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含沙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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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什麽?”姬允加重語氣問,被他半瘋半顛的模樣,搞得快要發瘋了!
    “既生陽?便有陰!可惜?既然生了陰,她的陽?哪去了?”老鬼醫終於不再折騰,從褲腿處摸出一粒黑丸,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哈哈?找到了!在這呢?”
    他要給羽兒吃什麽?竟然還是從褲腳那兒摸出來的?
    姬允臉上的怒氣漸濃,被玉瑤溫柔的撫摸給克製住。
    死馬當作活馬醫了!玉瑤的眼神告訴他!
    “公主的命?暫時是保住了!不過,她活不到三十歲!而且,每年都有可能發作哦?吃不得性寒之物,冬天減少外出,雨季也要少淋雨,情緒起伏不宜過大!總之一句話:如果她不能遇見一個:從化骨泉中存活下來的東西,或者是人也說不定?她的命盤就無法改變!”
    鬼醫的藥丸救活了羽公主,第二天她就醒來了,可是鬼醫的話?也讓在場所有人驚訝不已!
    隻要喝了從化骨泉中存活下來的那東西的血,就能緩減她的病痛?如果是人呢?那應該怎麽辦?這個化骨泉的具體方位,想必老鬼醫是知道的!
    先王暗中派了很多人去尋找那個神秘的化骨泉,但是根本無從找起,那鬼醫治好了羽公主之後,瘋顛得更厲害了,說話顛三倒四,想必是損耗功力過度引起的?
    姬允不再為難他,將他當作神仙一般供養在宮中,但是也不敢再用他開的藥方,因為:那些藥方經醫官檢查之後,全是胡亂開的!有的是致命毒藥,有的是極陰寒的婦人用藥。
    半個月後,鬼醫突然失蹤了,姬允生氣也沒辦法,尋遍了整個魯國,乃至其他各國,也不見他的蹤影……
    “爹?您在想什麽?”龍藏拍拍他爹的肩膀,怎麽才問了幾句,他爹就像有心事似的?
    龍陰刀回過神,“哦,沒、沒什麽!那位鬼醫的確是位高人,當時,我還隻是個侍衛,哪裏想到今後會與藥材結緣?更不可能會想到去拜他為師嘍?”
    龍藏晃頭晃腦,“也就是說:他的去向,你完全不知?”
    “隻知他是燕國人,羽兒兩歲時,他正好遊曆到魯國,這也算是一種緣份吧?先王魯桓公再三懇切挽留,他寧可裝瘋賣傻也不願留下,還是悄悄的走了,後來就沒打聽到他的下落,隻知道他有很多名字,沒法打聽到具體的消息。”
    “聽說,先王曾經癡戀過施府小姐?”龍藏轉移話題,意有所指的問。
    龍陰刀看看他,知道他肯定是覺察到什麽了,不再隱瞞,點點頭,“施紅瑜小姐天生麗質!是個男人?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何況手握至高王權的先王呢?豈止是癡戀?明明是下了王召的,隻等她凱旋歸來便納入後宮,可惜……”
    “可惜她沒能活著回來?”龍藏問。
    龍陰刀點點頭,繼續擺弄藥材。
    龍藏曾經聽公子牙的母親提過:施小姐不僅容顏傾世,而且文武雙全,紅瑜小姐上戰場之前,先王親自相送,先王娶了齊國公主之後,都不曾忘記過她。
    十幾年來,羽公主深居簡出,不得出宮,也是有原因的!
    龍藏不再問了,轉身要走。
    龍陰刀淡淡的說,“昨天,曹將軍在城外打獵,救了一個絕色女子回來,這事,成為大家的美談呢?”
    絕色女子?老爹不會無緣無故提這事?爹的意思很明白,希望他去打聽清楚!
    “一個美人?那他真是走桃花運了?”龍藏自言自語。
    “黨家的長公子,似乎也看中了這個美人,聽說?是他最先與這美人相遇!”龍陰刀補充說。
    龍藏恍然大悟:這才是重點!兩個極有權勢的家族,為了一個美人,讓矛盾更加惡化了!
    “知道了,我去看看美人去?”龍藏說著飛出山莊。
    潛龍山莊遠處的山頂上,駐立著一個身著紫衣華服的年輕男子,妖媚的紫發散披,一身古怪打扮,更讓他增添幾分神秘!
    他眼睛盯住的方向,正是潛龍山莊的馨竹閣,公主居住的樓閣。
    “潛龍在淵麽?”他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
    “真是看不出來,你也有這麽可愛的時候啊?我的藍楓大人!”紫衣男子身後出現一個青衣男子,“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隻是為了告訴我們:你訂下的王後,是這個小公主麽?”
    紫衣的藍楓,眼光如箭一般射過來,嚇得他伸一伸舌頭,連忙擺手,“好好好?別生氣?別生氣!當我沒說!”
