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炮灰劇本:待業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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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 從這天起,亓素在蔣兆添的要求下, 成為了蔣兆添的專屬護工,之前的那名護工是蔣鶴的人,在當天離開病房後就去了蔣鶴那裏一趟,蔣鶴得知蔣兆添不但沒有任何報複行為,反而還將亓素給留在身邊,對此隻是默許,沒有過多表示。
在處理李構他們的同時,他著手下將幾人的家庭背景調查得一清二楚, 知道亓素有個父親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在賭場那裏發生的事情,他隨後也知道了前後所有狀況,明白亓素這人或許表麵上看著冷漠涼薄,像是斷絕情.愛, 但實質對自己那個妹妹,亓媛, 是絕對的在乎和寵愛。
亓媛是亓素的弱點,一個人,隻要有弱點, 有在意關心的東西, 就不是無堅不摧。
蔣鶴不認為亓素在蔣兆添那裏能翻出什麽大的波浪, 因此放開了手, 交給蔣兆添自己處理。
剛好公司方麵有點事, 需要出省一趟,機票由助理提前預定好。
一周轉眼過去大半,這天下午一點過,蔣鶴趕往機場的路途中,順道拐去了醫院。
那時蔣兆添吃過午飯,困意襲上頭,躺下床蓋著被子睡午覺,於是蔣鶴過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亓素頎長的身體靠站在走廊上。
青年指間夾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煙,明澈的眼眸略往上抬,看著虛空中的某處。
太陽躲進厚厚的雲層,青年沐浴在灰色光芒中,如時光深處的一副古老畫卷,一種揉雜了時間的寂靜美徐徐流淌。
身後有漸近的腳步聲,亓素依舊側身站著,沒有回頭,這天天色陰沉,整個世界都透著股沒有生機的暗,然而這份暗到亓素那裏就直接凝結,不是將他包裹,而是他身體裏透出冷沉,將暗給隔絕在外。
青年白衣長褲,最為簡單的色彩搭配,可又因為他容貌的絕色無雙,反將他的美襯托得分毫畢現,那種鋒利的美,以筆直如刃的姿態,頃刻間撕裂空氣,撞進蔣鶴幽深的墨瞳裏。
蔣鶴身邊跟著阿忠,曾在賭場被亓素順了手機的人,看到亓素安然無恙地矗立在前方,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他雖一直跟在蔣鶴身邊,但同蔣兆添的交集也較為深,非常清楚蔣兆添的為人,看起來隨時都是溫和容易相處的,其實不然,蔣兆添這人你不惹到他還好,若是真犯到他頭上,他能把你賣了,還讓你什麽都不知道,樂嗬嗬地感謝他並替他數錢。
青年是襲擊蔣兆添的同夥,其他那兩個人,叫李構和向圍的,兩人現在都差不多半殘了,三人裏,目前就亓素還全須全尾,一點事都沒有。
阿忠凝視著亓素冷豔極具魅惑力的臉龐,擔憂的同時,思考著蔣兆添到現在還不動亓素,怕是也有受他容貌所惑,任由誰麵對著這樣一張動人心魄的臉,怕是都不會忍心讓他難受。
