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冉冉孤竹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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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禧睡眼朦朧中醒轉過來,睜開眼睛, 麵前便是蕭望之虛弱的一幕。她怔了怔, 動作迅速爬了起來, 扶住蕭望之的胳膊讓他重新躺好了, 拉過被子幫他蓋嚴實。
    蕭望之身上根本沒有多少的力氣,隻能任憑蘇禧擺弄他。難受得厲害, 蕭望之一時閉上了眼睛。蘇禧倒了杯水問:“醒了怎麽不喊我?你現在不能隨便折騰。”
    “喝點水吧。”聽到蘇禧的話, 蕭望之睜開眼,偏頭看一看她, 再看看她手裏的茶杯, 最終點點頭。直到兩杯水下肚,蕭望之才感覺嗓子舒服了不少。
    蘇禧擱下茶杯,分外溫順對他說:“禦醫說你能醒來便無大礙, 但還是再瞧一瞧為好。人都在偏殿候著,我去讓高公公將禦醫喊過來,有什麽話你遲些再說。”
    蕭望之蹙眉看著她, 對她過分溫柔小意的態度, 並不感覺到一絲高興。先時對他那般態度的人,今日如此, 左不過是因為他以身相護, 心中覺得虧欠。
    他救她的時候, 沒有想過要以此博取她的憐憫, 或特別換取什麽好處。
    蕭望之想到了這些, 心裏不是很自在。
    三名禦醫輪番替蕭望之診一回脈,等於反複確認他此時脈象平穩、已無大礙,後麵隻需要將養身子,將傷口養好。待到禦醫走了以後,蘇禧臉上才有了笑容。
    她拿蕭望之用過的那個杯子替自己倒杯水,喝完狠狠鬆一口氣,臉上盡是神清氣爽的模樣。蕭望之卻始終緊盯著那個茶杯,緊蹙的眉頭未曾鬆開過一瞬。
    蘇禧坦然似無所謂,蕭望之見狀越是皺眉,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麽。隻更加確定,蘇禧做這些事,無非出於一種補償的意願。
    但不知道他昏迷了幾天……
    且恐怕眾人皆知,這些時日他都是在蓬萊殿待著了。
    宮人很快送了一點吃食和煎好的湯藥過來。蘇禧和宮人一起扶著蕭望之半躺好,跟著便讓其他人退下,坐在榻邊端過粥食,要親自喂他吃東西。
    瓷勺遞至嘴邊,蕭望之卻不張嘴,甚至微微別過臉。蘇禧耐心等了一會,見他倔強的不肯接受,唯有把碗擱下了,柔聲問:“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蕭望之啞聲道:“陛下不必如此。”
    蘇禧不惱,反而笑問:“有什麽關係?我自己願意的,我想對你好,不行嗎?”
    蕭望之說:“這些事情讓宮人來做也是一樣的。”
    蘇禧不同意的挑挑眉:“怎能是一樣?”
    蕭望之還未再說什麽,蘇禧目光瞥向了小幾上的湯碗。她端起碗便在嘴巴裏含了一大口的藥汁,湊到蕭望之麵前,眼底笑意一閃,摁住他的肩膀,堵住他的唇。
    這個放肆且大膽至極的舉動,蕭望之即使想逃避,也因為身上的傷和尚且虛弱的身體而無法反抗到底。蘇禧撬開他的嘴巴,有些粗魯的將湯藥喂到了他的口中。
    蕭望之被迫承受,緊擰著眉,臉色不大好。蘇禧很快放過他的唇,卻又湊上去拿舌尖卷走他嘴角沾上的藥汁,甚至故意在他嘴巴上不輕不重咬了一口才肯罷休。
    “難道這樣,讓宮人來做也是一樣的嗎,蕭大人?”蘇禧反問道。
    蕭望之皺眉,輕輕的喘著氣,嘴裏停留著苦澀的味道。
    蘇禧重新端過粥碗,手裏麵捏著一柄瓷勺說:“你現在身體是這個樣子,做什麽非要同我對著來?蕭望之,難不成,你還討厭上我了?”
    蕭望之抿唇不說話,但蘇禧再喂他喝粥,他沒有拒絕。蘇禧喂得細致,先是粥,後來是藥,一碗藥下肚後,他嘴巴裏又被塞了兩顆過分甜的蜜餞。
    唇齒間那股苦澀慢慢散去,被一種甜滋滋的味道取代。知道自己是得待在這了,蕭望之重新躺下來。蘇禧指揮宮人將東西撤下去,他也閉上眼睛假寐。
    沒過多會,蕭望之感覺身上蓋著的錦忽然被被人掀開。睜眼望去,他看見穿著中衣的蘇禧也鑽到了床上來。蘇禧抬眼看了他一眼,笑笑幫兩個人都蓋好了被子。
    “蕭大人,這是我的床……”舒舒服服躺好以後,蘇禧才開口說,“昨天夜裏都在守著你,今天清早才睡了一小會,現在總算能休息了,我不在這還要去哪?”
