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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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本文采用晉江防盜:防盜比例40%防盜時間一天半; 江澤有些摸不著頭腦:“你不同你叔一起回去嗎?廚房裏,還有一個小時才下班吧……”
江澤這時候才看見沈喜梅的小叔在後麵站著, 麵前幾個人相貌都有些相似,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你家人?找你的?你來這裏, 家裏不知道?”要不要這麽不著調?!
沈喜梅窘迫的低下頭,好吧,這事誰都怨不上, 怪自己沒腦子。
沈喜梅慢慢挪步到沈母麵前, 怯生生的拉著她的胳膊:“我們趕緊回去吧。”她現在好擔心回去會被胖揍一頓, 好歹活了兩輩子的人, 想想就好丟臉。
江鴛忙示意傻眼的江澤同學將菜打包, 令沈來旺提著, 笑著說:“今天這事也怪我,我是真的喜歡喜妹,就當是我這個做姨幫著賠禮的, 你們回去可別再批評她了。”
沈喜梅立馬打蛇上棍,衝江鴛甜甜笑了笑:“還是江姨疼我,放心吧, 我爸媽才舍不得打我呢, 我可是我們沈家的寶貝!”
說完,拿眼去飄沈母, 鼓起勇氣衝沈來福撒嬌:“爸爸和哥哥辛苦了, 我今天發現了一種特適合夏天的小吃, 明天給你們做, 好不好?”她可得拿到保證,說不得路上就得挨揍。
當著外人的麵,還是沈來旺的老板,沈來福夫婦能說什麽,隻得再三道歉,麻煩到人家了。
江鴛:“哪裏是麻煩,我最喜歡喜妹了,比我家小澤懂事多了。喜妹,那個冰粉,明天得空的話,給我也送一份可好?”
沈喜梅自是滿口答應,再三告別,一行才出了飯店,沈來旺今天也早收工一小時,五個人四輛自行車,一路騎到家,幾份菜還熱乎著。
沈喜梅一路縮在沈來旺身後,生怕挨揍。
石芸榴看她那沒有出息的樣,氣惱道:“我都懶得打你,等回去,看你爺爺不收拾你?”
沈喜梅伸出頭來:“我爺爺才舍不得打我!”
喊完鬆了口氣,搞定爸媽就沒事了!
哪想剛剛還算溫和的沈來福聽了這話黑了臉:“越來越不像話,你要是像你小姑那樣不著調,看我不抽死你!”
石芸榴見沈來福動了氣,忙按住脾氣,扯開話題:“那個女的就是來旺飯店老板啊?怎麽同喜妹認得了?”
……哎,兒女都是債。
一行人到家,老遠就見沈平在門口張望著。
沈喜梅跳下車,趕緊跑過去道歉兼撒嬌,他們剛才在路上已經討論過了,將鍋甩給沈來旺來背了。
“對不起,爺爺,小叔讓我下午送點東西過去,我以為送過去就沒事了,想著能趕回來做晚飯的,所以沒有同奶奶說。哪想飯店裏忙的不可開交,就讓我幫一手,結果把時間給忘了。”
沈來旺大包大攬吆喝:“這事怨我,怨我!”
哪想聽到這裏,老頭子拿起門邊的掃把打過來:“你這個叔叔怎麽當的?大熱天的,讓喜妹這麽個孩子去送東西,還讓她幹活,你幹的是人事嗎?害的一家人急的直跳腳!”
見到人回來了沈老頭心裏才踏實,聽到小兒子這麽說,氣又上來了,這國營大飯店,孫女能做什麽?肯定不是刷碗就是拖地。
本以為是孩子出去玩野了,但是孫女嬌滴滴的不能打,這氣得忍回去,哪想由頭在兒子那裏,那還不撒開了捶。
沈來旺傻眼,他都十幾年沒挨過揍了,一邊跳腳一邊喊道:“爹,我親爹,我錯了!……”
沈喜梅見狀趕緊上去營救,再打下去,說不得她小叔要“屈打成招”了!
“爺爺,小叔帶了好吃的回來,犒勞大家的,也當時賠罪,都這麽晚了,吃飯去,明天再教訓小叔好了!”
沈平見孫女好好的,也不像幹了重活勞累到的樣子,這才罷手,丟下掃把,手背在身後,徑直朝屋裏去了。
石紫燕忙來接沈新華手上的菜,笑道:“飯燜熟了,還沒來的急炒菜呢,正想著摸點鹹菜出來湊合一頓算了,這下正好了……什麽呀,這麽一摞,看把你沉的?……我怎麽聞著肉味了?”
