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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購買比例不足顯示為防盜章, 來晉江看原版吧 當然,她也並不是完全不參與出演, 畢竟學校的話劇社不大,有時候缺人手了, 也會讓她頂替個別角色。
她不能算正兒八經的演員, 但也不是完完全全的抓瞎。
話劇社的經曆讓她暫時還沒有感到特別的怯場, 但正因為她對演戲這個東西一知半解, 她才會覺得今天麵對的是一個很大的挑戰。當台下是成百上千的觀眾, 而你在台上又唱又跳,演員需要過硬的心理素質去接受台下觀眾的注視,去迎接他們的喝彩或者冷漠而心裏依舊平靜, 保持著平穩的節奏把節目表演完成。那時候, 所有的羞恥心都早早的被摁在地上踩了個稀巴爛。
下了車,有四個保安一同上前護駕,白路也是寸步不離。丁雅的事情就是把理央可能需要的所有用品都帶齊了, 因而動作要慢一點,走在人群的後麵。
因為是在江邊拍戲, 圍觀的群眾會因為清場而被隔離開, 但是從停車的地方到拍攝的具體地點著實有一點距離, 而理央差點要被這些熱情的圍觀群眾擠得人仰馬翻。
而那些洶湧著的人潮中,是此起彼伏的“景辰,我們愛你!”
“景辰!!!”
“我們永遠支持你!!!”
……
這些尖叫聲讓理央一頭霧水。在不久之前的機場, 她明明記得來送行的粉絲寥寥無幾, 但是這大清早的片場外麵就擠了這麽多的人來圍觀明星, 裏麵偏偏還夾雜著景辰這麽多的真愛粉。
她朝人群裏看了一眼,不禁懷疑這些所謂的粉絲依舊是陳至立幫忙請來的群眾演員,專門配合景辰提升現身時的逼格,活躍現場氣氛的。
搭戲的女演員是圈內的流量小花之一,叫韓嘉怡,童星出身,演戲無數,以前演的角色大多類似國民閨女,那時候演技還行,更像是本色出演。
現在嘛,演技麻麻,沒有失手過,但也沒有驚豔過,就像是流水線作業出來的。就算之前阮元心幹了忒不光彩的事,但理央不帶私心地說,阮元心可以一口氣吊打十個韓嘉怡。
但或許是因為從小看著她在屏幕上長大,觀眾看到韓嘉怡演戲就習慣性地不換頻道,以至於她演什麽劇什麽劇就能火。當然,也有人評價說韓嘉怡眼光毒,會挑劇本。
韓嘉怡是晚她一步來的,還沒開始演出,她的助理就已經鞍前馬後地安排好了,將她先安置在一張椅子上。
太陽還沒升起來,天邊有一絲霞光。劇組各個工作人員都在準備著自己負責的事情,而導演把理央叫到韓嘉怡坐著的地方給兩人講戲。
“等會兒我需要你們處在不同的方向,景辰你從那個位置走向那個點,看到了嗎?然後我們那邊有一個鏡頭……”
“景辰,你一定要記得你的情境是和曾經的愛人久別重逢,而且,在你的意識裏,愛人是過世了的。懂我說的意思嗎?震驚,難過,還有愛意,等等這各種的情緒到時候需要你的麵部表情和肢體語言來表達,明白了嗎?一定要動情,但是不能誇張,所以中間這個度你一定要把握好。”
“嘉怡啊,你這邊到時候……”
導演一通講解,韓嘉怡一邊點著頭還一邊向導演反饋自己的意見,而理央的腦子差點宕機。她還在反應導演剛剛說的哪個機位如何如何,演員的感情如何如何,因而有點跟不上另外兩人的節奏。
這感覺頗有點中學時候,數學老師在講台上講題,然後問懂了沒,前排的優等生說懂了,而她這個數學白癡還傻乎乎地盯著黑板解析老師的輔助線為什麽要那麽畫。然後老師說“那好,我們看下一題!”這個時候,理央著急得幾乎要啃桌角。
“那好,抓緊時間,現在我們先走一遍!”導演說這話的時候,理央恨不得把手裏的劇本給嚼了。但她並沒有真的嚼劇本,而是依言站到鏡頭前。
就算以前接觸過話劇,就算不是很正式的話劇,那也沒有一個鏡頭直直地就對著你的臉,而此時,那些鏡頭就像一隻隻深不可測的眼睛,要把人吸進去似的。並且你走一步,就近的那個鏡頭和抱著它的攝像師也跟著在軌道上慢慢地往後滑行一小段距離。
“卡!”
