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59 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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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實在是對現在這個發展無語, 這種小言情狗血八點檔的情節為什麽會落實到他身上?而他為什麽又要跟這幾人瞎逼逼?
紅發少年不禁垂眸沉思了一下,而訾澈則被對方這粗暴的語言給震驚了,他顯然沒見到過說話如此難聽的亞獸人。
畢竟在這個世界裏,基本上所有亞獸人說話都是那種柔柔弱弱, 輕聲細語,根本不會出現髒字罵人的那種, 因此,訾澈和樰鹿的反應才會如此之大。
“你, 不知廉恥!”訾澈氣的口不擇言, “搶別人的獸人也就算了, 還故意抹黑別的亞獸人……”
“哦?證據呢?單憑他人片麵之詞就能這麽肯定?”沈沉微微一笑,眼中沒有絲毫溫度,他將包裝好的玉石放入腕間的鐲子裏, 姿態隨意道:“況且, 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 可長長心吧。”
“你——!”訾澈氣的手抖, 眼眶頓時一酸。
雖然沈沉自認為自己沒有說什麽特別過分的話,但這些放在心理脆弱的亞獸人麵前卻足以令他們氣哭。
總而言之, 沈沉在看見眼眶通紅的兩隻亞獸人感到非常心累, 抬手按了按額角,他道:“瑁離有什麽想要說的讓他自己過來跟我說,拿別人當槍使算什麽。”
訾澈和樰鹿怔愣的站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腦中不斷循環浮現出沈沉說的話, 他們並不是沒腦子, 在經過一時的頭昏腦漲後也逐漸回過味來了。
但是,他們和瑁離畢竟是相熟那麽多年的好友,因此,這種想法也就僅僅隻是一閃而過罷了,訾澈和樰鹿並不相信瑁離會利用他們。
之後,沈沉麵無表情的從他們中間穿過向瑁離的方向走去,他覺得有必要跟這家夥聊聊。
瑁離站在原地沒動,眼中隱隱浮現淚光,看起來十分楚楚可憐,怯生生道:“你,你好……”
“你好。”沈沉眸光淡淡,唇邊泛著笑,而後直接開門見山道:“有什麽事直接正麵跟我說就好,何必拐彎抹角,你不累我還覺得累。”
“什,什麽?”瑁離有些不知所措。
見此,沈沉抬起手姿態隨意的扯了下衣領,從而露出了那留有一圈牙印的脖頸,青紫色的印痕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愈發顯眼,他用食指輕輕點了點那處,湊近了瑁離輕聲問道:“看見了麽?”
瑁離瞳孔微縮,雙手立即攥緊了衣角,下意識道:“看見了……”
“牧哥咬的。”沈沉直起身子,神情平靜道:“所以以後,請你閉嘴。”
說完,紅發少年便轉身離去了。
瑁離死死盯著那逐漸遠去的背影,指甲幾乎陷進肉裏,眼底的陰鬱之色無比濃重,皮笑肉不笑道:“嗬……”
——就算被標記了那又如何,毀掉不就好了。
***
追風沙漠。
殷紅的血液噴濺在金黃色的沙漠上,被陽光烘烤的瞬間凝固。
但見身形高大的男人抬起腳狠狠踩在禿鷹的胸口處,熾熱的風揚起黑色的風衣衣擺,在半空中肆意翻飛。
黑黢黢的槍.口抬起禿鷹獸人的下顎,牧熵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對方,聲音低沉的問道:“你們蠻荒軍團俘獲了那麽多其他獸人,就是為了奪取他們的天賦魔法以此來當做你們新型武器的能量源對麽?”
禿鷹目露驚恐之色,磕磕絆絆道:“是,是的,但這都是上麵的意思,我們隻不過是小嘍囉按命令辦事,饒,饒——”
“嘭——!”槍聲結束了禿鷹未說完的話語。
牧熵微微側了下身子,漫不經心的躲過濺起的血點,隨手將槍插進了腰間,問道:“如何?”
