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三天.暗墮刀和他們的少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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鯰尾最近覺得自己可能是太累了。
雖然沒有出陣遠征,也沒有內番, 但是每天喂馬睡覺看小說還要考慮吃什麽也很累的啊。
“花柑子。”他摸摸好夥伴的臉, “我最近總是做噩夢。”少年圓滾滾的大眼睛憂傷地垂下來, 把臉貼在花柑子的臉上蹭了蹭。
“你說,我是不是因為每天來喂你,太累了。”
花柑子輕輕打了個響鼻, 溫順的在少年手下動動腦袋。
“你看,花柑子你也同意了吧。”
鯰尾憂傷地摟住花柑子的脖子, “我啊, 最近總是做一些很滑稽的夢呢。”
打從她來了之後,他就再也沒做過噩夢了, 夢裏除了她和兄弟們, 就是在和鶴丸殿鬥智鬥勇。被鞭打被淩.辱被抽取靈力,這些夢都沒有再出現過, 連那場熊熊的大火都很久沒有來找過他了。
可是從幾天前, 他突然開始做噩夢。
說噩夢也不對,總是有一個聲音對他說話。
起初他閉上眼, 就獨自一人坐在縹緲的黑暗裏。
“殺了她。”
那個聲音這樣對他說, 沉沉的嗓音總覺得熟悉, 可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起在那裏聽過。
於是樂天派的鯰尾就不再為難自己,抱著膝專心聽那個人說了什麽。
“殺了她,才能保護你的兄弟。”聲音裏充滿奇妙的誘惑。
“誰?”鯰尾想不明白還有誰威脅到兄弟的生死。
“審神者, 他總有一天會如同曾經的那兩位一樣的。”
鯰尾翻了個白眼。
“所以, 殺了她。”
鯰尾歪著腦袋想少女來到本丸後的種種, 越想越覺得這個聲音把他當傻子了。
先不說他也很喜歡那個女孩,單說他要是對阿咲動了手,他的弟弟們怕是要跟他沒完。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她也會變成那樣。”
“人類都是如此,你最明白的不是嗎。”
那個聲音說個沒完,鯰尾獨自坐在無邊的黑暗裏,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可怕的很,但他還是禮貌地等那個聲音說到一個小結,才出口打斷,“那個......”呆毛少年晃了晃他的呆毛,“可以請你快點說嗎。說完把我的夢境還給我。”
他剛夢到和兄弟用馬糞丟鶴丸殿下,就被打斷了。
那個聲音沉默了一下,不再說話,留下鯰尾一個人在黑暗裏抱膝坐著。
後來再夢到的時候,那個聲音換了一種方式。
“你想要變強嗎。”
這次的情景和上次差不多,他還是被扯進黑暗裏,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
“阿諾......”鯰尾舉起一隻手,禮貌地打斷那個聲音,“下次,可以幫忙給我個地麵嗎?這樣懸浮著,感覺好奇怪啊。”呆毛少年撓撓頭,心大地提出建議。
“你想要變強嗎?”
那個聲音不理他,再接再厲重複著。
“你有武功秘籍嗎?”鯰尾這次聽進去了,熟悉的台詞讓他想起最近看的武俠小說。“練了可以獨步天下的那種。”興奮地張大了本來就大的眼,用了一個新學到詞兒。
“我有辦法。”那個聲音根本沒想和他交流。“你想想這個本丸裏靈力最強大的是誰。”
“唔......”鯰尾歪著頭思考了一下,“如果全部都算的話,是阿咲!”
