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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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景橋就覆了下來,外麵陽光大好,張子裕眼前一片白茫茫,隻有嘴唇上的觸感,真實又柔軟。
    幾組照片拍完,張子裕已經擺拍擺得麻木了,就是在走路的時候博萊都會圍著他們跑,卡卡卡地拍個不停。
    從頭到尾,景橋都表現得很自然,博萊說親,隻要張子裕不反對,景橋按著張子裕就是親得他暈頭轉向。
    其實總共也就親了三次,每次都隻是輕輕碰了一下,但每次張子裕都感覺天旋地轉。
    每次景橋親下來,張子裕都想偏開頭,第三次的時候,景橋直接捏住他的下巴親了下去。
    博萊在旁邊邊拍邊尖叫,張子裕耳朵發燙。
    中途博萊被叫去看一組片子,讓景橋和張子裕先休息一會兒。
    張子裕求之不得,他需要冷靜,拍照這段時間,他覺得他和景橋之間真的像要結婚了一樣,他稍微一動,景橋就知道怎麽做能讓他舒服,又能讓博萊拍出最有感覺的照片。
    景橋拿了一瓶水遞給了張子裕:“很累?”
    張子裕搖搖頭:“還好。”
    景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說道:“我之前動作應該沒有很粗魯。”
    張子裕聽了一愣,然後紅著耳朵,硬著頭皮僵硬的點了點頭。
    “你是初吻?”景橋想起張子裕之前的反應,驚慌得很,跟被拎著後脖頸的貓似的,動都不敢動。
    “是……”張子裕淡淡的回答,掩飾了自己心裏的莫名緊張和害羞。
    這種問題,怎麽能這麽淡然的問出來,把這句話換成“你今天吃飯了嗎?”也絲毫沒有違和感。
    景橋看出他害羞,雖然麵無表情,可顫顫巍巍不知道該看哪兒的眼睛出賣了他。
    “沒談過戀愛?”
    張子裕搖搖頭:“沒感覺。”
    以前高中追他的人不少,可他一個喜歡的都沒有,直到畢業,都沒人能摘下這朵高嶺之花。
    卻偏偏被景橋一把摘下踹進了口袋裏。
    如果追張子裕的人知道的,又得傷心死一大票妹子了。
    “嗯……”景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一副長輩的口吻說道,“現在還是要以學業為重。”
    張子裕:“……”
    那高中班主任說的去了大學隨便談戀愛是怎麽回事?
    現在張子裕這個年齡段容易胡思亂想,景橋不想讓他多想。
    張子裕現在是他的人,他要是叛逆,就得景橋管。
    要是張子裕談戀愛,受了情傷,要死要活的,鬧大了,別人怎麽想他倒是其次,主要是景橋覺得,張子裕這個年齡心性不定,很容易被影響,不能因為那些可有可無的事情耽誤了前途。
    但張子裕成績好,還算聽話,也懂得一些事,除了偷吃甜品這一點之外,景橋挺滿意與他結婚的。
    一開始,他隻是同情心加那四年前幾乎可以忽略不見的好感,促使他主動要求與張氏聯姻,他以為張子裕在他父母離婚之後性格會大變,景橋甚至已經做好了收拾爛攤子的準備,可接觸兩天後,他知道張子裕還是四年前那個張子裕,天真良善,隻是用一層厚厚的冰冷的鎧甲把所有人隔絕在外。
    張子裕低著頭,不說話,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裏。
    他不是討厭景橋,也不怎麽討厭兩個人的婚事,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到現在的逐漸接受,他隻是需要適應,適應景橋突然進入自己的生活。
    兩個人已經是最後一組照片了,景橋穿黑色西裝,張子裕穿黑色的運動服套裝,上麵是黑色的夾克,褲子略寬鬆在腳踝部分束緊,黑色的帆布鞋,跟景橋很相配。
    “結婚那天會更累。”景橋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說道。
    張子裕不知所以:“為什麽?”
    景橋扭頭看了他一會兒,好半天才說到:“你真以為嶽陽他們不會鬧洞房?”
    “汪煒和張萌呢?”因為他們看起來不像是喜歡起哄的人。
    “壞人的長相往往都很無害。”
    他們四個,出主意的一般都是汪煒張萌,嶽陽和高明明是行動派。
    景橋結婚那天他們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張子裕的。
    拍照是周日,周一景橋和張子裕去領了結婚證,張子裕拿著紅本本,看著上麵的照片,景橋禮貌的彎著嘴角,張子裕被拍照的姐姐逗得笑得彎了眼睛。
    景橋看著照片說道:“挺好看的。”
    行程安排得很滿,沒有多餘的時間給張子裕惆悵,他在十八歲那一年,變成了一個已婚人士。
    ****
    結婚那天早上,張子裕握著手機站在陽台,這是這段時間以來,張子裕給戈婷打的第八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終於被接通了,張子裕手心裏浸出了汗。
    那邊不作聲,張子裕呐呐的喊:“母親?”
    戈婷淡淡的“嗯”了一聲。
    “母親您……終於接我電話了。”張子裕說到終於的時候,嗓子像被什麽捅破了似的,又沙又啞,“我今天結婚,您來嗎?”
    “您不肯告訴我地址,我不知道把請柬寄到哪裏?”
