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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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鐵峰根本無法入睡,腦子裏一個勁地想著她吸自己陽氣的事。
他已經猜到了,她吸人的陽氣有兩種辦法,一種可能是通過和男人做那事,後果暫不知,另一種則是拿出來個什麽像鐮刀一樣的法器,對著人施法,之後男人就會被吸走陽氣沒力氣。
正想著,背後的女妖精忽然起身了,而且鼓搗著她那黑蛇皮,不知道要做什麽。
他疑惑地轉身看過去,一看之下,心裏便是咯噔一下。
她竟然又變出來一個法器,那法器和之前奪了他陽氣的頗為相似。
女妖精握著那法器,便要開始施法。
他咬了咬牙。
看來女妖精果然是需要陽氣了,她剛才拉扯他的衣角,就想讓他給她陽氣。他沒願意給,她忍不住,便想強吸陽氣了。
他給還是不給?
給了的話,他怕是要渾身癱軟無力一日,那這夜裏萬一有個虎狼,她怎麽辦?她雖是個妖精,卻是個笨到連狼和狗都分不清的沒見識妖精。
不給的話,女妖精會不會氣得跑了,或者真得去找其他男人?
而就在他掙紮的時候,女妖精左手輕輕碰了那法器,隻見那法器“噴”的一下,竟然發射出無數的細微水汽,味道極其難聞。
這……
蕭鐵峰唯恐遲了,當下不敢猶豫,連忙上前,就要奪過那法器。
“你好歹等等,今晚我們睡在這裏,我若無力護你,隻怕你出事!”
然而女妖精眨眨眼睛,頗有些無辜地望著他,之後躲開他,又開始施展那法器。
蕭鐵峰一把抓住了那法器,義正言辭地道:“不可。”
他也知道女妖精聽不懂他說話,隻好擺手,又比劃了下暈倒的樣子,然後又指了指外麵的黑夜,意思是說,天黑著,在山裏,若暈倒,她必有麻煩。
然而女妖精愣了片刻後,挑了挑眉,忽然冷笑一聲。
“哇啦哇啦哇!”一句頗有些沒好氣地妖言妖語,女妖精去掰開他的手。
他的手那麽有力氣,女妖精那軟綿綿的手自然掰不開。
女妖精掰不開,便開始有些怒了,對著他哇啦哇啦哇一番。
他深吸口氣,狠狠心,直接將那法器奪過來。
在他沒有保證她的安全之前,他不能給她陽氣。
誰知道這個動作,徹底惹怒了女妖精,女妖精又好笑,又鄙視,又搖頭,然後劈手就要奪他手裏的法器。
他唯恐自己無意間傷到女妖精,不敢用力,隻好躲著。
女妖精這個時候也有些怒了,撲過來搶法器,嘴裏還哇啦哇啦的妖言妖語個不停。
黑暗的山洞裏,兩個人你搶我奪,你避我掐,又伴隨著哇啦哇啦的妖言妖語,糾纏個不停。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黑狗突然從洞口竄來,隻撲向女妖精!
原來這隻黑狗自打被蕭鐵峰救了命,又蒙蕭鐵峰扔給他袍子內髒吃,對蕭鐵峰是感激涕零。而對於旁邊那位稀奇古怪的女人,它自然是心存記恨,狗也不傻,知道這就是給了它一刀子又欺負過它的人。
此時見自己的救命恩人和大壞蛋“撲打”在一起,它身體前伏,兩隻綠色狗眼睛盯著那二人,隨時準備過去給那大壞蛋致命一撲。
終於,它尋到一個機會,整個大黑身體騰空,直撲向大壞蛋!
蕭鐵峰原本正和女妖精糾纏在一起,此時見那黑狗兩眼凶光撲向女妖精後背,情知不妙,電石火光之際,他猛地抱住了女妖精,迅疾地躲開。
大黑狗撲了個空,尖銳的爪子滑過山洞牆壁,發出“嘶”的一聲。
女妖精怔怔地抬起頭,茫然地望向那隻大黑狗,黑暗中,狗的兩隻綠眼睛透著凶光,盯著女妖精不放。
女妖精顯然是驚到了,連忙緊緊抱住了自己的腰,身子尚且在自己胸膛上打著寒顫。
他抱著她,安撫地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在她耳邊低聲道:“沒事,別怕,沒事了。”
女妖精委屈而悲憤地抬起眼來,看了看他,又滿臉控訴地指向那條狗,嘴裏還大聲道:“狗,狗,狗!”