或許是身後的腳步聲忽然停了,也或許是投過來的視線太明顯,亓素眸光自前方虛空中移了回來,鋼骨挺直的身軀沒動,就脖子默然地往右擰。
一轉過去,就看到兩張相對熟悉的麵孔。
“蔣總。”亓素不卑不亢地同蔣鶴打招呼,然後像是隨意,對在蔣鶴右後方的阿忠也噙抹撩人的笑點頭示意。
阿忠在亓素勾唇對他笑的刹那,神色都驚了瞬,完全沒料到亓素會注意到他,阿忠黝黑的臉龐浮出一點可疑的紅暈。
蔣鶴沉下目,看到亓素對自己手下放電,對,在他看來亓素就是在試圖勾引他的手下,他以為自己算是了解亓素這個人,眼下看來,好像又根本不了解。
而他向來不喜歡這種事情脫離自己掌控的感覺。
蔣鶴走到亓素麵前,毫不圧製自己的氣勢,他盯著對麵那雙仿佛時刻漾著旖旎春意的眼,警告亓素。
“既然兆添讓你當他的護工,就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不要動什麽別的歪心思,記住了。”
亓素笑容戛然而止,嘴角抿緊,不知道蔣鶴從哪個地方看出他準備動其他念頭,他不但什麽都不會做,未來還會因蔣兆添而死,希望到那個時候,蔣鶴可以改變一下對他的錯誤看法。
蔣鶴自亓素身邊走過,前去旁邊病房,走到病房前往裏一看,見蔣兆添已經睡下,停了進去裏麵的想法,一會還要趕飛機,看到人沒事,離開也能放下心了。
回身時,亓素那裏姿勢變了些,整個頎長的身體都轉了過來,這個角度讓蔣鶴能夠看到亓素的半個後頸,瑩白的耳垂下有個淡粉的痕跡,看到那抹紅的瞬間,蔣鶴憶起幾天前見到亓素時,痕跡好像就在。
竟是到現在還沒有消除,一想到亓素或許私生活混亂,蔣鶴有種不怎麽舒服的感覺,擔心亓素這樣的人在蔣兆添身邊,汙染了蔣兆添,但不舒服的同時,還有似怒氣,這絲怒氣又因為什麽,蔣鶴就一時間分明不清。
見蔣鶴神色變得不可捉摸,更是盯著目不轉睛,亓素挑了挑眉,無聲詢問蔣鶴有什麽事。
兩人間距離很近,不到一米遠,近到蔣鶴可以直接從麵前青年淺茶色的漂亮眼睛裏,清晰看到自己的身影。
青年眼睛山間泉水滌過,玉石一樣幹淨純粹,看不到一絲塵埃和雜質,被這樣一雙眼凝視著,讓蔣鶴產生一種錯覺,好像自己是對方的全世界,好像對方深愛著自己。
蔣鶴心中微微一泠,強行驅散開這種詭異的想法。
“……李構想在離開前見你一麵,他自己都快死了,卻仍舊記掛著你的安危,但似乎看得出來,你根本不在意他是生是死。”蔣鶴忽然想起來李構曾跪在地上哭求他的事,於是提及道。
是不在意,李構破壞他的任務不說,還對他的身體有想法,這樣的人,他可不會將對方當真兄弟。
亓素不在蔣鶴麵前演戲,點頭承認了:“對,他是生還是死,是他自己選擇的。”
他可從來沒逼過對方,將一切責任都給搶過去。
“你還真冷血。”蔣鶴給亓素的性格做了定論。
亓素勾著唇笑著看蔣鶴:“你想我這麽樣?抱著你的腿給他們求情嗎?那抱歉了,這事我不會做。”
“蔣總,快到點了。”一旁本來默不作聲的阿忠忽然走上來,在蔣鶴身邊低語了一句。
蔣鶴瞥過去一眼,阿忠低垂著頭,看起來恭順且謙卑。
蔣鶴抽身就快步離開,但剛走了兩步遠,後麵傳來一道聲音。
“我能去嗎?”
回轉身,蔣鶴看著問地沒頭沒尾的亓素。
旋即明白對方這是在問什麽,他俊臉籠著冷肅,沒點頭也沒搖頭,高大的身影不多時就消失在亓素視野中。
亓素指間還夾著一支煙,煙嘴部分呈現一點變形,走到垃圾桶旁邊順手扔進去,他的煙癮不是在身體上,而是在心理,有時候不需要吸,隻用聞聞味道就能解饞。
現在饞解了,也就可以扔了。
李構?
