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不是誰都有幸吃到席大少削的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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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指尖撫在她的臉頰,淡淡的道。
“自從顧少住院,還沒去醫院探望過,明天剛好有空一起去。”
顧之惜下意識點頭又發出疑惑的眼神看著他,這男人好像在轉移話題,癟嘴問。
“你是不想告訴我啊!”
“乖,知不知道對你來說該有的防備還是要有的。”
席連佑溫眉舒開,嗓音低沉的淡淡的說道。
顧之惜享受著他指尖穿過她的發絲帶來的恬意感覺,半啟的嘴唇緩緩的合上。
他說的確實不錯,以焦安安和李合歡這個外人來看,明安夏就不是一個善茬。
顧之惜細細的回想,才發現很多事都是細思極恐的,就像明安夏初次見麵所說的那樣,她了解顧之惜在s市所發生的一切,身份背景交往的朋友,還很清楚七年前的車禍。
想想自己也許生活被人監控的玻璃罩杯裏,心底戛然一冷。
睡覺前,顧之惜喝下男人遞給她的溫牛奶躺在他身側,因為有親戚駕到,隻能可憐他隻能摸不能吃。
第二天吃過早飯,男人帶著顧之惜駕車去了醫院。
顧之惜走在前麵,男人拎著兩籃果籃走在後麵,跟著顧之惜停在一間病房前。
他眉眼低垂,漫不經心的落在未施粉黛,白淨漂亮的女人臉上。
這時為了她較好的記憶力有一絲不悅,不是才來過一回嗎?那麽多病房還真的不用詢問就能找到。
‘叩叩——’
顧之惜用著指關節敲了兩聲。
“誰啊?”
張媽開門一瞧驚訝的發現是顧之惜,蒼老的麵上控製不住的欣喜,她握著她的手腕道。
“小小姐真沒想到你會來,快點進來。”
立在牆側邊的男人淡漠的出現在張媽的視線裏,矜貴高雅的氣質沒有因手裏拎著果籃減掉一分。
張媽凝固的笑容慢慢的變僵,上下打量的望著他,顧婧闌那些事她隻有耳聞,知道的不多,偶爾看看新聞卻也是不記臉的,隻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很眼熟,就是想不起來。
“這位是……”
“張媽,這位是我的男朋友,席連佑。”
顧之惜倒是很大方的介紹了。
張媽眼裏閃過一抹不可置信,但在富貴人家做工這麽多年也明白有些事不是他們該過問的。
“噢噢,快快裏麵請。”
席連佑禮貌的微微頷首,淡如煙的俊臉恰到好處的抿嘴微笑。
顧澤躺在病床上養了半個月,除了折了骨頭沒長好,身體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差不多痊愈了。
映入他眸子裏的是顧之惜,藏滿身的戾氣像是紮破的氣球,瞬間被散開,不過一秒間,他最不想見的人豁然出現在病房內,各種不痛快呼之欲出。
“席大少大駕光臨還真是為這個小小的醫院添彩呢。”
顧澤臉上長了些胡茬,發型不像是每天打理的,有些淩亂。
沒精打采的桃花眼微眯,冷冷的道。
顧之惜不是沒看出他的態度,從席連佑手中接過果籃放在床尾,泠泠的聲音淡淡道。
“張媽,阿澤的傷恢複的怎麽樣了?”
“醫生說可以在家裏養傷,過幾天可以出院了。”
張媽看了顧澤一眼回答。
“張媽你先出去。”
顧澤擱下手中的平板攏起眉頭吩咐道。
“好的,小小姐你們有什麽事隨時再吩咐我。”
張媽沒有多說,快速離開後,病房裏隻剩下他們三個人。
顧之惜縹緲的眸光落在顧澤那處,他不再是意氣風發,滿眼曖昧自己放不下的男人。
她不知不覺的就把他排除在生活的點滴之外,讓她再見到他時不禁有些後知後覺的訝然。
右手感覺到忽然傳來的溫熱,垂眸一望,男人白皙漂亮的手掌正握著她的。
心尖有暖意劃過,渲染在菱唇間,勾起一抹弧度。
“惜惜,幫我削隻蘋果吧。”
顧澤唇角冷漠,眼前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溫馨畫麵刺激到他心發嫉妒。
明明這一切該屬於他的。
從前顧澤住院的時候,顧之惜親自住在醫院裏伺候他,他無聊時看看電視,刷刷新聞,那時的顧之惜隻要有他在,整個人就會很滿足,更不會無聊,每天做的最多的大概是拿著刀削蘋果給他吃。
如今顧澤再次提起無非是喚起她的眷戀。
顧之惜坦然自若的盯著腳尖,搓著指尖苦澀的笑笑。
那個時候,為了蘋果削的更漂亮,劃破了手指他也沒在意過啊。
顧之惜鬆開席連佑的手,男人力道適中的不讓她有所行動,深眸湛湛的帶著笑。
“既然顧少想吃蘋果,惜惜你去挑隻漂亮的,我削給他吃。”
他兩步走上前,居高臨下的站在顧澤的床前睨著他。
他們之間向來不是可以真正心平氣和交談的兩個人。
顧之惜聽話的蹲在床尾撕開包裝袋,挑揀了隻又大又漂亮的蘋果遞給他。
席連佑順手拿起鋒利的刀子,動作斯條慢理的削著果皮,直到連貫的果皮掉進垃圾桶裏,賣相不錯的淡黃色果肉出現在他手中。
“顧少不是要拂了我的好意吧。”
席連佑語句簡略淡然,駁了顧澤即將說出口的拒絕。
“嗬,怎麽會,不是誰都能有幸吃到席大少親自削的蘋果。”
顧澤單手接過來,興致缺缺的咬了一口置在一旁,凝著顧之惜淡然處之的臉,心裏憋著慍怒道。
“惜惜你真是情願和他在一起的?不要等到被傷害了才後悔,雖然從前的我讓你傷心流淚,可是我希望你能給我最後一次機會。”
“顧少,在我麵前挖我的牆角不合適吧?”
席連佑挑眉望著他,含笑的薄唇淨是冷漠。
顧之惜輕抿著嘴角,餘光注意到他的輸液快沒了,低低的啟唇。
“我去喊護士。”
說罷,在兩個男人的注視下走出病房,前者的眉頭已經皺的不能再皺了,後者慵懶鬆散的黑眸躺著愜意。
“從一開始就對惜惜動了心思是不是?”
顧澤沒有疑惑的問道,以他的性格如果不是真的喜歡她,又怎麽會三番五次的對她伸出援助之手。
“無論是不是,惜惜如今是我的人,至少我不會留給別人把她從我身邊搶走,獨自一人後悔的機會。”
席連佑低沉的嗓音,字句清晰的道。
顧澤聽著他自我占有欲的宣讀,怒氣騰然而升。
“你也知道,惜惜是你從我身邊搶走的,她是屬於我的,我們十年的感情不是那麽容易釋懷的!”
“哦?顧少這話說的就有意思了,是誰親手把她送給我的?你不是很清楚?顧少也無需強調被你和顧女士消耗的十年,你們無非是仗著我對惜惜的在乎,換取自身的利益,對此顧少難道不覺得很無恥?”
席連佑還是那副居高臨下的鳥瞰蒼生的模樣,縱使語調平平,強大的氣場也映出他此時尖酸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