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順毛第五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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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控的公鴨嗓同桌/十月涼唐
    景荔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她一副迷迷糊糊被吵醒的樣子,懶洋洋地接了電話。
    她還沒出聲,那頭許蜜晨的聲音就急急忙忙地說道:“荔枝,你現在在哪裏?你媽要來接你!”
    景荔的頭腦瞬間清醒:“她到哪裏了?你跟她說到哪裏接我?”
    許蜜晨吧啦吧啦了一堆,景荔迅速攫取關鍵詞:“好,橙子我掛了啊,現在馬上趕過去。”
    掛了電話,她拿起大草帽往頭頂一戴,剛想跟正在廚房裏做飯的江新白說一聲,一轉身,他已經安靜地站在身後了,眼睛裏有著失望,唇線緊抿著,卻勉強擠出了一個放鬆的笑容:“你要走了?我送你吧。”
    景荔正急著呢,沒注意到他的情緒:“謝謝你了,送我到街邊就行。”這巷子黑漆漆的,她一個人走還真的有些害怕。
    江新白得到了許可,連忙脫下圍裙,回房間換了一身衣服出來,跟白蘇芸說了一聲後和景荔一塊出門了。
    巷子裏黑幽幽的,偶爾有盞燈也是暈黃暗淡。
    畢竟從小到大都是光鮮亮麗的小公主,景荔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神經繃得有些緊張。
    一隻溫暖的手掌忽然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景景,你別怕。”
    相貼的肌膚仿佛突然發燙似的,變成溫暖的熱源一直妥帖到心裏。
    黑暗中的景荔垂下眼睫,低低應了聲:“嗯。”
    過了會兒,江新白問:“能看清腳下的路嗎?”
    景荔有輕微的夜盲症,勉強看得清:“能看清……”
    話還沒說完就腳下一個踉蹌,身體直往前撲。
    她下意識地用手護著臉,牽著的那隻手突然傳來一股力道,瞬間扭轉了方向,她直直撲進了一個滾燙的胸膛,剛發育的胸脯綿軟無比地貼靠上去。
    黑暗中的江新白瞬間爆紅了臉,本來想掏出來的小手電默默地又放回了口袋裏。
    景荔站直身體,突然說了句:“小白,你比我矮好多,真是像個弟弟一樣。”
    還顧自沉浸在曖昧氣氛中的江新白,麵色突然一僵。
    他用力握住景荔的手,眼神幽深,嗓音低啞:“如果我長高了,你會把我當做男……”
    一聲塑料垃圾箱被踹翻的聲音淹沒了他的後半句話。
    “喲,原來是小兩口呢。”
    幾個流裏流氣的小青年從前後兩個拐角拐出來,呈包圍之勢逼近他們。
    景荔從沒見過這副架勢,身邊又是一隻溫軟的小白兔,麵色嚇得有些發白,但總體還算鎮定。
    隻是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江新白的。
    江新白察覺到她的驚恐,目光陡然間變得異常凶狠,以護衛的姿態把景荔護在身後,嗓音低沉道:“滾。”
    空氣一片低氣壓,群架一觸即發。
    為首青年獰笑著,手裏的棍棒拍打著掌心,一步步往前走:“小美女,這小矮子有什麽好的,要不跟哥回家玩玩?”
    “哥你麻痹。”
    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低沉嗓音打斷了他的話。
    眾人循聲望去,一個高挑少年站在巷子口,背靠在牆壁上,一手懶散地插在口袋裏,一手捏住一根煙慵懶地吸著,麵龐隱在煙霧和黑暗中有些迷離。
    景荔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裝逼少年就是周兆那個小魔王,他的實力她多少還是了解的,繃緊的心弦一下子放鬆下來,手也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江新白的。
    江新白低垂著眼,默默回握住。
    周兆最後吸一口,吐出嫋嫋白霧。
    他把煙丟到地上,一腳碾滅火星走過來,眉梢一挑:“我罩的人,你也敢動?”
    為首青年用力盯著他的臉,終於認出是誰後,臉色一白,立馬招呼手下:“我們走!”
    連大哥都惹不起的小魔王周兆,他們更不敢惹了!
    幾個青年呼啦一下全跑光了。
    周兆目光盯著江新白,囂張地笑:“嗬,你也不怎麽樣嘛。”
    江新白捏緊了拳頭,目光卻十分平靜地看著他:“想試試?”
    景荔生怕周兆這個小魔王一拳把綿軟的小白兔給揍扁了,連忙捏了捏江新白的手心,然後鬆開:“小白,你快回去吧,不然你媽媽該擔心了。”
    說著她往前跑了幾步,轉頭衝他一笑:“拜拜,晚安。周一見。”
    她往周兆那邊走,兩個人並行走著,背影漸行漸遠。
    雖然沒有任何親密的動作,但是看著卻十分和諧,也十分刺眼,讓他恨不得……想狠狠破壞掉。
    江新白的臉隱在角落裏,眼神暗沉地注視著他們。
    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平靜的皮膚表層下瘋狂叫囂著,已經嫉妒得快要發瘋了。
    ……
    景荔問身旁的周兆:“你怎麽剛好路過這裏?”
