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阿謙,注意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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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嘴裏這個白女士並非如今住在時家大宅那個,而是時銘章原配他的生母白芷。
    這無疑是時銘章最大軟肋,時謙動輒威脅有恃無恐,仗著自己這些年是自個兒親爹追妻路上的神助攻。
    “你小子,老子這個政界一把手你都敢威脅。”果然,時銘章一下繳械投降,“我出現的及時,白蕙倒沒怎麽來得及為難那對母女,沒什麽事情。”
    算是輕描淡寫,但也夠時謙知道自己想知道的,要掛電話,“時間地點我叫秘書發你郵箱。”
    時銘章也沒想到自己如今年紀一把,竟要靠著給兒子跑腿換取前妻相親信息,不禁有些失笑,搖搖頭,臨掛電話前又叫住那邊的人,想到什麽,臉上神色嚴肅幾分,“阿謙,希望你真隻當她是可以治病的心理醫生,注意分寸。”
    “嗯。”電話裏時謙語氣淡淡應一聲,直接掛了電話。
    這邊,時銘章盯著黑下去的手機屏幕,想到餘生眉眼間那股子熟悉感,眉頭微微皺了下,這才抬頭吩咐車裏的人,“這個姓餘的心理醫生,弄一份她的完整資料給我。”
    ————
    三十天。
    餘生已經開始在倒計時。
    時銘章那通發怒很是奏效,至少人前人後白蕙沒再對她們母女過多刁難。
    轉眼三天過去,恰好周一,餘生預備施行自己暗暗琢磨了幾天的計劃。
    餐桌上,她提出讓澄澄重新回到學校,白蕙也隻是陰陽怪氣冷哼一聲,沒有直接反對,擦了嘴巴將餐具弄得乒呤乓啷響,直接離席。
    她不明令禁止事情就好辦許多。
    餘生喂澄澄吃飽早餐,上樓替她換上校服,預備送她去學校。
    隻是主樓出來,司機已經早早等在那裏,“餘醫生,白女士的意思是,由我們全程接送小小姐上下學。”
    兩輛車,前一輛配一個司機,後一輛則是四個黑衣保鏢。
    餘生並不多說什麽,抱著澄澄坐進前一輛車。
    車子一路駛離時家大宅,這邊離澄澄就讀那所幼兒園有段距離,半個多小時的路程,小丫頭靠在兒童座椅上搖搖晃晃昏昏欲睡。
    等到幼兒園,餘生一路送她進門,這才安心。
    她的計劃並非強行帶著澄澄離開,因為心裏清楚,硬碰硬,她大概隻有挨白蕙欺負的份,一個月她可以耐心的等,但另一件事也必須趁著這一個月,盡早完成。
    澄澄在幼兒園比在時家大宅更叫她安心。
    一直守著打不通的電話不是辦法,她必須盡快見顧佑洺一麵,弄清楚澄澄生父究竟是誰,一天時間,這會到晚上澄澄四點半放學,足夠她來回c城一趟!
    這麽想著,她直接在路邊攔了出租車直奔機場。
    機票是昨晚訂好的,時間也趕的剛剛好,餘生順利登機,一路上紊亂的心跳始終難以平複。
    這一去,她不曉得結果會怎樣……
    ————
    半小時前,time大廈。
    昨天一個視頻會議從下午四點開到夜裏三點,時謙便睡在休息室裏沒離開。
    八點多,他又坐在辦公桌前,聽助理匯報一天的工作安排。
    “九點出發,星際高爾夫球場那邊您和張總有個會麵,十一點參加王朝那邊的午餐會議,下午兩點,顧省長約您會麵……”
    “推掉。”
    白川一段話才說一半,冷不防被他打斷,愣了下,點頭,“是,我立刻吩咐下去,推掉和顧省長的會麵。”
    “我是說今天所有工作都推掉。”辦公桌前男人冷不防抬頭,眼底一片不容置喙。
    “……”
    “訂一張去c城的機票,要八點四十那趟航班。”
    白川看一眼時間,“可是現在已經八點二十……”
    從這裏到機場最快也要四十分鍾路程。
    聞言,時謙漫不經心敲打桌麵的手指一頓,眉頭緩緩的皺。
    白川心裏咯噔一聲,立馬拿出手機,“我這就給航空公司張懂打電話攔飛機。”
    “嘖,你真不道德。”大班椅上男人起身,神情寡淡看不出心情好壞與否,一句指責後伸手在助理肩膀輕拍兩下,“下個月給你加薪。”
    話音落下,他拎著西裝外套直接跨步往外走。
    “……”白川捏著手機麵容抽搐的不成樣子,為什麽這薪加的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
    飛機晚點。
    餘生滿腦子漿糊,原本因為順利登機而放下一半的心,瞬間又提起來。
    時間其實很緊,飛機又不曉得要晚點到什麽時候,她擔心晚上不能按時去接澄澄放學,可是她又沒有手機,實在不敢想象,留著澄澄和白蕙獨處又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想來想去,預備問邊上乘客借個手機。
    “先生,能不能……”
    “尊敬的乘客您好,本次航班將於十五分鍾後起飛,請大家做好起飛準備。”
    餘生話說一半聽見這則通知,鬆一口氣,幸虧前後隻是晚點二十分鍾不到,這樣應該來得及。
    飛機臨起飛,空姐過來也不曉得和她邊上兩個乘客說了什麽,那兩人一臉中了特等獎的興奮神情,起身跟著離開。
    餘生夜裏睡得不好,這會有些頭疼,幾小時後還有場硬仗要打,她閉上眼睛預備趁著這會小睡一場。
    迷迷糊糊,其實一直沒怎麽睡著,感覺沒多久邊上離開的乘客就回來了,她沒高興睜開眼睛,腦袋靠著座椅昏昏沉沉繼續補覺。
    難受……
    腦袋裏吊著的那根筋越來越疼,加上椅子靠著很不舒服,可後來不知怎麽竟是睡了過去,若不是中途飛機遇見氣流顛簸,她這一覺大概是能直接睡到c城去。
    可還是醒了。
    飛機廣播裏播放著各種注意事項,餘生暈乎乎睜眼,很快意識到不太對。
    她好像……靠在誰的肩上!
