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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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在溫泉池邊的石頭地上, 聊勝於無的鋪了條浴巾後, 浦原喜助就把朽木蒼純背來放上去了。
好好的穿上了衣服的四楓院夜一不耐煩的點著腳尖:“一會兒肯定會淋濕,要這條浴巾幹什麽?”
八重:“多少軟一點吧?”
夜一:“如果要軟一點拿被子來啊。”
八重:“淋濕的被子多難處理, 考慮一下被被的感受啊。”
還沒徹底醒酒的鶴丸打了個哈欠,一隻胳膊搭在三日月肩膀上, 像是把三日月當拐杖一樣,分了點身體重量在他身上:“被被?”鶴丸嘴裏含著個哈欠, 聲音含糊,“是指被子還是山姥切?”
不止三日月怕八重被死神拐走, 其他付喪神也有類似的擔心, 做飯的走不開,祭祀的不能中斷, 鶴丸和笑麵青江中斷了討論,跟著過來了。因為大家都在討論與自己有關的慶祝,覺得不好意思的壓切長穀部,也筆直的站在一旁。
八重:“今天是山姥切負責洗衣服嗎?”
鶴丸想了想:“不, 是我。”
八重和他商量:“那要不抱床被子過來?”
鶴丸:“哇,八重你不能這麽偏心!”
鶴丸知道八重是在開玩笑, 所以語氣格外誇張。
玩笑歸玩笑, 正事不能忘, 八重將酒瓶放在地上, 輕擊瓶口, 雨又落了下來, 範圍正正好好把朽木蒼純籠罩其中。
鶴丸國永站直了身體, 四楓院夜一點腳尖的動作也停下了。
他們動作一致的抬頭看天。
一個說:“八重……”
另一個問:“昨天晚上也打雷了嗎?”
雨絲細密,看不出是從哪個高度落下的,鶴丸和夜一抬頭往上看,卻見雲間撕開了一道縫隙。
那條裂痕是明亮的銀色,仿佛閃電。
緊跟而來的不是雷聲,而是被撕裂的空間。
從中走出的怪物們有著和時間溯行軍相似的外表,周身卻籠著一層銀藍色的光芒,看上去鋒利異常。
壓切長穀部抽出了腰間的刀:“……檢非違使。”
“檢非違使……”八重沉吟,“看來雨水確實能改善朽木蒼純的狀況。”
“什麽意思?”浦原喜助從八重的話中聽出了端倪,“蒼純情況好轉,這些東西就會出現?為什麽?”
在浦原他們出現的時候,八重其實轉過這麽個念頭,這個世界雖然沒有時之政府,但有時間溯行軍,有刀劍付喪神,那麽存在檢非違使也很合理,為什麽死神出現了,檢非違使卻沒有現身?
虛和死神的出現難道不是對曆史的一種改變嗎?即使普通人看不見他們,但損毀的房屋和那一場大火卻是真切存在的啊。
難道是某種東西,通過某種機製判定死神們的出現,不是八重這一方插手曆史造成的,所以檢非違使才沒有出現?
八重覺得自己的判斷應該是正確的。
因為當她拿出對朽木蒼純有幫助的手段時,檢非違使真的出現了。
檢非違使的出現,也反過來證明了,這場雨的的確確能改變朽木蒼純的命運。
“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個。”
八重不想說太多,她提醒浦原另一件事:“這些東西,是從其他時空過來的。我想死神的穿界門應該也是差不多的原理吧?”
浦原或許可以從檢非違使出現的方式中,找到回屍魂界的方法。
然後,八重或許能從浦原的方法中,找到回平安京的途徑。
“哦?是嗎?”浦原喜助眼神變了,興致勃勃又野心勃勃,瞬步衝了出去,“我去看看!”
檢非違使出現後,沒有像時間溯行軍那樣急不可耐的攻上來,他們不急不緩的從裂縫中走出,用空洞的眼睛森冷的注視地麵上的付喪神們。浦原喜助瞬步衝入他們的陣營,半邊身體探入了裂縫之內,時間溯行軍半個眼神都沒分給他。
浦原看著他們,眼神於興味盎然中暗藏鋒銳,他慢慢的鬆開了握著刀柄的手,整個人都進入了裂縫之中。
四楓院夜一抬頭看著那道裂縫,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整個人都緊繃著。
浦原徹底從視野中消失,八重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檢非違使身上,然後她注意到:“他們好像也不在看我?”
“有一種流傳很廣的說法,檢非違使是時之政府用回收的暗墮付喪神組編的隊伍。”壓切長穀部握著刀,刀尖下垂,是蓄勢待發的姿勢,“他們憎恨沒有暗墮的付喪神。”
“是這樣嗎?”三日月按著腰間的刀,姿態看上去比長穀部隨意的多,語氣也相對悠閑,“但當時狐之助遊說我的時候,也提到過可以讓我成為檢非違使的一員哦?”
這個八重是知道的:“按狐之助的話推測,它想讓你加入的大概是‘戰力擴充’中的檢非隊伍吧。”
從來沒有哪位清醒的付喪神會對同伴下殺手。
鶴丸和笑麵青江分別抓住了不同的重點。
鶴丸從他們對話中聽出的是:“八重和三日月果然一直在一起呢。”
笑麵青江則是不明白:“為什麽狐之助會遊說三日月去當檢非違使?”
