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養狐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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餌時過後嗎, 夜晚寧靜得詭異, 漫天星雲密布, 爍爍光輝被城市的煙霧所遮擋, 在稀疏月光的映襯下,四處黑影幢幢, 身形詭異。
作為一個退休很多年的古神, 在這種義務加班的時間點, 必須找些事情來做, 否則太無聊。
秦昭和打開手機相冊, 戳進【養狐日常】這個文件夾, 輸入四十八位中英文大小寫符號數字結合的密碼後, 彈出一堆照片的縮略圖。
旁邊的小仙官也無聊,並且對這些照片一無所知,瞅見上神看得滿臉“慈祥?”, 好奇地湊過來。
手機停留在上的照片中,窩裏的小白狐剛被叫醒, 伸爪子打哈欠, 翻了個身子用後腳蹬沐澤, 秦昭和見了,微微彎起唇角。
小仙官忍不住豔羨道, “帝君真有福氣。”
“恩。”秦昭和雖然冷厲地掩飾住內心的情感, 語調依舊微微帶著藏不住的得意。
也不看看是誰養的。
“真有靈性。”仙庭的加薪升職審核很嚴, 小仙官在自己的崗位上躊躇多年, 始終沒有成為天界高富帥, 月薪百千萬。
但眼下,他熬了這麽多年鐵樹開花般難得的機會來了,如果把昭和帝君招待好了,讓帝君在奎木狼跟前美言幾句,那麽……
秦昭和略帶讚賞地點點頭,不露痕跡道,“眼光不錯。”
“是啊。”希望就在眼前!
小仙官眼裏閃過興奮的光芒,繼續恬不知恥地溜須拍馬,“像令千金這麽可愛的小白狐,我敢打包票,如果參加仙庭最萌寶寶選舉,肯定能拿下第一名。”
語罷,他期待地望向秦昭和,內心洶湧澎湃,渾然不覺禍從口出,依舊堅信著自己距離晉升隻差一步之遙。
令千金。
秦昭和臉瞬間陰了,麵無表情地關掉屏幕,餘光淡淡掃了他一眼,問,“你是白虎小隊的哪個分支?”
“白虎小隊,參水猿支。”小仙官一激動,連話都說不清,搓著雙手,怎麽辦,晉升的機會就要來了,喜悅激動來得太快如同泰山壓頂般難以承受。
帝君如果問起,他要個什麽職位才顯得自己積極進取又不貪得無厭,努力向上又不盲目求快?
原來拍神屁管用,自己就不兢兢業業大年三十還值班巡邏了。
秦昭和眯起眼,“看來你最近工作很不夠飽和,上班時間還有空看手機,聽說今年中元節的守衛名單不夠,上頭還在發愁。”
“??????”這和預想的不一樣。
小仙官方了,“帝君,不是這樣的。我很熱愛我的工作,為了能給仙庭做貢獻,已經三年沒修年假了。工作非常飽和,不能再多了。我覺得,我這個業績,應該能加……”
“年紀輕輕,哪有飽和一說。不挑戰自己,永遠不知道極限在哪兒。一會兒見了奎木狼後,讓他你的名字寫上中元節巡邏明斷,寶貴的鍛煉機會,要好好把握。”秦昭和露出一抹溫和的笑。
分明是來自長者的諄諄教導,卻讓小仙官差點跪了下來。他將手中條子塞入對方懷裏,“自己去申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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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奎木狼焦頭爛額。
七花仙一案毫無進展。為此,白虎總星官寄予了深厚同情。畢竟義務出差碰上這檔事,不算加班費倒沒什麽,最慘的是,十天內破不了案,還得到扣錢。
扣錢也罷,關鍵是上頭說了,如果因為他們白虎小隊能力不夠,而專程讓青龍小隊大老遠跑來協助破案,對方的加班費、車馬費、餐飲費就從他們的年終獎裏出。
啊呸!天|殺的憑什麽???他們青龍隊哪根毛強了,奎木狼想到這,麵目開始猙獰,將對麵的宋薇嚇得眼眶一紅,雙手抓著膝蓋上的裙擺,哭了。
“???”奎木狼驚了片刻,畢月烏一鞭子抽在他頭上,“把你的狼臉收好。”
宋薇都不敢看他。
他迅速緩和了一下麵部表情,清咳一聲後問,“帝君說你發現了墮魔者,希望能得到我們的保護,幾位花仙中,可有懷疑的對象?”