    感情後來她之所以睡著,是覺得人家男乘客的肩膀舒服,所以肆無忌憚用來當了枕頭?
    這就尷尬了……
    餘生幹咳一聲,故作鎮定的直起身,轉頭直接道歉,“先生,對……你、你、你!怎麽是你?”
    那一張臉,餘生簡直受到一萬點驚嚇,結結巴巴一句話好半天才能說的完整。
    反觀邊上正翻看報紙的男人,和她完全相反的鎮定,聽到聲音,他將報紙合上遞給另一邊的助理,這才動了動被她靠了兩小時幾乎僵硬的肩膀,寡淡眸光掃過來,問她,“國家哪條法律規定過我不可以坐飛機麽?”
    “……”
    是沒有這個規定……
    餘生一時間竟不知要如何反駁,可她記得那會睡前被空姐叫走的兩個人分明不是這倆,怎麽一覺醒來還換了人?
    “是你動了手腳?”餘生指了指他和他助理的位置,皺眉。
    “嗯。”聞言,時謙大方承認,連帶著另一件事,他也直接坦白,“一時興起,還叫飛機晚了個點。”
    “……”
    一時興起叫飛機晚點?
    不要臉!
    “時先生,這麽不道德的事情您是怎麽能做的這麽理直氣壯的?”餘生想到那會飛機晚點時的焦灼心情,卻原來一切都是這個男人刻意為之,怒火一下翻攪而來,衝昏了頭,嗓音不自覺有些拔高。
    餘生接收到周邊一眾怨念目光,邊上男人卻沒事人似的,看向助理,“我也挺好奇,這麽不道德的事情你是怎麽想到要做的?”
    “……”白川嘴角一陣抽搐,欲哭無淚。
    老板小三上位不要臉,下屬可以和他撇清關係嗎?在線等,挺急的!
    餘生不是傻子,自然曉得沒他命令白川不可能做這種事情,懶得和他浪費口舌,“時先生,你究竟要做什麽?”
    “視察工作。”男人臉不紅心不跳的丟幾個字,頓了頓,挑眉看她,“怎麽?餘醫生也有興趣?”
    “……”
    明明那天晚上,他那樣怒氣衝衝的離開,怎麽今天又……
    餘生以為兩人在那天晚上就已經斷了幹淨,雖然他們也沒真的發生過什麽。
    她看不懂這個男人,分明不是死纏爛打的人,可偏偏卻總是莫名其妙出現在她身邊,難道就因為那麽個在她身上能硬的荒唐理由?
    如果是,那她也隻能說這個男人怕是用下半身思考界的王中王了!
    餘生也是沒了脾氣,左右不好這時候將他趕下飛機,但也是眼不見為淨,側過身背對他,閉上眼睛預備繼續補覺。
    隻要下了飛機,既然他是視察工作,沒理由再和她一路!
    到c城應該還有一個多小時。
    可耳邊卻難清淨……
    “餘醫生靠我肩膀睡了快兩小時,不打算道個謝再睡?”餘生閉上眼睛沒兩秒,他聲音就鑽進耳朵裏,淺淺淡淡似沒什麽所謂,卻又透著某種難以琢磨的味道,大概是那層氣場的緣故,倒真叫人不道謝不好意思再睡。
    作孽!
    餘生腹誹一句,滿腦子都是不久前睜眼時的那個肩膀,見鬼,她怎麽就在那肩膀上安然熟睡了兩個小時?
    要曉得公共場合中,她一向都隻能閉目小小養神的。
    既然他稀罕這聲道謝,不過是動動嘴皮的事情,身上又不會少塊肉,於是餘生頭也沒回,“我謝謝你啊!”
    那語氣怨念的,分明是得在後麵再加上個‘你全家’才能顯得更加貼切!
    “餘醫生去c城做什麽?”沒完沒了,就連白川都覺得今天的boss打開方式有誤,話多的快趕上他往常一個月說話的量了,偏偏他自個兒不自知,悠閑自得,繼續問,“找顧佑洺,爬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