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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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本文采用晉江防盜:防盜比例40%防盜時間一天半;  作為一個成績非常優秀有希望成為大學生的八零年代農村女孩,她所憧憬和向往的對象自然是斯文儒雅的知識分子, 而不是粗鄙沒文化的當兵的, 七十年代嫁軍人已經成為過去了, 十年文革後,許多人對紅衛兵覷的狠,雖然紅衛兵和軍人不能劃上等號, 但是在有些人的印象裏, 他們是一路的。
    上輩子姚麗君和顧長軍相親時正好碰到姚麗君高三開學,被強製關在家裏的姚麗君反彈很大, 對顧長軍叫囂了一大通難聽的話, 還牽扯上被顧長軍救下的沈喜梅。
    這相親自然黃了,聽說姚麗君在有錢的同學和老師的幫助下,相親後第二天就回到縣城讀書去了。
    沈家以幾十年前的一點淺薄的恩情向顧家施壓, 讓顧長軍娶了已經名聲掃地的沈喜梅。
    但是姚麗君的事情並沒有結束,並且此人一度成為沈喜梅的心魔。
    姚麗君以全縣第二名的成績考上了重點大學, 畢業後如願留在城裏工作,嫁入了她心心念念的高級知識分子家庭。
    卻並沒有從此過上幸福快懷有五個月身孕的時候被家暴, 孩子沒保住自己的命也差點沒有撿回來, 失婚失業的姚麗君回到農村老家養身子,那一年正好爆發了沈喜梅殺人事件。
    出於一種你過得比我更淒慘, 我就開心的心裏, 姚麗君自然不會錯過沈喜梅走入人生絕境的場景, 但是她並沒有見到沈喜梅生不如死的場麵,卻見證了顧長軍對沈喜梅如何的情深意重,不離不棄。
    顧長軍絲毫沒有為了仕途而離婚的打算,錚錚鐵骨的軍人為了保沈喜梅到處奔走彎腰求人,甚至不惜頂撞顧家兩老,這樣鐵血柔情的顧長軍讓姚麗君魔怔了。
    她瘋狂的後悔,那個對妻子情深意重的顧長軍本來應該是她的丈夫啊。
    沈喜梅最終判了十三年有期徒刑,姚麗君養好身子去了西北,她是大學生,很快就找到一份體麵的工作,開始拚命尋找機會想出現在顧長軍的視線裏。
    顧長軍擔心沈喜梅在獄中遭罪,每次休假都不遠千裏來探監,但是等他離開後,沈喜梅麵對的一定是姚麗君那張癲狂偏執的臉。
    哪怕出獄後,沈喜梅被顧長軍接到軍營裏,也時常被陰魂不散的姚麗君找到,她就像是恐怖的背後靈,纏著她不放,一直到顧長軍身死,姚麗君才從她的生活中消失。
    如果說朱茂華是沈喜梅噩夢的根源,那麽姚麗君就是她自卑惶恐膽怯的源頭。
    她時時提醒自己,顧長軍仕途重重受阻都是她造成的,她不應該這麽自私的綁著顧長軍,讓他如折翼的雄鷹,無法展翅高飛。
    沈喜梅手上用力的搓洗著衣服,腦子裏卻翻騰著那幾年監獄裏最難熬的場景。
    她突然身負神力,又有顧長軍時時打點,在監獄裏認真改造學習,並沒有受到磋磨,但是定期出現的姚麗君像一個能說會道的心理師,輕而易舉擊潰了她被顧長軍建築起來的心裏防線。
    內疚、羞愧、自卑總是充斥著她的精神世界,又怕顧長軍知道會擔心,他可不是普通的邊防戰士,是需要經常出比較危險的任務,作戰的時候可分心不得,所以她從來不敢在顧長軍麵前表現出來,一度瀕臨崩潰……
    沉浸在那些回憶裏,沈喜梅手上的勁不由使得越來越大,突然邊上邊上傳來驚呼聲:“天哪!喜妹姐,你那是使了多大的力啊,青石板都被你捶斷了?!”
    沈喜梅恍惚的看了一眼,果然,她前麵的青石板斷裂了,前頭一截往水裏沉去,衣服也飄進河裏,沈喜梅忙用捶頭將衣服跳起來挑上來,然後人後退,站到岸上去。
    見幾個小姑娘震驚的眼光,沈喜梅忙解釋道:“哪裏是我捶的,肯定是用的久了,早就受損要斷的。”
    這解釋很合理,大家很自然就相信了,邊上一個姑娘喊道:“喜妹,到我這裏來,這兒還有位置。”
    沈喜梅聞聲看過去,那個位置正好在姚麗君和那個喊話的姑娘中間,淺笑一下,隨手提起剩下的髒衣服走過去,現在的她是人見人愛的一枝花,根本用不著怕這個人。
    沈喜梅一邊放下提桶一邊笑著問邊上那個還沒有想起名字的女孩:“你怎麽也這麽晚啊?”其他姑娘都差不多要洗完了,也就這位姑娘和她還有一大堆的髒衣服。
    “嘻嘻,這不是我妹放暑假了嗎,中午飯她燒,所以我一點也不急。你呢,現在身體好了?”
