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他的心壓根不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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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看樣子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到你們約會了。”
一個星期不見的陸江一,此時正嬉皮笑臉地站在病房門口,看著我和蘇瑁光明正大地“談情說愛”。
蘇瑁這次見到陸江一似乎沒有第一次那麽生疏,頷首朝他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幫我剝其他的水果。
陸江一始終沒有說話,跟守門神一樣站在那,既不進來,也不離開。
這場景,弄得我心裏怪別扭的。
一個是我法律上的丈夫,一個是我喜歡了十年的男人。
然後一個知道我心裏有人,並且還正看著我跟那個人含情脈脈;一個卻不知道我已經結婚,還傻傻的以為我是以前的樣子,對我無微不至。
我瞬間就覺得自己跟外麵那些“交際花”沒啥區別,思前想後,拖累兩個男人的人生。
哎,所以還是得趕緊搞定我媽,和陸江一把這倒了八輩子血黴的婚給離了。
悅瑾推門而入的時候,瞧見門口一動不動,臉色黑得一塌糊塗的陸江一,又看了眼如沐春風,動作十分細致的蘇瑁,最後她轉頭瞥向我,一副驚得下巴掉地的表情,好像在和我說:“時笙,你真夠牛逼的,兩個男人啊!”
對此,我隻能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她越過陸江一走了進來,將自己買的東西放在床邊的櫃子上,和蘇瑁說;“你在這照顧得也挺久了,現在我來了,你就好好回去休息一會兒,不然身體吃不消啊。”
原本蘇瑁還想繼續留下,我也不願意他這麽快就走,但悅瑾暗地裏掐了我一把,彎下身在我耳邊又輕又狠地說了句:“大姐,你是想讓你親夫就這麽站在門口看你和你情郎把這段久別重逢,感動天感動地的愛情故事演完?”
要真這樣,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悅瑾的話提醒了我,陸江一通常不是這麽能等的人,他會在外麵這麽堅持地站著,還一句話都不說,我覺得要是我再把他趕走,估計等我出院後,肯定又會被他在家折磨地再進來一次。
畢竟這丫的特別記仇。
權衡之後,我對蘇瑁說:“是呀,你還是回去休息吧,反正我這也沒什麽事,就算有事,也還有悅瑾陪著我。”
沒有再說什麽,蘇瑁隻叮囑了幾句讓我好好養身體,等我好了以後再約,然後就離開了。
蘇瑁一走,陸江一便跟老大爺似地進來了,那氣勢,嚇得我以為他下一步就是要過來掐死我。
他冷著眼諷刺我:“怎麽?情郎走了這麽舍不得?竟然這樣,剛才就別讓他走呀。”
別讓他走,難不成還真讓你在這看我好戲?
我幹脆裝死,懶得費半點唇舌。
陸江一見我不說話,以為我這是做賊心虛,他輕哼了一聲:“現在都懶得解釋了,是不是再過不久我這親夫就可以下崗了?如果真是這樣,那你繼續努力加把勁啊,省的到時候離婚了你媽來問我是不是嫌棄你,把你給甩了。”
這人還真是一點也不客氣,一旦有機會,就死死拽著,把我從裏到外,從表皮到骨髓都給嘲笑一遍。
悅瑾見我倆這樣,虎頭虎腦地就說:“我覺得你倆就是同類人,還是別離婚了,好好在一起吧,不然這世上得有多少純男純女的感情會被無情欺騙。”
她的意思是我跟陸江一都是那種得理不饒人,明明做錯事了還都不承認的人。
比如我倆都在外麵“有人”,卻沒有半點愧疚之心,仍然我行我素的和對方談情說愛。
“你千萬不要亂說,我和他什麽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往被子裏縮了縮。
陸江一眉一挑,看著我,笑:“哦?我倆什麽關係?我怎麽不知道?”
“……”特麽又給我挖坑。
恰巧這時,護士進來給我換藥,不知道我該不該再講一遍,陸江一這張妖孽的臉實在是個禍害,那小護士一進來,看見了他,立馬就是一副失了魂的模樣。
她走到我身邊看了看陸江一,又瞧了瞧我,似乎是在猜測我們之間的關係。
“看什麽看,人家倆人是夫妻,你趕緊地換藥吧。”悅瑾看見護士的眼神一直停在陸江一身上,當下就戳穿了她。
用悅瑾的話來說,碰上這種蠢蠢欲動的小妖精,就應該在她還沒有展開進攻時,把她那種小九九給扼殺在搖籃裏。
聽了悅瑾的話,護士臉色一僵,收回自己的視線,讓我把衣服撩起來。
我看陸江一還在這,心裏有些介意,他倒不在意,說了句:“給你擦藥你就好好配合,又不是沒看過。”
“……”
掀開衣服的時候,我聽見陸江一吸了口氣,但由於我是趴在床上的,看不見他的表情。
他問護士:“這個傷什麽時候能好?以後會不會留疤之類的?”
