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炮灰劇本:劇情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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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後, 蔣鶴轉身往回走, 恰在這時門外有人敲門,一手下請示蔣鶴的意思,蔣鶴點了頭,默許可以開門。
門從裏打開,外麵三個人,其中左右兩邊的架著中間一名此時身上臉上都掛了彩的年輕人。
年輕人垂頭, 癱軟著身體,呼吸斷斷續續, 明顯的出氣比進氣多。
兩麵容嚴肅的男子把青年給架進屋,架到屋子中間,往地上扔垃圾一樣用力一扔。
青年倒地的瞬間哀嚎出聲。
蔣鶴踱步至沙發邊靠坐了下去,深色的西服外套由站在沙發右側的一手下搭在手臂上, 他此時上身就一件暗赭色的襯衣,襯衣筆挺,領口開了兩顆扣子, 衣衫服帖的貼著他的身體, 袖口往上挽了半圈, 露出精悍的腕骨,肌肉輪廓即便隔著一層布料,仍舊表露得分外明顯。
這個男人的存在,就是權勢和力量的結合體, 任何試圖挑戰他權威的, 都沒有誰, 落得過好下場。
蔣鶴將電話放在旁邊的茶幾上,根據查到的信息,總共的襲擊者就麵前這三個,加上後續的一些所得,包括先前蔣兆添提供的第一手消息,他已經基本可以確認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叫李構的,絕對不是什麽無辜者。
或者更深一點的,李構才是主謀,另外兩個是從犯。
李構以為他的小弟將罪責都一力搶過去,他就會真的相信偷襲蔣兆添的事與他毫無關係,進而饒過他了?
未免太天真。
“那天夜裏到底發生過什麽,你來說,如果有一個字虛假,今天,你就別想活著走出這裏,聽懂了嗎?”
這不是威脅,而是在陳訴一個結果,道了這話後,蔣鶴冷峻剛毅的臉稍往右轉,看向站在那裏挽著他外套的阿忠。
阿忠跟在蔣鶴身邊已有些念頭,就是蔣鶴一個眼神,他都差不多知道對方表達的是什麽意思,阿忠往前走,把蔣鶴衣服給另一人拿著,他走到最後被帶進屋的李構的另一小弟前麵。
彎下腰,阿忠一把猛地拽住小弟的頭發,狠厲著眼,將人從地上強行提拽起來,小弟頭發被硬生生扯著,再次發出痛苦的吟呻。
而還不等他哀嚎出任何求饒的話,左眼前刺過來一把利刃,刀刃尖端堪堪旋在他眼睛上方,就是眨動眼簾,眼皮都似乎能感受到刀刃的鋒銳,割得他眼皮刺痛。
“說,誰是主謀,誰敲暈的蔣少,後麵又是誰踢打他,快點說。”阿忠一手狠拽小弟的頭發,一手拿刀逼對方說話。
“是、是……”小弟驚懼地瞳孔都出現極度的擴張,他眸光劇烈晃動不已,眼珠子左右轉動,去看癱坐在地上的李構還有另外隻是手臂被捆縛在身後,但從頭到腳,都幾乎看不到任何淩亂的亓素。
之前發生過什麽他無從得知,在視線同亓素相接的那一瞬間,他看到對方嘴唇微微蠕動了一下。
那是個相當簡單的字,即便小弟沒有學過唇語,但還是立馬就讀出了亓素唇型的意思。
“我”,亓素讓小弟將所有罪責都推他身上,小弟哆嗦著嘴唇,右臂艱難抬起來,嘴裏同時正要吐出兩個字時,一道炸響,截斷了他的聲音。
“……是我,都是我幹的,他們兩個都是我小弟,對,我就是氣不過,憑什麽,錢包我明明已經還了,為什麽還把我弄進監獄,三年,我在監獄裏待了整整三年,我恨蔣兆添,恨你們這些有錢人。你們有錢很了不起,是吧,結果怎麽樣,不還是被我給踹進醫院,早知道我當時就不聽亓素的話,直接踹死他就好了。”
