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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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戰鬥毫無意外的以安倍晴明方麵的勝利告終,皇宮結界的缺口補上,安倍晴明加入,幫忙清掃了殘餘的時間朔行軍。
    大天狗收了招式,八重也揮散了花瓣。
    櫻花妖帶來的花瓣消失了,刀劍付喪神開始了好心情的櫻吹雪。
    帶著愉悅氣息的櫻花紛紛揚揚灑下,大天狗茫然的伸手去接:“這是什麽……”
    陰陽師賣關子,不肯為他解惑,笑眯眯的搖著折扇:“真是美麗的景色啊。”
    大天狗板著張沒表情的臉,感受到了安倍晴明的不懷好意:“沒事我就先走了。”他說完話, “嘭”一聲就消失了,空中一張淡藍色的符紙緩緩飄落,八重想去接,才邁出腳就打了個踉蹌,差點麵朝下撲倒。
    她這才覺得累,手軟腿軟,懷裏抱著的三日月本體仿佛有千斤重。
    三日月收了刀,將人一把抱了起來。
    八重嚇了一跳,蹬腿掙紮,但卻連說話聲音都顯得軟弱無力:“這是幹什麽?”
    “麻煩八重在戰鬥中一直抱著我,”就算是緊張得交握雙手,全神貫注調整攻擊時,八重也還把太刀抱在懷裏,沒有隨便扔在地上,“這是老爺爺的報答哦。”
    安倍晴明提起在戰鬥中扔在一邊的紙燈籠,重新點上,暖黃的光線照亮一小圈範圍,陰陽師在溫和的暖光中笑道:“我繼續巡夜,八重你和三日月殿下好好休息。”
    同樣是經曆了一場戰鬥,兩個男人大氣都不喘一下,八重卻脫力得連站都站不住,小姑娘好悲傷:“為、為什麽?”
    三日月居然聽懂了她前言不搭後語的問句,但也有點答非所問:“姬君殿下本來就不該參與戰鬥,”他抱著八重衝安倍晴明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往刀劍居室的方向走,“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八重吸吸鼻子:“我並不覺得被你安慰到了哦。”隨即她的口氣裏帶了點小得意,“但我也覺得我比之前做得好了。”
    並不僅僅以平安時代的貴女身份生活過的八重,在某些方麵可以說是挺厚臉皮的,沒羞沒躁,除了剛開始被嚇了一跳,之後她就安安穩穩並心安理得的被三日月抱著了,內心深處甚至還有完成了一項成就的得意感。
    在放鬆的狀態下,困意泛上來,八重抗爭了會兒,終於沒得敵過睡意,不知不覺睡著了。
    三日月的懷抱隨著步伐規律的搖晃,將八重的睡夢搖得更為香甜。
    刀劍付喪神看著懷裏小孩子的睡顏,從胸腔中震出“哈哈哈”的笑意,低聲喃喃道:“真是不可思議啊。”
    身為刀劍的他,居然有一天能抱起軟乎乎的小孩子,而這個小孩子,居然能在以斬殺為存在意義的刀劍懷中睡得香甜。
    “不過,也不是小孩子了吧。”三日月回到刀劍居室,在慣常的位置坐下,小心翼翼的把八重放下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繼續睡。
    睡夢中的八重無意識的在三日月身上蹭了蹭,尋找最舒服的位置。即使在睡夢中,她也始終沒有忘記抓著三日月本體太刀,將之好好的抱著。
    抱的時間長了,小妖怪微弱的體溫浸透了刀鞘,連鋼鐵的劍身都感覺到了。
    三日月半合著眼睛,感受著這份與眾不同的溫暖,又一次的發出感歎:“真是不可思議啊。”
    給三日月帶來不可思議體驗的八重,又一次在睡夢中不可思議的來到了屍魂界。
    她還趴在上次醒來前在的,靠近訓練場屋頂上。
    夜色已深,訓練場上卻還有人。
    都是些極年輕的麵孔,身上穿的也不是黑色死霸裝,而是真央靈術院學生的白色院服,練習著鬼道的幾個年輕人一邊練還一邊翻書。
    “君臨者!血肉的麵具、萬象、振翅高飛,人類……人類的名字……什麽來著?”以一隻手撐著另一隻手的肘部,以穩定動作,將掌心麵對著鬼道靶子的年輕人用力念著詠唱,掌心紅光聚集,然後因為忘詞而倏忽消散。
    趴在屋頂上的八重又往上爬了爬,改為坐在屋頂上,下麵的人依然對她的存在毫無察覺。有人笑話忘了詞的年輕人,然後接下去將詠唱背給他聽,年輕人彎下腰,看放在地上的鬼道書中的文字。
    八重用不輕不重的聲音“喂”了一聲,清脆的童音在夜幕下格外突出,然而練習場上的人還是不看她。