“照我說的做,吸收她的靈力,你會比她還要強。”
“唔...哈~”鯰尾聽對方沒有武功秘籍,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抱膝打算今天再來一場持久戰。
“你是神明,何必聽一個人類差遣。”
“我樂意。”鯰尾少年爽快地回答。
“......”對方陷入尷尬的沉默。
鯰尾拿奇怪的夢境完全沒有辦法,他去請教一期尼,“如果一個人在夢裏總是夢到奇怪的人說奇怪的話,這是怎麽回事呢?”一期尼正在第十次嚐試做海鮮粥,聽了弟弟的話頗有些驚愕地偏過頭,“鯰尾做了噩夢嗎?”“哎哎?也不算是啦,沒有可怕的地方。”鯰尾趕緊擺擺手,那時候的夢境確實稱不上可怕,但是讓他煩不勝煩就是了。“不是噩夢嗎?”一期一振猜著鯰尾可能做了用馬糞丟人反被罵的夢,於是溫溫柔柔地笑了笑,“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總想著丟人家的話肯定會被罵吧。
“哎?意思是說,那些東西,其實是我自己的想法嗎?”鯰尾震驚了。
“嗯,也可以這樣理解哦。”一期一振微笑著倒掉鍋裏的糊狀物,開始第十一次嚐試。
鯰尾失魂落魄想了很久,他不覺得那些想法屬於自己。
可是,還能是怎麽回事呢。
於是他開始努力睜著眼不睡覺,反正眼睛本來就紅通通的,除了有些疲倦,也沒人看得出。
下次把亂醬的三色丸子一起吃掉就好了。
他這樣安慰著自己。
還是不小心就沉入了夢鄉。
夢裏果然還是逃不脫那個聲音,他沮喪地抱膝坐在黑暗裏,拒絕了對方把阿咲神隱的提議,再次在醒來後覺得疲憊的像要死掉。
“怎麽辦呢。”
他不敢告訴別人,他覺得那些齷齪狠毒的心思不是屬於他的,可是畢竟出現在他的夢裏。
誰會相信呢。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後來突然有一天,那個聲音不再出現了,取而代之是真正可怕的畫麵。
他不再獨自一人漂浮在黑暗中,兄弟和同僚們都出現在身邊。
可是並不是出現在如今的本丸,而是回到了過去。
鯰尾像一個跨越時空的奪舍者,回到曾經的自己身上。眼看著曾經的噩夢一遍一遍發生在身邊卻無能為力。
“別去啊,不要去啊!!”他聲嘶力竭地大聲喊,淚水橫流,想攔住一期尼走向審神者房間的身影。
“求求你,不要去啊......”這次去了,隻是一個淩辱的開始。鯰尾跪倒在地上,不甘心地握緊拳頭,像瀕死的小獸嗚咽著。
“我...死掉也沒關係的。”明知道一期尼是為了他才去求那個男人的,可是他毫無辦法。
明知道會有怎麽樣的結局,可是他毫無辦法。
熊熊的大火燒起來,第一位審神者的臉湊在他的麵前,天真的問他是不是害怕。
他在大火中抱緊自己,恐懼讓他大腦一片空白,嘴唇神經質的抖動著。
都是夢,不要怕,鯰尾不要怕。
他這樣喃喃自語著告誡自己。
下一秒就被火舌舔舐肌膚的疼痛刺激地兩眼通紅。
他倒在地上慘叫著,眼睜睜看著火焰吞噬自己。
“鯰尾哥,我不想被鏈結。”不知道第幾振前田撇撇嘴,揉了揉眼睛,邁進鏈結爐。
“鯰尾哥,再見了。”秋田在戰場上回頭對他笑,小小的胸口插著太刀。
“不要....求求你,不要.....”他聲嘶力竭地呐喊,想要攔住他們消失的身影,卻除了哭泣什麽都做不到。
“兄弟,疼不疼......”骨喰紅了眼睛,小心地用指尖碰上他的傷口,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紅痕交錯著,被鞭撻的疼痛和抽取靈力的虛弱讓他沒有力氣回應。
“......”夢裏的鯰尾絕望地閉上紫色的眼睛。
“......”粟田口起居室的鯰尾在黑暗中睜開透紅的雙眼。
“再也...不想......”身邊是兄弟們淺淺的呼吸聲,夜裏的本丸一片靜謐,他睜著眼在黑暗裏發呆,月光透過半開的窗灑進來,安詳的在五虎退的被子上流淌。
“我叫言希咲。”
“是這座本丸的新任審神者。”
少女清澈的聲音突然炸響在他混混沌沌的腦海裏。
“阿咲......”他嗚咽著捂上眼睛,“好可怕啊...救救我......”
