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陸江一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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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你從風中來,我往深海歸 !
    這大概也是個活久見的係列,在我有生之年,還能遇到這麽大盆狗血,親眼看著自己的“已婚丈夫”和別的女人訂婚。
    也不知道心中這份感覺是不甘還是失落,亦或者是一種下意識的占有。
    看見陸江一站在別的女人身邊,並且那女人的手還親密地挽在他有力的臂彎裏,我就有點淡定不了了。
    逃跑的念頭瞬間油然而生,我幾乎是立馬想轉身就走,但蘇瑁拉住了我。
    他看我情緒不對,視線朝台上望了一眼,然後擔心地問我:“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我也不清楚自己這是怎麽了,正常情況,看見陸江一和別人訂婚,我應該高興才對啊,畢竟這就間接代表著在不久之後,他就會主動來找我離婚了。
    那時候,我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和此刻站在我麵前的,這個我曾經日思夜想的男人在一起了啊。
    可為什麽,我不但沒有想象中的興奮,還偏生有股不爽的感覺。
    我搖了搖頭,裝作身體不適,緩慢地和蘇瑁說:“沒有,就是突然覺得頭有點暈,想回去休息了。”
    聽了我的話,蘇瑁的眉頭下意識地緊皺在了一起,方才他看向台子那邊時,大概也認出了陸江一,不過礙於他並不知道我同陸江一的關係,所以自然也就不能理解我為何會忽然說不舒服。
    “那你先去一邊休息下,那邊有椅子坐。”他的手指了指離站台很遠的一個地方,那邊正好擺著一排椅子。
    蘇瑁說:“這是我上司很看重的宴會,我作為公司代表,暫時不能這麽快就離開,也沒法送你回去,所以你先去那邊休息下,要是餓了的話,就隨便拿點點心飽飽肚子,等我忙完了,我就送你回家,行嗎?”
    哎,我不可能因為自己的私心拒絕蘇瑁的請求,於是我答應了他,一個人走到了一旁,跟唱獨角戲的小醜一樣,看著這個不屬我的世界的景象。
    我隨便選了個位置坐下,無聊地撐著下巴往站台那邊看過去,陸江一被一堆人簇擁在那,談笑風生的樣子,撇除主觀色彩,確實挺有魅力的。
    他就像是個天生的王者,不需要自己費多大的力氣,隻需勾勾手指,就會一一大堆的人爭先恐後地衝上去阿諛奉承。
    但他又不像那些忘本的人,盡管再怎麽輝煌耀眼,他還是維持著一顆淡然的心。
    不浮躁、不惡寒、不媚俗。
    這點從以前陸江一跟我的多次談話裏就能看出來。
    “這不是江一的小女朋友嗎?”愣神間,一道清冷的聲音劃破了隻有我一個人的尷尬。
    我抬頭朝他望過去,看見他一手端著香檳,嘴邊隱著邪魅的笑意,我就知道,此人來者不善。
    陸言川也沒問我的意見,就隨意坐在了我身邊。
    他向著陸江一此時的方向努了努嘴,帶著一副揶揄的口吻對我說:“怎麽了?看到我弟弟跟別的女人訂婚了,你心裏不舒服了?”
    其實嚴格上來說,我和陸言川完全不熟,我倆隻見過一次麵。
    我想避開這個話題:“不好意思,我現在人有點不舒服,你慢用,失陪。”
    “誒等等。”在我起身準備離開時,陸言川出手抓住了我。
    我像觸電一般地甩開了他的手,十分警惕地看著他:“你要幹嘛?有話快說,別動手動腳的。”
    興許是我反應太大,又興許是他還沒見過有哪個女人敢這麽和他說話,畢竟電視劇裏演的那種霸道總裁,不都是被所有人簇擁的嗎?倘若突然之間跳出一個不買他們賬的女人,那這個女的就必然會引起他們的興趣。
    陸言川也不例外。
    他勾了勾嘴,看了眼剛才被我的指甲不小心劃破的手皮,笑:“脾氣還挺大的,勁兒也挺大。”
    我蹙眉:“你到底想幹嘛?”
    “沒幹嘛,就是心血來潮想跟你說個故事。”
    說著,陸言川直接略過我的回答,自顧自地說了起來:“以前有戶有錢人家,有錢的爸爸有兩個老婆,一個是正室,一個是情人。正室有個兒子,情人也有個兒子,他們在同一個屋簷下勾心鬥角,互相算計了二十幾年。後來情人設計害死了正室,正室的兒子因此性情大變,並發誓要報仇,不過情人很聰明,這幾年一直替有錢的父親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底下勾當來穩固自己的定位,還為了給她那個兒子累計人脈,不惜促成這段商業聯姻。”
    等等,我越聽越覺得奇怪,越聽越不對勁,因為陸言川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始終未曾從陸江一身上移開過。
    他繼續著:“情人的那個兒子也想著在公司擊垮正室的兒子,但是,私生子永遠都是私生子,不管怎麽努力,終究擺脫不了被正室踩的命運。”
    說完,陸言川玩味地看著我,眼神裏有種咄咄逼人:“所以,你覺得今天江一的訂婚會成功嗎?”
