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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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目連和安倍晴明談了很長時間,八重估摸著時間進去添了幾次茶,聽見的隻言片語的確是圍繞著時間朔行軍展開的。
安倍晴明在黃昏時分到來,離開主殿時夜色已深,醜時又生理性的興奮起來,八重在神社裏指了棵樹讓她釘釘子,然後送安倍晴明出門:“現在下山不安全哦。”她對陰陽師說,“就算你是安倍晴明也一樣。”
“被八重關心我很開心,”安倍晴明嘴角揚著笑意,溫溫和和的說,“但山上似乎沒有留宿的地方。”
“有哦。”
傷勢痊愈了的死神已經離開,獵人小屋又空了出來。
相比於妖怪,死神浦原喜助更接近人類,他在獵人小屋住了一晚,屋子裏便多了幾分人氣,讓陰陽師住一晚也說得過去。
雖然條件簡陋,但這間屋子也有它的亮點在。小屋裏有珍貴的人氣,而周圍妖氣旺盛,滿是荒莽氣息:“運氣好的話,還能看見螢火蟲。”
安倍晴明欣然前往,他的運氣很好,獵人小屋周圍圍著一群螢火蟲,閃閃爍爍如同夜幕上的星子,於是陰陽師評價說“漂亮”。
然後他問八重:“山間景色美不勝收,八重你覺得我的庭院如何?”
一個是八重家,一個是陰陽師的家,話語的轉折並不算突兀。
八重佯裝驚訝:“你的庭院,不就是把山裏的景色切了一塊搬回家嗎?當然也是美不勝收啦。”
“那邀請八重到我家來住一段時間,想必你不會不願意吧?”
這個話題的轉折就突兀了,八重看著安倍晴明沒說話。安倍晴明隻是笑,優雅的貴族式笑容中帶著神秘的意味:“具體的,去問問一目連大人吧,我隨時歡迎你來我家,八重。”
八重心裏有預感,恐怕被醜時說中了,一目連和安倍晴明說不定真的討論了自己。
心裏想著,八重麵上不顯,禮數周到的招待了留在山裏的陰陽師,幫他生了火,並讓一隻小妖怪留守,聽從陰陽師的吩咐——即使她知道安倍晴明不需要,但這也算是一種地主之誼吧。
做完這些後,八重才和安倍晴明告別,穩步走出他的視線,然後飛跑回神社,想找一目連問個明白。
一目連在等她。
風神站在陳舊卻整潔的主殿中,目視她走近:“八重。”
“一目連大人。”
風神聲音沉靜,問句更像是肯定:“安倍晴明都告訴你了?”
八重搖頭:“他讓我來問您。”
“你變強了。”
一目連的話讓八重摸不著頭腦,小姑娘疑惑的看著神祇,等待他解惑。
一目連沒有賣關子:“每一次你跟著安倍晴明離開後回來,都會變強不少,無論是力量,還是內心。”
“在第一次跟著安倍晴明離開之前,你在山裏生活了幾年,並沒有認真的衡量過自己的實力,也從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潛力。”一目連語調溫和,但話語卻幾乎是嚴厲的了,“妖怪、亦或是神靈,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依靠的都是自己的力量,我很高興你現在有了變強的意識。”
“你應當開始自己的修行了,八重。”這是長輩對小輩的希望與教誨,外表年輕的風神已經經曆了漫長的時光,在他眼中,八重確實是個孩子,“跟著安倍晴明學習一段時間吧,不需要與他簽訂契約,但作為報答,請你像式神一般,把自己的力量借給他。”
這是一目連與安倍晴明商談的結果,八重依然可以是自由的。
八重直覺原因沒這麽簡單,但又說不出所以然。沒有理由可以拒絕,小姑娘隻能心事重重的點頭。
她不怕一目連看出她的懷疑,她甚至是故意的,八重奢望一目連可以為自己解惑,然而奢望終究隻是奢望,一目連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在八重問他“修行過程中能回來嗎?”的時候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醜時之女嘻嘻嘻的笑聲和著敲釘子的聲音飄散在夜風中,八重走出主殿,腳步頓了頓,她覺得該和醜時說一聲,自己要到安倍晴明那裏去了,又覺得小題大做,她又不是不回來了。
想了想,八重到底沒去打擾正在興頭上的醜時,腳踏實地的一步步走著,路過自己寄生的櫻花樹,到了安置安倍晴明的小木屋前。
獵人小屋房門虛掩,透出的火光是活人才需要的溫暖。八重走上前敲門,才彎起指節,安倍晴明的聲音就從裏麵傳出:“我沒睡,進來吧,八重。”
陰陽師靠著柱子,曲著一條腿坐著,手上端著大概是讓小妖怪給他捎來的清酒。
火光將他的影子拖得很長,也將他的眼睛映照得格外明亮。
安倍晴明觀察著八重的臉色:“看來一目連大人都告訴你了,那麽你願意嗎?”
八重聲音輕緩:“你們是為我好,我有什麽拒絕的理由?”