裝菜的是國賓飯店專用的四層的竹製提菜籃,石紫燕提到桌上打開,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四個都是大肉的葷菜:燒雞、糖醋排骨、蒸魚、鴿子湯。
楊小紅拙舌:“這燒雞裏麵什麽菜都沒合,這麽大一份,得有一整隻老母雞吧,這得多少錢?”
沈喜梅一邊打鴿子湯一邊笑道:“老母雞用來頓湯的,這種地鍋雞用的是還沒有打鳴的七八個月的公雞,肉質嫩,有嚼勁,味道好著呢,這一鍋怕是兩隻雞都不止了……”
將一碗湯放在石紫燕手邊:“大嫂,這個鴿子湯你多喝點,最滋補了。”沈永康可還在喝奶呢。
大家都開始動筷子吃起來,楊小紅一拍大腿:“早知道讓幺妹晚點回去了,喜妹你趕緊去廚房拿個大海碗裝一隻鴿子起來,待會新磊給你姑送去。她還沒吃過這個呢……”
聞言,幾個人頓住了手上的動作,石芸榴眉頭皺了起來,麵色不愉,但是也沒有說話。
還是沈平開了口:“她沒吃飯就回去了?”
之前沈來福他們去鎮上找人,好久不見回,沈平不放心,又在周圍找了一圈,等他回到家,沈喜樂已經不在這邊了。
不待楊小紅說什麽,石紫燕接過話頭:“哪能呢,讓我下的麵……我下了一整筒麵,本想著大家先吃一口對付下,哪想小姑說餓狠了,四碗都吃了,我奶還讓臥了四個荷包蛋在裏麵呢。”也就她一周歲的兒子撈到點麵湯喝了,這會早睡著了放房裏了。
沈平衝楊小紅問道:“那她還能吃得下?你也不怕撐破她那肚子?!”
楊小紅嘟囔著:“這怎麽能怪幺妹呢,她那肚子可有三個男娃!肯定不經餓。再說,長這麽大,她還沒吃過鴿子肉呢?”
石芸榴有些食不知味了,幽幽說道:“這裏誰又吃過呢?她好歹一年三百六十日,天天不脫雞蛋,桃兒月子裏都吃不了幾個蛋呢。”
家裏是一個雞蛋都沒有了,本想著今天雞下的幾個雞蛋,喜妹肯定會收起來,留著後天她大姐回來過滿月,哪想又給吃了。
沈喜梅這會記起她姐在坐月子,似乎回娘家過滿月就這幾天,姐姐的身子是生一次孩子差一次……
想到這裏沈喜梅坐不住了,起身跑到鍋屋,拿了兩個大碗。
沈喜桃是一家的心病,飯桌上的人都沒再動筷子,沈平也沉默著:沈家一共就三個女孩,年齡也相仿,他早期最疼自己的幺女,後來喜愛懂事的小孫女,但是最虧欠的一直是大孫女喜桃。
饑荒之年為了養活幺女,差點餓死大孫女,後來是張校長救濟著養活的。
但是對沈家有大恩的張校長在文革時期給鬥死了,張寡婦帶著兒子張豐年從縣裏中學回到這狀元屯。
這當家人給鬧死了,留下孤兒寡母回老家艱難度日,因為生活窘困,張豐年營養跟不上,二十多歲個頭還瘦瘦矮矮的,加上張寡婦時常生病,張豐年別說想娶媳婦,他們家裏經常窮的揭不開鍋。
而大孫女隨了兒媳婦,長得相當出挑,早早就有人來打聽,哪想還沒等長到十六歲許人家,張寡婦哭上門來,說喜桃是張家的米糧養大的,這條命應該是張家的,鬧著要喜桃做她家兒媳婦。
人家現在不要糧食、不要錢,死活鬧著沈家不能忘恩負義……
鬧到最後沒法子,大孫女自己站出來同意了這門婚事。
哪想那個張寡婦不感念喜桃的好,總是想法子作踐她。
沈喜梅拿著兩個碗回到飯桌上,楊小紅打破沉默說:“恩,是該給喜桃也裝點……不過,喜桃這胃口小,也不知道月子裏能不能吃鴿子湯?”
