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就因為我窮,你就說我是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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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這件事情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可當我坐在審訊室的凳子上時,我的心還是慌張的不行。
“警官,我覺得這件事情裏麵可能有點誤會,莫家項鏈被盜的事情真的跟我沒什麽關係。”我明明知道說這句話沒用,但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嘴,非得把這句話說出來。
“我問你什麽你就回答什麽,別說其他不相幹的話。”警察的麵相很冷,直接打斷了我的話。
我忙不迭地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配合,然後回想了一下那天有關於這件事情的全部經過,開口繼續對警察說道:“那天是這樣的,前一天晚上我拜訪了莫夫人,是因為莫琛要把我介紹給他的母親,公開我們的情侶關係。理所當然的,那天晚上我就住在了莫家。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後要去上班,剛走出房間的時候,莫夫人突然叫住了我,說她當天要參加一個非常重要的宴會,要穿一條旗袍,讓我去幫她選擇一款合適的首飾進行搭配。所以我才進了她的房間,當時她是全程在場的。她的所有首飾都擺在了梳妝台前的桌子上,因為種類實在是太多了,所以我根本不記得那些首飾裏有沒有過一條帶著銀色蝴蝶吊墜的珍珠項鏈。我幫她選了兩套可以搭配的首飾之後就出去了。後來我就去上班了,當天晚上下班的時候我接到莫夫人的電話讓我趕緊過去一趟,我去了以後,她才說她的那條珍珠項鏈不見了,而且認為是我偷走的。”我盡可能地想要將那天晚上的全部細節想清楚,以免疏漏了什麽會對自己不利。
對麵的警察還算是有耐心的聽完了我的全部敘述,時不時地低頭在紙上記錄著什麽,半天也沒說話。
這段時間,每當我遇到威脅的時候,我總是會在第一時間想著去找莫琛。我總覺得他本事那麽大,有了他在,什麽困難他都能幫我擋住,我就什麽都不用怕,默默地躲在他身後學著愛他就好了。
可是這一次,我的威脅就是他帶來的,那我又要怎樣依靠他?
警察在這個時候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筆,抬起頭來再度問我,“根據莫夫人的陳述,她好像跟你的關係並不融洽,她怎麽可能會邀請你主動到她的房間,幫她選擇首飾搭配呢?還有啊,她說她那天並沒有參加宴會,而是一整天都在家裏陪孫女,這一點無論是管家還是孫女都可以作證,她是有證人的。所以你剛才的話裏有很多與現實不符的地方,你該怎麽解釋?”
他的話讓我哭笑不得。
我該怎麽解釋?我能怎麽解釋?我所有得知的每一句信息都是莫夫人親口告訴我的,又不是我自己胡編亂造的,現在她矢口否認,不按套路出牌,我能有什麽辦法?
“我也不知道她那天是不是真的去了宴會,但她早上的的確確是這樣跟我說的。正如莫夫人跟你講的那樣,我跟她的關係並不是很好,那如果不是她主動邀請我的話,我又怎麽可能會到的房間去?除此之外,莫夫人之所以那麽在意那條珍珠項鏈,並不是因為它的價值很高,而是因為這條項鏈是莫夫人的母親留給她的紀念,它的情感價值是很貴重的。那麽我作為一個外人,如果真的要偷莫夫人的首飾去佩戴或者販賣,都應該會選擇一條更值錢的,款式更時尚的項鏈吧?我沒有道理非得要偷一條看起來款式又陳舊,價值又不高的項鏈去冒險啊?”我覺得這個道理明明很簡單,為什麽所有的人都覺得這事兒跟我脫不開幹係呢?
“話是這麽說,但是你既沒有證據,也沒有證人,而莫夫人說的每一句話都能夠找到人為她作證。那條項鏈的的確確是不見了。那天保姆請假了,莫琛出去了,當時整棟別墅裏隻有三個人在,管家,莫夫人以及她的小孫女。管家至始至終都在門外的亭子裏坐著,這一點有監控錄像可以作證,莫夫人跟小孫女一直在三樓。直至莫夫人下午三點發現自己的項鏈丟失,期間莫家的別墅內並沒有其他的人出入。那你說,還有人可能偷走了莫夫人的項鏈嗎?而且如果我的了解沒有錯誤的話,你的生活環境跟莫家有很大的差距,也許對於莫家來說並不值錢的項鏈,對於你來說也很貴重。”盡管我沒有從警察看我的眼神裏感覺到什麽侮辱,可他對我說的這句話,卻也足以令我覺得不舒服了。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因為我窮,所以我就應該是個賊?
桌子下麵,我的手掌握成了拳頭,指甲摳進掌心,疼得讓人清醒。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被人侮辱到憤怒。
真的,就算是我在會所裏穿著暴露,被男人摸著胸吃豆腐的時候,我都沒覺得這麽侮辱。
因為那本身就是一個靠著賣笑賺錢的地方,那隻是交易,上升不到自尊的層麵上來。
打從我進入會所的第一天起,我就異常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我從來不會覺得哪個男人多摸了我一把,我就沒尊嚴了。更不會覺得誰調笑我一句,我就感覺被侮辱了。
但是今天不一樣。
對麵坐著的人是警察,這兒是公安局,他的職責就是維護公民的合法權益,而不是戴著一副有色眼鏡下意識的去幫助更富有的人。
這不公平。
這世界上的窮人太多了,跟富人比起來這個比例簡直沒法看,難道說所有的窮人都是壞人,哪條法律上寫著的道理?
但我知道自己不能跟他吵,一旦撕破了臉,我隻能更快的被抓進去,那樣一來我就連個解釋的機會也沒有了。
“警官,可能有些情況你還不太了解,我之前生長在一個比較富裕的家庭,生長環境跟莫家不相上下,隻是因為我家裏遇到了一些變故,所以我才會變成今天的樣子。盡管我口袋裏可能沒什麽錢,但我的眼光還是沒有問題的,我識貨。別說我不是賊,就算我真的是,眼光也不會差到去偷一條有了年代感又沒有任何實際價值的珍珠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