有始有終也好,亓素眼裏漫出玩味的笑意。
轟隆巨響,山嶽崩塌,李構呆呆地看著數米開外的那名相貌冷峻的青年,他聽到胸腔裏那顆心髒砰砰砰急促跳動,他知道那意味著什麽,他想要取代亓素手裏的煙,換他去親吻亓素玫瑰色的美麗唇瓣。
李構一步步走向亓素,亓素今天穿了件純白的襯衣,袖口挽了兩圈,露出下方精細漂亮的腕骨,衣服扣子從下擺一路扣到了領口,明明將身體遮掩的嚴實,眸底臉龐也都隱隱籠著寒霜,可意外中卻給人一種情.色的禁慾。
李構又覺得喉嚨相當幹渴,他喉骨上下滾動,咽了口口水。
看向亓素的眼,已經快要壓製不住裏麵即將決堤的慾望。
亓素低垂著眼,俯瞰著被李構擰在手裏的提包,提包鼓脹,看得出來今天收獲豐富。
李構不知道那人具體身份,亓素但是因為炮灰劇情裏有提示,因而他知道今天李構入室偷盜的屋主人叫肖湛,若論家世背景,比被他敲悶棍的蔣兆添還要強一點,蔣家經商,肖家從政,肖家明麵上沒蔣家富有,但肖家如果要做點什麽,蔣家大概插不上什麽手。
他們盜了肖湛家的東西,被對方找到隻是時間問題,不過那不是亓素會擔心的事了,因為在那之前,他已經歸西,和他無關了。
報了仇,還轉眼又到手這麽多值錢的東西,李構覺得在監獄的那三年好像也不是全無用處,不是有句話叫什麽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的,他遭了那麽些罪,現在該是享受的時候了。
李構帶著亓素去了一家高檔酒店,點了店裏的招牌菜,他把提包放旁邊的椅子上,菜一上齊,就開始大快朵頤,旁邊亓素到是不急不緩,慢條斯理地吃著。
李構偶爾拿目光瞟亓素一兩眼,這錢是有了,就該思考點別的東西。
他以前還從沒想過自己會對一個和他身體構造完全一樣的人產生性.趣,但是遇到過那種喜歡玩後麵的人,他曾經都嗤之以鼻。
可如果是麵前亓素的話,似乎也不難理解,這個人就是有種奇怪的魅力,哪怕一句話都不說,坐在那裏,那雙淺棕色的眼睛就仿佛隨時都氤氳著淡淡的媚色,叫人忍不住湊上去,想嚐一嚐他身體的滋味。
李構在心裏想好了一個計劃,在那個計劃裏,他和亓素是主要人物。
亓素一邊吃菜,一邊端起手邊的白酒往嘴裏倒,菜的味道還不錯,他不怎麽喜歡酒店的飯菜,總覺得沒有街邊小店來得有特色些,加的配料太多,有時候反而會喪失原有味道。
這家酒店還可以,有機會準備再過來吃幾次。
“……亓素,好好跟著哥幹,哥有的,你也都會有。”二人走出酒店,李構一把拍上亓素後背。
“我會的。”亓素點頭微笑。
“東西我先拿去變現,到時候分你三成。”李構深色的眼在太陽光下像是根本透不進光,漆黑一片。
“謝謝構哥。”分多分少都是李構說了算,況且實施偷竊的是李構不是他,他就盯了會哨,李構要是一分不給他也不會有怨言。
三成的話,應該有不少。
和李構分道後,亓素往亓媛那裏趕,說是晚上再去,但既然該走的劇情都走了,剩下時間就可以自由安排。
穿過大半個城市,來到一片和周圍高樓大廈格格不入的舊式住宅區,亓素熟門熟路找到自己家。
家裏門關著,亓素直接上去敲門。
亓媛正在做家庭作業,東西已經收拾好,臨時找了事情來做,免得自己一直想著父親那裏的事,聽到敲門聲著實下了一大跳,以為是先前出去的父親回來了,一手攥著鋼筆,一手握著手機,準備發現點不對勁就立刻聯係亓素。
通過貓眼發現來的人是亓素,驚嚇瞬間轉為驚喜,猛地一把拉開門,然後往前撲到亓素懷裏。
“哥。”亓媛喊道。
一直都克製著的恐懼情緒在此時全部表達出來,她縮在亓素懷裏瑟瑟發抖,眼眶一紅,眼淚奪眶而出。
亓素抱著亓媛回屋裏,反手關上門,將亓媛帶到沙發上摁著坐下,輕輕拍著亓媛後背。
聲音前所未有的溫熱和柔軟。
“好了,沒事了,東西都收拾好沒有?”