——“大人...大人是來拯救我們的大英雄哦~”
——“大人給我們買了新衣服。”
——“這件是鯰尾的,有點可愛~”
——“大人喜歡這道菜嗎?”
“......”
“......”
於是鯰尾一天一天睜著眼睛不睡覺,想要躲避可怕的夢境。
他開始懷念那個聲音了。
即使不睡覺,那個聲音開始適時出現了。
“你想要......留住她嗎。”
他愣住了,假裝沒有聽見,周圍的兄弟們都在說話,他默默低頭接著吃自己的飯。
“留住她。”
“你喜歡她的,是吧。”
“她有本丸,她會變成別人的審神者。”
“她會擁有別的鯰尾藤四郎。”
黑發呆毛的少年咬到了舌頭,嘴裏鹹腥一片。
他仿若未發覺,拚命把自己的頭埋進碗裏。
可是那個聲音無處不在,幾乎是在步步緊逼。
“別讓她離開啊。”
“你會後悔的。”
他吃飯的時候在他耳邊說,他看書的時候在他耳邊說,他沐浴的時候在他耳邊說。
他跑來喂馬,那個聲音也在他耳邊說。
“呐,花柑子。”呆毛少年不敢再想那個聲音說的話。“我好慘啊。”他再次把臉龐貼在花柑子的額前。
花柑子動了動腦袋,溫柔的眼睛眨了眨。
一開始照顧它們的時候覺得很不可思議,後來卻慢慢喜歡上了它們,甚至...還和花柑子成為了好朋友。
就像阿咲,他不知不覺間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
很喜歡。
喜歡她,不想她走。
鯰尾眼睛濕濕的,樂天派的少年嘴角垮下來。
“花柑子,我好喜歡她呀。”鯰尾濕漉漉的臉頰在花柑子臉上蹭蹭,頭一次說出自己的期待,“我不想她走。”
“那就...照我說的做吧。”那個聲音又出現了,輕的像歎息一樣。
“兄弟,你在幹什麽?”骨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
“哎?沒...沒什麽啊。”鯰尾手忙腳亂拿起刷子刷刷花柑子身上的毛,“我迷眼睛了。”說著揉揉眼睛。
“花柑子喂完了,好累啊。”鯰尾樂天派地笑起來,頭頂的呆毛晃了晃,“不如先去休息一會吧~”
骨喰沉默地盯著兄弟彎彎的大眼睛,最終還是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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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氏少女帶著四個弱雞回到本丸,小短刀們都湊在二樓審神者起居室的門前不知道在看什麽。
“怎麽了?”少女摸摸信濃的頭發,好奇地問。
“阿咲回來啦!”信濃轉身一撲,紮進小姑娘懷裏。“剛剛,這裏突然好亮哦。”
“好亮?”言希咲歪頭想了想,屋子裏法器不少,從她不見底的衣櫃到承載力嚇人的梳妝台再到和言希樂聊天的設備,哪一個都有法術附在上麵,若說起莫名其妙失控,還一時真想不起會是哪個。
“對啊。”信濃點點頭,“是白色的光。”
“”
少女拍拍小短刀的腦袋,任由一群小孩跟著自己進了起居室,嘰嘰喳喳說話賣萌。
少女一件一件排查自己的法器,最後的眼光落在首飾篋裏的手鐲上。
樓下突然傳來尖叫聲。
“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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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希咲被慌亂的小短刀們拽著往樓下衝。
失火的隻有粟田口一家的寢屋,亂藤四郎在屋門口急的團團轉,看見少女過來像看見救世主,奔上來緊張地摟住少女的胳膊。
“阿咲,怎麽辦嗚嗚嗚......鯰尾,鯰尾還在裏麵。”說著說著就要哭了。
“鯰尾在裏麵?”
