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很矛盾的一種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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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江一的速度快得我都沒來得及眨第二次眼,簡直就是一瞬間的事。
    我隻看見一道影子從我眼前閃過,然後等好不容易平複下來時,我發現他已經很強勢地坐在了我身上,雙手如同石柱一般撐在我的身側。
    其實嚴格來說,他並沒有坐著我,要是真那樣的話,以陸江一這種高大的身形,我估計早就被他壓扁了,哪還有機會在這瞎緊張。
    他半跪在我正上方,我倆呈男上女下的姿勢曖昧地倒在床上,和陸江一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我的心很不爭氣地漏了一拍,一種似少女情竇初開的感覺漸漸彌漫心頭。
    我咽了把口水,吞吞吐吐:“你……你幹嘛?”
    陸江一的眼神格外的迷離,相比先前的深邃,現在的他更加讓人忍不住尖叫。
    如果我是個沒見過世麵,或者沒接觸過男人的母胎單身,那我肯定會控製不住直接跟匹狼一樣把陸江一撲倒,然後再脫衣解褲豪放地來一場酣暢淋漓。
    可我不是。
    我不斷告訴著自己,你喜歡的人叫蘇瑁,眼前的這個男子,不過似一閃即逝的流星,雖然耀眼,但不屬於你,你也抓不住他。
    陸江一嘴邊劃開了一抹淡笑,語氣回到之前一貫的輕佻與滑稽:“沒,就是想看你有沒有被我剛才的形象給迷到。”
    我懵住,大腦有片刻失電的空白。
    他將身子微微往前傾了幾厘米,然後停在了正好能夠從昏暗的燈光下看清我表情的位置。
    他抿著嘴笑:“剛才那些話都是跟你開玩笑的,我就裝了下可憐想看你反應,沒想到你還真信了。”
    我不知道該怎麽描述我此刻的心情,似熔爐又似火山,似冰泉又似寒窖。
    冷與熱兩股不同質的情緒反複交雜在一起,最後導致我的脾氣達到了一個製高點。
    我撇過頭去整理自己的表情,而後又轉過來漠然看著他:“有意思?”
    陸江一愣了一秒,大概是沒想到我突然情緒低落,但他並沒有因此收斂,說出來的話反倒讓人更想上去掄他幾大耳刮子。
    他從我身上下去躺回了原來的地方:“看你剛才那樣兒,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嗬嗬,我真感覺方才對他的心疼,以及那一小段時間的心跳加速全他媽喂狗了。
    像陸江一這種站在人群上方,俯視別人的人,才是最沒心沒肺的。
    一想到先前我對他各種突兀又迷茫的情感,我氣得頓時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不對,應該是把陸江一給活埋進去。
    他此刻正躺在一邊捧腹大笑,笑聲越大,我心中的怒火燒得就越旺盛,最後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對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用力踢了過去,然後我便看見陸江一一米八幾的身子直接被我踢下了床。
    “咚!”的一聲重重傳過來的時候,別提我心裏有多爽快。
    大概過了一分鍾,他才揉著屁股從地上爬起來,一看見我就找我興師問罪:“你瘋了吧?尾椎骨都要摔碎了。”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也坐了起來,揚起下巴對著他:“就準你笑我,不準我打你?再說了,誰會喜歡上你?你別忘了,我們以後是要離!婚!的!”
    “離婚”兩個字被我咬的特別重,我就是想讓陸江一知道,他並不是世界中心。
    其實將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我內心是焦躁不安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忽然冒出這種感覺,但隻要一麵對陸江一,或者說是我此時此刻麵對陸江一,我說得特別心虛。
    陸江一聽了我的話,原本收不住的笑容像是被冰凍住一樣,一點點僵在了嘴邊;先前還繪聲繪色的模樣,也慢慢地轉為幽冷。
    他並沒有立馬回答我的話,而是死死地盯著我,用他那一雙能把人淩遲掉的眼睛。
    沉默期間,因為無法捉摸到陸江一的心思,我出於害怕,掌心竟生出了一層密汗。
    良久,他終於開口:“所以呢?”
    我想我大概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然我怎麽可能會有勇氣又回了陸江一一句:“所以我壓根就不可能喜歡你,你別自我感覺良好了。”
    一吐為快之後,我又在心裏對自己的窩囊勁懊惱,他陸江一是我爸還是我媽?我在他麵前幹嘛要這麽畏畏縮縮的?幹嘛要怕他?