    “恩,隻是嚇到了,前兩天沒什麽精神,現在一點事也沒有。”
    “那我們待會一塊回去。”
    “好啊,不過我得回去燒飯,得快點。”
    “也是,誰讓你姐姐嫁的早,你們沈家都是男孩子,都沒人能幫你分攤家裏活……”
    悶不吭聲的姚麗君突然將衣服在青石板上使勁摔起來,甩了沈喜梅一身水。
    可能是一山不容二虎,姚麗君一向對壓她一頭的自己看不順眼,但是沈喜梅覺得她沒必要同她較真,小家子氣性,別人可都看的明擺著呢。
    沈喜梅轉過身看向姚麗君,親切的說:“你家沒有錘頭(農村洗衣服時捶衣服的工具,因為力的反作用震手,不能直接用現成的木棍,而是木匠削成趁手的造型,做家具時順帶著做的,農村人家哪裏時常做家具,一般是新媳婦的木製嫁妝,沈喜梅手上的就是前年她大嫂的陪嫁,而沒有的人家直接將衣服在石板或是洗衣板上摔打也是一樣的),我的借你用吧!”
    別人都覺得沈喜梅是好心,但是在姚麗君看來,對方就是諷刺她家窮,語氣不好的拒絕道:“用不上,我自己甩。”
    “那能不能請你將水擰幹一點,我衣服都被你甩濕了。”沈喜梅一臉無辜的說道。
    姚麗君卻像沒聽到似得,繼續將衣服甩的啪啪響。
    有人幫著聲討道:“姚麗君,你太過分了,我這都有水了。喜妹好心好意借你用,你自己不用甩臉色給誰看?”沈喜梅忙打岔:“算了,恩,麗君也不是有心的,我給你擋著點!”還是沒能想起這女孩叫什麽名字,紅霞還是明燕來著?
    姚麗君動作粗魯的將衣服在水裏擺擺漂幹淨,扔進鐵桶裏,提著氣鼓鼓的走了。
    邊上的女孩朝走遠的姚麗君做個鬼臉:“切,慣得你,喜妹,你就是這麽好性子,對這種人幹嘛好聲好氣的?”
    沈喜梅:恩,好性子人設不能崩!
    “沒有啊,麗君人挺好的呀,今天可能心情不好吧。不過,她今天怎麽沒有上工?”姚麗君是家裏的長女,下麵弟妹還年幼,可以幫忙幹家務活,所以隻要放假姚麗君得一天不落的上生產隊掙工分,老能幹了,基本上一天能拿拿到十個工分,在這幾個生產隊,除了沈家幾個青壯年的女性,少有拿十個工分的女性,所以姚麗君在這一帶也是很出名的。
    “她家裏想讓她養養,養白了,好賣錢呢!”不知道是叫紅霞還是明燕的女孩一臉鄙視的說道。
    “程媛媛,你留點口德,人家的事,你管那麽多幹嘛?”一個膚色特黑的女孩吼道。
    沈喜梅總算知道這個不知道是叫紅霞還是明燕的女孩原來叫程媛媛,順帶也想起那個膚色黑的叫程婷婷,她們倆好像是堂姐妹來著。
    關係很不好的堂姐妹,兩家媽媽是村裏出名鬧騰的妯娌,隔三差五掐架。
    程婷婷是堂姐,長得還蠻實,沈喜梅和程媛媛識相的不再開口,兩人相視一笑,小女孩的情誼由此建立。
    其她人陸陸續續洗好走了,沈喜梅手上麻利,衣服洗得又快又幹淨,自己的洗完了還順帶著幫程媛媛洗了兩件襯衫,兩人才一起有說有笑的往回走。
    “你那桶裏那麽滿,是不是很沉啊,我忙你一提提著吧。”程媛媛真誠的說道。她隻有一桶衣服,而沈喜梅兩桶還是塞得滿滿的,不過為什麽對方看起來提著很輕鬆啊?