    周兆一向犀利不可一世的眼神閃過一抹柔軟,低沉的聲音都跟著軟了兩分:“還不是要接那個笨蛋。”
    25歲的景荔早就什麽都看透了,正要笑眯眯地調侃他,周兆毫不留情地嫌棄道:“你今天好醜。”
    景荔臉色一僵,氣不過要踹他一腳,被周兆靈活地躲過,還一臉挑釁地瞥著她:“我可不是什麽人都能踢的。”
    景荔深吸一口氣,擱下狠話:“好,你等著。”
    她讓橙子來踢總可以了吧!
    許蜜晨最近都在糕點店學做蛋糕,景荔和周兆進到烘焙室的時候,她正好端出一個剛烤好的蛋糕坯子,軟黃中帶一點焦黑。
    她沮喪地自言自語:“又失敗了啊。”
    周兆大步走過去,一手接過來:“那給我吃了。”
    “哎,小心燙手!”許蜜晨連忙搶回來。
    她鼻子嗅了嗅,突然伸腳踢了周兆一腳:“阿兆,你是不是又抽煙了!”
    周兆皺眉:“沒有,我沒抽。”
    許蜜晨杏眼危險地眯起來。
    周兆不滿地撇開眼神,小聲說:“……我真沒抽,我就是想來點範兒,不知道怎麽就染上味兒了。”
    範兒?許蜜晨沒忍住笑出來,輕輕錘了一拳他肚子:“好了好了,下不為例。”
    她一轉頭,發現景荔正在興致勃勃地翻看著她的烘焙書。
    許蜜晨放下烤好的蛋糕走過去:“荔枝也想做蛋糕嗎?”
    景荔低頭繼續翻閱,看到一款蛋糕忍不住看了好幾眼:“是呀,明天我也過來和你一塊兒學。”
    “啊,那真是太好了!”許蜜晨一把熊抱住她,“之前你都不感興趣,我自己一個人學好無聊的。”
    她眨了眨眼睛:“不過最近有誰過生日嗎?”
    景荔捏她軟滑的臉蛋:“難道不過生日我就不能學了嗎?就當先預習好了。”
    “好吧。”許蜜晨套不出什麽有用的情報來,有些沮喪地歎了一口氣。
    旁邊的周兆突然冷不丁出聲:“今天我看到她和那隻什麽白在一起。”
    “什麽白?”許蜜晨眼睛一亮,“荔枝,你去找江新白了?”
    景荔淡定道:“是啊,班主任找人順路送作業給他,我想著他幫過我,就自告奮勇接了,反正不差這點距離。”
    她頓了頓:“還有一件事我忘記說了,我剛剛親眼所見,周兆他吸了四口。”
    烘焙室內有一瞬間的寂靜。
    下一秒,周兆高挑的身子從沙發裏“嘭”的彈起來,往外麵跑。
    許蜜晨在後麵追。
    “阿兆你這個臭小子,敢騙我!敢瞞著我抽煙了?嗯?”
    景荔不禁莞爾,目光轉回手上的烘焙書時,閃過一絲懷念的柔光。
    一個穿著粉色職業裝的女人敲了敲糕點店的玻璃門,吸引了全店的目光。
    她禮貌地微微一笑:“你們好,請問景荔小姐在嗎?請幫忙通知一下,她母親來接她了。”
    “不用通知了,我在這裏。”
    少女清甜的嗓音突然響起,人從一扇門後走出來,眉眼顯得有些冷淡。
    景荔坐進車內,和周彤雨靠著窗各坐一頭。
    車開了半途,母女二人都沒有一句交流。
    等著一個紅燈時,周彤雨終於沉不住氣,說:“我聽小解說你去貧民區找一個男孩了?”
    貧民區?景荔忍不住氣笑了。
    她低垂著清媚的眼眸,眉眼含羞地說:“嗯是的媽媽,我喜歡上了一個叫做……李擇遠的男孩子,他本人有些冷漠寡言,不太好接近,所以我打算先通過他的好朋友打聽一些他的消息。”
    她說到這裏,忽然苦惱地蹙了蹙眉:“可惜他的好朋友搬走了呢,那我隻好直接去找他本人了。”
    周彤雨猛地轉頭,一臉驚恐地盯著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反對道:“……景景,你不能喜歡他!”
    景荔隱在黑暗中的唇角惡劣地勾了勾,語氣萬分委屈:“為什麽不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