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炮灰劇本:即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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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瘦肩窄腰長腿, 此時穿著一身淺色休閑服,那是套新衣服, 肖湛還沒有穿過,服裝剪裁合體,將他完美的身形襯托的淋漓盡致,青年仰頭似乎在看著窗外什麽地方。
    聽到身後的窸窣響動,知道肖湛醒了,緩慢轉過身。
    他逆著光,周身都暈著淺淺的晨光,麵色平靜, 眸色冷沉, 右手指間夾著一隻燃了過半的煙,他抬手叼住煙嘴,吸了一口煙,吐出灰色煙霧, 跟著抬腳,長腿兩三步就邁到了床鋪邊。
    燃燒過的灰燼斷裂, 墜落在地板上,同昨晚相比,兩人位置換了下, 亓素站著俯瞰坐起身的肖湛, 他姿態過於平靜, 給肖湛一種他好像昨天根本逼迫過亓素。
    “我猜你多半想跟我說這樣的話……”亓素彎下腰, 靠近肖湛, 緋色的唇色澤豔麗。
    “讓我以後跟著你,做你的人,對不對?”
    就憑對方把他帶到家,還摟著他睡了一夜,以及對方此時看他的專注眼神,亓素便清楚,這人似乎想將這段關係延長。
    肖湛是有這個想法,不得不說昨夜是他這麽些年來最願意回味的,他真沒想到這麽美味,讓他食髓知味,以為得到了後心裏的念頭就會淡一些,可事實卻是,念頭沒淡,反而更深了。
    “那你的答案?”
    既然都心知肚明,肖湛也不多說其他的,至於他趁人之危這事,他不覺得這算什麽錯,況且享受到的不光隻有他。
    “我的答案嗎?”亓素垂了下眼,看起來好像在思考,隻是同時他左手伸出,一把抓起放置在床頭櫃上的煙灰缸。
    “……是這個。”
    亓素忽然笑得狂傲嗜血,手臂猛地一揚,下一刻冰冷的煙灰缸砸破了肖湛的額頭。
    鮮血噴湧,轉眼淌了肖湛半張臉。
    肖湛眼簾眨動,滿目的驚愕中隻來得及說一個你字,身體轟然倒下,一臉血地倒在床.上。
    殷紅的血液很快染紅床單,看起來觸目驚心。
    值得慶幸的是水底沒有暗流,亓素尋了片刻,就隱約看到數米開外有個正在下沉的身影。
    蔣兆添閉著眼睛,雙手雙腳都不見任何動彈,仿佛已經昏迷過去一般,前後時間不到一分多鍾,亓素不認為蔣兆添真的出了什麽事。
    他緊抿著嘴唇,劃動河水,快速遊竄過去,析長的身體在水中行進自由,仿佛絲毫不受河水的阻礙。
    從蔣兆添身側遊過去,遊到蔣兆添背後,亓素調整身體姿勢,讓下半身往下沉一點,右臂往前,繞過蔣兆添脖子,從後麵攬著他脖子,左臂和兩腿協同動作,帶著蔣兆添往岸上遊。
    剛有了兩米距離不到,手臂上一個強大的抓握力,手臂被不知道何時睜開眼來的蔣兆添給扣著,蔣兆添自亓素臂彎中遊離開,一手往前,一把摁住亓素肩膀,把處於震驚中的亓素給強行拉到了麵前。
    亓素猛地鎖緊眉頭,水中聲音無法傳播出去,於是以眼神詢問蔣兆添有什麽事。
    蔣兆添唇角一扯,給了個晦暗不明的笑之後,身體忽地向前一靠。
    水波一陣劇烈蕩漾,亓素瞳孔驟然一縮,眼瞳發直地盯著靠上來親吻住他的蔣兆添,詫異過後腦袋裏的唯一想法就是,蔣兆添恐怕是個瘋子。
    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先不說莫名其妙就跳河,就是他下來救他,他不但不跟著走,反而將他一起拽住。
    難道想拉著他一起死?