三日月偏頭,一個很敷衍的不解動作:“大概是覺得我好欺負?”
八重“哈”的笑了聲:“現在輪到你去欺負別人了。”
三日月看了她一眼,端正站姿,微微低下頭來,順從的模樣中透出自矜和自豪,自矜是身為天下五劍三日月宗近的自尊,而自豪,是因為八重。
三日月宗近用了相當鄭重的口吻:“那麽,請下達出陣命令吧,審神者大人。”
鶴丸國永、笑麵青江、壓切長穀部,也都正姿站立,等待著八重的命令。
為了表示尊重,五名付喪神都垂著視線,沒有直視八重的眼睛,然而被他們等待著,八重第一次有了身為審神者的實感。
責任壓上了肩膀,八重第一反應是有點怕,想往後退,下意識的去看三日月。
然後她看清了三日月垂著頭等待的模樣,看懂了他無聲的鼓勵和期待。
那一瞬間的感動難以用語言描述,隨之而來的是滿溢的勇氣。
有什麽可怕的呢?他一直在我身邊啊。
於是八重挺起胸膛,脖頸彎出一個尊貴的弧度,雍容的貴族氣度如一襲華貴的錦袍籠上了身,她輕輕一點頭,是柔和溫和驕傲傲慢交織融合的繁華,是點亮整個季節的花樹荼蘼,她說:“去吧。”
這的的確確,是值得天皇盛讚的姿態。
連四楓院夜一都側頭看她,低聲嘟囔道:“這回倒是有點主人的樣子了嘛。”
檢非違使一共有七名,他們散布在溫泉周圍,有的站在圍牆上,有的站在屋頂上,有的就和眾人站在同一片石頭地麵上。
八重話音一落,壓切長穀部當先衝了出去,他的目標是站得最近的那名檢非違使。
檢非違使不閃不避,抬刀格擋,兩把利刃擦出明亮的火花,錚然聲響拉開了戰鬥的序幕。
有暗墮經曆的長穀部實力非常強,他的對手不逞多讓。檢非違使被長穀部打得向後退去,但後退的趨勢被他強硬的止住了,檢非違使擋下了長穀部的攻擊。
然後他手腕一震,推開了長穀部貼在他刀上的刀鋒。
這一回換長穀部後退了。
長穀部甩了下刀,放鬆緊繃的手腕,換雙手握刀的姿勢,又一次攻了上去。檢非違使不再等待,在長穀部提步的同時,也向他衝了過去。
兩邊同時衝刺,等刀刃相交時,對雙方的衝擊力將成倍增長。
對手是把太刀,在力量方麵,長穀部出於劣勢。
七名檢非違,四名刀劍男士,敵人數量多於己方隊員,付喪神們必須合作。
在化形之前與之後,都經曆了無數戰鬥的刀劍男士們有合作的意識,也有合作的默契。
壓切長穀部的刀鋒與太刀檢非違使相撞,發出令人牙酸的碰擊聲,鶴丸國永從長穀部背後躍出,一刀斬向太刀檢非的頭顱。
太刀檢非低頭躲閃,動作非常迅速的壓下肩膀,順勢往手臂方向收刀。
太刀陡然傾斜,將全身力氣都壓上去的長穀部在慣性的作用下無法控製的順著傾斜的角度往旁邊衝了出去。
鶴丸落下的刀刃砍在了太刀檢非收回的刀背上,被擋住了。
鶴丸用力將自己的刀向檢非的刀背上壓去,觸感異常堅硬,即使借著下落的勢頭,也無法斬斷。
鶴丸國永當機立斷,借著手上的反衝力,向後跳開。
在他跳起的那一刹那,三日月宗近矮身前衝,新月刀光貼著地麵劃出,斬向太刀檢非下盤!
長穀部和鶴丸都是從上方攻擊的,太刀檢非防禦的也是上麵,兩人緊湊的攻擊讓檢非違使無暇顧及下盤,三日月的攻擊跟得太緊,來得太快太及時,太刀檢非來不及變勢防禦!
刀光切進了太刀檢非的膝蓋。
介於黑血與黑霧之間的物質從傷口噴出,太刀檢非跪倒在地上。
不知什麽時候繞到了他背後的笑麵青江舉起了刀,斜劈向他的脖子——
“小心!”
會配合的不僅是刀劍男士,檢非違使們同樣默契!
笑麵青江背後,另一名檢非違使,以極其相近的姿勢,將刀鋒迫近了笑麵青江的脖子!
笑麵青江隻能放棄攻擊側身躲閃,但對方的速度比他更快,眼見著檢非違使的刀就要砍上笑麵青江後背,粉色靈光如一道箭般射出,擊中了檢非的手腕!
準星偏移,刀刃落到地上,力量之巨,在石板上切出了一道深痕。
八重出手了。
七名檢非違使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
“審神者,”檢非違使們危險的質問,“你要背叛時之政府嗎?”
八重皮笑肉不笑,徹徹底底是個威脅的表情:“對我的付喪神下手,你們沒有考慮過後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