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村裏的小啞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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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看見啞兒笑,薛齊都莫名覺得渾身發毛。
    柳弭清看不清啞兒的神情,隻覺得自己收的小弟子乖巧又好拿捏,心中更是滿意地不得了。
    她距離凝丹隻差臨門一腳,卻無論如何無法突破,隻需要一隻靈獸……哪怕隻是一隻凡品靈獸亦足夠了。
    翌日。
    啞兒穿上帶隱宗標誌的淡藍色廣袖長袍,一頭烏黑的發用玉冠挽起,少年骨骼纖細,唇紅齒白,看上去像個女扮男裝的小姑娘。
    柳弭清早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她要帶啞兒去群言堂聽青峰峰主講道,這是雲隱宗築基以下的入門弟子每日必做的早課。
    臨行前,柳弭清甚至還貼心地在院子裏布起了一道專門針對薛齊和小乖的屏障,目的是預防他們亂跑被人抓了去。
    院子裏。
    薛齊躺在院中央那隻盛滿水的巨大鼎爐下麵,一爪子拍開又準備黏糊糊靠過來的小乖,心情分外不爽。
    那邊的小塊靈草地上的靈草已經被他一根不剩的全部吃光,卻依舊感到不甚滿足。他今日本意是趁著柳弭清和啞兒出門,去雲隱宗內轉一圈看看有什麽可以吃的靈植,卻沒想柳弭清揮揮手便斷了他的念頭。
    豈有此理。
    薛齊朝地上拍了一爪子,又氣又怒。他知道這個女人隻是害怕自己跑了出去被別的什麽人惦記上,她想要占有他。
    “區,區區……”
    院子外麵傳來了奇怪的聲音,薛齊情緒不高地動了動耳朵。
    明淨蹲在牆頭,看著院子中央那個高腳鼎爐下麵耷拉著臥在那兒豎起兩隻毛茸茸尖耳朵的可愛白色幼崽,從身後拿出來一塊圓圓的小紅果子,掂了兩下朝著它砸去。
    頭上一痛,薛齊直接蹦了起來。
    “嗷嗚嗚嗚——”
    鼻尖傳來誘人的清香,薛齊閉了嘴低頭,便看見了一枚豔紅的小果子。低頭嗅了嗅確認沒有問題後張嘴一口吞下,末了回味似的舔了舔嘴。
    “看這裏!”少年清朗的聲線。
    薛齊抬頭,循聲望去,隻見蹲在牆頭的白淨少年手裏又掏出了三枚靈果,雜耍似的在手中把玩,“還想吃嗎?”
    “可是你害我用掉了我母親留給我的很珍貴的遁匿符,你想吃的話,要賠我。”
    薛齊歪了歪腦袋,心道感情是來算後賬的。
    明淨把手裏的靈果往自己嘴裏扔了一枚,一邊吃一邊含含糊糊道:“你給我一點血,我以後天天給你吃靈果。”
    這個修士有腦疾?
    薛齊連想都沒想,直接張開大嘴朝他吼,渾身白毛直立,烏金色的獸瞳隻寫著一個“滾”字。
    明淨愣了兩秒,然後從牆頭退了下去。
    把人嚇跑了,薛齊才緩緩收回有些酸澀的嘴。自覺方才非常有凶獸的風範,他滿意地點點頭,沾沾自喜往回走。
    然而才走了沒兩步,院子門便被人吱嘎一聲推開了。
    薛齊一愣,便看見方才從牆頭下去的明淨喜滋滋地揣著一兜果子進來了。
    “來,這些都給你我隻取一點點血,不疼的。”明淨一邊說,一邊往薛齊身上抖索。等抖完了,一個明晃晃的刀子便出現在他手中。
    薛齊被嚇得後退兩步,頓時臉都黑了,見明淨一臉笑地越靠越近,薛齊跳起來當場毫不客氣上去就是一爪子。而後展開渾身威壓,往旁邊看一眼小乖,第一次行使了遠古凶獸的命令權。
    ——上去,狠狠地咬!
