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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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購買比例超過一半可正常閱讀喲(=w=)  看到章國的軍隊並沒有在城裏麵鬧事, 於是莊子竹就沒有再登上問天龍了俯視帝都了, 而是跟莊子鬆在一起, 縮在皇宮的以前的院落,看書、作畫。而昨天分別以後,今天宣恒毅沒有再來找他, 似乎是去忙別的事情去了。
    隻是宣恒毅也能刷存在感,在中午莊子竹用飯的時候, 他居然派人送了一碟熱氣騰騰的蒸魚過來。
    送魚的人介紹道:“這是宣將軍今天巡視河道的時候遇到的大魚!特別吩咐我們, 要拿去廚房, 做成好吃的, 給三王子殿下用。”
    這送魚的人,是昨天跟著宣恒毅上問天樓的親兵,莊子竹也見過。墨書上來驗過毒, 莊子竹就不客氣了, 蒸魚口感鮮嫩、味道飄香, 而且整整一大條和莊子竹的小臂一樣長,足以飽腹。莊子竹沒有自己用光, 請跟他一起吃飯的五弟莊子鬆用了,又留了些給墨書和錦書。
    自這次以後,整整三天,沒到午飯和晚餐, 都有宣恒毅的親兵送魚肉過來。有時候是打獵打到的鹿肉, 有時候是河邊撈的蝦, 而且還派人盯著莊子竹吃,弄得莊子竹都不好意思了。
    跟他一起每天用飯的莊子鬆也好奇起來了:“三哥哥我覺得這不對呀。為什麽那人每天都給你送肉呢?”
    莊子竹猜測道:“可能因為是投降了,覺得我們就是章國的人了吧?於是對自己本國的人都比較照顧。”而且他獻上了火`器,又送了畫,那章國的君主比較愛惜賢才?
    莊子鬆可不這麽認為:“可是他怎麽沒有派人送吃的給我呢?我比三哥哥還小,應該還在長身體的時候呢!”
    莊子竹哄道:“給我不就是給你的嗎?我跟你都是一起用飯的呀。”
    本來莊子竹就是這麽認為的,那宣恒毅隻是把他當成賢才而已。可是,三天之後的傍晚,當他收到了父皇給他的家書,裏麵說明了一切,完全解釋了宣恒毅這幾天的異常行為。
    信中先提及了蕭國戰敗,已被滅國,他不再是皇帝,而莊子竹也變成亡國的王子,不再有尊貴的身份了。然後,又給莊子竹提了婚書的事:“子竹如今隻是亡國王子,承蒙章國國君不嫌棄,願意納你進宮為妃。以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亡國王子與一國之妃根本不能相比,孰輕孰重,一目了然。將來好好侍奉國君,即使蕭國已亡,也不要墜了蕭國皇室的名聲,爭取給章國的國君延續血脈……”
    莊子竹繼續一目十行地看下去,可以概括出這封家書說的是什麽:兒子你要當妃了,老爹我成了平民,榮華富貴都靠你,苟富貴,勿相忘!
    莊子竹隻有一封來自塑料父皇的家書,而五王子莊子鬆則順帶收到了四封。比起莊子竹的那一封客套言辭,莊子鬆四封家書都是情真意切、或者聲淚俱下。
    蕭國皇帝情真意切地告誡他的小兒子,不必誓死抵抗,要誠心歸順章國,活著就好;而父皇現在已經投降,不再是蕭國的皇帝了,不能給他的五兒子當後盾,心裏非常愧疚,實在無顏麵對他。蕭國皇後則在信中寫道他們投降以後生活有保障,將會到章國被榮養,讓莊子鬆不必擔心;大王子信中寫的也差不多。唯獨四王子聲淚俱下,字跡都模糊了,紙張也有被浸過的痕跡,把莊子鬆離開之後、鏡國搜刮財物、侮辱父皇妃嬪、宮人等哥兒的事如實告訴了他。
