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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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楓跟張子裕是發小, 從小一起長大的。
“阿裕阿裕我跟你講,你把你的彈珠分我幾顆,我要那個牛奶白色的, 三班的那個兔崽子把我的給贏幹淨了,我找我爸要錢他竟然不給,我一點都不像個富二代, 阿裕阿裕, 你幫我去收拾那小子。”
下午, 就看見三個七八歲的小男生趴在操場上彈玻璃珠子。
“阿裕阿裕,有個女生給我表白啊,我雖然不以貌取人, 但是……阿裕你不要覺得我是個膚淺的人,但是那個女生一看見我就要親我, 我就……我就跟她說你喜歡她, 阿裕阿裕你別走啊, 你下午幫我拒絕一下她,不會再有下次了。”
第二天,就看見一個體重一百七八十斤的姑娘一臉嬌羞的站在張子裕麵前, 張子裕臉黑得跟鍋底一樣。
“阿裕阿裕你幫我劃一下重點啊,我要跟你一個學校,w大好難考啊,我先睡一會兒你記得叫我, 還是別叫我了, 我想睡死過去。”
兩個白衣少年, 一個安靜,一個又吵又鬧。
“阿裕阿裕你來我家吧,你爸爸就是個狗東西,我不是罵你是小狗東西的意思,阿裕你離家出走吧,我養你,帶著你的錢一起。”
“阿裕阿裕駱明也是個狗東西,疼死我了。”
“阿裕阿裕景橋挺好的,我覺得他喜歡你,要不你試試得了。”
腦海裏最後的畫麵,是許楓不情不願的牽著蒙古馬出馬棚的樣子。
張子裕眼神呆呆的看著麵前的山林,耳邊峽穀裏水的拍打聲都化為烏有。
景橋看著張子裕,心裏有些疼,小朋友年紀不大,經曆最難過的事情可能也就是父母離異,第三者登堂入室,這些,可能都比不上摯友離開自己。張子裕一般不表露情緒,許楓在他麵前說再多,張子裕也就是冷冷淡淡的回幾個字,友情是相互的,旁人看起來可能是許楓一個人唱獨角戲,可也隻有許楓自己知道,他跟張子裕哥倆好。
沒人能拆散,除了生死。
張子裕想到那個人可能不在了,頓時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景橋緩緩蹲在張子裕麵前,把他擁進懷裏,張子裕也非常乖順的靠在了景橋的肩上。
“許楓不是沒腦子的人,萬青山雖然危險,可能會受點小傷,但應該不會危及性命。”景橋在張子裕耳邊沉聲說道。
張子裕悶悶的嗯了一聲,景橋的聲音沉靜,莫名的讓張子裕安下心來,不要情緒化。
嶽陽也到了這裏,頭上戴了一大盞礦燈,把這裏瞬間照亮,嶽陽扯著嗓子喊道:“幹嘛呢你倆?”
景橋輕笑一聲,張子裕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退出了景橋的懷裏。
嶽陽走到兩人麵前,拉著張子裕站了起來,景橋隨之也站了起來。
嶽陽扶了一下綠色的頭盔:“駱明在那邊都要發瘋了,我覺得應該是沒事的,死孩子是怎麽跑進來的,也不打聲招呼,我現在倒真希望許楓跟駱明沒什麽關係,駱明現在跟瘋子一樣。”
張子裕皺眉,許楓不見了,駱明應該也是十分傷心的。
“哎,走吧,順便給我說說,你倆剛才在幹嘛?”三個人走成一排,景橋和嶽陽扶著張子裕的手臂,張子裕沒什麽其他心思,走路走得七倒八歪,倒向嶽陽的時候,景橋眼疾手快的就把張子裕拉到自己這邊。
嶽陽被氣笑了:“景橋,您能不能別這麽護著你家的小崽子,老鷹都會把自己孩子推下懸崖讓它展翅高飛呢。”
景橋撩眼,輕飄飄說道:“他又不是我孩子。”
末了又說了一句話,聲音很小,被雨聲壓過了,嶽陽沒聽見,但張子裕卻聽得明明白白。
幸好是雨夜,否則張子裕剛才通紅的臉就會無所遁形。
嶽陽被噎了一下,景橋話少,偶爾懟起人來能讓人暈過去。
張子裕眼神四處看著,不去聽嶽陽打趣自己和景橋。張子裕大概也知道嶽陽可能是看自己太擔心,所以才說些輕鬆的話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景橋這幾個朋友,看著可能吊兒郎當不務正業,實際上個個都是人精。
嶽陽笑嗬嗬的說道:“景橋你既然這麽護著你家崽子,以後你再欺負我們,我們就欺負你家裏小崽子。”
景橋把張子裕往自己這邊帶了帶,眼裏帶著笑意:“張子裕看起來很好欺負?”