    理直氣壯的一席話,叫人找不到好借口反駁。
    蕭望之:“……”
    人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
    他也有今天!
    蕭望之有半個月都被蘇禧強留在蓬萊殿,他們同吃同住,不說宮裏上下,便是朝堂上來,估摸著也沒有人是不知道的了。知道歸知道,卻是絕沒有資格幹涉的。
    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裏,蕭望之沒有少被蘇禧占了便宜。他不是不反抗,可次次都沒有用,到了後來變得麻木,幹脆是不再去管,一心將養起自己的身體。
    那一場刺殺,表麵看是屬於大燕的手筆。但稍微思索一下,便知大燕的人要潛入京城已不易,如何能掌握得了女帝行蹤?可想而知,必有內應透露消息。
    朝堂之中若留著這樣的人在,勢必對大周極為不利,後患無窮。此時要怎麽將小人給揪出來,同樣需要深思,若輕舉妄動、打草驚蛇便不好了。
    蕭望之身體逐漸康複,人也早不似先前那麽的虛弱。蘇禧知道馬上留不住他,也不強行要他留在宮裏。一日,她和往常般親手幫他給傷口換藥。
    傷口在後背,隻能將上半身的衣服剝了。蘇禧拿熱水先幫他清洗過傷口,卻不著急上藥,而是搗起蛋,從後麵沿著蕭望之的耳背、脖頸一路的往下吻去。
    蕭望之察覺到了不對,便要起身,被蘇禧按住肩膀。
    她湊到他耳邊說:“等一下,有點事……”
    帳幔被拉上,裏麵發生的事外麵的人誰都看不真切。遠處幾名聽候吩咐的宮人們麵麵相覷了半晌,終於悄聲的退了下去。帳幔裏麵,蘇禧將蕭望之身子扳過來。
    她趴在蕭望之的胸前,親一親他:“我想去邊關。”
    壓低聲音說出的這麽一句話,落到蕭望之的耳中,卻如同平地一聲驚雷。
    蘇禧走到他身邊,趙雍抬手虛點一點旁邊的位置,示意她坐。蘇禧坐了,趙雍伸手取過兩隻茶杯,又提了茶壺斟滿熱茶,將其中一隻杯子擱到她的麵前。
    “是還得委屈你一陣子才行,”趙雍口中說著,喝了口茶道,“等這件事過去,你有什麽想法盡可提出來,再與你做別的安排。本王先前答應過的事,算數。”
    趙雍答應過的事,是曾和她說過的回報。
    蘇禧看看他,複頷首應一聲。
    見她應下了,趙雍視線從蘇禧臉上移開,掃向他們帶來的那些東西。她瞧見了,也跟著他看過去,便開口說:“妾身來收拾吧。王爺……可以先去休息一會。”
    趙雍一時笑:“我來幫你。”片刻前倒的熱茶,蘇禧始終沒碰。故而起身之時,他又說,“本王親手倒的茶,是不值得許姑娘一嚐麽?”說完,他徑自的走了。
    蘇禧沒來得及回答趙雍的話,將茶水匆匆灌下,燙得舌尖疼也顧不上,立時間追了上去。趙雍說幫她,便是真的幫她,東西要怎麽擱、怎麽放,悉數先過問她。
    正經說起來,這麽一段時間,雖然蘇禧和趙雍之間並沒有發生過什麽,但比起最初的那種隔閡與陌生,也已經有了明顯的不同。至少趙雍在她麵前不太端著了。
    這是難免的。古話也一樣說過——“百年修得共枕眠”。哪怕沒有任何的親密,那樣子天天同出同進,是很難完全拉得開距離。接觸了,見識了,也多些判斷。
    趙雍如今對許瑩繡何種態度,若說男女之情仍有些差距,可也必然不是最初那些印象。體現到係統的數據上,是有一些好感了。於蘇禧而言,這是努力的方向。
    東西收拾妥當了以後,丫鬟送熱水進來與兩人梳洗淨麵。遲一些他們用過午膳,趙雍到床榻上去休息,蘇禧不好到別處去,拿了自己帶來的醫書在窗邊坐著看。
    坐在窗邊的人周身被裹上一層金燦燦的光,微微低著頭,逆光中看不分明她臉上的表情,卻感覺得到她身上的那一股恬靜。柔軟發絲散在頰邊,引人想去撥開。
    趙雍遙遙看一眼蘇禧,見她將自己安排妥當了,總不好特地叫她到床上來。收回目光閉上眼,他整個人陷在錦被中,因覺得乏,不多會便睡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