膽子,端著木碟往小路跨了一步。
    強忍著不太平靜的情緒,容福悠然道。
    “大概是想要和殿下您往你來我往的遊戲吧。”
    *
    見鬼的你來我往的遊戲。北冥錫那是真的發脾氣了好嗎。
    真他媽是個賊精明的人。
    幾天不見而已,連容福這個好忽悠的現在都變成個人精。
    赫連雲露上了馬車,翻箱倒櫃的找出一箱水果,用虎中的泉水洗幹淨一個鮮紅的蘋果,嘎嘣的咬了一口。
    千凝看她如此,忍不住挪動位置:“露姐,你臉色怎麽不太好看。”
    “沒有啊,很好看啊。”
    說著,她從馬車的白玉箱子裏掏出一麵銅鏡,仔細的端詳了一下自己的臉。
    白裏透紅,哪裏不好看了。
    “好吧。”千凝咕嚕嚕的轉動著眼眸:“那我們現在去哪裏呀?”
    “你不是說要本殿請你嚐一嚐鳳鳴特色美食嘛?今天帶你去吃點好的。”
    千凝頓時好奇又高興:“好呀好呀。”
    赫連雲狂沒有那麽好忽悠,這才將手中的書頁合上:“下午有事,雲狂怕是要失陪了。”
    “什麽事?”
    男人曖昧的掃了她一眼:“男人的事情,車上還有黃花大姑娘呢,皇姐就不需要雲狂挑明了吧。”
    赫連雲露被赫連雲狂將了一軍。
    大概是看透了她有意撮合的心思,他下一秒就不動聲色的給千凝一個打臉的提醒。
    耳邊,男人壞心的諷笑在她耳邊響起:“皇姐若是想給雲狂塞人,不妨自己來,別人,我可是不要的。畢竟,我的心裏隻有皇姐。”
    “閉嘴。”
    “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男人輕易妥協,捏著手裏的書,神色莫名。
    千凝身體僵硬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看向赫連雲露,眼底有些難堪的色彩。
    “原來如此啊,露姐姐你可真是,有意思呢。”
    略帶酸味的聲音不是那麽悅耳。
    看到小姑娘眼底的那絲芥蒂,赫連雲露蹙眉,千凝怕是真的對赫連雲狂上心了。
    一頓飯吃的還算和睦,但是飯後,還未等赫連雲狂離開,千凝就借故離開了。
    “慢走,不送。”赫連雲狂的聲音有些欠揍,還有迫不及待趕人的意味,千凝更覺得難堪,看向赫連雲露的眼神已經帶著不爽。
    *
    *
    “皇姐,現在你滿意了?”
    她怒罵:“赫連雲狂!你發什麽瘋。”
    男人一把握住她伸過來拍打他的手。
    “真軟、真舒服……皇姐你的手,可真嫩呢。”
    “下流!”
    男人握著手將她拉向自己:“可不就是下流嘛,皇姐不必把我推給別人,別人的麵子,我不介意駁回。”
    仇家見麵,狹路相逢,分外眼紅。
    現在赫連雲狂毫不掩飾自己的本性,更讓她覺得不想和他在一個房間裏待著。
    “走開。”
    “別呀皇姐,你怕什麽。先算計我的人難道不是你嗎?現在西兀公主恨上你了,難道不需要我去替你美言幾句。”
    “關你什麽事。”
    “怎麽不關我的事情,皇姐難得有作繭自縛的這一天,莫非是因為其他男人迷得連眼睛都糊了?連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弄不清楚了?多虧我以為,皇姐想通了,想和雲狂二人世界。”
    男人的袖口處,繡著一個獨一無二的金光粼粼的狂字。
    他的呼吸沾染了她的鼻翼。
    她抬手,他立刻跟著她動了手。  “想打我呀?皇姐,我可不是會讓人打的男寵,嘖。閔恒不喜歡了?聽說岑鳩歌也被你迷住了,讓雲狂猜猜,你心底到底有誰,難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