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他是故意來砸場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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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上大學那會兒,有個讓我印象特別深刻的學姐,並不是說她長得有多傾國傾城,而是她那段很操蛋的感情經曆實在是讓人畢生難忘。
這個學姐是我以前在學校動漫社團的前輩,在我入社的第一天,她就和我說,她來大學裏就是談戀愛的,她想談許多段不同的戀愛,體驗一下許多種不同的感情。
為此,她還曾將自己打扮得特別中性化,然後去釣妹子。
可後來有一天,學姐哭著和我說,她這輩子的名譽全被毀了,她說她現任男友將她過去的底細全都翻了出來,和她算賬。
我當時並不清楚學姐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但之後這事鬧得還挺大,全校師生之間都在流傳,說學姐不是處了,還在外麵賣/身騙錢,輾轉於無數個男人之間,甚至到最後懷孕了,連她自個兒都不清楚肚子裏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
我那時候聽別人說,原本學姐把這些秘密都埋得好好的,可人算不如天算,有次她跟著現任男友出去見他朋友,結果無語地發現這男的的那群朋友當中,有兩三個都是和她有過肌膚之親的人。
後來大家占據幾方位置互相盤問,才知道學姐幹的那些不幹淨的事情。
雖然這些都可以說成是成年男女之間的遊戲,不必當真,可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種在自尊心上狠狠插了一刀子的事,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所以最後的結局可想而知,那男的和學姐說了分手,還將這些事全部抖了出來,導致學姐的名聲毀盡,被迫退學。
學姐離開的那天隻有我送她去火車站,臨行前,她拉著我的手,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告誡我:“以後千萬別和你男朋友的朋友見麵,不然惹禍上身。”
我以為她是被這件事傷得太深,神經有些不對勁了,所以我把她這些話全當笑話聽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況且我本人也不會和她一樣到處勾搭男人,我壓根就不用擔心自己會有什麽秘密被挖出來。
可是後來,我有了秘密,還是一個我自認為沒人知道的秘密。
杜雷司是在三十分鍾之後趕到了,和他一同前來的,還有悅瑾。
看見悅瑾,我很驚訝,我驚訝她為什麽會和杜雷司一起出現在這,畢竟之前才剛聽她說過她和杜雷司是不可能的,而且昨天她還在為宋啟傷心落淚。
“時笙!”悅瑾瞧見我,立馬衝了過來在我身邊坐下。
而我旁邊過去兩個位置,坐的人就是徐岸,悅瑾這一聲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當他將那種輕佻又似打量自己心愛玩具的眼神瞟向悅瑾時,我反射性地擋在了悅瑾前麵,同時也阻斷了徐岸的視線。
他微微怔住,看了我一眼,笑了笑,隨後端起桌前的酒對著我示意了一下,然後一口悶了下去沒再說話。
“你怎麽了?這麽緊張?”悅瑾看我突然擋住了她,很奇怪地問我。
我搖了搖頭:“沒,就是不想你被徐岸看見。”
邊說著,我也伸手往桌上拿了杯酒一口喝了下去,結果……
嗆人的辛澀味湧進喉嚨口刺穿我一整個腸胃的時候,辣得我眼淚都快掉了出來,我就和被打中的地鼠一樣直跺腳,逮著左手邊正和徐岸說話的陸江一就吼。
“給我倒杯水!”
陸江一一臉懵逼地看著我,因為此時包間的燈光有些撲朔迷離,什麽顏色我形容不出來,總之我的臉被照的青一塊紫一塊。
他以為我出什麽事了,一個勁地拍我後背:“你怎麽了?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我被他拍得直咳嗽,晃了晃手,我啞著嗓子說:“大哥,我要喝水。”
陸江一明白了我的意思,又立馬給我倒了杯水,我剛感激地接過去,卻聽見他無比鄙視我:“你說你,不知道喝酒就別喝,喝死了怎麽辦?我可不想這麽早就當鰥夫。”
我翻了個白眼,這人,硬是要這麽變扭?擔心我就直說唄。
後來的時間,包廂裏自動形成了兩派,我和悅瑾在這邊聊著女人之間的話題,而陸江一他們三個則是在另一邊有說有笑地談論著什麽。
期間,徐岸的眼神一直都有往我們這頭瞥過來,但每次我都很會抓時機地發現他,然後每次我都用自己那魁梧的身軀將悅瑾擋得死死的。
然而,這片祥和的景象,在宋啟和他老婆推門而入的那一刻,被碎成了渣。
我是沒有想過會有這麽巧的事,悅瑾更加想不到她會以這種方式跟她所愛的人,以及那個未曾謀麵的情敵見麵。
不過這還不是最爆炸的,最爆炸的是,在互相打招呼的時候,我們才知道,原來宋啟的老婆,是徐岸的親妹。
這一波狗血,我真是嗬嗬。
宋啟顯然也沒猜到會在這見到悅瑾,他直勾勾地看著悅瑾,臉色非常僵硬,嘴皮子微微扇動了好幾下,愣是沒發出聲音。
悅瑾同樣如此,她死死咬著唇,將手指甲用力扣在自己的掌心裏,我看見她這樣很心疼,索性上去掰開她的手,將其包在自己手裏。
“你要鎮定,之前我們說好的,這世上不止宋啟一個男人,你沒了他可以活得更好,別哭!”我慢慢將頭偏向悅瑾的耳邊,用隻有我們倆能聽見的聲音鼓勵她。
她的淚花早就在眼眶裏轉個不停了,聽了我的話,她硬是很有魄力地昂起了頭,將眼淚給憋了回去。
和宋啟打招呼時,她的聲音很平靜,也很沉穩:“你好,我是賴悅瑾。”
我在心裏替她捏了把汗,本以為這事可以翻篇了,誰知徐岸在關鍵時刻打了一耙。
他把玩著剛滿上的紅酒,抿了一小口,笑:“我之前就聽說了我妹夫和賴小姐的事,你們大學的時候在一起過是嗎?聽說還愛得死去活來的。”
一句話,讓在場其他人全都皺了眉。
我非常惱火地看向徐岸,他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弄得我十分不爽,我幾乎可以斷定,他今天壓根就不是來這聚會的,而是來砸場子的。
杜雷司大概還沒整明白眼前的狀況,他呆呆傻傻地問悅瑾:“你倆以前就認識了啊?”
