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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子凶,這可以,但侮辱人太過分了。
    “山子!說話別那麽衝,給我老實點,坐好。”思來想去,覺得他坐在這裏也是添堵:“要不你先去找那個小孩兒玩一會兒。”
    “大哥,你當我未成年啊,還找小孩……得,你是我大哥,我去還不行麽。”
    他是我的鐵杆兄弟,替我打理南城,一直沒有竊據大哥的位置。我難得對他翻白眼。
    現在,清淨了。
    “說吧。”郭如海讓我敞開心扉。
    我將自己從頭到尾的故事說給他聽,從王小雲和魏長生在床上的那晚開始……時間一分一秒在過……
    半個小時,我把自己的故事說完了。
    “懂了。”郭如海表示道,微微笑著,繼續給我倒茶:“你的經曆倒是不普通,在這種複雜的情況下,你還能完完整整的,我算是服了你了。來——喝茶,碧螺春,今年剛到的。”
    “郭先生願意出山幫助我嗎?”
    “抬舉我了。”郭如海鎮定非常:“賈先生推薦你來找我,其實是權宜之計,我這個人除了會算命,別無它能。先生為什麽不找個聰明點的人指點迷津,而來找我呢?”
    “郭先生過謙了。我早就聽說先生的厲害,賈老大對我說的話,怎麽可能是隨便說說。別的不談,就衝你對我們進門之後的分析,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指著屋內的神像:“先生,你信佛,為何要做出一個道場來?”
    “那你給我解釋解釋。”
    “我說實話,您別介意。”
    “你說。”
    “郭先生並不信佛,也不信命。”我說道:“如果您真的是一心向道,不會供奉菩薩。如果你一心向佛,也不會專門賣道家的東西。如果我所料不錯,佛和道就像這世間的人心一樣,信則有,不信則無。您這樣做,隻是不想讓旁人知道您的初衷,您是個人才,一個很厲害的策劃師。”
    郭如海撇撇嘴:“唔……說對了一半。我確實信佛,佛能教化眾生,讓人遠離殺念和貪念。不信道,這點你說對了。魏先生,你來找我,是想讓我幫你脫離困境,可你找錯人了,我沒你說的那麽厲害,我隻是個偽道士。”
    “抱歉抱歉,是我言語失當,請郭先生海涵。”
    “不要緊。”郭如海觀察我的同時,再次給我倒茶:“我想請問魏長生兩件事。”
    “您說。”
    “你信命嗎?”
    “不信。”我回答:“如果我信,我也不會來找你了,等著自生自滅。”
    “好的,那我再問,如果一朝一日,你回到了楚氏,坐上董事長的位置,而且洗清了自己一切罪孽,你最想要的是什麽?”
    “踏踏實實過日子。”
    “嘖嘖。”郭如海搖頭:“我喜歡直爽的人,你沒對我說實話。”
    這個……好吧:“我想把楚氏做大做強,光耀門楣,得到很多錢和心儀的女人。這樣……您滿意了麽?”
    郭如海放聲大笑:“哈哈哈!!!這才是你真實的一麵,當著菩薩的麵,可不能說假話,要遭雷劈的。”
    “可以教我麽?”
    郭如海站起來,去給菩薩上了一炷香。而後,他在狹窄的屋子內走來走去,有時去看看後門半掩的地方,轉悠了三五圈,才說:“目前你的難題有三個,第一,澄清自己殺人的罪孽,第二,驗證王小雲的說辭,第三,拿下孫世豪,進入楚氏。你是身在其中,看不清局麵,認為三件事要一件件的辦才行。其實,這些東西蒙蔽了你的雙眼,你和魏長生周旋的時候,裝傻充愣,為什麽不一直裝下去呢?”
    “裝……”
    “對,裝。”他說:“別把所有的問題都看的太死,你身邊可利用的人很多,比如局長吳本生,比如那位與你同床多次的莉姐,比如肖青。你可以讓警方不過問這件事,穩住莉姐,自己再出麵,直接拿了楚氏。”
    說的我雲裏霧裏,他替我分析:“任何事情,要往最壞處去想,等山窮水盡的時候,又要往好處去想。既然王小雲對你說了莉姐就是魏長生的眼線,那你可以幹脆當她就是,一如既往的順從她。”
    “可她讓我離開軒城,一切都做不成了。”
    “這個嘛……也簡單。你可以給她製造假象,說你不再貪戀董事長的位置了,隻想守著南城度日,要更多的錢和女人。這樣一來,事情會出現兩個分支,其一是她堅決不同意,那她就不是魏長生的人,其二,如果她是試探性的回答你,或者拒絕你,那就正好驗證了王小雲的話。兩者取任何一點,都無關緊要,事情辦成之後,你去穩住警察局長吳本生,再以楚向東遺物和協議來入主楚氏。”
    仔細想想他的話,這個人的腦子很厲害啊,和偵探有的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