導演驟然喊停,然後起身走到理央身邊:“景辰,你的目光不自然,別老盯著鏡頭看。你的目光應該是在這個水平線上,這樣!”一邊說,導演一邊做著示範。隨後,導演語氣很是關切,問她:“明白了嗎?”
她點點頭。這個導演不過四十,待人和氣,沒有傳說中大導演動不動就大發雷霆的毛病。
也幸好導演比較隨和,要真對她大吼大叫,她可能隨時會炸,然後甩挑子不幹了。偏偏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別人一和氣,她就乖得像條溫順的小狗。
現在還隻是拍一個走路的場景,並不是仙俠劇裏麵那種在空中放大招的無實物表演,尷尬指數下降了很多。
她穩了穩心神,並不強迫自己入戲,而是想象自己以前一個人在江邊逛的時候的樣子,隨即,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插到褲兜裏,讓整個人處於一個放鬆的狀態。
編劇和寫小說的經驗給她帶來的好處是能夠快速並且比較準確地去體會文字裏麵角色的心境,而這會兒她自然而然地把自己當成是劇中角色。
一絲人造風把韓嘉怡的頭發輕輕拂起來,她手指微微撩了一下頭發,縱身一跳,隨後整個人就坐上了江邊的護欄上。她曲起一條腿,腳踩在護欄上,手抵著膝蓋,眼中帶著一絲笑意,微微朝理央走的方向戲謔地看了一眼。
理央扮演的角色見此情景,誤以為是眼前的這名女子要尋短見,因而需要快步上前。
理央的目光捕捉到韓嘉怡的動作,腳步猝然停下,在原地頓了半秒鍾,隨後上前幾步,語帶關心:“小妹妹,你這樣很危險!”
她雙手揚在半空中,想要再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樣子剛好體現出角色的矛盾。
“你叫誰小妹妹呢?”韓嘉怡曲著的那一條腿往旁邊一搭,這樣,她整個人就剛好騎在了護欄上,緊接著,她還有一個極帶挑逗意味的台詞,“嗯?!”
不知道是因為韓嘉怡忘了,還是因為在護欄上表演讓她分心,這個“嗯”她一直沒說出口,還仰著臉笑眯眯地望著理央。
理央自知自己演戲沒有經驗,而且是隻實實在在的笨鳥,所以她把台詞都結結實實地記住了,因而自然知道韓嘉怡落詞了。
但是導演沒喊停,韓嘉怡也沒意識到自己出了錯,理央慢慢地眨了一下眼,下巴微微朝一邊斜了斜。她平時表現不可思議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反應,這會兒做這個動作就如同習慣使然一樣,很自然,跟劇情的銜接也很好。
“你……”理央緩緩地念出自己的台詞,韓嘉怡突然如夢方醒,哎呀一聲,然後連連道歉:“我忘詞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這房子對陳至立似乎如洪水猛獸似的,陳至立隻站在門廊處交待了一些話,後退兩步就可以出門去。
理央見他要走,忍不住叫了一聲,“等一下。”
陳至立一腳在門外,一腳在門裏,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你能去幫我買燒烤嗎?”她知道這個時候還出攤的大概也隻有燒烤了,而她剛好知道這附近有一家燒烤攤的東西超級美味。
這句話在理央的舌頭上繞了幾圈,終於沒說出來,她換了一句話,順便朝他揚揚手:“沒什麽,你慢走。”
陳至立微微頷首,出去的時候順便幫她把門帶上。門鎖響了一聲,她盯著那扇門看了半天,肚子又“咕咕”兩聲,提醒她改去找點東西吃。
她把屋子打量了一番,找到廚房,超大的四門冰箱上麵液晶屏顯示著數字,那代表這個冰箱裏是有東西的。
她匆匆跑過去拉開冰箱門,打開的是冷凍櫃,各式各樣的冰淇淋和塑料盒包裝的鮭魚肉。她吸了兩下鼻子,關上門在冷藏室裏搜索。入眼的都是菠菜白菜西紅柿茼蒿萵筍之類的東西,另一層放的是獼猴桃火龍果甜橙,而這些東西都好像是新買來的,蔬果並沒有長時間存放之後的那種幹癟感。
也就是說,這個房子在最近的時間離是有其他人來過的,除了來放行李的白路,或許是家政阿姨吧。
看了那些蔬果,理央隻覺得這家的主人應該是一隻兔子,而不是一個人。她撇撇嘴,無奈地揉了揉胃部,拿過旁邊的酸奶擰開蓋喝了一口,勉強拿這個先墊一下肚子。
