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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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和八重極其簡短的對話之後,燭台切看上去很疑惑。審神者臉上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 燭台切沒明白八重口中慘敗的到底是誰。
在燭台切看來, 八重很強大, 又是審神者, 失敗的可能性不大。但他同樣沒法想象氣勢十足的天下五劍, 會敗在這麽一個看上去十分柔弱的姑娘手裏。
“來吧, 燭台切。”八重將刀尖向上抬起,“別猶豫了, 就當做我在檢驗你的實力好了。”
“別擔心,打不過的時候,我會用各種各樣的手段作弊的哦。”八重這麽說。
換一種說法就能夠接受了, 刀劍付喪服從審神者的命令, 準備展示自己的實力。燭台切也抬起了刀:“那麽,請八重大人檢閱。”他這麽說著, 站在原地等八重進攻。
即使是因為審神者的意願而對主人拔了刀, 燭台切還是做不到像三日月那樣毫無保留的進攻。
八重也不勉強,彎曲雙膝, 一個滑步衝上前,展開了攻擊:“請多指教。”
不是敵人,又是第一次交手,第一招必然隻是試探,而且是非常套路的起手試探。戰鬥經驗非常豐富的燭台切條件反射的躲開, 然後習慣性的舉刀格擋。
身體的動作喚醒了意識, 燭台切突然意識到八重的這一招起手式非常標準, 所以自己的反擊也是身體先於思維行動了起來。
不同刀種的使用方式是不同的,八重標準的動作反過來透露了她學習的是哪一種刀的使用方式。
一手握著刀柄前端,一手抵住刀柄末端控製方向,再明顯不過的太刀用法。
她落刀時,抵著刀柄的那隻手壓下了一個細微的角度,導致刀身略微傾斜,於是刀鋒劃過的弧度帶上了非常鮮明的個人特征。
八重攻擊不停,燭台切一時隻覺得眼熟,還沒空去細想自己是在誰身上也見過這種用刀方式。旁觀的鶴丸則清醒的辨認出來了:“不愧是三日月教出來的呢,動作簡直一模一樣。”
“哈哈哈,”三日月笑,笑得眯起眼睛,睫毛上鋪滿碎光,“我的動作可沒這麽漂亮哦。”
不是同一個人,動作總還是有區別的,八重還在屍魂界跟著死神們練過刀,見識過包括朽木家曆代家主在內的許多人用刀,所以她的招式雖然和三日月非常相似,但總還是有些不同的。
這份不同,更多的體現在青澀上,即使有妖力卷軸的加成,八重練刀的時間到底太短暫了,刀術不像鬼道,更多的依靠著經驗,而不是靈力。
和鬼族見麵後回來,八重思考了下自己對風間看不順眼的態度的來源,不得不承認自己還真是那什麽玩意兒,但她依然固執的不肯稱自己為神,因為這讓她覺得自己非常中二病。但身份就是身份,覺醒後連力量都變化了,稱之為神力八重覺得羞恥,於是她暗暗決定把它叫做靈力。
反正審神者有的,不就是靈力嗎?
聽見鶴丸的話,燭台切側頭看了眼三日月。
審神者八重出現時就帶著三日月本體,燭台切於是一早就知道這兩人間羈絆深刻。但當時他和這座本丸中的其他付喪神都以為,八重和三日月之間,隻是審神者和付喪神之間不離不棄的關係。現在鶴丸這說,八重和三日月好像不僅僅是審神者和付喪神?
因為沒有哪位付喪神會教導審神者刀術——審神者根本不需要學習戰鬥技巧。
因為這一個走神,燭台切沒能徹底躲過八重的攻擊,木質刀鋒在付喪神的護肩上擦出了一道白痕。
八重像是得意又像是不滿的哼了個鼻音:“專心。”
燭台切一笑:“遵命。”
在你來我往的試探中,燭台切差不多摸清楚了八重的水平,她會用刀,在普通人中算是不錯,但對於原本身為刀劍付喪神來說,是不夠看的。
如果真正戰鬥起來,八重使用那些需要靈力支撐的各種輔助手段,燭台切恐怕不是她的對手,一個高番破道就能讓他重傷了。但如果僅僅是比試刀術,燭台切有信心自己不會輸。
結果也正是如此。
燭台切能看出八重非常想贏,到了後麵燭台切發力,八重在逼迫下使盡了各種方法,連招式都有些變形了,但終究是招架不住。如果是在其他方麵,燭台切或許就會讓讓八重,讓她如願以償取得勝利。但就像八重無論被逼得多窘迫,始終沒有在刀術訓練中用上靈力招式,燭台切身為刀劍付喪神的自尊,也讓他無法在這樣的對決中放水。
他最開始關於到底是誰慘敗的疑惑也獲得了解答,既然他被八重激起了鬥誌,那三日月肯定也是如此,輸的必然是八重。
“危險危險,差一點就輸了。”燭台切的語氣裏有帶著玩笑意味的後怕,“如果在這裏失敗了,我就要懷疑我存在的意義了呢。”
蹲在三日月旁邊的鶴丸抬高胳膊,舉了杯茶給八重:“請!”