亓媛吸了吸鼻子,悶聲悶氣地頷首:“都好了。”
“嗯,那中午吃飯沒?”亓素往屋裏環視了一圈,整個客廳空蕩蕩的,連原本掛牆壁上的液晶電視這會也沒了蹤跡。
沙發因為之前就是二手貨,沒有被男人拿去賣,但看得出,茶幾的命運和電視一樣。
屋裏一股潮濕不透風的味道,沒有任何飯菜的香味。
亓媛搖搖頭,她身上沒錢,僅有的那麽一點錢昨天父親亓朋就拿走了,她甚至連回學校坐車的錢都沒有。
亓素從亓媛難過的表情裏大概知道亓朋做過什麽,他拿出電話在網上訂了餐。
因為亓素來了,亓媛緊繃的神經總算可以鬆懈下來,她默默流了會淚,昨晚一夜沒睡,在亓素去廚房燒開水喝的時候,靠著沙發,一會時間就閉眼睡了過去。
開水燒好亓素出來,往沙發那裏一看,看到的是亓媛安詳的睡顏,他轉身去亓媛房間,拿了條毛毯,然後蓋在亓媛身上。
外賣人員半小時後準時到達,亓素提著外賣,想把亓媛給叫醒,聽到她清淺的呼吸,微眯的眼瞳往下,注意到亓媛眼眶下有點黑眼圈,放棄叫醒她。
亓媛這一覺睡了四五個小時,直睡到天邊晚霞現出來。
這時候飯菜自然都冷了,亓素拿到廚房去加熱。
亓媛看到擺在桌上的飯菜隻有一人份的,表示不餓,讓亓素吃,當然是謊話,她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臉色也看起來憔悴。
“你先吃,吃完一會我送你回學校。”亓素伸手揉了揉亓媛的頭,雖然拿著炮灰劇本,過來也隻是為了完成炮灰任務,但麵對著真心喜愛他的亓媛,這份幹淨純粹的親情,還是在第一時間讓亓素動搖。
在他沒死之前,隻要亓媛有需要,他都會立馬趕到她身邊保護她。
就因為她叫他哥哥,就因為這個。
亓媛最終還是拿起筷子吃了兩碗飯,她收拾桌上的飯菜,至於亓素則到屋裏去提亓媛的行李,亓媛在上初二,因為放一周假所以回來住幾天,東西也就不是很多。
亓素提行李,亓媛提垃圾,兩兄妹走向門口,亓素在前麵,握著門把往下一擰。
拉開門,屋裏屋外的人都同時怔住。
最先開口的是亓朋,他一看被亓素擰著的行李就知道那是亓媛的,他一步跨進屋,瘦矮的身體擋在亓素麵前。
“你怎麽在這,這屋是你能來的嗎,還有你,我說的話你忘了?沒我的允許你不準離開這屋。”後麵幾句威脅的話亓朋是對他女兒亓媛說的,他手指指著亓媛,眸光惡狠狠的像是要隨時暴走,然後毆打人。
他身後跟了兩名一看神情就知道不是什麽善良之輩的人,兩人沒有立刻插話,而是先等著亓朋自己解決,如果亓朋解決不了,他們會再出手。
這人欠他們賭場五十萬,說是拿自己女兒來抵債,不過看眼下,有人想把亓媛帶走。
亓媛被亓朋陰狠的眸子盯地手腳發冷,手裏的垃圾袋掉落在地上,她害怕地縮緊脖子,躲在亓素背後,抓著亓素衣服,才似乎找回一點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