捏著酸奶瓶在屋裏先大致走了一圈,房子很大,具體多少平方說不上來,但是她家的三倍不止。
屋裏的陳設可以用整潔到變態來形容,或許這也是現代人追求的極簡風格。包括琴房,書房,臥室還有衛生間,色調都很單一。
而這屋裏唯一不同的一樣東西大概就是客廳裏一副梵高的向日葵,色彩濃烈,掛在色彩單一毫無瑕疵的牆壁上,如同在南極茫茫冰川上砸了一團紅紅黃黃的顏料,看起來很奇怪,奇怪到令她搖頭幾次。
書房很大,書不多,或者準確是說,書房應該是景辰的儲存室。裏麵放了很多s.a.y組合成員以前的合照海報,還有演出錄像和當年出的專輯之類的東西。這麽一看,她驀地覺得景辰是個念舊的人。
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再看這些陳設,卻發現那副畫和這家裏有種神奇的契合感,真是神奇。
一瓶酸奶不能填飽她的肚子,在大概熟悉了環境之後,她找出冰箱放醬料一層的火鍋底料,這包料算是唯一能證明景辰還是個人類的證據吧。把各樣蔬菜都取了一些洗洗幹淨,煮了一碗極其接地氣的全素麻辣燙,整個屋裏都充斥著濃濃的火鍋底料的味道。
她在餐桌前一邊吃東西,一邊覺得自己和這個地方格格不入,就如同那副向日葵和那個極簡現代風格客廳的強烈對比,但同時又有著一種詭異的契合感,依舊如同那團顏料和那個冰川。
景辰的臥室同外麵一樣風格統一而且幹淨,床頭櫃沒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抽屜裏各個物件也是擺放得整整齊齊,如同有強迫症一樣的整齊。盥洗室的杯具都是新的,敢情景辰的這類生活用品隨時都在更換。洗漱一番之後,她鑽進被子裏,準備好好睡一覺,但不知道是因為飛機上睡得多了,還是對現在的環境不適應,她翻來覆去好久都沒睡著。
好不容易睡著,被一個夢嚇醒。
夢裏麵灰蒙蒙的一片,像極了未整治前被霧霾籠罩的帝都。光線不明不暗,而她和景辰站在一棟牆麵還是水泥和沙糊的在建高樓裏。景辰說要和她聊聊。她一邊看著眼前霧霾一樣的景象,一邊等著景辰的手在安裝的很敷衍的鋁合金窗框上反複摩挲。
“你到底要說什麽?”
這是夢裏,她唯一對景辰說的話。
景辰回應:“我腦子裏麵著了火。”
她疑惑地挑眉。
“著了火。”
他好像陷入了複讀怪圈,就一直說著“著了火”三個字,順便把雙手撐著窗框往外探著身子,仿佛把腦袋探進那片霧霾一樣的空氣裏,他腦子裏的火就能滅掉似的。
她雙手掐著腰想了想,剛打算伸手把他拽回來,突然一陣轟隆聲,那鋁合金窗框和那半麵牆突然鬆動,落進濃重到化不開的霧霾裏。而一同跌落的還有景辰。當他下墜的時候,那些霧氣自動退開,理央雙手抓著不知道是繩索還是什麽東西,尖叫著往樓下看。樓太高,她看不清樓下是什麽樣子,隻看到地上有黑紅的東西蔓延開來,就像一朵詭異的花。
“啊——啊————”
她驚醒,猛地坐起身,她想回家,此刻瘋狂地想回家。
可是,因為身份的原因,她現在有家不能回,甚至連朋友家親戚家全都不能去。她懷抱著一個東西急促地吸氣呼氣,勉強算是找著點依靠,就那麽坐著發了一會呆直到呼吸平穩,然後有一隻手在輕輕拍著她的背。
她一驚,偏頭一看,是個阿姨,她懷裏抱著的是別人的胳膊。因為胳膊被牽住,所以那個阿姨以一種奇怪的方式半蹲在她床前,她立刻放開對方。
“不好意思。”她訕訕地說。
“又做噩夢了?”
“嗯。”她點頭,發現這話說的蹊蹺,“又”做噩夢了,那意思是說,景辰做噩夢是經常的事咯?
“你……你是……”她想問對方是誰,又怕說錯話,萬一對方是景辰的媽那豈不是很尷尬。可是,昨晚她到處看了看,除了s.a.y組合的海報,她並沒有發現景辰和其他人的合照,全家福更被提了。
那個阿姨把自己的袖子理整齊:“你經紀人說你傷到腦袋了,可能對記憶會有些影響,看來是真的。我是家政阿姨,姓溫,你以前都叫我溫姨的。我幫你做了兩年的飯了。放心,我不會把你的狀況透露出去的。”
理央這才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溫姨年過四十但保養的很好,臉上有淡淡的妝,而且衣著品味不錯,談吐也是和氣知性。如果她不說自己是做家政的,大概別人也猜不出來她真實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