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浮生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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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除了母後、玉瑤夫人、季友和自己四個人知道,幾乎沒人知曉了,既然羽兒拚了性命也要護住那個小宮女?想必對她是有感情的!
    “不會!龍藏知道分寸!”魯莊公肯定的說,“他把這件事處理得很好!你就不要再提了,隻管耐心等他的消息吧?好在他也及時救了羽兒,沒出什麽大事,不要再提了!”
    “王兄?那個龍藏,全魯上下沒有一個對手!就算王兄相信他的父親龍莊主?可這個小少爺的德性?卻是與他爹相反!還是防著些好!”
    全國上下沒有一個對手?魯莊公眼睛盯著他,似乎並沒有生氣。
    “這倒讓寡人想起一段往事來,寡人也來學一學吧?過幾天寡人舉辦一個比武大會怎麽樣?具體事宜你去負責吧?寡人倒想看一看:真的沒有一個對手麽?”
    “是,王兄!”公子季友欣喜答應。
    “好了,你去吧?少說話多做事!別沒事閑得慌?到處尋花問柳?多看看書!”
    公子友碰了個軟釘子,卻暗自欣喜的躬身退出去,沒發現房頂上坐著那個狼頭麵具的公子哥。
    龍藏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聽到君上無比的信任時,他還滿懷激動,臉上的笑還沒露出,然而君上話鋒一轉,又開始懷疑起自己來,這讓他很不爽!
    “比武是麽?這個我最拿手了!”龍藏自信一笑,心中有了打算,閃身離去。
    玉瑤夫人似乎是從宮外進來?如果沒猜錯,她是從潛龍山莊回來!一定是去看羽公主和他爹了,她身後宮女的手裏,還提著藥材包呢!
    龍藏飛身下來,“夫人是去看過公主了麽?放心,我和我爹日夜守著她呢!”
    “嗬嗬……是呀!多謝狼少主!羽兒有你們照顧?我是很放心的!”玉瑤微笑著回答,“這不?是為了自己,又去麻煩你爹了?”
    “夫人身體不適麽?”龍藏關切的問。
    玉瑤淡淡一笑搖搖頭,“沒什麽?就是睡不踏實,老做噩夢而已!還不是替羽兒操心操的毛病?你爹給了一副藥方,沒事你去忙吧?”
    “好!夫人保重!”
    二人聊了幾句就分開。
    “狼少主?”玉瑤欲離開時,又回頭喊住他。
    “夫人還有事?”龍藏閃身飛下房頂。
    玉瑤支開宮女,看看他,欲言又止。
    “到底什麽事?夫人直說無妨!”龍藏隱約感覺與自己有關。
    玉瑤將他拉到偏角,壓低聲音問:“狼少主對羽兒的救命之恩,我也是十分感激的,隻是……”
    看她麵露難色,龍藏搖搖頭,“夫人想說什麽?有何為難之處?”
    關於十四年前,那鬼醫說過的預言,玉瑤一刻也不敢忘記,如果能救羽兒,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可是,十四年來,那個傳說中的神秘之地,始終沒人能找到!
    “沒什麽!少主還是去忙吧?”玉瑤搖搖頭。
    她最終沒好意思說出口:如果龍陰刀都看出來龍藏喜歡羽兒,卻選擇了沉默,不告訴他實情的話?她說出來又能改變什麽呢?
    難道?龍藏會因此不顧一切的為了羽兒去尋找化骨泉?就算找到了化骨泉,鬼醫說過:不論是什麽掉入泉中,都不可能還留下活口!
    她隻怕這個傻孩子,會為了愛情,跳入化骨泉中去!最後的結果,不僅救不了羽兒,還會害了龍藏這孩子!
    “哎呀?急死個人了!夫人到底有什麽事快說嘛?在下拚了性命也會幫忙的!”龍藏急了,刨根問底。
    這正是玉瑤擔心的!他果然會拚了性命也會去做!
    “真的沒什麽!突然想到:羽兒有狼少主守護,真是她的福份呢!隻是這孩子太天真純良,未必懂得少主一片苦心啊?”玉瑤轉移話題說。
    聽她含沙射影的話,似乎話中有話?龍藏臉上刷的紅了,怎麽夫人也看出來了?
    “夫、夫人在說什麽呢?我可是所向無敵的狼少主!守護公主,是在下的職責!”龍藏挺胸拍肚的模樣,逗笑了玉瑤。
    “嗬嗬……這個我相信!”玉瑤輕輕拍拍他的肩膀,“沒事了,去忙吧?”