八重接過茶杯,茶水溫度正好,不燙也不涼,打得相當狼狽的審神者接過來一口喝幹。她叉腰喝茶,就像男人仰頭悶掉一杯酒,絲毫沒了平日裏的精細貴族腔調。
於是八重把杯子還回去的時候,就看見鶴丸瞪大了眼睛看著她,金色的眸子閃閃發光。
八重:“怎麽了?”
鶴丸啪啪啪鼓掌:“八重好帥!我都被嚇到了!”
表情和語氣都是誇張,讚歎卻是真心實意。
在漫長的分別後再次相遇,曾經的小妖怪不僅長大了,也變強了。
“但燭台切說得沒錯,八重你不需要太過追求實力。”實力的增長和時間沒有太大的關係,與經曆密切聯係。獲得與付出成正比,八重顯然經曆了許多不那麽愉快的故事。
從平安京一路做走來的鶴丸笑著,淡色睫毛下,一雙眼睛裏毫無陰霾,就像有白鶴翱翔時的晴空,清澈又明亮:“因為現在有我們了,我們會保護你哦,主公大人。”
八重偏了下頭笑笑,沒有說話,她這麽一笑,大大咧咧的灑脫就退去了,矜持的貴族氣又回到了身上。
鶴丸顯然沒有把八重之前說的回到平安京,與她對力量的追求聯係起來。但是三日月知道,他是在場唯一一個知道八重到底是什麽身份的人。
三日月站起來,解下腰間的本體遞向八重:“雖然燭台切和鶴丸說的沒錯……”
八重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還是伸手接過了刀,然後詢問的看著他。
三日月笑著,眼中的月牙彎裏載著秘密:“但別忘了,我們的力量,正是取決於審神者的啊。”
八重懂了:“的確如此呢。”她也不避諱什麽,抱著刀,直接用靈力給三日月本體做起養護,“你們保護我,首先要我有實力能保護得了你們啊。”
鶴丸瞪圓眼睛哇哇叫:“太狡猾了!”
全程圍觀的石切丸:“雖然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但總覺得很牽強呢。”
燭台切無奈扶額:“三日月,不能這麽任由審神者胡來啊。”
三日月:“哈哈哈,有什麽關係,還能多享受幾次保養哦?”
由著審神者胡來的三日月最近正在學習外語。
剛開始時誰都沒注意他到底在看什麽書。本丸人少,無論是出去工作,還是處理每天的內番,付喪神們都是非常忙碌的,加上還有暗墮中的長穀部在,八重這個審神者也不得閑,一麵要守著符陣,搜尋時間朔行軍的行蹤,一麵還要從付喪神們帶回的消息中,篩選出可能有用的那些。
於是誰都沒有閑暇去好好注意,休息時三日月捧在手裏的,到底是什麽書。
直到輪到三日月擔當近侍,陪八重守在符陣房間中時,八重才終於看清了那本書上的字:“這是……英語?”
“八重果然很厲害,什麽都懂呢。”三日月把書往八重那邊挪了挪。
符陣毫無動靜,八重看他把書挪過來了,也就湊上去,一起看,是橫向排版,英文單詞後麵跟著的是假名注音,在之後是漢字翻譯。
八重試著讀了幾個,每一個都怪怪的。
她心想,啊,可怕的日式英語。
“這裏麵有一個詞漏了翻譯,我不是很懂。”三日月翻著書頁,嘴裏已經把那個詞念出來了,“skinship,是什麽意思?”
八重愣了下:“skinship?這本書裏有這個詞?”
三日月敏銳的抓住了重點:“咦?這本書裏不能有這個詞嗎?八重你果然知道它是什麽意思?”
雖然三日月抓到的的確是重點,但都不是八重的重點。
八重的重點在於:“這本書裏真的有這個詞?在哪裏?”
結果翻遍了整本書,兩人都沒找到這個單詞。
八重譴責的看著三日月:“你果然在耍我。”
三日月毫無負罪感,堅決不承認自己耍了她:“哈哈哈,那肯定是我在街上聽誰說過,所以記住了。”
八重猶豫了下,用一副“我下定決心豁出去”了的表情看三日月:“你真的想知道這個詞的意思?”
三日月笑眯眯的看她:“是的。”
因為在看同一本書,兩個人挨得很近,八重稍稍往前一湊,在三日月臉上親了一下,然後一本正經的告訴他:“skinship,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