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若使南山雲霧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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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根本就不是重點,接下來的幾天,攝政王府安靜的過分,夢兮微待在自己的院子裏做做測算之類的事情。
顧長歌更是借著養病這件事情每日裏悠閑的很,足不出戶,而且閉門謝客。
每天之後容錚是忙碌的,慕容憬有時過去找他,不知道在商談些什麽。
顧長歌和夢兮微都實在是太沉得住氣了,倒是弄得容錚和慕容憬有些沉不住氣了。
這日清明將近,容錚正在忙著去太廟祭祖的事情,抬頭看了一眼站在那裏賞畫的慕容憬,“後日,容君南要前往太廟祭祖,你作為使臣陪同前去吧,我也是時候去問問神女這些日子都測算出些什麽來了。”
慕容憬將目光從牆上那一副美人圖上移了開來,“你不知懷疑夢兮微和顧長歌的出現都是淩奕寒布下的局嗎?怎麽?現在查清楚了?不是?”
容錚整理著手邊的這些不重要的奏章,語氣平淡,“就是因為查不清楚才不能一味的等下去。”
慕容憬報以輕輕一笑,他早就說過如果真的有問題的話,也隻會在行動中露出蛛絲馬跡。
淩奕寒那個人做事向來都是滴水不漏,如果真的是他放過來的人,是很難查到的。
何況那兩個人都是極其出名的,天下皆知的人物,顧長歌來做臥底目標太大,夢兮微又實在是很難和臥底聯係上。
可是容錚不聽勸,非要去查,結果害的他們耽誤了好幾天的時間。
容錚將這裏好的奏折差人送進皇宮讓容君南過目,慕容憬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那些奏折無關緊要到讓他這個敵國太子看都沒有關係。
實在是有點心疼那個名存實亡的魏帝,但是不得不說容錚也是一個有手段的,他把持朝政之後魏國的兵力越發的強健。
“在想什麽?”看到慕容憬在發呆容錚問道,暫時性的忙完了國務,將會空出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來好好的解決一下國祚那邊的事情了。
慕容憬指了指牆上的那副畫,“這就是當年名動大魏的歌姬,曼陀羅?你真的確定她就是楚國失蹤了的那個錦陽郡主?”
“我當然確定。”容錚看著牆上那副他親手繪的畫像,目光悠遠,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的確定,他也不會寧芳華一把火將其燒死。
慕容憬從容錚的眼神中看到了深藏的情,他微微一笑,“不過雖然是楚國細作,但是能看得出來,王爺對這位錦陽郡主實在是用情至深的,到如今都將其畫像掛在書房之中。
如果府中的下人沒有記錯的話,這位錦陽郡主就是四年前的清明節葬身在一場無妄的大火中的吧?”
容錚很明顯似乎不是很喜歡這個話題,“你問這個做什麽?”
“隨口問問。”慕容憬從畫的前麵走開,“如果王爺不喜歡這個話題的話,我還一個話題,王爺為什麽要讓我跟著容君南一起去祭太廟?我不過是個實打實的外人。
王爺這麽安排是有什麽用意嗎?”
容錚捧起一杯茶淺淺的嚐了一口,“我的用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那位皇侄有什麽用意,我聽說,她遣著點風給盛世公主送去了一朵奇花。”
“哦……”慕容憬眉毛一挑,“確實有這麽一回事兒,那盆花我還請著府內的花匠看了,說是一盆海棠,但是品種奇特,隻有點風那種奇才才能種植的出來。”
容錚道,“你也知道,點風是奇才,對於種植花卉很有一套。我那個侄兒一直都很喜歡他,而他也是天生的怪胎,他竟然會將自己悉心培育的盜色海棠送了一整盆該顧長歌。”
實在是太讓人奇怪了。
這個點風的性格可不太像能把自己養的奇花送人的,難不成容君南也打上來了顧長歌的主意。
慕容憬算是聽明白了,容錚這是在懷疑他的侄子鬧事兒,他笑了笑,“點風是不是怪胎,送不送什麽花我不管,這要那盆花無毒無害,傷不到我的阿暖我都不介意。
我萬裏迢迢來到此處,是要與王爺共商大計的,王爺這自家的私事,我插手似乎是不太好吧?”
容錚似乎料到慕容憬會是這樣的反應,不緊不慢的樣子,“如果不涉及到顧長歌我也不會讓你插手,點風上次來王府,可是就見了盛世公主一個人。”
慕容憬尋思著,容錚這話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是容君南無權無勢,說白了就是一個傀儡皇帝,他能對阿暖有什麽傷害?”