    嘴唇上柔軟的觸感,做為專業炮灰人員,在過往那些世界,亓素基本都是按照劇本做了規定的劇情後,就等著赴死而已,過程中一般都不會和其他任務有過多糾葛。
    這個世界,同過去的任何世界都不太一樣。
    如果隻是李構一個人,他或許還不會太過在意,但後麵緊跟著就是肖湛,現在又多了一個蔣兆添。
    一個兩個都表現出一副想將他據為己有的模樣,他什麽時候有這麽大的魅力,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對,他應該是知道的,很多時候,就是走在街上,那些過往的陌生人,哪怕隻是光看著他的臉,都能被他所惑。
    假如一開始他附身不是這具身體,而是另外的一個,一個普通不起眼的身體,那麽是否他的上個炮灰任務早就順利完成了。
    不是像現在這樣,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個炮灰任務失敗,劇本刷新,繼續第二個炮灰任務。
    都是因為這張臉的緣故,那麽毀掉它如何?
    這個念頭剛起一瞬,讓亓素給直接收回去了。
    不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他向來還沒有自殘的念頭,隻是一個小小的失敗而已。
    他什麽時候怕過這個,死亡都不怕的他,不會害怕任務失敗。
    總會成功的,這個堅定的信念他從來都沒有懷疑動搖過。
    亓素想過一番後,放空的眼瞳恢複焦點,他目光聚焦在蔣兆添臉上,眼尾往上一挑,沒有動的嘴唇動了起來,張開唇,河水溢進來的同時,牙齒叼住蔣兆添的下嘴唇用力一咬。
    瞬間咬破了蔣兆添的唇,殷紅的血液即刻擴散,隨著波動的河水擴散蔓延。
    蔣兆添死沉寂靜的眸被猩紅鮮血強烈刺激到,眼瞳劇烈一晃,臉朝後挪移一點,扣抓著亓素肩膀的手也由此鬆一半力道。
    亓素舉手,手指指向水麵上,意思是該上去了。
    至於蔣兆添為什麽親他,亓素像根本不在意,那份漠然從骨子裏溢出來。
    蔣兆添唇瓣的笑徑直往上,蔓延到眼底,他笑得開心又愉悅,盯著亓素的眸,貪婪得仿佛終於找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更是想立刻將之搶奪到手裏,成為他個人獨有的物品。
    伸出手,亓素本來打算帶蔣兆添遊出河麵,蔣兆添手下施力,輕推了亓素一下,在亓素的注目中,轉頭身姿矯捷,眨眼時間,躥遊出了好幾米遠。
    分明遊泳技術同亓素不相上下,而不是亓素以為的他根本不會遊泳那樣。
    亓素呼出氣體,細小的水泡一個接著一個冒出去,微抬起下顎,他望著蔣兆添遊遠的身影,默聲笑了一笑,手腳劃動,追了上去。
    兩人先後從水麵鑽出去,差不多是在河中間,漂浮在河麵,喘息了一定時間,休息片刻後二人一起遊向河岸,河岸離水麵不高,他們選的也是坡勢不太陡峭的地方,手腳並用,拖著一身水漬,快速爬上岸。
    癱坐在岸邊,亓素轉頭瞥了一米開外的蔣兆添,蔣兆添除了臉色比先前跳河前白了兩分外,眼睛卻是比開初要明亮多了,亮的當對方視線轉移過來,盯著亓素無聲看時,亓素感受到一種被肉食性野獸盯上的錯覺。
    雖是這樣,亓素卻並不由此有任何懼意,就算蔣兆添身體完好,沒有受傷,他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之前著李構的道,是他自己低估了身體的敏感程度,然後被肖湛給得了手。
    這樣的情況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就亓素而言,被人上了這事,沒有什麽特別的意味,他對個人貞.操向來看得不重,在他看來,就大概和自己被人打了或者傷了是一樣的。
    旁的人對他身體有什麽看法企圖,他不在意,也不放在心上,如果因為自己讓人動過,就各種因噎廢食,那他也太糟糕了。
    所以亓素沒有避諱,就當著蔣兆添的麵,上岸後快速脫了身上衣服,拿在手裏用力擰幹,擰幹水漬後甩了兩下,將衣服甩直,全程沒怎麽說話,動作幹脆而利落,穿上衣服低頭係扣子。