宋薇抿著唇,微微搖頭,“我不知道。”
兩隻身量狹小的蟲子,深咖色,從窗外悄悄爬進來,沿椅子朝上鑽,悄無聲息地鑽入裙底,差無所覺。
畢月烏紅衣黑褲英姿颯爽,一縷發絲垂在臉頰旁側,利落幹脆,“我暗中檢查過她們,並沒有墮魔的征兆。”
“墮魔是可以通過一定方式隱藏的,你忘記佳祿魔尊了?”奎木狼倒不這麽認為,“藥物,法術,法器,都可以。”
畢月烏沉默了。
深咖色小蟲在細白修長的腿上緩緩前行,忽地張開嘴,狠狠咬下去,整隻沒入身體裏。
宋薇脊背忽地開始疼痛,淚水一滴滴落在紗裙上,頻率比方才快了許多。
她費力呼吸,用盡了所有勁道來維持自己能坐穩,骨肉間隙細密的刺痛像有一根根針在反複紮戳,她深吸氣,抑製住胃裏翻江倒海般惡心的嘔吐感,唇色漸漸發白。
受不了這腔調,畢月烏心煩,口氣也不好,“出去哭,哭完了再回來,我們的破案時間有限,十分鍾裏八分鍾在哭,沒完沒了了。”
宋薇還在抽泣。
她終於不耐煩了,隨手指了位小星官,“你帶她出去。”
他方要上前,宋薇輕細的聲音忽然在夜裏響起,“像你們這樣的武神,永遠被需要,永遠不需要擔心有一天會被拋棄吧。”
那輕飄飄的調子,浮在空氣裏,像誌怪小說中魍魎鬼魅輕細的調侃。
小腿好痛,像以前看的電影裏,被喪屍小口啃噬的觸感。
她的聲音抖動,“人間的資源有限,而人類貪婪永無止境。他們需要用一些特殊的方式來達到目的,殺戮、暗害,所以武神不會被遺忘,永遠不會。”
“武神是為了保證秩序,守護和平,驅逐邪惡。”奎木狼糾正她,“你說的,是魔才會做的事情。”
“所以暴力永遠是秩序的最好保持者?”
“宋薇,你究竟想說什麽?”畢月烏冷下臉。仙庭近幾年大幅裁剪文官,招募武官,還新增“工科官員”、“技術官員”,頗為吃香,原本離職的仙官為此不滿的不在少數。
“我們兢兢業業地為仙庭工作幾千年,緣何一紙文件下達,便都要離開?”