“或許你的阿暖,再打他的主意呢?”容錚猛地抬頭,眼神犀利。
電光火石之間,空氣中彌漫起一股火藥味,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話點到即止就好。
慕容憬來通知顧長歌,清明節與她一起陪同魏帝前往太廟祭祖的時候,顧長歌絲毫都沒有表現出驚訝。
慕容憬心中不免緊張起來,“你都不問問,我們作為外人為什麽要去嗎?”
顧長歌瞧了瞧他,繼續擺弄手中已經開了花的盜色海棠,綠色的花苞竟然開出了粉色的海棠花,而偏紅的葉子竟然慢慢的變綠。
慕容憬見她沒有反應,心中的那股擔憂越發的濃鬱,難道容錚說的是對的,她心中自有其他的盤算?
顧長歌這時卻閑閑的開口了,“你若是知道緣故,恐怕早就告訴我了,可如今你隻是單純的來通知我,收拾東西,明天進宮和魏帝的禦駕一起前往太廟,看見你也並不知道這樣的安排是何緣故。
可你雖然不知道緣故,但是卻答應了下來,可見你心裏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
卻又來問我何故?你都想不明白的事情,我就能想的明白嗎?”
顧長歌這話說的合情合理,倒把慕容憬給堵的無話可說了。
顧長歌又道,“我們已經在攝政王府呆了有些時日了,是不是太安靜了點?你和容錚隻見洽談的怎麽樣了,現下已經三月了。”
也就是說她還有不足九個月的時間了,而且在這九個月裏,幾乎每一天她都麵臨著危險。
慕容憬也在一直顧慮著這件事情,尤其是在顧長歌大病那一場之後他更是提心吊膽的。
問容錚要了兩個禦醫就住在攝政王府,每日早晚都要來給顧長歌診脈。
慕容憬轉到顧長歌的麵前坐下,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你這些日子絲毫都不提國祚的事,我還以為你著急呢?”
顧長歌瞪了一眼慕容憬,“我著急有用嗎?難道我直接衝到容錚麵前問他,你到底打算什麽再重新探索國祚?
別說人家現下被血月給嚇得不敢妄動,我以什麽身份去跟她交涉啊?”
顧長歌這話說到最後,看慕容憬的眼神就想看傻瓜的一樣。
慕容憬突然間覺得自己很沒麵子,隻能努力的板回一城,“你說的有的道理,可我也沒有閑著啊,容錚確實是被血月天象給嚇得不敢輕舉妄動了。
但是你有星命預言,就連夢兮微都說,你的命格高貴,大劫便是大吉,或許你解魏國這所有的不幸。”
“所以呢?”顧長歌撐著下巴看著慕容憬,“容錚打算什麽時候啟程前往國祚?”
慕容憬道,“快了,把清明祭祖的事情解決了之後應該就能啟程了吧。
並且,這一次他打算大張旗鼓的前去,對外公布你的身份,明目張膽的將你帶去。”
“他瘋了,還是你瘋了?”顧長歌被嚇到了,這個想法太瘋狂了,她是偷偷跑出來的,楚國那邊的消息是她被幽禁在國安寺了。
現在如果對外公布她正現在魏國的消息的話,豈不就是對著天下人宣布她顧長歌背叛了淩奕寒?
在這種大環境下,淩奕寒要是沒什麽動靜的話肯定會引起懷疑的,但是他要是有什麽動作的話,容錚一定會借機把她逼得很緊。
顧長歌隻覺得腦仁疼,這就是一場護獵的遊戲,看誰手段的更高明,如此看來,容錚真是一個不好對付的對手。
慕容憬仔細的觀察著顧長歌表情的變化,“這也是迫於無奈,自容錚將國祚的事情公開之後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百姓看在眼裏。
上次血月的事情已經造成了極大的負麵影響,這次要動國祚就一定要一次成功,所以一定需要調動大量的人手。
如果不能把你這個星命預言的人給帶過去,容錚還沒開始動手就得被百姓的口水給淹死了,你應該知道民心所向有多重要吧?”
她當然知道,容錚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是無可厚非,但是這對她卻是極為不利的。
她試圖想要挽回一下,“但是淩奕寒現在滿世界的在找我,如果對外公布了我在魏國,並且還自願跟隨你們前往國祚。
那麽在楚國百姓眼中我這就形同為背叛,在這種形勢下,淩奕寒一定會有所行動。
魏國好不容易暫時安穩下來的邊境一定要再次狼煙四起,在這種情況下,容錚他哪還有心思專心的管國祚的事情啊。
而且發起瘋來的淩奕寒,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