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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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花神院落後,秦昭和雖答應帶她去玩,卻不讓走,要背。
騎在上神背上,可以清楚看見兩旁花燈上寫的字兒,大多是些跟花有關的詩詞,蕭懷櫻手裏拿著老君的草莓味養顏保健仙丹左顧右盼,牡丹最多,赫紅、飛來紅、雲紅、天外紅、軟條黃、醉顏紅、袁家紅、延安黃、先春紅、顫風嬌、一拂黃。
“怎麽都是牡丹?”牡丹花映照在天邊、河麵,暈染出一派盛唐風景,宛若古時唐代東京洛陽,洛陽城好花,春時,城中無貴皆插花。花開時,士庶況為遨遊。
“牡丹是花中之王,仙庭之舉,想必是決定保留主司管牡丹的趙丹仙籍。”秦昭和隨意打量,跟前的粉奴香花燈上用小篆寫了一首劉禹錫的詩——“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花仙司管多種花卉,而主司管的花卉便嵌在名中。
天上明月一輪,熏風吹得遊人醉,夜放花千樹,雕車寶馬,瓊樓玉宇。許是燈火作用,蕭懷櫻臉色緋紅,額前的劉海略微散亂,靠在他身上,玩累後有些疲累的樣子。
“小狐狸,你看,她們中誰有問題。”他手裏拿了一株從攤頭上買來的玉樓點翠,撥動片片花瓣,再送給她。
“我不知道。”蕭懷櫻看向一旁小攤上的花箋,做得格外精致,繪了小巧花紋,配上金亮的細粉,用香料熏染得清香縈繞。
“直說無妨。”
“我……醒來的時候,麵前有一個燒著芍藥花紋的碗。”蕭懷櫻是湊在他耳邊悄悄說的,“看著很奇怪。”
“芍藥。”秦昭和細細念這兩個字,“花神不便下地,你睡著時,確是主司管芍藥的夏芍前來送藥。你認為她有問題?”芍藥有花相之稱,千年來,總是遜於牡丹,被壓一頭。
她沉沉地點頭。
秦昭和沒再往下問。
畢竟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蕭懷櫻玩將頭埋在在他肩上,神色倦怠,開始沒精神打哈欠。
秦昭和一摸額頭,竟微微開始發燙,發間伸出兩個白色毛絨耳朵,泛出粉紅色。通常妖精虛弱時,就難以維持人形,容易露出狐狸尾巴。
沐澤在位麵外等候,見他們出來,老管家皺起眉,“太不懂規矩,竟讓您背她出來。”
“她生病了。”秦昭和說,“跟寵物醫院聯係了嗎?”
“已經跟院長說過了。”長期被狐壓一頭的管家大人內心腹黑,惡意道,“院長說,打兩針,再吃些苦苦的中藥就好了。”
打針,苦的藥。聞言,蕭懷櫻埋在秦昭和肩膀上的狐狸耳朵微動,睜開惺忪的睡眼眼,警惕地望向沐澤。
小爪爪在背上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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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圖寵物醫院在齊華,乃至全國都赫赫有名,秦昭和抱著變回狐狸的蕭懷櫻掛號時,大廳裏等候著摩薩耶、貴賓犬、泰迪、蘇格蘭折耳貓,被抱進時扒拉著主人衣服不肯下去,蹭著他們的肩膀“喵喵”、“汪汪”此起彼伏地叫,生離死別一般。
“真是一群不省心的。”沐澤吐槽,一隻通體雪白的貓咪爬到小女孩的肩上,藍色的眼睛宛若寶石般透亮,用爪子扒拉她的頭發玩兒,“靈智未開的動物,竟敢騎到主人頭上作威作福。”
從位麵離開後,小白狐的興奮勁過去,隨後開始暈沉沉,窩在秦昭和懷裏時,爪子拉著衣角,內心深處始終忌憚老管家那句“打針”,盡量縮頭降低存在感。
秦昭和知道她病了,但體弱生病不是逃避接受教育的借口。
他也環顧四周,遂劍眉挑起,毫不縱容地批評,“蕭懷櫻,你抬起頭,仔細看看周圍。”
她仰起頭,腦門上的冰袋咚地掉落在地。
一隻要去打疫苗的柯基瘋狂地蹬起小短腿,胖乎乎的屁股不停扭動搖擺,上刑場般痛苦,前爪緊緊拉住主人的衣袖。
貓主子被抱出來時,扭頭軟叫,大概同樣是動物,蕭懷櫻聽懂了,是要主人晚餐加小魚幹,還有進口貓罐頭,否則就不原諒這一針之仇離家出走,哪怕他哭著跪下來也揮揮衣袖瀟灑果斷地一去不回。
秦昭和問,“看出了什麽?”
“這些寵物都不乖。”小白狐病怏怏道。
秦昭和的眉角抽搐了一下,“個個都比你優秀比你乖。”
“?????”
“你仔細看看別人家的寵物,這會兒都是怎麽做的。” 昭和帝君麵無表情地批評教育,神色冷漠, “這才是寵物該有的樣子。再看看你,好吃懶做便罷,半點悟性都沒。
小白狐懷疑人生般地打量宛如菜市場的掛號區,弱弱接受來自家主的批評。
他像散發冷氣的冰塊,“這下可看明白了?知道以後該怎麽表現?”
小白狐連忙點頭。
老管家把冰袋撿起來按在她頭上,內心格外淩亂,帝君他……是怎麽了?
路上坐在車裏,那隻白狐窩在他懷裏。
他餘光瞥見自己萬年冰山撲克臉主人一本正經地在國內著名的社區裏發帖:養的寵物為什麽不跟我撒嬌,在線等,不著急。
還抿著嘴唇,跟回複的人交流經驗。
失心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