    “真是的?把人家叫到一邊,就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沒事我真走了啊?”龍藏嘴上嘟呶著,不好意思的飛走了。
    魯莊公卻再也沒法讓自己的心情平靜,思緒回到多年前,那時他還隻是公子。
    龍陰刀是他的護衛兼師傅,幾乎看著自己長大,與他的感情勝似父子了。
    不管是在戰場上?還是在生活中?遇到危險時,龍陰刀都會拚了命的保護自己。
    十一歲那年,當他坐上王位後,想要封他個上將軍,給他應該得到的爵位,沒想到自己這個強烈的要求,卻讓一向低調內斂的他推薦了曹沬後,離開魯國,隱居他鄉好幾年。
    幾年後,當龍陰刀再次回到魯國時,他已經收攬了大部分國家的藥材市場。
    “這個禮物,君上可還滿意麽?”那天,他意氣風發的出現在國君眼前。
    酷愛自由的龍陰刀不喜歡受到拘束,而作為仆人?他給了自己一件最大最好的禮物!
    “龍大人?這些年你去哪裏了?”魯莊公不顧身份將他擁抱,二人談笑風聲,龍陰刀愉快的向他聊起這些年的經曆。
    魯國公再次宴請他時,他身邊多了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龍陰刀蒼桑的臉上淡淡一笑,介紹說那是他的兒子龍藏。
    那是個俊俏的少年公子,眉宇間有似曾識的親切感,尋問年齡之後,居然隻比自己小一歲多,但是這小子力氣驚人,一身武功也詭異得很。
    “我要做君上大人的護衛頭領,像我爹一樣,隻效忠於君上大人!”這是十三歲的龍藏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哦?君上大人?哈哈哈……”他的話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不得無理!還不跪下?”龍陰刀訓斥他一聲,無奈的抓抓頭皮,“請我王恕罪!這孩子?母親死得早,無人管教,更不太懂得這些宮中禮節……”
    “無妨!龍莊主不要訓斥他嘛?寡人倒是覺著他膽大心細、無所畏懼,寡人喜歡!”姬同微笑著審視他,“你想做寡人的護衛頭領?隻怕那十二護衛手中的刀劍,不答應哦?”
    “哼,他們不答應好辦呀?讓他們和我比試比試不就行了?”龍藏一臉不屑的仰起頭,繼續說道:“他們年齡比我大,若是輸在我手中?丟人事小,能不丟了性命才事大!”
    “哦?這麽有自信?那寡人倒也想見識見識!”
    然而,事情果然如這個狂妄少年預料的一樣:十二個護衛中,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
    他既輕易的贏了比試,又點到即止沒有傷害到他們,更讓人驚奇的是:他手中的飛鏢,像長了眼睛似的!
    他的劍、矛、戟等兵器,也用得出神入化!正是因為他這樣出色,才讓君上破格答應,十二護衛也輸得心服口服!
    之後他每辦一件事,都會想得很周到,一切以魯國利益為至高無上的原則,護衛們身上的鎧甲和麵具,也是他帶著他們一起親手打鑄的。
    人們隻知道這些神秘的麵具人出現後,犯罪事件急劇減少,生活安穩了很多,魯國的夜晚,又恢複了少有繁華!
    “一晃五年過去,龍藏已經十八歲了,是到了成親的年齡!時間過得真快呀!浮生如夢夢如霜呢……”魯莊公自言自語的收回思緒,“隻是……不該他得到的?諒他也不敢覬覦!”
    千羽在潛龍山莊過得很開心,也將宮中那些不快漸漸淡忘了。
    狼少主在不當差的時候,會帶她去莊中一些隱秘地方參觀,他好像是有意丟下惜文?也根本沒將她視為高高在上的公主!
    這天,他又帶著她來到一個地下室,地下室的上方應該是藥田,一進去就聽到叮叮咚咚的敲打聲。
    “這裏是打鑄兵器的地方!”看出她的疑惑,他解釋說,“因為我爹年輕時,是最好的鑄劍師!君上不僅將打鑄兵器的活兒交給他,也將鑄銅幣的活交給他負責,現在你看到的,隻是魯國九牛一毛的秘密,可別被驚到哦?”
    “真的嗎?”她驚喜點頭。
    推開幾扇門,經過六道長長的通道,七拐八繞之後,她看見的情景,豈止是“壯觀”二字能夠形容?
    一排排火紅的烈焰爐夾雜著青銅,發出刺耳的聲音,大殿裏悶熱難當,下人們光著臂膀,揮汗如雨。
    正在驚訝中,他伸出手將她雙眼蒙住,“我的乖乖小公主?你不要看那些男人呀?這些男人沒穿衣呢?走,我帶你去看好看的!”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千羽好奇的由著他將自己帶進一間大大的房間,他鬆開手,隻見幽藍光線下,一件件兵器閃著幽光。
    “哇哦?好壯觀!”她驚歎道。
    “這些都是普通的兵器!給你看件稀奇的?”龍藏手裏拿起一個劍柄,問,“你看我手中有劍沒?”
    千羽審視半天,搖搖頭,“不就是個劍柄麽?哪有什麽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