“他說有點累,就回去了。”亂藤四郎慌的不得了。
“亂!快過來幫忙!”一期一振灰頭土臉地叫慌亂的弟弟,他已經開始從池塘裏打水了。
“啊,啊!好!”亂藤四郎抹抹眼睛,朝著忙活的兄弟們跑過去。
一期一振從來沒打算求助於少女。
鯰尾並不是非常昂貴的刀劍。
總是樂觀地笑著的鯰尾,大呼小叫要用馬糞丟討厭的人的鯰尾,睜著圓滾滾的大眼睛的鯰尾,說話的時候會晃起呆毛的鯰尾,隻要為數不多的材料,丟進鍛刀爐裏等上片刻就能獲得。連祈求好運的富士都用不上。
沒有人會願意去拯救他。
廉價的脅差少年。
就像他的弟弟們來了又去。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所見過的審神者都是這樣。所以他不會去想著求助於少女。
少女對他們已經很好了。他理當感激。
可是...可是...
這樣可愛的鯰尾,曾經在大阪城與他一起看過過滔天大火吞噬世界的鯰尾,跌跌撞撞拚命活下來的鯰尾,即使滿身傷痕還是“一期尼,我不痛。”的鯰尾,是他的弟弟啊!
是一期一振的弟弟啊!
他拚了命保護他們,如今終於走出黑暗,怎麽能讓著樣滑稽又可怕的災難奪走他。
一期一振吉光,從來都沒有弟弟們看到的那麽堅強。
本丸的刀劍都出來了,一桶一桶水澆上去,火勢詭異地越燒越大。
骨喰站在大火前,沉默著往自己身上澆了一盆水,抬腳就要往火裏走。
“骨喰,你做什麽!”少女看著骨喰一副無動於衷走進大火的樣子,不知哪裏來的氣一下子上來了。
“主人......”骨喰回過頭看他,“阿咲......”
“我要去找鯰尾。”
“你回來。”不是在撲火了嗎,總有辦法,哪來的讓一個孩子去跟著送死的做法?
“鯰尾...會怕。”骨喰看著她,眼裏全是痛楚和不舍。“他......怕火,還怕痛。”
言希咲一愣,陡然想起新手手冊上說鯰尾在大阪城的大火中失去多半的記憶,原本身為薙刀,也變成了如今的少年模樣。
“得了,你回來。”少女煩躁地皺皺眉,隨手捏了個訣附在自己身上,抬腳走過同樣經曆過大火的無口美少年,消失在劈裏啪啦的火裏。
“阿咲!”亂藤四郎手裏的桶落在地上,水汩汩沾濕鞋襪。
“大人!”秋田藤四郎洗個澡出來就看見自家主人消失在大火裏了,吼著就不管不顧往上撲。
“秋田!”加州清光咬牙拎住秋田的後領,“主人不會有事的,你能不能少讓人操點心。”,沒看見主人捏了訣附在身上才進去的嗎,他可不覺得主人會盲目去冒險。
“主...君”一期一振愣在原地,他廉價的弟弟,也有人願意去拯救嗎。
事實證明,暗墮刀心都大的很,被少女嚇了一跳之後,包丁居然開始羨慕小哥哥。
“呐呐,阿咲一定會把鯰尾救出來的吧。”
“哎,我聽說,別的本丸的審神者,在鯰尾哥做噩夢的時候都會很溫柔的安撫呢。”博多也開始咬著手指亂想。
“這種情況,應該是在大火裏幫助鯰尾哥解開心結,然後一起出來吧。”
“你們是說英雄救美嗎?”浦島跟著粟田口的刀玩多了,腦洞也開始清奇起來。
“我聽說外麵的審神者,根本都不讓一期尼他們接觸火呢。”前田歪歪頭,“就是燭火也會著急地用手捂滅。”
“對對對,以前也有過這種事故。”亂醬淚一抹,全忘了剛才自己哭的傻兮兮的樣子,“那個審神者說是和鯰尾哥戀愛了呢。”說起自己在萬屋聽來的故事。
“哦?鯰尾有夠大嗎?”笑麵青江歪歪頭,笑眯眯地來聽亂醬講故事。
“青江殿下剛才說了什麽?”藥研把玩著本體逼上來。
“我是說年齡啦年齡,鯰尾看上去像未成年吧。”
“亂醬快講講怎麽回事。”
“啊,就是本丸失火這種情況......”
