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貳)巫山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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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想殺你,方才便不會救你,若不是我讓人攔住了瑤姬,你一個小小的妖孽,絕非能從她手中脫險。”胥長廷神情自若,他知瑤姬中了離魂針,無法調息自愈,所以一時半會不會傷害紀妙之。
落頭氏柔橈姌嫋,旋身撲進了胥長廷胸口,她目如秋波放著異彩,世間男子皆為被她的外表所迷,在意亂情迷中化為枯骨。
落頭氏勾住他的脖頸,眨了眨如蒲扇一般的睫毛,櫻唇輕啟:“公子救我,是想要我嗎?”
無論她如何引、誘,胥長廷都麵不改色,落頭氏摩挲著他的喉結,緩緩向下移去,嬌嗔道:“怎麽公子也想學那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不過我卻想以身相許呢!”
瑤姬中了離魂針,無法使用騰雲術,此時紀妙之已追了上來,她絕不能露出破綻,目光一閃,沉靜道:“你追我至此,卻不知是有人故意將你支開,你是該說你癡傻,還是該笑你蠢呢?”
麵對她的挑唆,紀妙之迷惑地愣在原地,說道:“你別拐彎抹角的,我聽不懂。”
見紀妙之的樣子,怕是並不知情瑤姬中了離魂針,她走到河邊撚著手訣,驀地,水中倒映出胥長廷與落頭氏親熱的場麵。
“他們這是在做什麽?”
“你竟不懂男歡女愛之事,果然會被他騙呢!你要找的東西根本不在我身上,這個男子他在利用你。”
“不可能,長廷不會利用我!”
瑤姬生怕她會看出端倪,連忙收起法術,譏笑道:“真是個傻瓜,他明知你不是我的對手,還讓你來追我,絲毫不顧你安危,在另一個女子談情說愛,這不是利用是什麽?”
“不要說了,我不會信你,我隻信長廷!”紀妙之一時間將舍利子的事忘得精光,隻想找到胥長廷問個清楚,卻四處也找不到他,或許他真的是找到比她更好的人,她又怎忍心將他強留在自己身邊。
瑤姬勾起唇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胥長廷,你竟敢用斷魂針傷我,我必要你百倍奉還!”
麵對落頭氏方才的迷惑,胥長廷竟突然反客為主地將她圈在懷中,帶著奇特的異香,緩緩地向她靠近。他的身子很暖,甚於普通人的溫暖,或許世間無人可以拒絕他的懷抱。
那吻並未像期待那般落下,落頭氏頭痛難忍,倒在地上呻、吟道:“你用了什麽香?”
胥長廷目如寒劍,蹲下身用手勾勒著她完美的麵龐,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疼惜之色,淡淡地答道:“隻是一點點噬骨粉,你暫時隻會覺得全身又痛又癢,七日後你將會化作一張人皮。”
落頭氏頭疼欲裂地捧著腦袋,在地上打滾罵道:“你,你竟如此狠毒!”
胥長廷站起身,說道:“你的毒,我可以幫你解,但你日後必須聽從我的命令,並且不能再做害人之事。”
紀妙之失魂落魄地回到郢都,有時她當真看不起自己,修煉那麽多年絲毫沒有精進,凡事卻還總是依賴別人。她的腦海中皆是胥長廷抱著別的女子的模樣,怎麽趕也趕不跑。
不遠處傳來一陣紛亂的說話聲:“巫覡,你快快做法驅走妖孽啊!”
“城中近來常有妖孽出沒,昨夜又血月高掛,恐是不祥之兆啊!”
那巫覡站在驅魔台上正滔滔不絕地說著,與那日不同的是,這個巫覡並未戴青銅麵具。楚地“隆祭祀,事鬼神,欲以獲福助。”百姓自然對他的話卻是言聽計從,深信不疑。
“那巫覡的意思是?”
“待我作法請示山神。”話音剛落,巫覡雙眸緊閉,口中似乎默念著什麽。
一炷□□夫後,巫覡身後的牆上,爬滿了黑蟻,形成了文字,眾人紛紛下跪叩拜:“山神顯靈,山神顯靈啦!”
“凶,凶是何意?莫不是楚王諂諛用事、淫樂無度惹惱了山神,所以才導致楚國妖孽橫行?”百姓議論紛紛,甚至以為是山神給的警示,國之將亡,必有妖孽,或許楚國覆滅不遠矣。
“巫覡通天曉地,必然不會有錯。”
正在眾人惶惶不安地議論時,紀妙之在人群中大笑起來,她緩緩地走上了驅魔台,嗤之以鼻道:“我看這郢都確實有妖孽,不過這是妖言惑眾的妖,你們可知這牆上塗了什麽嗎?”