嶽陽用礦燈照了張子裕一下,點頭道:“比你好欺負。”
張子裕冷冷的看了一眼嶽陽,臉色慘白,嶽陽被嚇了一跳,捂著心髒嗷嗷叫。
景橋失笑,用手撩開張子裕額頭的濕發:“嚇誰呢小朋友?”
張子裕抿了抿嘴唇,正要說話,突然聽見了許楓的聲音,雨聲很大,可是張子裕還是聽清楚了許楓的聲音。
“在那邊。”嶽陽正經了神色,朝山林裏麵跑去。
張子裕和景橋緊隨其後。
許楓沒想到自己會被困在這裏,也不算困,就是雨太大了,小矮子馬不肯走了,許楓看了看它那挫樣,又狠不下心把它這裏自己一個人走,隻能坐在它邊上和它說話,任由路上的水衝進自己的衣服褲子裏麵,渾身都濕透了。
直到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許楓扯著嗓子喊救命,主要是拉這小矮子馬回去,他自己倒沒什麽問題。
張子裕看著趴在馬身邊的許楓,眼淚又差點掉下來了。
許楓手裏握著小矮子的韁繩,虛弱的衝張子裕笑了一下:“這不是沒事嗎?你哭什麽?”
一直以來,其實都是許楓順著張子裕的要多,許楓比張子裕要大兩個月,某些事情,他做的,都是兄長的事情,雖然大多數時候許楓都是不靠譜的。
張子裕啞著聲音說道:“馬上會有人救你上來。”
許楓下麵就是深幾十米的小峽穀,水流湍急,幸好岸上長了茂密的矮樹叢,還有密密麻麻的大樹,足夠擋住小矮子馬和許楓。
小矮子馬也很緊張,趴在地麵上一動都不敢動,偶爾會去撞一下許楓的腦袋。
許楓就罵它:“跑跑跑!讓你跑!我要是死在這裏了,看我在地下不把你的皮扒下來!”
小矮子委屈的哼了一聲。
駱明接到景橋的電話,也帶人跑了過來,幾個工作人員看見許楓趴在那岸邊,心立馬就跳到了嗓子眼,他們設想過無數意外,已經失足掉落峽穀,被人綁架,這些都可以推到萬青山開發者身上,克莉絲莊園不用負太大責任,可是此時此刻許楓還在,但很危險,如果他們沒有救不上來,許楓就等於是因為他們而出事,這幾位大少爺肯定會把所有罪責推到他們克莉絲莊園。
許楓看見駱明,招了招手:“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駱明心跳加速,大聲喊道:“你別動聽見沒有!”
被救上來的時候,在這之前許楓估計一直都是強撐著,一上來就暈過去了,小矮子用蹄子踢了踢他,發現沒動靜,可憐巴巴的趴在他身邊不肯起來。
張子裕走過去,蹲到小矮子馬麵前,摸了摸它的頭,柔聲道:“他沒事,我們先回去吧。”
小矮子馬哼了一聲,不願意。
“醒來我帶他來見你。”張子裕承諾道。
半晌,小矮子站了起來,被工作人員牽走,還不舍的看了許楓一眼。
許楓被120帶走,張子裕和景橋還有嶽陽張萌坐在休息區,負責人給每個人倒了薑茶:“真是不好意思,給各位添了這麽大的麻煩,這是我們安全方麵的疏忽以後克莉絲莊園會管理得更加嚴格。”
張萌杵著下巴,頭發還在滴水,笑得一臉無害:“聽說你們這裏以前也出過事?”
負責人臉一僵,解釋道:“那隻是個意外。”
“哦,好的。”張萌不耐的揮揮手,“下去吧,你們該去想想怎麽麵對媒體了。”
負責人又連說了幾句不好意思和抱歉,頭疼得太陽穴都在跳動。
他也不想出現意外啊,特別是這種人出現意外,今天還好有驚無險,如果真的發生意外,倒黴的就是他們這些打工的。
****
外麵雨小了一些,張子裕和景橋已經在休息區換了衣服,克莉絲莊園有備著一些大牌運動服,就是方便客人。
張子裕穿男生m號,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就拿了l號了,穿在身上大了很多,拉鏈拉到了最上麵,加上淋了雨,麵色蒼白,臉小小的,比平常還要像一個學生。
景橋穿著和張子裕同色係的運動服,少了一些冷峻,連帶著眉眼也溫柔了起來。
下雨的天氣,天色陰沉沉的,雨刷不停的運作著,車內開著暖黃色的燈,景橋又給張子裕拿了後座的毛毯蓋著。
張子裕拿開毛毯:“我不冷。”
看見張子裕把毛毯又放回了後座,窩在副駕駛玩手機,今天就這麽幾個小時,心情大起大落,張子裕需要時間緩衝一下。
“想吃什麽?”景橋輕聲問道,像哄小孩子似的語氣。
張子裕搖搖頭:“想回家。”
景橋發動車子,駛進漫天水霧。
到家的時候,張子裕已經睡著了,頭靠著窗戶,皺著眉頭,景橋心裏無奈,表麵上一副比誰都精明冷淡的樣子,實際上就是一個孩子,膽小,愛害羞,愛吃甜食,不給就冷著臉生悶氣,給了恨不得抱上人親上兩口。
比誰都要可愛的小朋友。
給蘇姨和李姨打了一個電話,不多會兒,她們就撐著兩把大傘出來了。
敲了敲車窗,景橋直接推開車門下了車,李姨立馬上前打傘,看著景橋一身冷氣,心疼道:“景先生您多少也得注意點身體啊。”
“無礙。”景橋拉開張子裕的車門,接過李姨手裏的傘,大雨滂沱下,他聲音像大提琴琴弦,低沉悅耳的聲音傾瀉而出,“阿裕……”
張子裕沒有睡得很沉,隻是覺得很累,睜開眼睛,呆呆的看著景橋。
“自己走?”