她再抬起頭,那雙漂亮的眼眸不再清亮澄澈,而是……微微泛紅,墨黑中的一抹亮色,格外耀眼,像風吹走雲層,露出黑色絲絨幕布上的一輪血月。
墮魔者,奎木狼瞳孔一緊,渾身汗毛豎起。
風聲淩厲地劃過,宋薇背後突地長出一雙黑色羽翼,迅速流動的空氣形成一個個氣流圈兒,裹挾著房內的擺飾,咣當咣當破碎成殘渣。
和著黑翼的紫薇花瘋狂拍打在他們臉上,花瓣上有細細倒刺,將臉上刮出幾道血痕。
奎木狼迅速跟畢月烏對視一眼,頃刻間便有了決策。
他們身形一晃,立刻站在宋薇左右,未能動手,黑色羽翼便像兩條張開血盆大嘴的毒蛇,招招致命地襲來。
奎木狼連連後退,被蛇頭撞在腹部,發出悶聲。
他反手用劍抵住獠牙,防止它紮入身體,雙眉緊鎖,暗道,“當真是歹毒的修行。搶了那些花仙的內丹才換來了這樣的修為吧。”
畢月烏翻身側身躲過那滿嘴毒液的巨蛇,深紅色軟鞭抽打在桌椅地上,“咣”地碎成幾塊,她步伐極快地條落在地,躲過從正麵襲來的攻擊。
宋薇中了蠱般,操縱著二蛇,隻想殺死麵前這兩個礙眼的。
然而,哪怕墮魔所帶來的力量強大,依舊敵不過征戰多年,經驗老道的武官。
奎木狼側身,順利躲過呼嘯襲來的蛇頭,佯裝誘敵轉身,長劍趁勢從側麵迅雷般落下,蛇頭被斬落在地,滾了兩圈,拉出一長條黑色的血跡。
宋薇心口一痛,嘔出深黑色的血。
眼看另一條蛇的動作隨之停滯,畢月烏用軟鞭勒住脖子,手心猛地用力,徑直分成了兩半。
“啊——”宋薇驚叫一聲,踉蹌跪在地上,斷翼處黑血汩汩,她哆嗦蜷成一團,仰頭看了眼他們,痛苦,又欣慰。
“恐怕就是她了。”奎木狼用劍指著宋薇的脖子,“花仙本不會這麽凶狠的殺伐招式,加上紅眸,黑翼,毫無疑問。”
她嘴裏溢出血絲,落在雪白的臉上,扭曲成彎彎繞繞,黑蛇一般的痕跡,猙獰恐怖。
“發生什麽事了?”屋內的聲音自然引來了屋外的等候者。
柳月仙第一個撞開門,目光觸到地上即將瀕死的宋薇,瞠目結舌地跑上前,“這、這是怎麽回事?”
“墮魔。”參水猿用相機記錄下這一刻,即時放到專案小組的群裏,他剛發完,群消息登時就炸開了,瞬間刷到了99+
“你還有什麽話要說?”畢月烏蹲下身。
宋薇口中囁嚅,聲音細微,始終聽不真切。
柳月仙湊近她,大顆的淚在眼眶中湧動,“墮魔……你怎麽會墮魔?之前才說全年無休地工作了幾千年,好不容易下崗,得趁此機會好好休息。”
她抱著宋薇,千年的陪伴,一朝分別,連呼吸都是痛的。
宋薇靠在柳月仙懷裏,嘴裏嘔出一口口黑血,把她的衣裳染得墨黑。她用力拽住柳月仙的袖子,發不出聲音,用力比劃。
“是誰害的你?告訴我。”柳月仙不停搖頭,“你怎麽會墮魔?!”
宋薇想告訴她,然心尖一疼,閉上眼,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地上,空餘粉紫色的紫薇花。
秦昭和站在屋外,目睹完這一切。
看似合情合理,卻有些不對。
宋薇本是花妖,被花神看中後,升為妖仙。但凡妖,都有內丹凝聚在體內,這乃是修為的精髓所在,成仙後依舊會保留。
如果消失了……就隻有一種可能。
被他人弑奪而去。
而她臨終前,像終於完成什麽事般,眉目微微舒展,仿佛卸下了很沉重的擔子。
不對。
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一雙黑色的繡花鞋邁向轉角,原本悄然在暗中觀察者默默消失在盡頭。
而病房外,原本晴朗的夜空被飄過幾朵陰雲,空氣潮濕而清爽,大雨砸落在窗框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狂風大作,雷電交加,暴雨很好地掩蓋掉了一些氣息。
位麵中忙碌的夜,所有仙官都在處理後續事宜,秦昭和的手機頁麵還停留在他的[養狐日常]。
蕭懷櫻並不是特別豔麗的相貌,但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睫毛又長又翹,乖巧得討他喜歡。
十年前見她時,就令自己心跳一滯,仿佛遇到了月老口中“逃不開的天命”般,躊躇停在原地。
他瞥過前方的僵持,胸口俄而一堵。
一刹那,神色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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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桌上的手機震動兩下,提示有新短信。