    “早上九點二十二,我在合瑞大飯店六樓等您。”張子裕閉上眼睛,卻沒人能夠知道此時此刻他心裏有多忐忑,他等著母親能答應。
    戈婷那邊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有時間我會過來。”
    “我等您。”張子裕說完掛了電話,良久,抬手捂住了眼睛。
    “喂,張子裕你起床沒有?”外麵許楓的聲音跟在喇叭公放似的,一下子就把張子裕從悲傷的情緒裏拉了出來。
    張子裕揉了一把頭發,走過去打開了門。
    “我本來睡得好好的,駱明非……”許楓的話嘎然而止,他收起了笑容,問,“你怎麽了?哭過了?”
    “沒事。”張子裕走到衣櫃旁邊,開始換衣服,“你怎麽這麽早過來?”
    “哦,我本來睡得好好的,駱明非讓我過來,說我是你的伴郎,他是景橋的伴郎,得分兩撥,讓我今天陪著你,從家裏到酒店。”可是看許楓的樣子沒有半點不情願,反而激動得很,像要結婚是他一樣。
    “你就穿這套白色西裝?”
    張子裕去漱口洗臉,說道:“其他的景哥都讓人送去酒店了。”
    許楓看著張子裕窄瘦的腰身,嘻嘻嘻的笑,又問:“景橋給你訂了多少衣服?”
    “不知道,景哥安排的。”
    許楓:“……”你結婚你了不起哦!
    “對了,我剛剛敲門的時候,是一個阿姨給我開的門,景橋還沒起床嗎?”許楓看張子裕和景橋根本沒睡一起,估計他也不知道,就摸到景橋房門口,以為會鎖,沒想到一推就開了,而且一個人都沒有!
    完了完了!
    “張子裕,景橋好像逃婚了!”許楓慌慌張張的跟張子裕說。
    張子裕:“……”
    說別人逃婚他信,但景橋逃婚,想想都不可能。
    張子裕在收拾自己的時候,許楓一直在唾棄景橋這種行為,唾棄完又覺得不解,景橋到底幹嘛去了?
    “走吧。”張子裕準備下樓。
    已經八點了,有些賓客會提前到。
    許楓跟在他身後不可置信:“你你你你你你給我站住!誰家結婚一個人去的,不行,你給景橋打個電話!”
    張子裕腳步停都沒停一下。
    許楓在後麵摳破了腦袋:“我怎麽當個伴郎連紅包都沒有,不是說有紅包的嗎?”
    話音剛落,下麵就傳來車子的引擎聲,然後熄火。
    許楓的腳步立馬打住,他拉住張子裕,跑到窗戶邊上一看,是景橋和他的朋友來了!
    紅包來了!
    張子裕直到被推到房間裏整個人還是懵的,誰能告訴他,從未結過婚的許楓是怎麽知道結婚這些風俗的,還守在門口哭爹喊娘的要紅包,不給不開門。
    高明明用他龐大的身軀撞擊著門,喘著粗氣道:“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開門!”
    許楓哼了一聲:“罵我?紅包漲了!一千!沒得商量!”
    高明明去看駱明:“你怎麽管的?”
    駱明靠在二樓白色的欄杆喬寒攤手:“管不住,跟猴子似的。”
    景橋在後麵上來,穿著和張子裕配套的白色的西裝,胸前別著一朵白綠色的花,手裏捧著的也是白綠色相間的捧花,一步步從樓梯上緩緩走上來,俊秀絕倫的眉眼散發著能捕獲所有人的視線的魅力。
    “開門,我給你紅包。”景橋在門口說。
    “哎嘿,景橋你來啦?一千不行哦,時間已經過了,湊個整吧,六千六百六十六,圖個吉利!”許楓不知死活的得寸進尺。
    張子裕坐在床上,心跳如雷。
    嶽陽聽了一笑:“這真是個小兔崽子。”轉頭看向景橋道,“有鑰匙沒?直接打開門。駱明你把你的崽子看好了。”
    景橋毫不在意的一笑:“沒事,結婚就是要開心。”
    說著拿出了錢包,所有現金隻有兩千。
    嶽陽:“別看我,我今天蹭飯的,錢包都沒帶。”
    高明明:“我早上走的急,也沒帶。”
    汪煒:“我這兒隻有一千現金。”
    張萌眨眨眼睛:“別看我呀好哥哥,我身上從來不帶錢,支付寶走天下呢。”
    景橋輕聲一笑:“我不是這個意思。”
    幾人頓時相視一笑,明白了!
    “小兔崽子,開門,錢給你!”駱明靠在門上喊,旁邊的高明明蓄勢待發。
    許楓看了張子裕一眼,然後扭開了門鎖,拉開了門,就看見駱明勾起嘴角一笑,許楓心裏登時警鈴大作,以前駱明要懲罰學生的時候也是這個笑容!
    可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高明明已經撞開了門,駱明手疾眼快的把許楓攔腰抱住,許楓掙脫不開,沒得到紅包心裏是又氣又急:“媽|的你們這群流氓!搶婚!”
    張萌拍拍他的臉:“嗯……就是搶婚呢。”
    許楓咬牙切齒。
    可是這一切都不曾讓張子裕注意到。
    張子裕看著景橋從他們中間緩緩向自己走過來,眉眼溫柔得像星辰,能融化冰川,眼神專注又深情。
    張子裕差點淪陷在他的眼神裏。
    景橋走到張子裕麵前,緩緩半跪下來,把花放到張子裕的右手,捧起了他的左手,真摯而又珍惜的在張子裕手背印下一吻,嗓音猶如能蠱惑人心一般:
    “寶貝,可以出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