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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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
他是要別人上車,然後做他的替死鬼?
李老道獰笑著走了過來,大家恐慌著紛紛後退。
“快跑,他在找替死鬼——”
混亂中一個保安不小心被絆倒在地,當他爬起來想跑的時候,卻發現李老道已經站在他麵前,喉嚨裏發出咯咯的聲音。
保安如同小雞一樣被李老道提在半空,很難想象李老道那麽幹瘦的身軀,哪來這麽大的力氣。
無論保安怎麽掙脫,李老道抓他脖子的手都紋絲不動,如鐵閘一般。
周世婷滿臉驚慌的往孟映生懷裏撲,被孟映生一隻手毫不憐香惜玉的拎到了一邊。
“老道長被附身了,天師,天師你快想想辦法……”
孟映生不慌不忙:“三葉,把你昨天畫的鎮屍符給我。”
“喔。”
三葉知道現在救人要緊,連忙從背後的包裏拿出一打鎮屍符,她這兩天才掌握的,一口氣畫了很多。
孟映生的臉一抽:“用不了這麽多的。”
他隻抽了一張。
慌忙的眾人感覺眼前一花,看仔細時,孟映生的身影站在李老道身前。
“咯咯……”
中邪的李老道怪笑著,似感到威脅,另一隻手忽然向孟映生抓去,帶起一陣陰風。
孟映生垂落的額發飄起,左手一甩擋開這一擊。
“颼。”
右手隨之點出,一張鎮屍符被貼在了李老道的頭上。
李老道如被定住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原本抓著保安的手也鬆了下來。
孟映生說:“李道長剛才是被鬼車的邪氣入體,不是什麽找替死鬼,現在沒什麽事了。”
李老道頭上的黃符緩緩燃燒起來,隨著黃符的燃盡,他渙散的瞳孔一點點恢複,布滿褶子的臉上寫著“我是誰,我在哪,我做了什麽”的懵逼表情。
三葉手持黃符站了出來,眼裏閃過狡黠的光芒:“前輩你,你頭上著,著火了。”
說著啪的一掌拍下,李老道頭上的符火是沒有了,就是感覺頭更暈了些。
孟映生按住小徒弟的肩膀把她往身邊一帶,好了,師傅知道你懂事。
三葉對著李老道皺了皺鼻子,先前你各種貶低我的師傅,剛才要不是他出手,你體內的邪氣讓你有的受!
李老道尷尬的一張老臉通紅,啪啪啪打臉了,忒疼。
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看麵前的師徒倆跟周家人,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他奶奶的,丟人丟大發了不說,還給那對師徒秀了一波操作,這不是為他人做嫁衣是什麽?
李老道偷偷抽了一下碰紙車的那隻手,讓你作!
孟映生捕捉到了這個小動作,他扯了扯嘴角,煮熟的鴨子飛走了,老道接下來好幾天恐怕都要吃不香睡不好。
搞不好還在心裏說他陰險狡詐,詭計多端。
還真讓孟映生說對了,李道長正在心裏的小本本上麵記這些個事,不分青紅皂白的記上一通,還記下了長相,下回別讓我再碰到,不然沒好果子吃。
壓根忘了是誰廢了張鎮屍符來救他,符的錢一分沒要。
周父周母目睹這一幕發生,明白李道長是個神棍,指望不上了,女兒請來的年輕人倒是真有兩下子,是他們眼拙。
周世婷理了理肩頭的秀發:“哥,你花了多少錢把他請過來的?一百萬?”
周世俊脫口而出:“怎麽可能是一百萬,我就花了五萬。”
周世婷慢悠悠的哦了聲:“五萬請了個騙子。”
周世俊知道自己上當,他的臉一陣青一陣紅,重重的冷哼:“那家夥也沒做什麽,不就是貼了個符嗎?再說了,那符還指不定是在哪兒買來的。”
周世婷沒勁的說:“爸媽,我回房睡覺了。”
話落,她就跟孟映生打了個招呼,在兩個保安的護送下離開停車場。
第二天早上,豐盛的早餐端到了三葉跟孟映生麵前,李老道沒有來,也不知是真的病了,還是沒臉再來。
現在留在周家的隻有師徒倆了。
孟映生吃飽喝足,帶著三葉四處轉悠,周世婷她爸說了,他們可以自由活動,閑著也是閑的,幹脆出來走走。
豪宅附近有一片湛藍的湖泊,還有碧綠的草地,豔麗鮮活的色彩點綴著整個視野,景色很是秀美。
有錢人懂的享受生活。
三葉坐在樹底下乘涼,看師傅背著她站在湖邊,整個輪廓清晰卻又虛幻,跟周圍的藍天白雲陽光青草融為了一體,她下意識的記錄下這個畫麵,放在腦海最深處。
“小葉子。”
聽到師傅喊自己,三葉蹬蹬蹬的跑了過去。
孟映生把手機給她:“幫師傅拍幾張照片,要帥的,不帥的不要。”
三葉:“……”
隨便拍都帥,沒有不帥的,她在心裏說。
孟映生忽然問:“三葉,你想不想你的親生父母?”