悅瑾沒說話,額頭上的青筋隱忍得全部暴露了出來。
我本打算上去替她解圍,卻被陸江一拉住了,他衝我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淌這趟水。
我被他拉到了身邊,他低下頭湊我耳邊嘶磨著:“這是他們自己的事,你別和管事婆一樣總想去摻和,免得到時候給自己招一身麻煩。”
“你們這群人是不是都愛玩弄別人?拿人當玩具呢?隨處都得供你們消遣?”我這會兒正在氣頭上,明知道陸江一是為我好,但我還是控住不住地朝他發火。
他一副吃癟的模樣,眉頭緊擰在一起,好似刻意忍耐著:“姓時的,你可別這時候自找死路。”
我愣住,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那頭,悅瑾深呼吸了一口氣,轉而微笑著望向徐岸:“所以呢?徐先生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答案?大學談個戀愛應該算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吧?難不成還有法律硬性規定了不準談?”
話畢,徐岸鼓著掌站了起來,他一步步走到悅瑾麵前,身上散發著不易讓人接近的氣息,和先前給人的感覺簡直千差萬別。
他嘴邊隱著陰鷙的笑:“我隻是希望以後賴小姐不要再來糾纏我妹夫,這樣就好了。”
我去!我心裏那個火“蹭蹭蹭”就上來了,現在是在演家庭倫理劇?
悅瑾的臉色一下暗了下去,恰巧這時,杜雷司走了過來,他很爺們地將悅瑾攬在了懷裏,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和徐岸開玩笑。
他說:“徐岸,你搞錯了吧,悅瑾現在是我女朋友,放著我這麽好一優質帥哥不要,去找有婦之夫?她又沒病。”
“希望如此。”徐岸笑。
因為杜雷司及時救場,徐岸沒再繼續刁難悅瑾,這事也總算是翻篇了。
剛才宋啟和他老婆站在一邊,半句話都沒說,他老婆明顯都還沒從這麽大的信息量裏回過神來。
她拉著宋啟問:“剛才是怎麽回事?”
宋啟的視線一直釘在悅瑾身上,好不容易有了反應,他說:“沒什麽,我們回去吧。”
然後他們和徐岸說了一聲就走了。
待宋啟離開後,陸江一終於開口了:“你為什麽這麽做?好玩的?”
徐岸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隻是想讓一些事情都說清楚而已,與其到時候被動地發現,還不如現在主動點,減少矛盾。”
說著,他突然轉頭看著我:“是吧?”
其實我弄不懂徐岸這個行為到底針對的是誰,如果單方麵想解決這種感情糾葛,那大可以挑個時間,把當事人一起叫上說清楚,沒必要在這麽多人的地方談這麽嚴肅的事。
這麽想著,我忍不住懟了句:“什麽是不是?估計你就是覺得好玩。”
我語氣裏有股很酸的味道,我想徐岸應該也聽出來了,不然他不會對我露出那種神情。
該怎麽說呢,他那個樣子讓我頓時湧起了一種不安的感覺,我的第六感十分強烈地告訴我,下一個中槍的,就是我。
“啪嗒。”這時候門又被人從外麵推開了,我隻看見一道纖細的身影由遠及近,由模糊變得異常清晰,最後趾高氣昂地站在了我麵前。
那一瞬間,我整個身心都在發出著爆裂的警鍾。
看著那張熟悉到化成灰都能認出來的麵孔,再看了眼徐岸得意的笑容,我更加確信,今晚的最佳表演,是整我的!
我也開始漸漸肯定了當年學姐的話,不能來見這些所謂男朋友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