安倍晴明往幹淨的空杯裏倒了清酒,居然往小孩子模樣的八重那兒推了推:“但你看上去並不高興。”
八重端起酒,煞有介事的抿了口:“不能再仗著小孩子的模樣嘻嘻哈哈了,當然不開心。”
“大人也是有開心的時候的。”安倍晴明這麽回應,“想笑還是能笑。”
八重又抿了口酒,淺淺的紅色與淺淺的笑容一同爬上臉頰:“但不想笑的時候,也得笑。”她問,“生成姬……你是怎麽處理的?”
想要變強,想要向前走,這是八重絕對無法回避的問題。
答案其實很簡單:“我把她封印了。”
生成姬介於人與妖之間,溫和些的處理方法是將她關起來,當做精神不正常的人照看,輔以陰陽師的手段,慢慢拔除她心中的憎惡嫉妒,讓她漸漸恢複正常。相對而言,封印是相當殘酷的做法,八重猜想和這隻生成姬是在皇宮中被發現的逃不開關係。
那天晚上翻窗逃跑的生成姬被安倍晴明追上收入符咒,而後被封印在偏僻的荒野之中,對外的說法是純子暴病身亡,如此保全了皇家臉麵,以及八重家族的體麵。
“想知道她被封印在哪裏嗎?”安倍晴明詢問八重。
八重緩緩的搖頭:“生成姬的故事,已經結束了。”
“鬼武士的故事還在繼續。”安倍晴明接了一句,隨即問道,“昨天晚上,攻擊了博雅的,是什麽?”
“那是一種,名為‘虛’的怪物。”八重描述了昨天遇到的那隻虛的模樣,到底不敢多說,“我隻知道這些,隻知道它的名字。”
安倍晴明注視著八重,清酒下肚,男人的眼神越發明亮,八重在他的注視下緊張了起來,她不想編謊話欺騙安倍晴明,好在陰陽師並沒有追問。
“明天我值夜,不過一大早就要去宮中點卯。八重你也一起來吧,去陪陪兩位寂寞的殿下。”
在入宮之前,八重在獵人小屋附近的樹上短暫的睡了會兒,這一睡她又夢見了屍魂界。還是朽木家的庭院,還是那棵巨大古老的櫻花樹,隻不過這次她不在樹裏,而在樹上。
滿樹櫻花仍然盛開,朽木家侍從在收拾香案打掃庭院,看來距離上次祭祀沒過多長時間。一名有些年紀的女性坐在木廊上,一手抱著小小的朽木白哉,一手拿著玩具逗他,小嬰兒咿咿呀呀的笑。
八重坐在櫻花樹最下麵的一個分叉上,是個顯眼的位置,然而沒有一個人向她投以視線,他們看不見八重。
於是八重索性從樹上跳了下來,站在木廊邊看了會兒嬰兒時期的朽木白哉,隨後爬上屋頂,向四周看去,入目盡是金燦燦的琉璃瓦,一重屋頂挨著一重屋頂,看上去比平安京的皇宮還要煊赫輝煌。
離庭院不遠的位置還有一片空地,有強烈的靈力波動從那裏傳來,八重踩著屋頂往那兒走。
距離近了,靈力波動越發強烈,還能聽到呼喝聲。
這片空地比遠望時感覺的要開闊的多,是一片訓練場。場邊一麵用殺生石做了麵厚牆,牆前豎著靶子,十米外有死神正對著靶子練習鬼道。稍遠一些的地方,穿著訓練服的死神們兩兩成組訓練白打,更有死神繞著場地飛奔,練習瞬步。
“太慢了太慢了!”瞬步訓練有人監督著,古銅膚色的年輕女性有一頭深紫色的短發,整個人利落幹練,她很不滿意正在訓練瞬步的這批死神的速度,不斷說著太慢了,時不時出手糾正經過身邊的人的動作。
“手往裏收!”
“腳抬高,沒錯,就是你!”
英姿颯爽的女性腳邊蹲著一個人,那人蹲著還彎腰駝背,恨不得把自己團成一團,黑色死霸裝外一顆淺麥色的腦袋引人注目。
女性狠狠踹了腳黑漆漆的球形人物:“浦原喜助,打起精神來!”
“很痛的啊,夜一小姐。”浦原喜助抱怨著抬頭,習慣性的抓著後腦勺,“他們鬼道練習很認真,不需要我多嘴多舌。”
“從現世回來,你就是這麽一副沒幹勁的樣子,還想不想轉正了?”
“誒?”浦原發出了毫無誠意的驚歎聲,“不是說能活著從現世回來就能轉正了嗎?難道還有其他考核?”
浦原拍拍褲子站起來:“如果有其他考核夜一小姐你早點告訴我嘛,怎麽樣也輪不到一名見習死神來訓練新隊士啊……”
浦原說著就真要走了,四楓院夜一拽著他的領子把人扯回來:“老實告訴我,你又在動什麽歪腦筋了?你在現世,遇到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