“哈哈哈,這可真是有趣的故事啊。”趕時髦的老爺爺對年輕人的套路也很感興趣。
“真的會在一起嗎,這可真是嚇到了。”
“當然不會啦”亂醬搖搖頭否認,他可是要嫁給大人的,“但是用愛解開心結,攜手走出大火,然後感情變好,這種事是肯定會發生的。”亂醬飽覽各路言情小說偶像劇。
一期一振聽著弟弟們的套路簡直心累到嘔吐。
“喂,你們......大火不是這麽好玩的啊...”一期尼快要黃臉了,“就這樣大火大火的戳兄弟的心結真的好嗎......”忍不住吐槽弟弟們智障的套路。
還用手捂住燭火。
怎麽不說把蠟燭吃了呢?!
他一期一振會出現在這種智障的套路裏嗎?!
戳哥哥們傷疤你們是皮癢了是不是!
事實證明一期尼的擔憂是沒必要的。
因為骨喰已經湊上去歪著頭聽亂胡說了。
暗墮刀劍們一個一個少女心爆炸,努力編撰著和“鯰尾”“大火”“審神者”“拯救”“解開心結”這些關鍵詞有關的套路。
最後的結論令人很不開心。
鶴丸尤其不開心。
審神者有可能會就此喜歡上鯰尾,並從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happy ending !
和他心儀已久但實施未遂的童話結局一模一樣
“拜托你們撲火好嗎......”一期一振放棄動員弟弟們和某些智障同僚了,跑去找外圍的小狐丸和太郎。
而此時,他們心目中的男主角(劃掉)女主角審神者正在大火裏尋找鯰尾的身影。
鯰尾藤四郎縮在角落裏,大火越逼越近。
他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麽,醒來就是一片絕望的火海,炙熱的溫度快要把他烤化了,皮膚開始發痛,似乎一層一層脫落了。
他後悔了。
黑發少年摸摸懷裏的本體,絕望地等待著就此消亡於赤炎。
“鯰尾?”少女從火裏走出來,身上絲毫未傷,走進抱膝坐在角落的少年。
“阿...阿咲?!”鯰尾驚愕地瞪大了眼,這個自己心心念念想留住的人,竟然就站在他眼前。
可是他馬上慌張起來。
“你...你怎麽在這裏”鯰尾著急的聲音裏帶了哭腔,“怎麽辦,你...你會被大火燒死的...”
少年連連揮手,“你快跑啊,快點離開這裏。”
“......”神邏輯啊小夥子,少女站在鯰尾身前,被推了一把往後退了兩步。
“我是來找你的。”瞅你擱在這坐著這麽悠閑,我當你不知道大火會燒死人呢。
“快跟我走。”少女示意鯰尾跟上。
“不行...我走不了!”鯰尾著急地推小姑娘,“你快走啊!”
“怎麽就走不了了?”少女快要被逗笑了,這亂七八糟的什麽話。有胳膊有腿的怎麽就走不了了?