沈喜梅才就當沒聽到楊小紅說什麽,直接撈了一隻鴿子和一碗湯放在一邊,隨後去檢燒雞裏麵的雞腿,末了衝沈來旺討好的笑笑,轉頭對沈平說:“這是我小叔帶回來的,給我幺娘和新耀、新龍留點。”
沈來旺忙推遲,雖然分量看著不少,可是一大桌子人呢。
不過沈平卻是點頭了,沈喜梅就檢好的留了一碗肉。
人長得甜美嬌憨,手腳又麻利,在這一片還真是最拿得出手的小閨女,關鍵是沈家女兒出名的好生養,這不才滿十六歲,來講人家的媒人就差點將門檻都踏破了。
沈家上下齊上陣,精挑細選,總算挑出了一個大家都滿意的好人選,於是離十七歲還差三個多月的沈喜梅,已經定親了。
未來婆家姓石,未婚夫名字叫石愛國,比沈喜梅大四歲。
恢複高考後,幾個生產隊裏不少人參加高考,除了知青,就隻有石愛國考上了,雖然隻是大專生,但是在這一片也是非常出息的人物。
頭一年過年時,石家就來提過親,但是家裏怕石愛國會留在城裏,喜妹農村戶口受欺負,就沒同意,哪想石愛國一畢業就分配回鎮上中學教書。
等石家再次來提親,沈家也就沒再猶豫:一個村裏住的,知根知底,石家兩老也算是好相處的人,石愛國的大哥是生產隊的大隊長,石愛國還是國家教師,鐵飯碗,還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對象。
可是沈喜梅卻清楚的記得當年這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好對象石家是如何的涼薄自私。
當初自己差點遭朱茂華玷汙,被顧長軍救下後,石家兄妹見她衣衫不整,直言她身子已經不幹淨,說不定早就同朱茂華勾搭在一起,當天就提出退親,隔天媒人就上門了。
石家執意退親加上朱茂華嘴裏不幹不淨,一時村裏都風言風語,流言蜚語逼得古板保守的楊小紅動了將沈喜梅嫁給朱茂華的心思,好在家裏當家做主的爺爺喝止住了。
不知道沈平(爺爺)和沈來福怎麽同顧家幹涉的,最終回家探親兼相親的顧長軍娶了聲名狼藉的她。
那種情況石家執意退親,沈喜梅也能理解,但是她不能原諒的是,石家為了退婚不影響自家名聲,不停的往她身上潑髒水,導致她嫁入顧家後,婆家沒一個人喜歡她,顧長軍又常年在部隊,沈喜梅自此自卑、膽怯,縮在顧家給她安排的小院子裏不敢出門。
除了退親、潑髒水,石家作為生產隊的大隊長,後麵特別針對沈家,導致平民老百姓的沈家生活格外艱難。
這樣的石家,她必須早日擺脫。
退親,迫在眉睫。
“奶,不著急,我吃了飯就去洗衣服,這地等回來掃,肯定不耽誤做午飯。”
沈喜梅一邊同她奶答話一邊往鍋屋跑,這會她是真餓了,好些天沒好好吃東西了。
到了鍋屋,打開大灶台上燒熱水的湯灌蓋子,裏麵有石芸榴給她留的飯菜,沈喜梅小心翼翼的端出來,白米飯堆得滿滿的,上麵鋪著辣椒炒的豆角,沈喜梅見了頓時眉開眼笑,雖然上輩子什麽好東西都吃過,但是八十年代初的農村,能有純白米飯吃,那是相當難得的。
前兩天石芸榴不在家,每天端到她麵前的至少半碗高粱,還有往年的陳紅薯,一股酸苦味,難以下咽。就那還是她大嫂硬著頭皮,頂著奶奶虎視眈眈的壓力,給她裝了點白米飯壓在下麵。
他們這在南方,種水稻,高粱,後麵日子富裕了,人們可以一日三餐頓頓吃大米飯,但是現在還沒有那個條件,米飯裏不是和著高粱紅薯就是南瓜、茄子,一鍋飯,半鍋雜。她前生在西北之地呆了二十多年,早吃饃來晚下麵,最懷念的還是這白米飯。
就著鮮嫩豆角吃了幾口飯,發現碗底有些異常,用筷子輕輕巴拉下,笑眼彎彎,碗底臥著兩個荷包蛋。
沈喜梅深吸口氣,正準備大快朵頤,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我大嫂這做事也太寒磣人了,外嫁女回娘家,飯碗裏都不見點白米飯,在家不幹活的小丫頭大中午在這吃幹飯,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沈喜梅臉冷下來,哪怕三十年不見,她也聽得出這是她小姑的聲音,果然一抬頭就看見沈喜樂那張肥胖卻顯得尖酸刻薄的臉,抿抿嘴唇,低下頭充耳不聞的繼續吃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