羅思娜用潔白的帕子擦拭著手中的血跡,站在男人的身後匯報道:“這個駐紮點裏蠻荒軍團總共抓捕了三十二名獸人,其中已經被抽取了天賦魔法的有十五人,且已經沒有生命跡象,剩下十七名獸人無大礙已放生。”
“駐紮點裏其他的蠻荒獸人呢?”
“均已抓捕,等候您的發落。”羅思娜垂首沉聲道,“還有就是並未尋到新型魔法武器的蹤影,我們推測這裏或許隻是一個抽取天賦魔法的據點,新型魔法武器應該是在蠻荒的老巢裏。”
“蠻荒軍團的老巢就在這方圓十幾公裏之內,但具體位置還需進一步查探。”羅思娜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目光擔憂的看向身形筆挺的男人,問道:“你的傷沒事麽?雖然我用魔法治療了,但並不治本,還是需要靜養。”
“沒事。”牧熵應道,直接抬腳向毛氈房走去,“黑狗醒了麽?”
“醒了。”羅思娜回道,輕聲道:“而且他似乎有話想對你說。”
牧熵輕輕點了點頭,單手插兜,垂眸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獸人,似笑非笑道:“嘖,沒想到你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黑狗冷冷瞥了他一眼,道:“蠻荒軍團除了製作出了新型魔法武器外,還研製出了一種幻覺槍,這種槍的子彈炸開後是霧狀的,基本上避無可避,它可以讓你瞬間陷入你此生最痛苦,最不願想起,最想忘記的記憶,並放大你所有的負麵情緒。”
黑狗的唇角揚起涼薄的弧度,“而這個時候,他們就會給你致命一擊。”
牧熵眯了眯眼,吸了一口煙若有所思道:“那倘若沒有任何痛苦的,想忘記的回憶呢?”
“不可能。”黑狗否定道,斜著眼看他,“隻要是有思想的生物,都會有黑暗陰鬱的想法,除非他是剛出生的幼崽,又或者是白癡。”
“況且我還聽說,這種槍甚至還有可能讓人看見前幾世的痛苦回憶。”
牧熵用食指和中指夾著根燃了一半的香煙,緩緩吐出了一口煙圈道:“扯淡吧。”
黑狗扯了扯嘴角,不耐煩道:“隨意了,愛信不信。”
“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牧熵冷眼相看。
“趕緊滾。”黑狗變成原型,用毛茸茸的屁股對著他,渾身寫滿了嫌棄二字。
“你確定要待在這裏?”
“不勞你費心,接我的人馬上就到了。”
……
牧熵剛從毛氈房出來後便聽見了羅思娜暴躁的聲音:“牧哥!你的傷口又裂開了!流血了都不知道嗎!?”下一秒他便被對方按住,柔和的白光亮起覆在腰際,傳來溫暖的觸感。
“……哦,沒注意。”牧熵無所謂道。
羅思娜咬了咬牙,一臉冷漠道:“這樣,你先回去靜養兩天,以我的治療魔法和獸人的自愈能力兩天定能痊愈,這邊有我看著不妨事,兩天後你在過來端了蠻荒的老巢,如何?”
“不用,我覺得……”
“不接受反駁意見。”說著,羅思娜便將早已準備好的傳送卷軸拍在了牧熵胸前。
***
荊棘森林,夕色.欲頹。
沈沉跟蘇柢告辭後,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牧熵的樹屋裏,又將自己往柔軟的床上一扔。
不得不承認亞獸人的身體真的很虛,這來回才走了不到八百米的路程,不光腳底板痛,四肢也開始酸痛起來,而且還有些犯困。
正當他閉著眼思考究竟要不要睡的時候,突然感到身側的床褥下沉了些許。
沈沉下意識的睜開了眼,隨即,便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眸子。
牧熵勾唇看著這隻小亞獸人懵懵懂懂的睜開眼,暗紅色的瞳仁看起來濕漉漉的,看起來乖巧又招人疼,嗓音低沉道:“晚上好,小寶貝。”
沈沉:“……”
——這話他真的沒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