蕭鐵峰無奈,他知道她是真得被嚇到了。剛才大黑狗那下子確實猛,若不是他及時看到抱著她躲開了,他幾乎不敢想象那爪子如果插在她背上,會是什麽後果。
“別怕,我會教訓它的。”
可惜女妖精還是不滿,她指著那條狗,搖頭,再搖頭,又指指外麵。
蕭鐵峰猜到她意思了,忙道:“好好好,趕走,把它趕走。”
他是憐惜這隻狗被人欺淩無家可歸,可是再怎麽樣,它也不該這麽攻擊女妖精。
於是蕭鐵峰安撫了女妖精後,便大步過去,狗此時還在氣惱,嘴裏尚且發出嗷嗚嗷嗚的聲音對著女妖精磨牙。
蕭鐵峰一把提起那狗來,走出山洞,直接扔到了火堆外麵的野地上,之後抬起腳,狠狠地踢了那狗一腳。
狗被蕭鐵峰踢了,顯然很不敢相信,仰起狗頭對著蕭鐵峰委屈,甚至還用哀怨的目光看了眼山洞內的女妖精。
看著這可憐巴巴的狗,蕭鐵峰不免皺眉。
“我先撿了她,才撿了你,凡事總是講究個先來後到。”
想了想,好像不對,又道:
“便是先撿了你,我也還是要她。”
“我心裏,是把她當我媳婦的。”
“她便是再不好,也不許你如此傷她。”
最後,蕭鐵峰狠了下心,冷冷地道:“你走吧。我不能留你在這裏。”
剛才這隻狗發起狠來的那一下,若是他不在,必能要了女妖精的蛇命。
他不能讓她置身於這般危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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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鏡覺得自己倒黴透頂了。
她為什麽會遇到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
她不過是想噴噴蟲子蚊子蒼蠅的,為什麽粗鄙卜形男要阻攔她?好吧,就算殺蟲噴霧也許讓他有了關於防狼噴霧那不美好的聯想和回憶,可是她並沒有衝著他噴啊?她還特意示範了下,看看看,這和防狼噴霧不一樣,這是噴蚊子的,而且我不會對著你噴的。
隻可惜,粗鄙卜形男依然嚴厲地製止了她,並劈頭奪走了那殺蟲噴霧。
她無奈了,茫然了,疑惑了,難道說這山洞裏的蚊子蟑螂臭蟲還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碰不得?
就在這個時候,又一隻蒼蠅在她耳邊哼哼哼。
她受不了了:“你給我,我要殺了這隻蒼蠅,我最討厭蒼蠅了,無法忍受啊。”
隻可惜,粗鄙卜形□□本不給她。
她跳起來,去搶。
粗鄙卜形男竟然攥住她的手腕,讓她不能動彈。
她這下子也有點生氣了:“你也太莫名其妙了!就算你拈花惹草害得我們跑到這山洞裏,我也沒啥說的,我心裏也是感激你收留我給我找吃的給我找山洞!可是可是,這裏都是蒼蠅臭蟲的,你能忍,我不能忍,我噴一噴為什麽就不行?”
然而她的這番話顯然粗鄙卜形□□本有聽沒有懂,他固執地握著殺蟲噴霧,就是不給她,就是不給她!
她徹底惱了,跳腳去搶,甚至扯著他的胳膊去奪。
兩個人糾纏在一起。
而接下來的一幕,讓她怎麽也沒想到。
以至於她現在想起來還覺瑟瑟發抖。
那條綠眼睛猶如電燈泡一般的大黑狗,竟然撲過來要咬她。
當狗爪子尖銳地刺在山洞上發出瘮人的聲音時,她是真得嚇傻了,她知道就算那麽一點點,她可能後背就被那爪子剌開了。
她兩腿發軟,無力地癱靠在這男人身上。
她自以為自己能鬥天鬥地,其實現在發現,她連一隻狗都對付不了。
這不是現代社會,也不是她家姥姥的魏雲山,這是千年之前的荒蠻之地。
如果不是粗鄙卜形男,她可能已經成為了大黑狗爪子下的一具屍體!
她已經不能控製自己了,她看到粗鄙卜形男把大黑狗拎出去,好像踢了它,趕走了它,可是她依然瑟瑟發抖。
粗鄙卜形男過來了,抱緊了她。
險些死去的那種恐懼感扼著她的心,她顫抖著縮到他懷裏,抱緊了他的腰,
粗鄙卜形男嘴裏發出嘰裏咕嚕的聲音,粗啞溫柔,像是在安慰她,又用他粗糙的大手撫摸著她的後背,在她耳邊喃喃著什麽。
可是不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