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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章：朝堂對質
    “臣妾也恭祝皇上萬福金安！”
    此刻，大殿之上響起了一個沙啞的女人聲音，頓時四下無聲，聽這聲音，可不是曾經得寵的柳貴人嗎？
    或者說，如今不能稱之為柳貴人，而隻不過是個官女子罷了。
    隻是，柳楠早已經被關在了冷宮之中，她到底是怎麽出來的呢？
    此番皇帝選入宮中的女子實在太多，因此過了一會兒之後，皇帝才知道眼前的這位到底是哪一個。
    “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私自出冷宮！”
    今日這夜宴上常如昔的冷汗真是一身一身地出，剛剛打發了一個沈凝香，如今卻又殺出了個柳楠。
    她此番前來，目的定然是自己！
    因此常如昔準備先發製人，隻要柳楠被送回冷宮，常如昔自然有的是辦法讓她生不如死。
    “昔妃娘娘也不必這樣緊張，我還沒說什麽呢，昔妃娘娘何必用這樣的說辭來堵住我的嘴？還是說，昔妃娘娘有些不想要被人知道的事情？”
    柳楠這話一出，底下的人不禁議論紛紛，後宮一向是個肮髒的地方，當時柳楠被打入冷宮，其中也定然免不了常如昔的功勞。
    “好了，今日乃是朕的壽宴，你也找個位置坐下吧。”
    皇帝今日的心情很好，因此也不打算和柳楠計較，好歹也曾經是自己的女人，總不至於趕盡殺絕了。
    “皇上……”
    常如昔搖著皇帝的手，如今她隻恨不得殺了柳楠這個女人，免得她狗急跳牆，待會兒又冒出什麽驚天之語來。
    畢竟當時在冷宮，常如昔可是曾經承認過自己做下的事情，雖然並沒有證人，可是也足以被柳楠抓住把柄了。
    看來若是待會兒真的說起此事，她唯有咬死不承認了！想來皇帝也會相信自己這個寵妃多一些，總好過從冷宮裏麵出來的瘋癲之人要可信得多。
    “臣妾多謝皇上，隻是皇上如今被小人蒙蔽，臣妾鬥膽據實以告，還請皇上聽臣妾一言。”
    蒙蔽？
    皇帝眯起了眼睛，他自認為自己是個英明的君王，何來蒙蔽一說？
    “今日是皇上的壽宴，柳氏乃是不祥之人，不要讓她來惹了晦氣，來人，把她給本宮拖下去！”
    常如昔有預感，柳楠所說的小人定是自己，皇帝是個多疑之人，一旦他聽信了柳楠的話，即使自己沒有失去恩寵，這件事情也會在皇帝的心裏麵種下懷疑的種子，她的計劃也會因此而受到阻礙。
    千不該萬不該，當時就不該放了她一條生路！
    “愛妃且不要動氣，不妨聽聽她說什麽。”
    皇帝既然已經被柳楠勾起了興趣，就不會輕易聽從別人的話，相反的，他對常如昔自作主張的做法表示略微不滿，隻是這到底是自己的壽宴，皇帝也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致。
    “多謝皇上，臣妾所說的小人，正是昔妃娘娘！”
    柳楠的手直勾勾地指向了常如昔，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若是她說的話可以打動皇上，那麽她就有機會脫離冷宮，但若是不能，那麽今日就是她的死期。
    左右今日也要放手一搏！
    “你胡說！”
    常如昔激動地站了起來，連聲音都有些嘶啞了，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豈能讓柳楠這個賤人三言兩語給打發了？
    “是否胡說，昔妃娘娘的心裏麵清楚得很，當時在冷宮，昔妃娘娘還特意告訴我，當時的外男是昔妃娘娘親手安排的呢。”
    往事被抖露出來，常如昔麵如死灰，強自按下不安，她施施然走下大殿，跪在了地上，“皇上，臣妾冤枉，柳氏血口噴人，她定是想要逃脫冷宮，才想出這樣的說辭，柳氏汙蔑臣妾，私自逃離冷宮，無視天子之威，還請皇上降罪！”
    “當日昔妃娘娘來冷宮，宮中掌事的李嬤嬤可是看見了的，李嬤嬤可以作為證人，而冷宮中同樣有一些宮女和守衛，若是皇上不信，盡可以傳喚他們。”
    在柳楠指證的期間，常如昔的腦子飛速地運轉著，想著到底怎樣才能擺脫目前的僵局，皇帝麵色不善，看向常如昔的眼神也帶著些許不信任。
    若是失去了皇帝的信任，那麽什麽都完了！
    “臣妾的確去過冷宮不假，不過本宮作為昔妃，自當看望從前的姐妹，還送去了些吃的，想不到好心當作驢肝肺，今日卻被她如此汙蔑！”
    說著常如昔掩麵而泣，好像柳楠真的冤枉了她一樣。
    常如昔和柳楠各執一詞，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任誰都不知道她們誰說的對，誰說的錯，皇帝緊鎖著眉頭，這兩人真真是晦氣得很！
    “皇上，臣妾還有一事要稟告，免得皇上如今還被蒙在鼓裏！”
    常如昔的腿幾乎軟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柳楠可能是知道了些了不得的事情，否則隻憑著剛才子虛烏有的指控，是不能對她造成威脅的。
    而剛才之所以裝腔作勢地指控她，主要是為了引起皇帝對她的懷疑罷了！
    常如昔連連冷笑，她從前的時候倒是小看柳楠這個女人了，倘若她此次可以逃過一劫，日後定不會放過柳楠。
    “說！”
    柳楠完全忽視了常如昔殺人一樣的目光，反正她也沒有這麽大的膽子真的敢在朝堂之上殺人，因此又磕了一個頭，方才緩緩開口。