    莊子鬆收到看到這封信,震驚不已,馬上命人去尋莊子竹。
    隻是這天傍晚,莊子竹收到信後不久,就受邀出去,去到皇宮裏的禦花園。
    日落西山,東邊升起彎月,天色變得昏沉。再走到湖心亭,一路上,走廊兩邊都掛上了喜慶的紅燈籠,把宣恒毅的人影照得敞亮。
    湖心亭的桌麵上,放了一紙婚書。婚書被四塊鎮紙所壓著,紋絲不動。
    宣恒毅麵帶微笑,坐得挺拔如鬆,篤定的語氣中流露`出強大的自信:“子竹來了,也罷,開門見山吧,其實朕就是章國皇帝,你父皇想要再次把你獻給朕,朕同意了,合過庚帖,琴瑟和鳴,大吉。”
    莊子竹:“……”
    嗬嗬。
    並未進入亭中,莊子竹退後半步,對宣恒毅跪下伏身行禮。宣恒毅已經表明皇帝身份,他亡國王子,不可能再裝傻。麵前突然出現一雙大手,原來是宣恒毅要把他扶起來。可是莊子竹沒有管,依舊跪拜下去,把禮數做足了,才起身說道:“未知陛下身份,一直失了禮數,請陛下恕罪。”
    “我隱瞞身份,子竹何罪之有?”宣恒毅把莊子竹請到亭中坐了,自己跟著坐下來,又說道:“現下蕭國戰事已定,你跟朕後日啟程回宮罷。”
    趁著還未完全日落的餘暉,莊子竹把宣恒毅從頭到腳仔細看了一遍。宣恒毅長相不俗,英俊剛毅,那眉、那眼、那鼻、那唇、那下巴,怎麽看怎麽都覺得深邃迷人,世間少有。而且他身材健美,腰帶勾勒出他精瘦的腰身,寬肩長腿,比例賞心悅目。
    本來莊子竹就是受,來到這個男男結婚合法還能生子的世界,簡直是如魚得水,也想在成年之後,找個一心一意對他的小攻。
    隻是,宣恒毅什麽身份,還能缺得了哥兒嗎?要是和其他人共用一個男人,莊子竹就避而遠之了。
    “那是一頂小轎把我接入宮中嗎?”莊子竹問道。
    宣恒毅沉吟了一下,對於以前納宮妃的具體流程,是沒什麽印象,不過大概差不多,從來沒進行過什麽儀式,就“唔”了一聲,補充道:“可以下旨給你封號。”
    莊子竹輕輕搖了搖頭,問道:“還記得我前幾天畫的那幅仙人遊海圖嗎?”
    “記得。”宣恒毅回應著,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莊子竹說出拒絕的話來:“我的願望就是在成功研製出火`炮之後,能雲遊四海,看遍世間美景。而不是困於宮牆之內,給人做妾。”
    宣恒毅便說道:“我可以給你一封手令,讓你自動出入宮門;在我出征的時候,你也可以跟過來。”
    莊子竹堅定地說道:“我不做妾,也不希望將來的夫君有別人。隻要我是火`器營的掌印,研製火`炮的事就會全力而為。”
    言下之意,就是要另外嫁個身份低的、不需要納妾開枝散葉的;而且如果宣恒毅要用他製作火`器,那麽,就不要用姻親來捆綁他。
    從宣恒毅的表現來看,這章國國君暫且是他的迷弟,這是好事情,無論如何,他當好臣子的本分就對了。
    錦書似懂非懂,捂住嘴巴,表示自己絕對不會亂說話。
    而墨書也把莊子竹想要買的糕點水果幹糧等買回來了,準備停當,莊子竹隨宣恒毅上京。這次上京,因為莊子竹想去實地考察旱災多發地,於是臨時改了路線,幾乎需要經過半個章國。而宣恒毅也並未大肆聲張,連皇帝的車架都沒使用,自己封自己為九州巡撫,而身為哥兒則是宣恒毅的——
    “家眷?”莊子竹向自己有馬車不坐、非要跳上他馬車的宣恒毅發問道:“是兄弟嘛?”
    宣恒毅靠在窗邊,正襟危坐著,一本正經地問道:“朕認為既然朕是九州巡撫,夫夫一起比較妥當,子竹覺得呢?”
    莊子竹覺得不怎麽樣。
    出門裝成夫夫什麽的,恐怕這皇帝根本沒把他兩次拒絕當回事!