    沈喜梅見程媛媛有些不解的眼神,不由叫糟。前幾天生病了,她奶和大嫂隻練了幾件緊要穿的洗了,她這桶裏積累了不少衣服,按理,她是提不動的。
    沈喜梅忙做出有些吃力的樣子,嘴上卻拒絕道:“沒事,我擰水時擰的特別幹淨,不是很重。再說我家離得近,很快就到了,不像你還要拎好長的路呢。”開玩笑,要是讓對方知道這桶那麽重,不得更懷疑她。
    聽了沈喜梅的話,程媛媛也沒有再堅持,她自己的的確蠻重的,多了拎不動。
    兩人非常和諧的走進村裏,很快到了沈家那排房子的路口,沈喜梅正準備說再見,程媛媛卻放下東西跑過來,湊到沈喜梅耳邊神秘兮兮說:“我和你好才告訴你,那個姚麗君就不是個好的,前兩天我看見她去了石家,最後是石愛國送她出來的,她出來的時候眼都是紅的。我看她十有八九是看上石愛國了,想撬你牆角,卻被石愛國拒絕了,你可上點心吧,記得防著她。”
    回到住了近二十年的房子裏,照常和那些陪讀的家長絮絮叨叨,然後不聲不響的將後事一一安排妥當,選了一個清晨,沈喜梅提著一個不大的行李箱離開了家。
    因為老中醫的話,沈喜梅最終沒有坐飛機,她選擇了火車,回到距離西北最為遙遠的南方山村,那裏曾經出過狀元,叫做狀元囤,後來文革期間劃分成七個生產隊。她在這裏出生、長大、嫁人、生女,……十年牢獄之災後,沈喜梅被丈夫接到西北的軍營。
    狀元囤,因為種種原因,再沒有踏足過,等再次歸來,那是成為烈士遺孀後,回來奔母喪,隔年又奔父喪,之後是公婆的喪禮。
    似乎每一次歸來,滿目都是白色的喪服、帷幕。
    這一次歸來,沒有喪禮,卻有風雪。
    風雪照歸人,滿麵滄桑的沈喜梅悄悄來,繞過改為新農場的生產隊,徑直上山,一個個墳頭跪拜,無言矗立半天,最終離開了。
    老家的兄長、叔嬸都已年老,太多年沒接觸,也都生疏了,就連曾經親密無間的大姐,這些年也隻有過年時一通寒暄的電話,知道她過得還行就夠了,沒有見麵的必要了。
    沈喜梅從西北來,又坐上開往更北方的火車,目的地是丈夫的埋骨之鄉大興安嶺西麓,這些年清明寒食掃墓的烈士陵園其實隻是一個安烈士英魂以及家屬哀思的地方,真正的十六位烈士的遺體還埋在深山下麵。
    沈喜梅沒有堅持到坐上開往山區的車子,在火車站就倒下了,再也沒有睜開眼睛。
    在閉眼前,內心是不甘的,差一點,她就能到那裏了。
    她並不知道千裏迢迢趕來為母收屍的兄妹倆,帶著她的骨灰走完了這最後想走的那一程,在天人相隔的二十年後,她再一次來到離顧長軍最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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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子家家的,在家就這麽懶,等出了門子,也不怕被婆家嫌棄。”
    農村的女孩子懶散的話,家長總是用嫁不出去來恐嚇。
    “你這麽懶,小心沒人家要!”這話基本上是農村老太太的口頭談,但是沈喜梅已經定了親,還是七個生產隊裏數一數二的頂好人家,所以惱怒的楊小紅(沈奶奶)也隻能說被嫌棄的話。
    “奶,喜妹嚇著了,不舒服呢。”作為孫媳婦的石紫燕哪裏不明白農村的女孩,最忌諱被說好吃懶做了,再說小姑子明明是這十裏八鄉頂勤快的姑娘。
    “我看就是偷懶,這大熱天,滑到河裏去有啥要緊的,還一躺屍就是三天?飯都要端到手上,……”
    楊小紅實在不耐,自打沈喜梅退學後,她就沒有這麽累過,這幾天,她又是喂豬喂雞,又是洗衣做飯,抽空還要望著外孫和重孫,一天下來一刻都不得閑。
    要說她年輕也是個麻利的,早些年,十幾個孫子都帶大了,做起事來從來不含糊,但是誰讓沈喜梅是個頂勤快的,自打她退學後,家務活接過去十有八九,孫子們也大了,就一個相當乖巧的小重孫要看顧,讓楊小紅在勞碌半生後早早享受到老太太的清閑。要知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可就難了,這不一大家子的事突然丟回到她頭上,楊小紅抗不住了。
    加上幺女(沈喜樂)這兩天不停的在她耳邊念叨了些閑話,說都是村裏的人說的,聽多了,這楊小紅腦子裏還真慢慢有了這麽些想法。
    要說這蓮花河,村裏上上下下的小孩子都熟悉,一些皮的,天熱就愛蹦進去遊泳、洗澡,還就喜妹摔出事,連著三天沒出門,一些眼熱的人家陰陽怪氣,說是什麽的都有。
    閑話主要在兩個方麵:一說別看這喜妹長得一臉福氣樣子,卻是個壓不住的,才定了一門頂好的親事,就摔河裏了,可見是沒福氣的;
    另一方麵卻是說沒看出沈喜梅是個奸猾的,眼見親事定了,馬上真麵目漏出來了,原來還是個好吃懶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