    八重握住胸前的勾玉,從房頂上跳到練習場中,湊過去和他們一起看鬼道書:“我沒在偷師哦,這可是在光明正大的學,誰讓你們看不見我。”
    就和她隔了一臂距離的真央靈術院生保持著背不出鬼道詠唱的苦逼表情喃喃念著,絲毫沒有察覺有人在極近的距離和他說了不得了的話。
    八重盯著他,鬆開了握著禦魂的手,然後慢慢放出妖力,凝出她的記錄卷軸。
    卷軸和筆都已經我在手裏,近在咫尺的年輕人依然毫無所覺,八重鬆了口氣,垂下視線開始抄錄。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學習要認真偷師要徹底。
    鬼道書翻著著那一頁記錄著第三十一號破道赤火炮的詠唱,還用文字和圖畫的形勢詳細描述了運轉靈力的方式。
    八重的卷軸內記錄的是記憶,她下筆自然也不同於平常人的書寫,落在卷軸上的每一道墨跡,都與她所見的一模一樣。
    幾個呼吸的時間,八重就迅速的將這一頁的內容摘抄完畢了,她看了眼又將手掌對著靶子的年輕人,又看看地上的書,到底不敢伸手去翻書頁,但如果年輕人今天隻是為了練習這一個鬼道,她這次的偷師就太虧了。
    八重決定冒下險。
    她抬手將卷軸拋出,握在手中並不多麽粗的卷軸在空中拉出長長的空白卷麵,於月光下散發著微弱的白光,就像一副從天而降的絹麵一般。
    然後八重又拋出了手中的筆,竹管毛筆化為星光,漂浮在空白絹麵上,閃閃爍爍仿佛銀河。
    兩隻手裏都沒有了東西,八重掌心平攤,由下而上做了個“起”的動作。
    風刹那間櫻花飛舞,風呼啦啦的將鬼道書書頁吹開,前前後後的翻了個遍。
    在練習場上努力著的年輕人們看不見櫻花,感覺不到妖力,卻能實實在在感受到風。
    “哇,怎麽突然起風了?”他們驚訝的四處看著,不明白為什麽突然會起了這麽陣大風。
    年輕人們身邊,他們所看不見的曲折卷麵上,星光落下,一整本鬼道書瞬間抄錄完成。
    八重收了卷軸心滿意足的準備開溜,練習鬼道的年輕人的話讓她停下了腳步:“難難難道鬧鬼?”
    他的同伴吐槽:“難道你不是鬼嗎?”
    “不不不,不是我們這樣的。”年輕人神神秘秘的問他們,“你們聽說過朽木家的櫻花樹的故事嗎?”
    “朽木家的櫻花樹?什麽故事?”
    “從這裏看過去,也能看見那棵樹吧?”年輕人抬手向高處指去。
    八重和其他人一起順著他的手指望過去,朽木家庭院裏的巨大櫻花樹的枝丫比重重疊疊的屋簷更高出一截來。
    “那是朽木家落戶這裏的時候種下的櫻花樹,幾乎和屍魂界一個年齡。”
    “死神死後屍體會化作靈子消失,後人們想要紀念他們,隻能立衣冠塚,據說曆代朽木家主的衣冠塚,都是設在那棵櫻花樹下的,不立墓碑,卻會把他們生前的物品埋在櫻花樹下。”
    八重:“……”因為都是埋了死人的櫻花樹,所以她才會在夢裏附身在上麵嗎?
    細究起來,這到底是不是夢還難說。作為一個死人,她好像也應該到屍魂界來了——如果屍魂界真的存在的話。
    “埋了太多死人,那棵櫻花樹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了,什麽沒有風的時候樹葉也會晃動,有時候樹上會有奇怪的影子啊……”年輕人壓低了聲音,引得同伴圍上去聽,“當然這話肯定不能當著朽木家人的麵講,他們把這棵樹當做神樹拜的。”
    八重:“……”
    幾個年輕人圍著又說了會兒,從朽木家的櫻花樹說到了朽木家的八卦,見天色實在不早,還打算回去睡一會的年輕人們勾肩搭背的走了,練習場上隻剩了八重一個。
    既然隻剩了自己一個……
    八重深吸口氣,舉起手來,按照圖示的樣子,指尖向下,斜對著地麵:“破道之四,白雷。”
    這是一個初級的,沒有詠唱的鬼道。
    妖力沿著圖示的軌跡流轉,以陌生的方式在體內穿梭而過,陌生的運行方式帶來全新的體驗,微涼的妖力變得灼熱,從指尖溢出的時候已然成為了熾白的閃電,閃電從指尖衝出,撞擊地麵後如同光線折射般彈起,伴隨著清晰可聞的電流爆響聲刺破空氣,然後幹脆利落的啪一聲擊中靶心。
    “好像,也不是很難嘛。”一次成功一發入魂,八重自言自語聲音難掩雀躍,手指上殘留著麻酥酥的熱度,八重甩了甩手,然後就被抓住了。
    一道含著笑意的熟悉聲音輕輕的傳進耳中,帶著遙遠的回響聲:“原來是個睡覺不老實的小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