    於是,莊子竹義正言辭道:“臣認為兄弟比較妥當。”
    宣恒毅默了默,隨即嘴角綻放出一個詭異的微笑,點頭道:“也好。那麽,子竹應該稱呼朕為——哥哥,毅哥哥。”
    莊子竹嘴角抽了抽,想到這皇帝的確比他大了好幾年,便語調平淡地叫了一聲:“哥哥。”
    雖然暫時沒有叫出毅哥哥這樣的字眼,可是,莊子竹不知道,以後他卻叫了千次萬次。
    而此時的宣恒毅對一聲“哥哥”都滿足到了,開始給莊子竹介紹章國的風土人情,侃侃而談;又拿出地圖,給莊子竹介紹將要行進的路線。
    莊子竹認真看後,還記得自己的正職所在,便主動提起道:“按照陛——哥哥所計劃的,這麽一番巡視下來,都要花上三個月,勉強趕在春節前回京,會不會晚了些?臣身為火器營掌印,火器營成立三個月之後才上任,實在心虛。”
    宣恒毅沉吟了一下,說道:“也是,那便趕在立冬前回京吧,在京中過冬比北邊暖和些。至於火器營,子竹把規劃寫下來,交給朕即可。章國能人工匠不少,子竹不必事事躬親,勞心勞力。攘外先安內,火器之事不急。”
    莊子竹表示明白,隨同宣恒毅巡視過旱災蝗災多發地。還沒去到的時候,莊子竹對旱災怎麽治還真的沒什麽成算,可是去到那些地方,莊子竹才親眼看到,原來宣恒毅早有措施整治了。
    現在還沒入冬,官府征用了不少民工,用來改河道、挖深井、造水車、開渠引水……如此等等,在莊子竹看來,無論有沒有他,宣恒毅都能治理好這些旱災多發區。
    隻是現在未顯成效,百姓頗有微詞,稍稍一提起,都在悄聲議論說國君殘暴不仁,於是上天發怒,對他們章國的災星進行懲罰,連累了他們,都不知道來年會不會再來旱災,官府做的工作感覺沒什麽用,老天爺要罰災星不下雨誰也沒辦法,雲雲。
    一路走來,流言太多太多了,盡管宣恒毅聽了表情都沒怎麽變化,帶莊子竹遊覽風景名勝,走訪村落,行動如常。可當上京時,莊子竹還是不禁安慰宣恒毅道:“百姓還沒開化,暫時隻有短視的目光,終於一天治理成功,他們都會對陛下感恩戴德的。”
    “習慣了,”宣恒毅笑得風輕雲淡,表示對這些言論無所謂,可看著沒有一絲雲朵的澄淨天空,又收斂了笑容,說道:“但願明年能有成效,不至於年年大旱。先生現已走訪最嚴重的災區,可有滅蝗之法?”
    莊子竹抿唇道:“完全滅蝗之法沒有,預防之法有。”
    宣恒毅一喜,連忙道:“請先生一一道來!”
    莊子竹結合後世的方法,一邊提筆寫下,一邊詳細講解:“預防蝗災,有兩個思路,第一,蝗蟲從何而來;第二,蝗蟲到哪裏去。從何而來?旱極而蝗,濕土不生,除了陛下改河道之法,還能植樹造林,保持水土……”
    ……
    巡視完災區,莊子竹終於上京,去到渭城郊外的火器營處正式上任。火器是軍事機密,於是莊子竹就帶著墨書和錦書住在裏麵了。宣恒毅三天兩頭地來探望他、提及預防蝗災的工作進度,又來看火器研製得如何。
    莊子竹投入工作,隻覺得皇帝老板很支持他的火器項目,沒覺得有什麽問題。可在外人看來,這問題就大了!
    比如,宮裏的陳妃,還有陳妃的娘家人。
    早在莊子竹隨宣恒毅上京時,陳妃的家人窺視帝蹤,就進宮來給陳妃打小報告,提及到:“有位亡國王子跟隨陛下的親軍上京,同進同出,親密無間!”
    陳妃當時還這樣說:“亡國王子,不足為慮。秋獵的衣裝要替我準備妥當。”
    然而過了一個月,陳妃的家人又進宮來打小報告說:“陛下與那蕭國的亡國王子遊覽過半個章國!最後把他安置在渭城郊外山莊,重兵把守,十分嚴密。”
    “怎麽放在外麵,不接到宮裏?” 陳妃百思不得其解。
    陳妃的雌父說道:“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澶兒,你要好好籠絡住陛下啊!陛下難得回京一趟,不再在外征戰,你還能讓他往外麵跑?宮裏除了那被打折手的洛妃,位分最大的就是你,誰能越得過你去?機會要緊緊把握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