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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這樣呀，好歹我們曾經是同事一場，你說是不是？剛剛我可看見了，你身邊那位是鎮上超市的蔣老板吧？朱玲，我說句不好聽的你可別介意啊。我可聽說啊，這蔣老板有怪癖，怪癖你應該明白吧？”
    “嗬，你倒挺清楚啊。”朱玲一臉不屑地說，“臭婊子就是臭婊子，什麽人都給上。”
    我抬起頭，笑得甚是燦爛：“我是婊子，那你現在又算什麽？不還是陪我那些服務過的客人陪吃陪上床？朱玲，你可別告訴我，你跟蔣老板是在處對象？哦，天哪，難道真是這樣？”
    “程儷，你他媽再敢瞎說一句試試？！”
    我挑了下眉，唇角笑意不減，“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啊！”
    “媽的——”朱玲氣憤不已地撲了上來，伸手就想揪我頭發，這一次我可不傻，猛地側過身子，朱玲撲了個空，眼中燃燒的火焰更旺，直接雙手掐住我的脖子，我反抗了幾下，她死死地箍住，眼神裏竟流露出殺意。
    我很狂妄地說：“有種你就掐死我啊！”
    就在朱玲說話的同時，我手裏的手機顯示通話中。
    “臭婊子，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麽？！今天我就要掐死你！！”
    我隻覺得大腦缺氧，脖子被朱玲掐得好疼，短短的幾秒鍾，差不多葬送了我半條命。
    東子出現時，我的臉已經煞白，他兩隻又長又粗的胳膊用力拽下朱玲的手後，抬起腳直接踹到她的腰部，朱玲直接被踹倒在地，而我扶著牆，猛烈咳嗽起來，真的特別的難受。
    東子護在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朱玲，一字一句地說：“我看你是活膩了。”
    我委屈的直哭：“東哥，要不是你出現，我真會被她掐死！”
    朱玲氣憤地大喊：“是你的得寸進尺在先！”
    我的模樣一定很惹人憐，東子看到我脖子上的掐疼，神情變了變，轉而陰沉著臉看向朱玲：“你給老子等著！”說完便抱著我出了洗手間。
    我感到很意外，餐館裏的所有客人都盯著我們看，其中還有很多熟麵孔，東子卻麵無表情地把我抱上摩托車，替我戴頭盔，我輕輕地問：“飯還沒吃完呢？”
    東子無語道：“你都這樣了，還吃？”
    “那我們去哪？”
    “醫院。”
    東子上車發動引擎，命令道：“程儷，抱緊我！”
    我抱緊他的腰，呼呼的風往頭盔縫隙裏鑽，我盯著天空看了好一會兒，終於鼓足勇氣放開了聲音哭。
    起初東子沒有發覺，等紅綠燈的時候他才感覺到我的身體在顫抖，他把摩托車開到路邊，下車後摘下我的頭盔，靜靜看了我幾秒鍾，居然歎了口氣。
    “哭什麽？”他這樣問我。
    我卻越哭越凶，眼淚水啪嗒啪嗒直掉，視線是模糊的，東子站的筆直，伸出手粗魯地幫我擦眼淚，說話的語氣竟帶了幾分哄：“好了，我會找人收拾她的。你說你又不是小孩子，哭成這樣也不怕被別人笑話。”
    我撅著嘴哭，“我剛剛差點就死了啊！”
    “我不是出現了嗎？”
    “可是，我現在好難受，我不想去醫院，我想躺在床上休息……”
    “好，我送你回家。”
    重新戴上頭盔的那一刻，唇角不自覺地往上翹，我看著眼前高大的背影，忽然發現，東子這個人有時候也挺溫柔的。
    而我利用他對我的溫柔，達到自己的目的。
    我記得第一次遇見東子的時候，有個女人在給他打飛機。我騎著自行車經過巷子口，車頭上的電筒一下子照亮了他們倆，女人衣著暴露，蹲在地上正解著東子的褲腰帶，塗著鮮紅色指甲油的雙手撫摸在凸起的位置，畫麵實在不忍直視。東子靠著牆，被強光刺激到眼睛，他吼了一句：“找死？！”
    我嚇了一大跳，臉紅得發燙，急忙關掉電筒，蹬了蹬腳踏，飛一般逃離了現場。
    那時候我剛來萊城，還沒有做站街女，對於男女之事的概念還是模糊的，看到那一幕，更是羞得恨不得鑽縫瞬間消失。
    想到這，我不禁黯然神傷，人生這條路我走得渾身是傷，卻又不得不咬緊牙關笑臉相迎，然後拚了命地往前跑，渴望早一點到達終點。可是跑了很久很久才發現所謂的終點離我越來越遠。
    我開始變得不像從前的自己，再照照鏡子，可不，現在的我是足療店的老板娘，為了店，為了未來，我得想盡辦法搞定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