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順毛第七天下午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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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控的公鴨嗓同桌/十月涼唐
    “大家好,我是宋櫻,今後請大家多多關照。”
    眉目如畫的少女亭亭玉立在講台上,粉潤的紅唇勾起一個完美到恰到好處的弧度,笑容甜濃適宜。
    全班寂靜了片刻,幾個頑皮的男生突然吹起歡呼的口哨聲,帶頭用力鼓起掌:“歡迎歡迎!我們也是有漂亮轉學生的幸運班級了!大家快點鼓掌歡迎!”
    男生們歡欣鼓舞,女生們或吃醋地敲打著身邊的男生們,或邊捧場地鼓掌,邊好奇地打量著宋櫻。
    一時間,全班熱鬧得像過節的遊樂場。
    突然有人不合時宜地提了一句:“宋櫻來了,那我們班的班花到底是誰?景荔還是宋櫻?”
    全班發出的聲音戛然而止,一致陷入了沉默,明顯這個問題有些難以回答。
    班主任提高音量說:“誰身邊有空位的,把空位收拾一下,讓宋櫻同學選一個位置坐。”
    班裏一陣響動,宋櫻突然看著一個位置說:“老師,我可以選擇坐在那裏嗎?”
    班主任溫和地問:“想坐哪裏?”
    宋櫻微笑中含著抱歉,讓人不忍責怪:“我想坐在景荔同學的位置,和江新白同學成為同桌。”
    景荔漫不經心玩筆的手一抖,猛然抬頭直視宋櫻。
    宋櫻不緊不慢地解釋:“我知道江新白同學是以全市最高分被學校錄取,我希望能夠和江新白同學做同桌,以江新白同學為榜樣。並且在我看來,他們桌上分界線那麽深刻,做同桌一定很不適應,甚至還會影響學習,所以我建議老師或者景荔同學可以考慮一下。”
    班主任語氣依舊溫和:“雖然位置是我分配的,但主要還是看景荔同學的意見。”
    全班的視線一下子聚焦在景荔身上,江新白屏著呼吸,一雙黑眸緊張地看著同桌的少女。
    看到她白皙如玉的臉龐上沒有一絲表情,似乎毫不關心的樣子,他放在桌底下的十指無意識地緊扣成拳,眸光一點點變暗。
    一片寂靜中,少女清甜的音色不急不緩地響起。
    “榜樣的話,我誠摯地建議你去最後一排坐,那裏可是貼著我們學校曆年的高考狀元。”
    景荔慵懶地抬起下巴,清媚的眼眸慢慢綻出盈盈笑意:“最重要的是,江新白是我的同桌,誰也別想搶走。”
    宋櫻笑容微斂,雙眼直視景荔,仿佛有無形的火花在二人之間流竄。
    全班安靜得落針可聞。
    江新白一本正經地寫著試卷,姿態高冷得生人勿近,但沒人看到,他緊抿的唇角正微微翹起,想壓都壓不下去。
    而且在這樣靜謐的環境下,他甚至都懷疑身邊的景荔乃至全班的所有人,都能夠聽到他胸腔裏如鼓的心跳聲。
    宋櫻收回目光,微微一笑:“沒關係,那我坐江新白同學左邊的空位置好了。”
    景荔的視線越過江新白看過去,才發現原本隔著一條過道坐在那裏的男生,不知道什麽時候悄悄咪咪挪進了裏麵的空位去坐。
    看到她看過來,還賤賤地笑著擺了擺手,嘚瑟得景荔恨不得一拳捶死他。
    班主任溫和地說:“現在宋櫻同學先和大家互相認識一下,等下再來我辦公室拿新課本。”
    宋櫻唇角勾起一個完美的笑容,姿態驕矜地走下講台,坐到江新白左邊的位置上。
    班主任一走,全班立刻哄鬧起來,有的男生興致勃勃地圍繞到宋櫻身邊笑嘻嘻地問問題。
    景荔拿出一張江新白正在寫的試卷開始看題目,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
    看完一遍題目,她把試卷往江新白那邊挪,在宋櫻隱晦的目光下,她刻意用嬌軟的語氣對他撒嬌:“小白,教我這題。”
    江新白立刻停下手中的筆,拿出幹淨的草稿紙壓在他正在演算的題目上,語氣盡可能地輕柔,帶著景荔一步步寫下解題過程:“你先算這一步,這一步在課本第28頁有一個公式……”
    景荔的視線忍不住從他俊逸的字體,漂移到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再不自覺地飄向他給自己講題目的側臉,那樣專注而精致。
    她偷偷看著,總覺得舌尖像吃了糖一樣微甜,粉潤的紅唇勾起一個小小甜甜的笑弧。
    “這道題我也不會,小白可以教教我嗎?”
    宋櫻的聲音輕輕響起,語氣禮貌又溫婉,讓人十分不好拒絕。
    景荔眼中的暖意霎時散去,語氣涼涼:“別隨便套近乎,我家小白隻有我能叫。”
    一直關注這邊情況的許蜜晨:“……”荔枝先關注的居然不是教題,而是稱呼的專屬權?