    邊想著,我手裏的動作下意識地將床上的被子緊緊包裹住了自己,就像隻白頭龜似的,其實也就是縮頭烏龜。
    我轉了個身背對著陸江一,故作大氣無畏:“得了,時間不早了,本宮要休息了,你要沒什麽事的話就先行退下吧。”
    現在這麽好的時機,我必須得好好犒勞下自己方才受傷的心,把陸江一平時寶貝得要命的床給占領了,至於他,這裏那麽多空房間,隨便選一個咯。
    “那我希望你以後也能這麽有底氣的說出那句話。”
    正當我閉上眼準備尋周公一起去約會時,陸江一突然竄出來的言論一下破了我的夢境。
    他所說的那句話,就是我剛才說的不會愛上他。
    我這人吧,從小到大最討厭的就是太過自負,還有吹牛不打草稿的人,以前我身邊出現過許多這樣的人,他們一邊說著會讓我愛上他們,一邊又因為我漠然的態度而對我進行炮轟。
    倘若再給我一次選擇,我也希望自己是個多情的人,我也想去體驗下不同的戀愛,輾轉在不同男人之間。
    可一個人的天性是沒辦法改變的,我媽沒有給我多情的基因,我也學不會其他女人討好男人的那套本事。
    這一生,我的愛情隻能給一個人,並且已經給了那個人,所以不可能再有第二次重來的機會。
    我無比肯定的聲音透過厚重的被子變得有些斷斷續續:“你……放一百……個心吧!絕對不會!”
    “很好!”陸江一咬牙切齒地扔了這麽一句話。
    然後我便聽見腳步聲愈行愈遠,最後一陣砰鐺響的摔門聲徹底阻斷了我們之間的牽扯。
    那天晚上,陸江一走了之後我再也沒睡著過。
    睡了醒,醒了又睡,睡了又醒,這種死循環的步驟反複進行著,我索性就放棄了入眠。
    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我討厭陸江一嗎?
    仔細想想,我和陸江一從相遇相識到現在結婚也有段日子了,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多大的矛盾,隻是彼此都因為一張橫空出世的結婚證困住了手腳。
    雖然他大多數時間都是以挖苦我,諷刺我為樂,可在我生病的時候,陪在我身邊寸步不離照顧我的人,還是他。
    這仿佛是一個特別矛盾的問題,不僅僅是陸江一對我而言,我之於他來說,或許也是如此。
    ……
    第二天醒來,我下樓想去叫早餐吃,結果發現陸江一已經起來了,並且桌子上還擺著各式各樣的早點,這對於一個資深吃貨而言,無疑是一個非常大的致命傷害。
    “我能吃點嘛?”我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看見吃的,我什麽尊嚴臉麵都不要了,也早就將昨晚還和陸江一鬧過矛盾的事拋之腦後。
    現在我隻有一個想法,趕緊吃到這桌上的東西,畢竟昨晚上我沒吃啥,光顧著給陸江一的生日會營造氣氛去了。
    餓著肚子忙活了好幾個小時,最後還被這丫的擺了一道。
    陸江一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雙手抱胸,趾高氣昂地看著我:“想吃?那你覺得你要怎麽做我才會給你吃?”
    放佛身體被掏空,我站在那跟個木樁子似的半天沒想到個解決法子,後來一雙手都快撓破頭了,我才後知後覺這廝是想讓我求他,給他說好話。
    於是,我笑嘻嘻地看著他,雙手合十舉在身前,極力做到最諂媚的樣子:“陸大少!陸大公子!陸大老板!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把昨天的事忘了吧,像您這種心寬體胖,樂於助人的大善人,肯定不會介意的,所以能不能賞小的一口飯吃?”
    話畢,我自己都要吐了,我還從沒對誰說過這麽惡心的話,不過陸江一看著還挺受用。
    他夾了塊我最愛吃的雞塊頓在我麵前,玩味地問我:“這時候你應該說什麽?”
    “……”這家夥玩忠犬遊戲玩上癮了吧!
    不過,為了吃,我忍!
    我特聽話地說了句:“主人,能給我吃嗎?”
    音落,好在陸江一沒刁難我,很守信用地將雞塊塞到了我嘴裏。
    這丫的大概是真玩上癮了,一頓早餐下來,我叫了他二十多聲“主人”,特麽飯沒吃飽,叫都叫飽了。
    吃了早飯,我跟軟皮蝦一樣倒在沙發上,突然之間覺得家裏莫名安靜,我又坐起來看了眼四周,確實有些奇怪。
    尋思琢磨了一會兒,我才猛然發現亮亮不見了。
    我有些著急地問陸江一:“亮亮呢?”
    他大概是猜到了我的擔心,淡然回了我一句:“你放心吧,他被我新請的阿姨帶回去了,晚上會送過來的。”
    “哦。”我輕輕點了點頭,準備繼續玩遊戲。
    陸江一見我沒任何反應,他走到沙發前很奇怪地看著我:“你不去換衣服?”
    我還在靈魂出竅:“換衣服幹嗎?”
    陸江一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惡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後一手將我直接從沙發上提了起來。
    他邊製止著我反抗的動作,邊加速上樓:“徐岸今天回來,之前我倆說好的。”
    徐岸……我嘴裏默默念叨著這個名字,幾個星期前的記憶一點點地慢慢湧現了出來。
    我暗自罵了句“臥槽!”,特麽全給忘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