    得到了老大的指令,小乖目光凶狠起來,露出尖銳的小牙齒朝著明淨撲了過去,狠狠地咬住他的小腿肚子死不撒口。
    薛齊麵色稍虞,方才張開嘴,將所有的靈果吞吃入腹。站得遠了點,優雅地舔著自己的爪子看著少年修士被小黑狗咬,少年的臉痛得色刷白,還滿臉焦慮地望著咬緊不鬆口的小狗不知如何是好,手中的刀害怕傷到咬他的小乖,也被遠遠扔在了一邊。
    薛齊已經發現了,明淨似乎空有一身靈力,卻沒有修煉仙家道術。甚至連最簡單地盾壁都不會。
    “不要咬了,我不要你的血了!”明淨大喊道。他知道小黑狗突然咬他是受薛齊的指示,就像在小雲村的時候一樣,小狗會聽他的話。
    薛齊抬了抬眼皮,收回命令,小乖這才鬆開了口。
    明淨蹲在地上,挽起褲腳看著自己的小腿,不大的牙印子卻異常的深,正流著血,看上去慘烈無比,若不說,沒人會覺得這傷口一個小奶狗咬的。
    “好痛。”明淨快痛出眼淚了,他抬起頭控訴般看向薛齊。真的,從小到大他就沒見過這麽凶的靈獸和這麽凶的奶狗。
    看上去那麽乖巧,卻一點也不近人情,傷口這麽深,又要浪費一枚療傷丹。
    這麽想著,明淨委委屈屈地從須彌戒指中掏出一大堆瓶瓶罐罐擺在地上,找了一會,找到一個灰撲撲的小瓶子,一臉肉痛地從裏麵倒出一粒黃豆大小的丹藥喂進嘴裏。
    下一瞬,傷口自行愈合,小腿肚子重新變得白皙光潔。
    明淨又把東西收了回去,幽怨地望了薛齊一眼,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
    明淨回到青峰的時候,思邈真人已經講學完畢,正端坐在正廳,見他整個人蔫蔫的似乎心情不好,便問道:“明淨,這是怎麽了?”
    明淨是思邈真人七個真傳弟子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和其他從世俗挑選而來的師姐師兄不一樣,明淨是一出生便是修真界的人,父母皆是修真大能,飛升前將二人尚在繈褓中的小兒子交給了至交好友。然而沒過多久那位好友便壽元耗盡,彌留之際委托自己的後人好好照顧正牙牙學語的明淨。
    那個老者的後人正是思邈長老,對待自己辛苦養大的明淨,思邈真人可以說是視如己出,十分關心,因此在第一時間便察覺出了他的低落。
    明淨搖了搖頭,“師尊,沒什麽,隻是今日去靈植園做事有些累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他走到床沿邊上,從枕頭底下摸出來一個破舊的玉簡,探出神識查看玉簡上的內容。
    “午夜曇花一株、懷孕的魔狼尖爪一個、月圓之夜織網的蜘蛛一隻……”明淨盤腿坐在床上,一邊念著玉簡配方,一邊從自己的須彌戒指中一樣一樣的拿出材料,“暗香果、螢草……世俗的靈獸血……”
    “世俗的靈獸血……世俗的靈獸血……”
    明淨哭喪著臉,覺得自己這凝嬰丹怕是練不成了。上次想要個世俗的肉靈芝折了一張符,方才折了一個丹,天知道他每一粒丹藥來得有多艱辛,那隻小白又凶,想到腿上被咬時的痛他就發怵。
    房間外,思邈真人負手而立,聽著房間裏傳來陣陣哀嚎,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明淨,你該好好修行了。”
    房裏的人噤了聲,沒有回應。
    “明淨,丹祖隻有一個。”
    依舊無人回應。
    半晌過後,思邈真人無奈地離開了。
    ……
    …
    柳弭清的院子裏。
    【叮!幼年態靈力吸收飽和,恭喜宿主進階。】
    薛齊臥在啞兒的房間,他感到渾身發熱,極其難受,好似有一股氣要衝破身體噴泄而出,又熱又燥。
    薛齊咬著牙,耷拉著耳朵悶在柔軟的墊子上。要不是方才識海內響起的係統提示音,他甚至要懷疑明淨那廝在果子裏下了極樂散。
    角落裏,小乖瑟瑟發抖連嗚咽聲也叫不出來。它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以往它超級喜歡的小白身上氣息突然之間變得好恐怖,它很害怕。
    鋪天蓋地的威壓被極度壓縮在小小的房間裏,如棉花般慢慢膨脹、膨脹……極度的膨脹終於到達了那一個點,如針紮般轟然爆發。
    與此同時,無人看見雲隱宗緊閉大門的靈獸園內,正在吃食的靈獸們紛紛停止了進食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啞兒結束了早課,便離開了匯聚著一堆人群的群言堂。那裏陌生的討厭的味道太過濃烈,他感到作嘔。
    出了門之後,啞兒便循著柳弭清帶著他來時的路往回走。
    還未抵達,啞兒便突然心頭一震感應到了血契的力量,她不由得腳步一滯,微微低頭細細感受一番後,臉上露出了笑。
    “小……小雪。”耳畔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啞兒抬起頭,望見了站在麵前,長身而立的淩青。換下了難看的粗布衣,一襲藍色廣袖長袍襯得本就俊逸出塵的少年看起來恍如謫仙。
    淩青站在原地,看向一身少年打扮卻依舊豔麗得灼眼的啞兒,漆黑的眸子顯得有幾分複雜。他從來沒想過,他喜歡了近十年的姑娘……其實是個少年。
    啞兒看他一眼,漆黑深邃的眸子裏仿佛有淡淡的光華流轉,裏麵似乎有說不盡的情愫以及欲語還休。
    淩青心頭驀然一痛,別開與他相對的視線。
    啞兒掩飾住自己的失落,朝他矜持地一笑,伸手比劃道:
    ——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