    二人沉默片刻,他又開口挑起話題,“我說,大人?你真的看中這個異國公主了?雖然的確是秀色可餐?不過聽說:你不是忘記不了那個青梅竹馬的……”
    一陣掌風襲來,嚇得他將話生生吞下去,閃身躲開。
    藍楓沒有說話,掌風隻是為了警告他閉嘴!眼睛繼續盯著山崖下麵的潛龍山莊。
    “打聽到了嗎?卓?”良久,藍楓嘴裏冒出這麽一句,“再打聽不到?你該滾回你的狄族去了,在下不養廢物!”
    “嗯!知道了?知道了!有在下出馬,哪有打聽不到的消息?”叫卓的青衣男子一臉嬉笑,伸手折了根草枝,在牙縫裏挑弄。
    他看了大人一眼,一邊說:“上次,害我們損兵折將的那夥人,正是這個護衛團,經你這麽一打草驚蛇?總算是見到那頭領的真麵目了!有趣的是那個狼少主哦?才十八歲,就能統領整個護衛團!”
    “你以為:他憑的僅僅是有錢的老子嗎?”藍楓冷眼掃向他,又很快轉向下麵,“他狼少主嘛?還要進一步調查才是!在下要知道他的一切!”
    “呃——不會連他什麽時辰吃飯?什麽時辰休息都要查吧?連上茅房也要查?”卓就是在故意惹他發飆,“或者他上妓院?我也要跟著?”
    藍楓沒聲好氣的笑了,點點頭,“嗯!要查!以後,卓?你的任務就是盯他了?其他的事你不用管!有你真好!卓!”
    “你別陰陽怪氣的啊?你這種笑,讓我感覺毛骨悚然!”卓誇張的後退一步,遠離了他。
    藍楓轉身飛走,卓跟在身後。
    “聽說上個月,你的二十三歲生辰時,老爺子大老遠趕來要為你祝賀,你卻跑齊國去了?”卓笑著問。
    “又聽哪個多嘴鳥說的?”
    “嘿嘿……當然是紫雀那隻多嘴鳥?”
    二人飛奔著離開山莊後,來到街市最繁華的天香樓。
    藍楓的計劃,總是這麽天衣無縫!早在三年前,他就讓卓把這座樓買下來,那時他們還在鄭國遊玩呢!
    現在看來,他是對的!真不知道:藍楓大人倒底有多少資產在各國!
    五年前,狄族的貴公子卓朗君遊曆到燕國。
    那一天大雪紛飛,在效外,他遇上少年藍楓時,他身受重傷,躺在雪中半死不活,出於好奇他救了他。
    二人的性情格外投緣,互相稱兄道弟,藍楓告訴了他的一切,他的神秘身世,也因為天蠶組織變得更加神秘!
    卓毫不猶豫的加入了藍楓的天蠶!於是,卓便破格提升,成了百鬼堂的鬼堂主!
    “夕陽西下,一切又將被黑夜吞沒……”卓輕聲說。
    藍楓收回遊走的思緒,夕陽格外紅,如美人般驚豔了天空。
    卓轉過頭看他,“又會有誰的命運?等著我們去改寫呢?”
    “天蠶之網早已張開,這個天下的王?太多太多了!他們?才是這亂世的源頭!”藍楓麵無表情,盯著霞光。
    “是的,你說得對!老穀主的宏圖誌向,需要有人繼承!”
    “眉煙已經順利進了曹府,也引起了黨氏長公子的興趣,這才是好戲的開始!希望她的魅術?不要讓我失望!”
    卓倒吸一口冷氣:連眉煙這種絕色的美人,他都舍得送出去?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家夥!
    “呃……不得不說,你還真是沒心沒肺、不食人間煙火啊?眉煙這麽好的貨色,你不要可以給我嘛?白白便宜了那幫肮髒的家夥!”卓吞咽一口說。
    藍楓冷冷掃他一眼,“一個綠梅還不足以喂飽你?胃口很大?”
    “嘿嘿……說說而已!”
    魯莊公姬同有三位兄弟,長庶子孟孫氏慶父,長於魯莊公卻是庶出、還有叔孫氏公子牙、也是庶子,他還有一位同母的嫡幼弟:季孫氏公子友!
    “給王兄請安!”公子友來到王兄書房,請安之後開口說,“王兄,有句話臣弟不知當講不當講!”
    “嗯?說!”魯莊公頭也沒抬,看著竹簡。
    “臣弟認為,羽妹妹那件事有些蹊蹺,是誰最先把消息傳遞給母後?已經不重要了,王兄對羽妹的感情勝過嫡親……這個?也是母後一直顧忌的事!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魯國上下除了一個人,恐怕不會再有這樣膽大之人了吧?隻是王兄下得去手麽……”
    聽他含沙射影的講話,似有什麽目的?他指的是狼少主?
    魯莊公放下手中書簡,沉思片刻。
    這狼少主雖然大膽,什麽龍譚虎穴都敢闖,但也不是不懂分寸啊?他處理千羽那件事情,就做得很幹淨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