張子裕點點頭,下了車,無意識的往景橋身邊靠,夏天的雨帶著絲絲涼意,景橋把傘大部分偏向張子裕,李姨在旁邊看得揪心,景先生明顯把張子裕放在比他自己要重要的位置,可是小朋友明顯還沒感覺到。
進了門,景橋收了傘遞給李姨,轉頭對張子裕說道:“先上樓去換衣服。”
張子裕點點頭,抬腳上樓了。
李姨和蘇姨就湊過來問:“不是說去騎馬嗎?怎麽看你們的臉色都不太好?景先生沒事吧?”
景橋淡淡的說道:“出了一點小意外。”
李姨和蘇姨都比較自私,看見自己家的沒事就行了,就都鬆了一口氣。
景橋坐在餐桌邊上,李姨倒了熱水過來,看著外麵漫天大雨,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之前宋先生打了電話過來。”
景橋眼皮都沒抬一下:“怎麽了?”
“我說您跟子裕小少爺出去騎馬了。”李姨不知道這樣說對不對,雖然這是事實。但好歹,宋先生和景先生當初也是戀人,李姨當時說話是半點麵子都沒給宋奇給,她不喜歡宋奇,一個男生,說話總是扭扭捏捏,喜歡給人挖坑,當時還在景氏遭遇危機時把景先生扔下,李姨越想越覺得宋奇不是個好東西,越想越覺得自己做得對。
也幸好景先生當初並沒有受到他的影響。
景橋輕笑:“做得不錯。”
李姨頓時鬆了一口氣,她就是怕景先生對那宋奇還有留戀,總的來說,李姨還是喜歡張子裕,聽話乖巧懂事,特別是知道了張子裕在原來家裏的處境之後,李姨的母愛就泛濫了,越看越覺得張子裕是招人疼的小心肝兒。
“他讓您回來了給他回個電話,他想見您。”李姨說道。
景橋轉了一下手裏的茶杯,漫不經心的樣子:“下次麻煩李姨告訴宋先生,如果有要事,請先聯係裴助理。”
李姨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張子裕上樓後,用座機給許楓打去了電話。
許楓去了醫院就行了,此時正穿著病號服翹著二郎腿啃蘋果,手機一響,差點嚇死,駱明在沙發上休息,許楓拿著手機去了外麵。
“許楓。”張子裕冷冷的說道。
許楓心裏咯噔一下,弱弱道:“怎麽了阿裕?”
張子裕冷笑一聲:“你不打算告訴我嗎?”
許楓掩飾性的啃了一口蘋果,含糊不清道:“你說什麽啊?我聽不懂。”
“你真以為我傻?那馬無緣無故怎麽會受驚,你又怎麽會跑到那峽穀邊上。”張子裕低啞的聲音穿透電話,讓許楓心裏一驚。
“我這不是沒事嗎?”許楓不占理,弱聲弱氣的說道,張子裕不說話,許楓心裏那個慌啊,索性說了出來,“當時馬受驚我是真的不知道誰幹的,我是說當時,後來知道了是一個男的做的。”
張子裕沒理由的想到了李韶欽。
許楓繼續小聲解釋:“然後我也不知道那個馬怎麽回事,就徑直往那峽穀邊上跑,我拉都拉不住,你知道我不會騎馬,我都喊那小矮子爸爸了,它都不回頭啊!”
張子裕:“……”
“然後我就和小矮子趴那兒了,要下雨的時候,一個男的就站在那上邊說要日你。”許楓越說聲音越小。
張子裕冷冷問道:“你確定是要日我不是日你?”
