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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小雨跟鬱景城對視一眼，緩緩搖頭。
    她想靠近，卻被鬱景城阻止了：“她現在毒癮發作，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你身體不方便，先到外麵等我，我想想辦法。”
    “真的沒問題嗎？”她有些不放心，季小曼現在的樣子已經理智盡失，眼中都是瘋狂，她記得以前在網上看到過，毒癮發作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
    鬱景城其實也沒什麽把握，但他畢竟是個男人，又學過一些防身術，季小曼就算想傷害他，也沒這麽容易，反而是小雨的身體經不住一點驚嚇。
    “快出去，這裏交給我。”
    季小雨低頭看自己的肚子，深吸一口氣，幾步退了出去。
    鬱景城轉身一看她消失在門口，這才一步步走到季小曼跟前，微微俯身，看見她在痛苦中掙紮，神色間並沒有什麽變化，隻是語氣變得更加嚴肅。
    “季小曼，你想好了嗎？如果現在願意回頭，我替你想辦法戒毒。”這一切都是看在她姓季的份上。
    “不……不要……給我……求你給我一點……”
    她躺在地上，渾身抽搐，淩亂的發絲貼在臉上，鼻涕眼淚都混在一起，唇瓣顫抖著，艱難吐出幾個字。
    “求你了……給我點吧……”
    鬱景城眼神漸漸變得幽深，薄唇輕啟：“什麽條件來交換？”
    “你……你想要什麽，都可以……”
    “你有什麽值得交換的？”
    “我……”季小曼顫抖著，被毒癮折磨得幾乎瘋狂，咬著牙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這是她唯一的籌碼，可是現在顧不得這麽多，隻要讓她吸一口，哪怕下一刻讓她去死也願意。
    “什麽秘密……”
    她顫抖的伸出手去，抓過掉在地上的手機：“小林那個賤人，兒子根本不是我爸的。”
    “就憑這個？”
    “你還想怎樣？給我……我已經說了，求你給我……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對付小雨，以前是我對不起她，求你們了，給我一點吧。”她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篤定鬱景城可以給她這些東西。
    “真的不願意戒毒嗎？”
    “廢話少說……給我……”
    “好。”
    他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低聲交代了幾句，沒多久就有人將東西送來。
    季小雨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整個吸食過程，雖然以前在電視上也看到過，真正看到季小曼跟瘋子一樣在麵前做出這些的舉動，仍然是極大震撼。
    “你怎麽會……”她看著鬱景城，不能理解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攬著她的腰：“這是最後一次。”
    “可是那些東西……那是犯法的。”她不能接受這樣的行為，不管鬱景城從哪裏得到這些東西，都不應該繼續容忍它們的存在。
    就因為該死的毒癮，害苦了多少家庭，多少人命。
    而如今親眼看著季小曼發作，內心更是難受，她雖然不喜歡她，可今天不管換做任何人，她都不希望眼睜睜這麽看著，進了戒毒所，還能從頭來過，就這麽繼續沉淪，就隻有死路一條。
    “不要擔心，交給我，我們做了一個交易，她告訴我一個秘密，我來幫她最後一次，等著吧，她清醒過來就親自問問，願不願意離開這裏。”
    她靠在鬱景城身上，仍舊感到手足無措。
    他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抓著她的手，溫暖的手掌將她整個包圍住，鼻尖傳來讓人心安的味道。
    對於剛才跟季小曼交換過來的那個秘密，他並不打算這麽著急告訴小雨，並非想利用這個秘密來做什麽，而是現在無法確定她說的是真是假。
    至於他什麽時候動手去查，這一切完全取決於那個女人不對小雨做什麽，或者說不惦記屬於小雨的東西。
    “走吧，我們不要繼續留在這裏了，先送你回去。”
    外麵寒風刺骨，她整個身體都埋在他懷中，鬱景城擋去大半的冷風，還時不時低頭看她，圍巾帽子羽絨服，她仍然凍得鼻尖發紅。
    “快上車吧，凍壞了。”
    這一晚上過後，季小雨又接到了季小曼的電話，她同意去戒毒，同時哀求她想辦法從小林手中將豔照奪回來，季小雨沒答應，她並不覺得自己有那個能耐，隻說盡力而為。
    因為周豔豔的關係，她是給不了好臉色的，還有舅舅。
    懷孕月份大起來之後，她每天都在休息睡覺散步，分不出多餘的精力去處理其他事情，自然也就耽擱了下來，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死無對證。
    她再怎麽有能耐，也無法逼徐展鵬承認當初媽的死跟他有關係。
    徐展鵬是極度貪生怕死之人，一旦發現這樣的苗頭，推卸責任是他唯一的做法，根本不需要猜測。
    隻是季小雨沒想到，她不找他，他倒是自己找上門了。
    接到徐展鵬電話，她已經隱約知道，要麽是徐莉的事情，要麽就是因為錢。
    “舅舅。”
    “小雨，你最近都做什麽呢？”
    “舅舅有什麽事情嗎？”
    “是這樣的，上次不是求你讓景城想想辦法，讓莉莉跟那個男朋友見一麵嗎？你最後也沒給個答複，因為這事情，我們想了許多辦法都沒見到他，浪費許多時間精力，也無心管理工廠這邊，現在生意很差，就快要維持不下去了，舅舅實在是沒辦法，才給你打電話。”
    季小雨了然，眼中寒芒閃過：“舅舅，您這是什麽意思呢？”
    “嗬嗬！”那頭幹笑兩聲，說：“小雨，舅舅知道這一點小錢對於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但這是舅舅的命根子，舅舅希望你可以幫忙，借點錢。”
    大概是沒等到季小雨回應，徐展鵬接著道：“真的不多，隻要五百萬就行了。”
    “五百萬？”季小雨笑了一聲：“舅舅當我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小雨，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是你舅舅，就這麽一點小錢對你們來說不過九牛一毛，可是對舅舅就不一樣了，沒有這五百萬，工廠就要倒閉了，我們好歹親戚一場，看在姐姐的份上，你也該幫忙吧。”
    對於徐展鵬這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也不覺得詫異，畢竟這世上無恥的人多了去，他正好就是其中之一而已。
    她放下手中的水杯，冷冷看著窗外：“舅舅，五百萬是不多，但我不會給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