護士說:“這個傷口如果好好注意的話,留疤的可能性不大,保持一個星期不沾水,等它慢慢結痂之後就好了。”
我愣愣地看著陸江一,看著他詢問護士一個又一個問題,這些問題其實都不是什麽大事,很簡單的幾句何時能恢複,還有以後出院了,在家裏要注意哪些。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真是複雜,明明我和陸江一水火不容,可他卻能在諷刺完我之後,又立馬換種態度去關心我。
悅瑾注意到我的眼神,她賊兮兮地笑著:“是不是覺得姓陸的這樣子有點帥?”
我無語地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陸江一是帥,但僅僅隻是臉。
“要我說你就幹脆從了他吧,他條件又不差,還深得你媽喜歡,並且能夠讓你為所欲為地做任何事,這麽自由難道不是很好嘛?”
悅瑾的話我是不讚同的,與其被迫接受一段沒有感情的婚姻為所欲為,那我寧願選擇一場不被看好,但卻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心心相惜的生活。
至少那樣比較有意義。
送走了護士沒多久,悅瑾也被一個電話叫走了。
我看她很激動地朝那邊吼:“要是被我發現你他丫的再裝病,我等下直接遂了你的願,把你揍進醫院去躺一兩個月。”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我問陸江一:“她這是在跟誰打電話?”
陸江一聳了聳肩:“還能有誰,杜雷司唄。”
哦,原來他們已經發展到這地步了。
撇開的閑雜人等,陸江一又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我身上,看著我衣服裏若隱若現的紗布,他蹙著眉問我:“你這麽大個人了,到底是怎麽受傷的?”
我聲音很小:“拖傷的。”
他更加鄙視我了:“你說你有什麽用?走在大街上都能被搶劫,也是夠厲害的。”
嗯,畢竟我人長得美,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土豪的氣息,所以搶劫犯都盯著我。
幾句責備的話過後,我和陸江一之間又陷入了沉默。
因為先前護士給我喝了些藥,這會兒我口特別渴,而且舌頭那還發麻,我在心裏掙紮了好久,想和陸江一說,又怕他不會願意幫我。
“渴了?”陸江一問我。
這人真是神奇,我什麽也沒說,他就知道我想做什麽。
我點了點頭,他歎了口氣,起身給我去倒水。
醫院裏的水都是現燒的開水,倒出來的時候還冒著熱氣,陸江一將被子放到嘴邊幫我吹了吹,確認不燙了之後,他才把水遞給我。
我喝了一口,覺著味道很不錯,然後又接著喝了一口,最後喝來喝去,一壺水全沒了。
我打了個嗝,陸江一握著杯子站在床前看著我,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水牛變的,喝這麽多水。”
口渴沒辦法。
水算是喝飽了,可喝飽之後,我又立馬覺得有股尿意一湧而上。
“你怎麽了?”他看見我在床上扭扭捏捏,雙腿在那不停地來回搖擺。
看著倒是挺性感,s型曲線,實際我是在憋尿。
我現在後背有傷,下床的話必須要人扶著,而且還彎不下腰,到時候上廁所,我隻能站著,和男人一樣。
“你幫我叫護士過來。”
“是不是又有哪裏不舒服了?”陸江一急忙上來掀開被子看我到底怎麽了,結果瞥見我雙腿是死死夾住的。
他像一下明白了什麽,神情十分窘迫:“你等著,我去幫你叫醫生。”
我焦急地糾正他:“是護士。”
他無奈地點了點頭:“我知道。”
之後過了三分鍾,我的膀胱幾乎快要爆炸了。
我想著陸江一這丫的是不是把我給忘了,自個兒跟那些小護士調情去了,然後他們就來了。
來的人大概是護士長,看著有些年紀了,陸江一和她一起扶著我下床,走到廁所的時候,他還想繼續往裏走,但被護士長擋在了外麵。
“女人上廁所,你一大男人的進去幹什麽?在外麵等著。”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陸江一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退了出去。
護士長在裏麵等我,因為總得說些話來緩解下氣氛,她便和我說了剛才陸江一去找她的事。
她說:“你老公剛才一去護士站,就被那些小護士給圍住了,你也知道現在年輕人各個都朝氣蓬勃的,你老公那麽帥,看著挺不靠譜的,所以我以為他會跟那些小姑娘打鬧在一起,不過後來也是驚訝,他直接略過那些姑娘走到我麵前,讓我來幫你。”
護士語重心長地和我說:“姑娘,你老公挺疼你的。”
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我除了笑,還是笑。
陸江一並不是為了我才這麽守身如玉,外人看他,還有我家裏人看他,都覺得他是為我好,可實際上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心,壓根不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