    江新白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眼睛裏忍不住帶出星星點點雀躍的笑意。
    宋櫻絲毫沒有被打擊到,她微微微微一笑說:“大家都是同學,未來還要相處那麽多年,親近點不是好事嗎?”
    “我不管,你不能叫。至於原因,你不需要知道。”景荔對於她的厚臉皮已經有些冒火了,下意識地緊抱住江新白的手臂不放。
    少女軟香的肌膚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貼在手臂上,呼吸間都是她甜香的氣息,江新白立刻紅了一邊耳根子。
    “你不能替小白做決定,小白也有自己的決定權……”
    宋櫻一句話還沒說完,江新白就側頭輕聲問景荔:“景景,我跟你換個位置好不好?”
    景荔清媚的雙眸陡然亮起來:“好啊,我讚同!”
    不管宋櫻微白的臉色,景荔心情帶著點小雀躍同江新白交換了一個位置,繼續聽他講題目。
    上課了,兩個人又開始在老師眼皮子底下傳小紙條。
    景荔鍥而不舍地追問:快點告訴我那首曲子是誰寫的!
    江新白猶豫了片刻,才寫下一行字:如果你能正麵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
    景荔心大得很,沒有多加考慮就滿口應下了:好,反正又不會少一塊肉。
    江新白這次書寫的速度明顯緩慢了許多,仿佛一筆一畫在鄭重其事地寫著什麽。
    景荔接過來正要看,突然被江新白伸出一個手掌擋住,微垂著眼眸啞聲說:“……算了,我不說這句了。”
    景荔看著他白皙紅潤的耳朵尖,覺得可愛,忍不住起了逗他的興致:“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就假如像你說喜歡我一樣,說出去怎麽可能收得回來?”
    江新白立刻追問:“我要是喜歡你呢?你會怎麽辦?”
    景荔隨口接道:“還能怎麽辦?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拉倒唄。”
    江新白:“那你喜歡我嗎?”
    “喜……等一下!”景荔猛然刹住車,瞪圓了清媚的眸子不滿地說,掩飾微亂的情緒:“搞什麽嘛,這隻是我隨口胡謅的假設性問題,根本沒有探究的意義。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回答你一個問題,你再禮尚往來回答我一個問題。”
    她撥開江新白的手掌看紙條上麵寫的字。
    “景景,我喜歡你,喜歡到以後的每一天,都想牽著你的手。你呢?”
    耳邊同時傳來少年低啞的嗓音。
    景荔震驚得下意識地要站起來,但是看到老師在課堂上激情洋溢地講著知識點,她才想起來還是在課堂上。
    狡猾的少年根本不給她躲避的機會。
    她生生使出了洪荒之力才克製住起身的衝動,大腦飛速運轉怎麽糊弄掉這個問題比較好。
    “景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你剛剛都答應好了,要正麵回答我的。”
    被識破的景荔輕咳一聲,眼神躲閃地看著別處:“那我收回一次,你也收回一次。這樣很公平。”
    江新白在桌子底下牽住她的手:“景景,我不想收回,所以你用兩個字回答喜不喜歡我,好嗎?”
    景荔下意識地反駁道:“不喜歡。”
    江新白委屈巴巴的:“景景數學不好?允許你重來一遍。”
    景荔抿緊粉唇閉嘴不言,俏臉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胸腔裏一顆心髒卻在砰砰砰亂跳,像林中的小鹿遇到危險後慌不擇路地亂跑亂撞。
    一片沉凝的低氣壓中,江新白驀然笑了,鬆開她的手語氣輕鬆地說道:“別緊張,我就是開個玩笑。”
    他詳細解釋了一下:“我最近正在寫一首歌,卡在了一個很關鍵的地方,所以需要找到一種意境來輔助。景景,剛才謝謝你,我已經找到那種意境了。”
    景荔頓時鬆了一口氣,表情跟著放鬆下來:“……哦,是這樣啊。”
    不知道為什麽,她放鬆的同時,心底仿佛還有一點悵然若失的錯覺。
    江新白垂下眼睫,遮住了幽深的黑眸。
    下課鈴打響,景荔和江新白繼續安靜地在座位上寫試卷,人稱一班江湖百曉生的男生突然滿臉興奮地跑進來,站在講台上開始他的表演。
    “大家!我們期待已久的首屆全市高校藝術狂歡節確定時間了!”
    全班頓時像瘋了一樣慶祝歡呼了一個課間。
    下節課剛上課,班主任給大家說了這件事:“首屆全市高校藝術狂歡節由我們學校承辦,作為東道主,我們每個班至少都要出一個節目參加校選,最後勝出的三個節目將會在首屆主會場表演,代替學校向全市展示我校的風采!”
    話音剛落,全班就嗷嗷嗷歡呼起來。
    班主任溫和地問:“現在有哪位同學想報名嗎?”
    許蜜晨轉頭朝景荔眨了眨眼睛:“荔枝,你要出馬的話,肯定有一個節目非你莫屬了。”
    景荔清媚的眼眸笑起來:“老師,我報名。”
    下一秒,宋櫻也微笑著舉起手:“老師,我報名出一個舞蹈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