正是因為有奸人抓住楚人信鬼巫這點,在此迷惑人心,牽動民心,讓他們順其天意。
有人拆穿巫覡的神跡,他麵色一沉,戟指怒目地喝道:“休要在此胡言褻瀆了天神!”
紀妙之指尖滑過牆壁,又將手指含、入口中,譏笑道:“我在此胡言,那你讓旁人來嚐嚐,你這分明是蜜,是甜的,螞蟻不來才怪呢!你哄三歲孩子呢?”
那巫覡怒視著她,高聲呼道:“大家不要信這個妖女,她就是近來迷惑年輕男子的蟲落。”
紀妙之麵對眾人投來質疑的目光,反駁道:“你有何證據證明我是妖怪?”
聽到巫覡所言,眾人寧可錯殺,也不肯放,便想了一個法子去證明:“傳聞蟲落入夜頭顱便會飛離身驅,趴在年輕男子窗前,用媚術迷惑,最後將其吃掉,你就是那吃人的妖孽。”
兩個大漢朝紀妙之走來,架著她走到了木樁旁,見眾人犀利的目光,她錯愕地問道:“你們,你們要做什麽?”
巫覡走上前,得意洋洋地說道:“將你捆在此處,等入夜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你們這些人百姓真是愚昧無知,這個巫覡極有可能是秦國派來,動搖民心的奸細。”紀妙之並非是沒有辦法逃脫,隻是此刻逃脫,更加證明她就是蟲落,何況他們都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
“紀妙之你千萬堅持住,你不是妖孽,更不能溜之大吉。”紀妙之被綁了一個多時辰,隻覺得渾身酸痛。
這時瑤姬站在了人群中,看著這一切,冷笑道:“胥長廷,你既然暗中傷我,那就不要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她取出了混元金鈴,法器能收去紀妙之三日的法力,而這三日已足夠能讓她成為襄王的枕邊美人,胥長廷也隻有看著他最心愛的主人,成為神女的代替品。
一切皆在瑤姬的掌控之中,捆在紀妙之身上的繩索,被法力掙開後淩空飛到了半空。
須臾間,天邊霞光萬道環繞著紀妙之。眾人先是大驚失色地想要逃跑:“妖,妖怪!”
看著雲霧和霞光,又有人反應過來:“是神女顯靈,是我們有眼無珠,眼前的女子定然是神女,不然這七彩霞光從何而來?”
紀妙之詫異地看著周遭,就好像被人使用了定身術,她動彈不得。
“怎麽回事,我明明沒用法術!”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楚頃襄王很快坐著馬車趕到了此處,就好像事先被人通知的一般。待他走上驅魔台,紀妙之竟又緩緩地跌落了下來,他欣喜若狂地說道:“原來你就是神女,寡人終於找到你了!”
“大王,我不是~”紀妙之想解釋,卻又頓時覺得自己身體分外虛弱,猶如一片羽毛,隨時會被刮跑。“為何我體內的真氣在流失?”
“來人,快扶神女上玉輦,讓郢都的百姓都看看,寡人得到神女,便得到了天神的庇佑,未來天下也將會是寡人的囊中之物。”楚王下了命令,眾人也因神女,而覺得是上天對楚國的眷顧。
而紀妙之卻隻能任由他們,抬上了車輦,回到楚王宮。
景差從宮外回來,氣急敗壞地趕往了宋宅,坐在花樹下的宋玉,秀發甚至都未來的急束,便坐於席上撫琴,他專注地樣子猶如一尊精致的塑像,他的容顏甚至比女子更精致,仿若桃花見了也褪去色彩。
景差連連歎氣:“子淵,你怎還有閑情逸致在這撫琴?”
宋玉輕描淡寫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我都隻是一個小小的文學侍臣,除了吟詩作對,還能做些什麽?”
景差咂嘴說道:“大王今日從宮外帶了一個女子回來。”
“是麽?大王又並非第一次帶女子回來,與我有何幹係?景差,你是不知這宮中之人如何說我宋玉的,他們都以為我是個風流成性的好色之徒,動輒在大王麵前參我一本。”宮中已有傳聞,說他宋玉貪愛女色,勸說襄王不讓他踏進後宮。
景差不似他多愁善感,也對功名利祿無過多追求,說道:“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子淵何必在乎他人的看法?”
宋玉聞言,低眉不語,他如今已是依賴這把池波,仿佛每每撫奏便能身臨巫山,見到那張燦爛澄澈的笑容,景差欲言又止,隻好怏怏不樂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