    幾個意思?我怎麽知道陸江一的訂婚宴會不會成功。
    不過重點不在這兒,剛才陸言川說的十有八九就是他們自己家的事了,要真是如此,也就是說,陸江一是他口中的那個私生子?
    我有些不敢相信,咽了咽口水,略帶慌張地問陸言川:“你說陸江一是你爸的私生子?”
    陸言川看著我,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那眼神好似在告誡我,讓我自己去想明白。
    腦子裏的一些記憶不斷地湧出來,從我得知要撫養亮亮的那時候開始,陸江一的各種表現,以及他和亮亮之間的相處,還有那晚,他頭一回在我麵前展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麵,雖然之後他說他是騙我的。
    但現在挺陸言川這麽一說,放佛冥冥之中,有許多東西都牽扯到了一起。
    陸江一之所以會對亮亮格外關心,格外疼愛,是因為他自己也是私生子,他知道私生子見不得光,要被別人嘲笑的痛苦,他完全能感同身受,所以他沒法像我當初那樣產生想放棄亮亮的思想。
    往日裏,這個男人對我說過的話還句句蕩在嘴邊,說不上是種什麽感覺,我此刻覺得陸江一,很可憐。
    “心疼了嗎?想不想上去安慰他?其實我看得出來,江一挺喜歡你的,也挺在意你的。”倏地,陸言川莫名冒出一句這樣的話來,而且不顧我的掙紮,就將我拖出了站台。
    我一路的反抗,但都無效。
    以至於最後,我無比狼狽地站在了陸江一麵前。
    看見我的時候,陸江一明顯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頓時都僵住了。
    大概之前沒有發現我。
    此時,他那雙鷹隼的眸子死死盯著我,像是在我問為什麽會出現在這。
    陸言川顯然是察覺到了陸江一的意思,他一個猝不及防,就將我摟在了懷裏,看似在笑,實則是威脅。
    他對陸江一說:“哦,是我帶時笙來的,今天出席不是要帶女伴嗎?我看她正好有時間,就約她出來了。”
    “……”大哥,能不能不要這麽顛倒是非?我認識你嗎?怎麽這話說的好像我們之間有多麽見不得人的關係。
    還約我出來?我特麽明明是陪蘇瑁來的。
    陸江一的臉色越來越黑,他趁旁人不注意地時候將我從陸言川這邊拖了過去,整個人彎下來湊我耳邊道了句:“現在馬上回去,別搗亂!”
    如果說我先前還對他有點憐憫之心,那麽現在已經完全碎成渣了。
    這場宴會,從始至終都不是我自願來的。
    況且你陸江一都和我結婚了,居然還跟沒事人一樣在這又跟其他女人訂婚,難道就不怕重婚罪犯法嗎?
    可能是被陸江一這句話給氣糊塗了,我也幹脆不管了,回了一句:“我就待在這不走了,你能那我怎樣?”
    我說:“行啊陸江一,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手,以前你不是從嫌我給你戴綠帽子嗎?那現在到底是誰給誰戴綠帽子?你說你訂婚,我沒任何意見,可你在訂婚之前,特麽能不能抽點時間先跟我去民政局把婚離了?這樣你也可以好好地訂婚,我也能順順利利地跟別人結婚啊!”
    不知道我這話裏哪裏有笑點,陸江一愣愣地聽我說完後,就笑了。
    他對我說了幾個字:“想離婚?沒門!”
    你說這人有沒有毛病?要和別人訂婚,卻又不願意同我離婚,還真拿自己當皇帝,準備開個後宮,納三妻四妾呢?!
    我也急了,說:“那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警察局告你?!你丫的現在這已經是犯重婚罪了你知道嗎?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原以為這番話能夠讓陸江一警醒一點,但我錯了,我太小看他了。
    他毫不在意,似乎也察破了我會出現在他麵前是陸言川搞的鬼。
    他的語速放緩了一點,語氣也不自覺地柔了一點:“時笙,我現在是身不由己,你先回去,我回去再和你解釋,反正你隻要記住,這隻是一場戲而已。”
    戲?結婚還能演戲?牛逼了。
    可又轉念一想,我和陸江一之間,不也是在演戲嗎?
    看了看他那張帶著點憂慮的臉,我忽然又有些心軟了。
    我想著就這樣走了算了,反正留在這也不能幹什麽,我又不認識誰。
    但我是這麽想,有些人卻不這麽想啊!
    陸言川跟陸江一不愧是兄弟,做事的手段都是一個版塊裏騰出來的。
    在我選擇放過陸江一,準備回去再聽他好好解釋的時候,我路過陸言川身邊,卻被他死死拽住了手。
    然後,他就這麽在眾目睽睽之下,大聲地喊出了對我的稱呼。
    “江一現在在和別人訂婚,你這是要去哪兒呢?弟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