    褲子上亦在不斷滴水,亓素往右邊轉過去,直接對上蔣兆添盯著他不放的眼,對方神色晦暗不明,似乎有風暴在裏麵翻攪,亓素下顎往上抬了一點,目光帶著冰冷的睥睨,姿態高高在上。
    嘴角彎起抹弧度,亓素撤回視線,解開褲子上的扣子,脫了長褲,兩條勁瘦的腿隨即展露出來,亓素神態沒有波動,即便旁邊那道視線陡然灼熱起來,他也隻是專心擰水,再重新把褲子套上。
    都弄好後,亓素走向蔣兆添,他兩條長腿筆直站著,見不到絲毫彎折的跡象,脊背鋼骨挺拔,頭發因為剛擦過,呈現一點淩亂,有幾縷墜在額頭,將那張透著冷豔的臉給遮掩了一點。
    “……需要幫忙嗎?”亓素淡眸淡色地問道。
    濕衣服穿在身上是挺不舒服的,但麵前站著的青年太過惑人,身旁是靜靜流淌的河水,陽光璀璨,給青年周身都染出一層薄薄的光暈,一瞬間世界都陷入一段前所未有的安寧裏,然後這片安靜中,隻有他和眼前的這個人。
    蔣兆添感到自己心跳猛的加快,他清楚自己心理上的異常,隔一段時間就會發病,小時候有一次差點從高樓上跳下去,因為蔣鶴打來的一個電話,臨時收回了邁出去的那隻腳。
    這個病他沒有告訴任何人,犯病時都是自己單獨待在一個地方,而剛好在這個中間,身邊出現了亓素。
    一個秘密隱藏的太久,生出一點想讓別人知道的欲求。
    蔣兆添身邊有家人也有朋友,可他依舊無時無刻不感到來自靈魂深處的弧度,弧度宛若一把利刃,一刀一刀毫無憐惜心的切割他身體,他歇斯底裏叫過,可大悲之下,發不出聲音。
    他以為自己這一生會這麽孤單下去,直到身死。
    想不到老天沒有他以為的那樣冷酷殘忍,它看他掙紮病入膏肓,給他送來一劑緩解他病情的良藥。
    如果是亓素的話,蔣兆添覺得就算被他知道自己的病,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後果,這個人似乎骨子裏就是冰冷的,很難從他眼眸底看到多少熱度。
    冷漠到即便人就在身邊,即便剛才在水底他親吻過對方,還是難以進入到對方眼睛裏。
    他大概不知道,越是這樣冷漠決絕,越是讓人有想碰觸的衝動。
    蔣兆添沒點頭,也未搖頭,抬手就迅速扯了身上濕透的衣衫,速度不比亓素的慢。
    亓素從蔣兆添手裏接過他衣服,斂下眉擰幹水又還給蔣兆添。
    在蔣兆添脫褲子時,亓素隨意往下掃了眼,在看到蔣兆添那處物兒時,有點驚訝,單是看外在的話,還真看不出蔣兆添資本竟也可以,然後亓素想起另一個人來,比起那個人的話,似乎還是差那麽一點。
    兩人坐進車裏,汽車沿著原路返回。
    開始一路順暢,意外出在一個拐口。
    當亓素轉動反向盤,將車往轉彎時,旁邊路口衝出來一個人影。
    那人直接奔打了車頭前,眼前著要被車頭給撞上,亓素踩死刹車的同時,猛地打盤,車輪急刹,刮擦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音。
    “……鶴哥,剛才我說的那個人你別動。”
    蔣鶴握著電話,聽到對麵的蔣兆添在說了一係列話之後,向他提了這麽一個請求。
    “行,晚點我就讓人把他送你那兒。”
    “哥,謝了。”病房裏,蔣兆添露出這麽多天來的第一個笑。
    掛斷電話後,蔣鶴轉身往回走,恰在這時門外有人敲門,一手下請示蔣鶴的意思,蔣鶴點了頭,默許可以開門。
    門從裏打開,外麵三個人,其中左右兩邊的架著中間一名此時身上臉上都掛了彩的年輕人。
    年輕人垂頭,癱軟著身體,呼吸斷斷續續,明顯的出氣比進氣多。
    兩麵容嚴肅的男子把青年給架進屋,架到屋子中間,往地上扔垃圾一樣用力一扔。
    青年倒地的瞬間哀嚎出聲。
    蔣鶴踱步至沙發邊靠坐了下去,深色的西服外套由站在沙發右側的一手下搭在手臂上,他此時上身就一件暗赭色的襯衣,襯衣筆挺,領口開了兩顆扣子,衣衫服帖的貼著他的身體,袖口往上挽了半圈,露出精悍的腕骨,肌肉輪廓即便隔著一層布料,仍舊表露得分外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