一隻素白的手拿起,翻開蓋子,在上麵輸入幾個字:dr he,按原計劃進行,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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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和趕回寵物醫院的21號床位時,胸口不祥的預感得到印證。
被子掀翻在地,蕭懷櫻不見了。
房內老舊鍾擺走動,“噠噠”作響,回過頭,時針停在淩晨2點。沐澤歪倒在地,極不雅觀地張著嘴睡得昏天黑地。
竟然能放倒這位愛崗敬業的老管家。
秦昭和沉著臉,幾乎能滴出墨
他心裏閃過三個最有可能做這件事的備選項。
1.柳月仙。方才宋薇被害身亡,內丹最有可能是臨死前被奪去。柳月仙第一時間靠近,並做了長時間停留。她借著動作的掩飾,在眾目睽睽下,巧妙地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2. 蘇荷。賣花糕的,蕭懷櫻會中毒,最大的嫌疑是那日的酒水飯菜,但那些從攤上買來的花糕同樣嫌疑頗大。
3. 夏芍。蕭懷櫻認為她有問題,蕭懷櫻聰明,所以她有問題,這個邏輯很正確。
秦昭和盯著沐澤看,手指在他額前一點,老管家頓時如夢初醒地睜開眼,還迷糊地打了個哈欠,“該做早飯了。”
“做給誰吃。”他冷冷地俯瞰。
沐澤一個激靈站起身。
病房內窗戶大開,床上本該睡著的狐狸毫無蹤影,帝君緊繃臉,白色襯衫,打著領結,手執一把極不和諧古劍,長長的流蘇垂下。
一臉殺氣騰騰,像打開剛蒸好饅頭的蒸籠,將他的眼迷得四處看不清,。
他上次見到這場景,還是帝君珍藏已久的寶劍被魔族偷走了。
沐澤背後惡寒,他竟把狐狸給弄丟了,弄丟了帝君的小妖精,兢兢業業幾千年,不料一朝下崗,“帝君,我……”
“不必說了。”秦昭和吹著風,尖銳的細響劃破夜空。數不清的細針刺破雨滴,在夜晚沉沉的瘴氣中,直直逼到跟前。
不等沐澤反應過來,他抬眸淡淡看向窗外。
隻一瞬間,所有的細針碎裂為細細銀點兒,落在地上拉出長線,掉在床頭新買的花朵上,色澤閃亮,如雪花般輕細。
“這是……”
“有什麽在看這裏。”秦昭和連劍都懶得拔,氣淡神閑地望向窗外。
“是綁走蕭懷櫻的凶手嗎?”沐澤警惕道。
他沒答話,隻望向遠處的雲層,瞳孔忽地收縮,“就在那裏。”
沐澤目光一滯,秦昭和就已單腿踩在窗框上,迅速跳出窗外,動作利落幹脆。
這麽帥氣的動作,一點也不像上了年紀腿腳不利索。
老管家在心裏默默補了句。
終於明白為什麽當代社會那麽強調健身的重要性了,不鍛煉能有這麽好的體能嗎?
窗外狂風大作,門被吹得“咣當”摔上,將走廊上的聲控壁燈震得挨個打開,昏暗的光投在地上,在素淨蒼白的醫院裏格外瘮得慌。
他方到兩片雲層之上,隻見一團黑影纏繞在蕭懷櫻周身,像紗霧罩在身上,黑沼騰騰而起的瘴氣。
那黑影剛一發現不對,立刻將她朝另一個方向狠狠扔去,飛奔逃離而去。
快速下墜驚醒了蕭懷櫻,她從迷霧中睜大眼,手忙腳亂地掙紮,身邊是迅速掠過的雲層。
姥姥還沒來得及教她騰雲駕霧。
她驚叫,在以為自己要變成狐狸餅時,被抱著猛地轉了一圈,長發散在空中,劃出秀麗的弧度。
秦昭和低頭看她。
這件白襯衫尺碼偏小,兩粒紐扣被掙開,穿在他身上,隱約能窺探出底下有力結實的肌肉線條。
蕭懷櫻餘悸未平,連忙抱住他,花樹上的枝葉垂下,將路燈遮住大半。觸及他眼底溫暖的色澤,像遠海者歸港般安寧。
“還好嗎?”秦昭和的手有些涼,幫她把亂糟糟的頭發理好。
蕭懷櫻傻愣愣地站在那兒。
手指擦過耳後,她突然用力抓住秦昭和袖子,腦海中閃過冰涼刀尖朝自己的身體刺去的畫麵,她心驚肉跳,肚子猛地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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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寵物醫院,燈火通明。
“什麽地方不舒服?”老中醫牛大夫大半夜被秦昭和拉起來給小狐狸看病,敢怒不敢言,死死壓抑住瞌睡蟲的洪荒之力,“哪裏痛?持續多長時間?範圍多大?性質如何?有沒有緩解?能不能忍受?之前做了什麽?怎麽莫名其妙痛了?不是說要讓你好好休息不要吹風感冒著涼受凍嗎?”