    “常如昔曾經假死，而且在入宮之前，她已經和別的男人有了孩子！”
    轟！
    常如昔隻覺得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如此隱秘的往事，柳楠是怎麽知道的？
    常如昔曾經想過這件事情會被沈凝香說出來，因此她才沒有公然和沈凝香作對，可是當年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早已經死了，柳楠又是從何而知的呢？
    柳楠很滿意常如昔的反應，看來她是真切地握住了常如昔的把柄，這個女人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醜事被告知天下吧。
    今日是皇帝的壽宴，百官都在，看常如昔日後還如何做人，如何在後宮立足！
    或者說，今日之後，常如昔時候還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
    “你……你胡說！”
    常如昔尚且殘存一些理智，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承認柳楠所說的話，一旦承認了，那麽她就是欺君之罪，日後將永遠沒有翻身之日了。
    “皇上，臣妾沒有胡說，當時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幾乎都死了，可是卻仍然有活著的人，所以臣妾才僥幸知道了這個秘密，臣妾今日冒死前來，就是為了不讓皇上被小人蒙蔽，以免玷汙了皇上的聖德！”
    常如昔的目光狠辣地看向柳楠，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那麽如今柳楠早已經死無全屍了。
    柳楠說的沒錯，當時知曉常如昔醜事的人的確死得差不多了，可是世事難料，難免還會有些漏網之魚，比如說錦親王府的權貴，比如說常家，比如說二皇子和十四皇子。
    可是這些人都是動不得的存在，常如昔環顧整個大殿，終於將目光鎖定在了沈凝香的身上。
    會是她嗎？
    沈凝香假意放她走，可是卻私下告訴給柳楠關於當年那件事情的真相，就是為了在今日的朝堂上讓自己出醜。
    若是當真如此，這個女人真是居心叵測！
    隻是常如昔自然不能在朝堂之上指出沈凝香來，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她說的，如今皇帝已經聽到了這個真相，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才能不讓皇帝信任柳楠。
    “皇上，臣妾冤枉，當年臣妾九死一生，卻不想今朝被人潑了髒水，與其如此，臣妾還不如不活了！”
    事到如今，隻有兵行險招，常如昔朝著最近的一根柱子撞過去，賭的就是皇帝會顧念著他們的情分，或者是留下她的性命為了一個真相，會讓人阻攔她。
    不得不說，常如昔還是很懂得皇帝心思的，果不其然皇帝讓最近的侍衛攔下了常如昔，這才沒有讓常如昔血濺當場。
    常如昔偷偷地舒了一口氣，她苟活到今日，可不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而去死的，她要報仇，所以斷然不能死在這裏。
    “胡鬧！”
    見常如昔鬧這樣一出，皇帝心中的懷疑也去了大半，柳楠所說之事雖然很像是真的，可是常如昔也不至於為了對付柳楠這樣一個不受寵的女人而將外男放入她的宮中。
    至於從前的事情，皇帝並沒有馬上做出結論，隻是讓常如昔和柳楠退下，此事稍後再議。
    此事之後帶來許多的變化，比如說柳楠並沒有馬上被送到冷宮，比如說皇上當天晚上難得的沒有去常如昔的永寧宮，而是秘密地召見了一些人。
    誰都不希望自己的頭上戴綠帽子，更何況是皇帝？雖然說柳楠所告之事發生在入宮之前，可是這無疑也是一種恥辱。
    若是成了閑雜人等茶餘飯後的談資，皇家的顏麵何在？
    皇帝想起了沈凝香，此事既然發生在錦親王府，那麽作為錦親王府的世子妃，沈凝香是最有資格說話的。
    皇帝的想法早早就被常如昔知曉，隻是常如昔晚了一步，她去尋找沈凝香的時候，常如昔已經被皇帝帶走，想到曾經與沈凝香的過往，常如昔就不由得膽戰心驚，若是沈凝香真的將當年的事實和盤托出，甚至添油加醋，那麽她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沈凝香心知肚明皇帝召見自己所為何事，如果有可能的話，她是真的不想摻和進來皇帝的家事，畢竟有關於皇家顏麵，若是一不小心知道得太多，她就要被當成出氣筒了。
    不過，沈凝香自知她知道的已經夠多了，因此對於皇帝的召見，她並不感到意外。
    如果沒有十四皇子的計劃，那麽沈凝香一定會添油加醋地將當年的事情講述一遍，當年常如昔可是害得自己好苦呢，就連沈凝香都認為常如昔腹中的孩子是顧慈的了。
    說到底，還是要感謝二皇子和那個與顧慈麵貌一模一樣的隱衛！
    “凝香，此事關係到昔妃的清白，你可要如實道來！”
    皇帝緊緊鎖著眉頭，臉色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他選擇相信沈凝香這個局外人，而不是常如昔或者是柳楠的一麵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