三葉搖頭,以前想,後來就不想了。
孟映生原本想說試著幫她找一找看,既然她不想,那就算了。
師傅說的對,世間的任何一種感情都講究緣分。
上午周父去了趟公司就回來了,他派人把孟映生師徒倆叫到客廳,態度相比昨天,客氣的不是一星半點:“孟天師,昨天多有怠慢,還請不要介意。”
孟映生還是那副人帥又好說話的姿態:“您客氣了。”
三葉跟平常一樣,拿出記事本記筆記,不會插話多嘴,除非師傅吩咐。
周父揮手讓下人出去,他歎氣:“天師,不瞞你說,其實在你和李道長來之前,我們家就已經請過好幾位驅鬼師。”
孟映生聽著下文。
周父一倒豆子似的倒出一堆煩惱。
“可對於這輛鬼車,他們都束手無策,別說施法了,連靠近都不敢。”
“我出多少錢,他們都不肯接我的委托。”
“說是這車撞死過人,現在惡鬼尋仇,想要找替身,必須為這車死一個人才能平息。”
“後來我花錢找人,讓他把這輛車開出周家,隻要能開走,無論多少錢我都願意出,結果車是開走了,可孟天師你猜怎麽著,到了晚上十二點的時候,車還是會準時出現在車庫裏。”
“說實話,我這一大家子讓這事弄的已經快崩潰了。”
“天師,昨晚還好你及時出手,要不然還真不知道會出什麽事。”
周父喝口茶:“對付鬼車,不知道天師有幾成把握?”
孟映生說:“周老先生,在我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希望你能回答我幾個問題。”
周父放下茶杯:“你說。”
孟映生問道:“這車是二手車,你兒子從某個渠道弄到的,什麽渠道你調查過嗎?”
“沒有。”周父回答的理所應當,“鬧鬼的事不能聲張,否則會影響周氏的股票,而且我女兒是演藝圈裏的人,事情傳出去,媒體一定會大做文章,她的競爭對手也會趁機攪渾水,想給她抹黑,網絡暴力是很可怕的,我擔心她因此受傷,所以不能泄露出去。”
“就我家裏知情的幾個下人跟保安,他們都簽了保密協議。”
三葉跟孟映生:“……”
孟映生說:“周老先生,你不想驚動外界,家裏人起碼要問一問的吧,尤其是你兒子。”
周父說:“問過,他一問三不知。”
孟映生皺眉:“換個地方住?”
周父搖了搖頭:“不行,我們試過了,不管換到哪個地方,車都會跟過來。”
他又歎氣:“天師,有個事我需要跟你明說一下,真相是什麽不重要,我們隻是想把車送走。”
孟映生後仰著上半身往椅背上一靠,右腿抬起來疊在左腿上麵,危難的說:“沒有真相,送不走。”
周父的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如果是這樣,那天師就請回吧。”
孟映生站起來:“葉子,走了。”
三葉忙把記事本放進背包裏,小跑著跟上師傅。
師徒倆剛走到花園裏,就被保安攔下帶了回去。
孟映生了解周父的想法。
揭開真相需要時間,但他希望事情快點結束,越快越好,最好隻用錢解決,不要節外生枝。
目前來看,顯然是不可能的,鬼車跟周家有關。
周父改變主意,答應讓孟映生調查,但前提是要保密,不能四處宣揚。
孟映生也沒那想法,他先帶著小徒弟去找周世婷。
周世婷推掉了所有通告在家,甚至冒著可能被認出的風險去事務所找到他。
可見對家裏的靈異事件很重視。
矛盾的地方在於,她跟她哥的感情並不好。
孟映生上網搜過,周世婷是舞蹈演員出身,屬於二三線明星,最近熱播的真人秀節目裏有她,而且是常駐嘉賓,國民度因此提升了很多。
正是事業發展時期,她不趁熱打鐵跑通告,很快就要涼了。
這道理她不會不懂。
孟映生過去時,周世婷在插花,他手插著兜,隔著適當的距離問:“周小姐,聽說你把工作都推了?”
周世婷的回答是沒有心情。
孟映生說:“沒想過去外地?”
哢嚓一下,周世婷把一支白玫瑰花枝剪掉大半,她大概是發現自己剪錯了,很煩的直接丟掉。
“既然是那種東西,我去哪兒都沒什麽區別。”
好像挺有道理。
孟映生說:“車是你哥買的,跟你沒關係。”
周世婷冷笑:“怎麽沒關係,我是他妹妹,我們是一家人,事情不處理好,我也會受連累。”
好像也挺有道理。
出了房間,孟映生問徒弟:“她插的花怎麽樣?”
三葉說:“不好,亂。”
孟映生摸了摸下巴,鬼車會在今晚午夜出現,在這之前他有十幾個小時,可以找一找前因後果。
不多時,周世俊被他爸叫到客廳,孟映生師徒倆也在。
周世俊不耐煩的翹著二郎腿:“要問什麽趕緊問。”
孟映生慢條斯理:“你是從什麽渠道弄到的車?”
周世俊說:“朋友給我的。”
孟映生盯著他:“哪個朋友?”
周世俊被盯的渾身發毛,感覺自己無處遁形,他的臉白了幾分:“你他媽是警察?查戶口本呢?要不我拿給你?”
三葉抬起頭蹙眉看他一眼,又繼續記筆記。
孟映生的麵上倒是不見絲毫怒意,還開玩笑,隻是語氣冷淡:“我要你戶口本做什麽,又不能當飯吃。”
周世俊情緒失控的站起來:“那你他媽的比比……”
一旁的周父寒聲警告:“世俊!”
周世俊坐回去,手在亂糟糟的頭發裏抓了抓:“就他媽一朋友。”
孟映生注意到他那頭發裏有很多頭皮屑,油膩膩的,三五天沒洗頭發了,衣服卻沒什麽褶子,天天換。
就是不洗頭。
而且他的黑眼圈很重,幾天沒睡好覺了。
孟映生示意三葉都記下來,他又問:“你那個朋友人呢?聯係他問問看原來的車主是誰。”
周世俊臉上的肌肉隱約抽了一下,他直接就說:“聯係不到。”
孟映生眯了眯眼,小子,你心裏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