“肚子痛。”蕭懷櫻坐在床上,腦子還暈乎乎的,就像剛打過麻醉,吃過安眠藥後的沉重,“大概痛了一會兒,我也沒看表,現在還好。”
“廢話,當然知道你是肚子痛。上腹部、下腹部,左側還是右側,大概是哪個器官的位置?有沒有轉移?”他翻了個白眼,“絞痛,燒灼痛,針刺樣,是不是放射性,一陣一陣的還是持續痛……”
她一臉懵逼地看向牛大夫。
秦昭和暗中踢了他一腳,眉目不耐。哪裏來的江湖騙子,基本的人文關懷都不懂,應該被吊銷執照。
蕭懷櫻低著頭,靠在他肩上,鼻音有些重。
他以為是哭了,現在就想將那朵暗害她的花泡成茶,但語音依舊冷淡,“跟我說,哪裏不舒服。”
話一出口,反倒多了幾絲質問的味道,不似關懷,反而像是冷漠的問責。
蕭懷櫻小聲囁嚅,“肚子不舒服。”
淩晨時分的春夜,雨停了小半會兒,突然又開始滂沱落下,雷聲隆隆,亮白色的光從窗外照進來,莫名嚇人。
“具體哪裏疼?”秦昭和的手掌按在小腹上,“是這裏嗎?” 搭在後背的手輕輕拍了兩下,動作輕柔,暈黃的燈光下,難得少有的體貼。
“這裏疼。”蕭懷櫻將手拉到上腹部,大約是胃。
“怎麽個痛法?”他像是在認真考慮這個問題。
蕭懷櫻覺得這種痛恨熟悉,並非什麽嚴重問題,過一陣就好了,但還是隨口答道,“一抽一抽的。”
“晚飯吃了沒?”牛大夫想到什麽,從鼻子噴出一口氣。
“沒吃。”
“多半是餓得慌。”他簡單看看,就懶得再弄了,收拾東西要回去睡覺,“還受到驚嚇刺激,喝點熱水就好。”
秦昭和“……”庸醫。
沐澤也有些無語,肚子餓,餓得胃疼想吃東西,帝君真是越活越過去,這都要大驚小怪。
他憋著心中的情緒,不能皺眉頭,不能在外人麵前拆家主的台。
“你還愣著做什麽?”秦昭和毫無察覺,“沒聽見說她餓了?”
“……?”沐澤不解。
“小甜甜煎餅果子,加兩個雞蛋,還有生菜、土豆絲,還有奶茶,加布丁。”秦昭和冷然,“去買。”
“……”一個合格的管家是不能說拒絕的話,可這個點兒去哪買煎餅果子和奶茶?????“帝君,現在……”
“買不到就別回來了。”
“我這就去。”
淩晨三點半,蕭懷櫻如願吃到了熱乎乎的煎餅果子,外加一大杯奶茶,坐在病床上吃得香氣四溢,肚子果然不疼了,飽得打嗝。
老中醫又幫她做了檢查,確認沒事後,秦昭和才許他們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