“我是一把刀啊!”鯰尾少年畏懼地縮縮身子,“我是刀啊...我不能動的。”
“???”woc
“我是刀,我走不了的。”鯰尾傷心地哭起來,“隻能,隻能被燒死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連接三間房間的障子門開始垮了,得趕緊走才行。“別廢話了,趕緊走。”
“不行,刀是動不了的啊!”鯰尾被灰熏黑了一張白淨的臉,固執地嗚嗚咽咽。“我隻能,等著被燒死了。”重新提起自己百年之前的噩夢。
而此時,一期一振開始潑水救自己的弟弟了。
本丸裏下起雨來。詭異的火勢得到了控製。
看樣子是少女用靈力送來了這場雨。
“嗚哇!阿咲下雨了!”今劍開心地拍拍手。
“怎麽還不出來?”藥研有點擔心。
“鯰尾應該是很害怕,根本沒辦法出來吧,不然剛剛也不會不逃出來。”
“啊,現在應該是在解開心結吧。”
“對對對,‘有我保護你,再也不會讓大火傷害你了。’這之類的對話,肯定會出現吧。”
“嗚哇,聽上去好讓人羨慕啊!”鶴丸國永認真地羨慕起來。
“嗯,確實很帥氣呢。”燭台切光忠放下手裏的水桶,也對套路發來讚賞。
“比烈焰更加炙熱的守護之心嗎,確實有幾分風雅呢。”歌仙.文科生.瞎子.兼定讚許地點點頭,對他家溫柔害羞的姬君更滿意了。
刀劍猜對了開頭。
鯰尾藤四郎確實是被嚇住了,被可怕的記憶魘住動彈不得。
刀劍沒有猜對結尾。
“就你戲多!”少女不耐煩地拍了一下鯰尾的呆毛。黑發少年淚汪汪地抬頭看她,還在催促她。“你快離開啊,火很可怕的。”
“得了吧。”缺乏耐心的言氏少女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多說,劈手就是一個手刀照著少年的後頸砍下去。
“唔!”鯰尾瞪大了眼,不知道他的主人為什麽砍他,身子軟軟的倒下去。
再也不能說“我是刀,我走不了,我要死掉了”這樣的話了。
“可算閉嘴了。”冷漠的套路男主角(劃掉)女主角言希咲暗暗後悔怎麽沒早動手,彎腰手臂穿過少年膝下。
公主抱。
吐著槽從火裏走出來。
火勢漸漸小了。
“阿咲!!”今劍第一個圍上來。
“大人!你救了鯰尾哥!”亂醬小跑著衝上來,卻看到了和預想不一樣的一幕。
“這不對!”亂醬執著於自己的套路,“鯰尾哥應該是醒著的。”不然怎麽促進感情發展?
“他不出來,我隻好這樣了。”少女解釋自己並沒有蓄意傷害小天使的哥哥。
“......”
“......”
刀劍陷入沉默。
早該知道的,他家威武的審神者才不會有那種戀愛腦呢!
阿咲最好!
阿咲最帥氣!
少女抱著鯰尾出來,一期一振忙著撲火,連個能接手的人都沒有。
鯰尾緊緊閉著眼,身上滿是灰塵。
“鯰尾。”骨喰晃晃兄弟的胳膊,“醒來。”
鯰尾動了動,“好燙!”皺著眉喃喃自語。
“燙?”言氏少女挑挑眉,想起鯰尾對火執著的恐懼。四處張望了一下,果斷抱著人往庭院裏走去。
癱著臉走到小池塘邊,伸出雙臂,手一鬆。
“咕咚!”鯰尾藤四郎經曆了火裏來水裏去的一天。
“啊啊啊發生了什麽!!”鯰尾扒著雙手慌張地撲騰了一陣子,在水中站起來,發現水隻到他胸口。
“......”呆毛少年的呆毛趴在頭上了,他傻乎乎地左右張望了一下,看到審神者站在池塘邊用關愛的眼神看他。
“嘿嘿,大人。”鯰尾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大眼睛彎彎的,露出樂天派的笑容,“阿咲。”
審神者抽了抽嘴角,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鯰尾一眼,回身走掉了。
“兄弟......”骨喰神色複雜,看著自家兄弟智障的樣子,就知道他沒有完成套路。
“你還好吧。”
“好啊~”鯰尾笑眯眯地點點頭,站在池塘裏仰視兄弟,“我說過的,我也想大人公主抱。”
圓滾滾的眼睛裏全是激動。
“實現啦!!”
“.......”
骨喰沉默了一下,
“你高興就好。”
鯰尾當真點點頭。
“我高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