許楓趕緊回答:“是要日你,這個我確定。”
張子裕:“……”
許楓:“他說‘如果我能乖乖在那兒趴上兩個小時,他就不找你麻煩’我想,不就是趴兩個小時嗎?我就趴了,沒想到那小矮子馬後來起不來了,坡太陡,雨勢太大。”
張子裕有些無語:“別人說你就信?”
許楓一副無所謂的口氣:“我沒關係啊,管他真的假的,你的事情嘛,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說是吧?”
半晌,張子裕突然掛掉了電話,許楓撇撇嘴,切,跟以前一模一樣。
許楓自己都不怕,張子裕心裏卻七上八下的。
如果人人都活得像許楓那麽簡單,就好了。
連被駱明搞了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轉眼還住進了別人家裏。
樓下。李姨拿著電話,一臉驚愕:“這……這……景先生……”
景橋微微蹙眉,許楓說的那個男人沒有露臉,如果露臉了,駱明應該已經打了電話過來了,顯然是有備而來,景橋看向樓上張子裕房間的方向,此時此刻,小朋友心裏肯定愧疚極了。
本來就擔心許楓出意外,現在還忽然得知許楓差點遭遇危險是因為自己。
張子裕心裏肯定不是滋味。
蘇姨端著一碗甜的桂花糯米糊出來,景橋走過去接過:“我送上去,您和李姨去休息一下。”
蘇姨愣愣的看著景先生親力親為的給自家小少爺送東西上去,忽然覺得小少爺沒有嫁錯人。
當初聯姻是有千個萬個的原因,可都沒有去想過,如果發生感情,那那些原因,都隻是彩禮而已。
張子裕蒙在被子裏,恨不得憋死自己。
因為自己的原因,無論真假,那個人口裏說的是他的名字,那麽肯定跟他扯到了關係,而讓許楓處於險境,張子裕愧疚死了。
景橋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張子裕縮成一團躲在被子裏的場景。
差點笑出聲來,心都差點化了。
怎麽十八九歲的人了,一遇到事就隻知道躲呢?
聽到房間裏有聲音,張子裕掀開被子,頂著一頭亂發,看向景橋。
景橋坐在張子裕床邊,伸手把他拉到自己麵前,張子裕盤腿坐在景橋麵前,低著頭,很喪氣。
不知道什麽時候,張子裕在景橋麵前,不再那麽掩飾本來的情緒了,不再擺著一副冷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張子裕無精打采,像是被人擼了尾巴的孔雀。
景橋伸手抬起張子裕的下巴,逼迫他看著自己,輕聲問道:“還在擔心許楓?”
張子裕並不知道家裏每個房間的座機都連通了客廳裏的座機,他跟許楓的通話,景橋無意監聽,卻還是全部聽到了。
景橋也在想,是誰在打張子裕的主意,想出這麽損的招數?
許楓竟然還當真了,那人可能就是想整許楓而已,但如果讓張子裕知道了這件事兒,肯定又要多想,然後把所有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又生氣又覺得心疼,這就是景橋現在的心情了。
張子裕搖搖頭,否認了。
“那先吃點東西。”景橋收回手,淡淡的說道,小朋友總歸是要長大的,現在也是他必須經曆的一個過程罷了。
張子裕可能是淋雨淋感冒了,昏昏沉沉的,懶得動,趴在床上去夠床頭櫃上的糯米糊。
景橋眼神落在了張子裕因為動作過大而露出來的一截纖白的腰,眼神一暗,眉眼卻帶笑。
張子裕盤腿坐在景橋麵前,低頭一口一口吃著東西,熱食順著食道進入胃裏,瞬間去除了因為淋了雨帶來的寒氣,白色的熱霧讓張子裕的臉蒙上了一層白色,睫毛上都浸著水的感覺,眼睛濕漉漉的,嘴唇又濕又粉。
第一次,張子裕在景橋麵前,這樣自然而然的盤腿坐著而不覺得不自在。
可能有腦袋暈的原因在裏麵。
加上與景橋這麽些時間的相處,景橋對待張子裕的態度,讓張子裕慢慢失去了一開始的拘謹和冷漠。
此時,張子裕穿著一套白色的睡衣,睡褲因為動作卷到了膝蓋上,張子裕的毛發稀疏,小腿纖白,腳趾無意識的動了動。
手腕纖細白皙,手指修長精致,骨節分明,是從來不曾做過體力活動的公子少爺的手。
頭發柔軟,睫毛纖長,是家長都喜歡的乖巧的長相,可平時,卻總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可偶爾一軟,卻讓人恨不得把心掏出來拱手送上。
到了景橋這裏,他忽然想知道張子裕哭是什麽樣子。
小朋友睡衣的領口大大的敞開,露出精致好看的鎖骨,和若隱若現的圓潤的肩膀。
景橋看著張子裕這副毫無防備的樣子,輕笑道:“不怕我是老流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