“不幹他們的事,敲悶棍,套麻袋,以及隨後把蔣兆添拖到角落中拳打腳踢的都是我,蔣鶴,蔣鶴是吧,你知不知道你堂弟躺在地上痛喊的樣子很好看,我當時還拍了照,不信你可以翻我手機,我沒事就會拿出來看兩眼,真的特別爽,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李構劈裏啪啦嘶吼了一大通,然後仰頭瘋狂地笑,笑聲尖銳,屋子裏所有人都驚愕地看著他。
也包括亓素,亓素不隻驚愕,而是震驚。
李構準備做什麽?明明他的炮灰任務馬上就要完成,不行,他不能讓李構破壞他的任務。
亓素在眾人都愣神的片刻,幾步跨到李構麵前。
“為什麽?為什麽要說都是你做的,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是真的沒必要,你以為替我攬過這些罪責,我就會喜歡你嗎?不,不可能,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李構語出驚人,亓素隨後說出的話,比李構更爆炸。
他一番話下來,李構直接呆了,李構手腳沒被束,都是自由的,他往前猛撲,撲到亓素長腿前,兩手抓著亓素的衣擺下方。
“沒關係,你不喜歡我沒關係,是構哥對不住你,連累你跟著我受罪,對不起,蔣總,真的不關亓素的事,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插過手,本來我是打算就那麽弄死蔣兆添的,是亓素站出來阻止我。”
“真不關他的事,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問他,向圍,你快告訴蔣總,亓素是無辜的,事情是我一個人幹的。”
李構怕蔣鶴不相信的他說辭,催促小弟向圍給他作證。
刀尖從眼球上往後退了一點,揪扯自己頭發的手也鬆開些力道,向圍身體發軟,徑直倒下去。
屋子裏數道目光因著李構的嘶喊聲,轉瞬又落到向圍那裏。
向圍在來之前就由於逃跑而被打過一頓,有一拳砸在他太陽穴上,這會整個太陽穴都一突一突的跳動,腦袋根本無法及時轉過彎,一片混亂。
隻知道李構在喊他,讓他說什麽。
“你他媽連頭都不會點了嗎?”李構瞪圓了眼,胸口劇烈起伏,咆哮出聲。
這話向圍聽清楚了,他僵著脖子,頭顱一下一下朝下點,點了許久,點到自己都似乎停不下來了。
亓素有點難以置信,先是看了看李構,隨即又去看向圍,現在是怎麽個發展,李構把罪責都背了過去,將他給摘除出來,這和他接手的炮灰劇本有出入。
太奇怪了,亓素垂下頭,對上李構仰視他的眼,李構這會滿臉血汙,一雙眼睛卻是比往日還要明亮許多,有火焰在裏麵燃燒。
那火焰有著喜歡的成分,李構喜歡他,所以用他的方式來保護他。
亓素勾著唇角笑了起來,慢慢笑出了聲。
笑容裏沒有感激,有的是刺骨的寒冷。
誰要李構的喜歡,誰要!
亓素身體掙動,將李構抓著他衣擺的手指,給快速掙脫開。
他更是往後退了兩步,笑容戛然而止,霜雪墜在他鴉羽色卷翹的睫毛上。
炮灰劇本存在於亓素的腦海裏,他快速調取出來,查看任務進程,發現他的炮灰任務此時呈現一片亂碼圖案。
也就是說,他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個炮灰任務失敗。
亓素閉上眼,胸口微弱起伏,緩緩吸了一口氣,調整好呼吸後重新睜開眼。
當他重新低眸注視前方跪坐在地的李構時,前一刻還蘊積在眼裏的恨意在快速沉寂。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來自骨子裏的涼薄和漠然。
“……對,構哥說的對,都是他做的,我隻是旁觀者。”任務失敗,因為李構這邊的突然變卦,導致亓素目前要做的,就是確保自己不會由此而喪命。
任務之外的死亡,不僅不會得到相應積分,反而每次都會扣除一定積分,他需要賺取到足夠數量的分值,才能開啟下一個世界,否則就得一直待在這個世界,若是哪天原有積分被扣完,甚至扣成了負數,那麽任務將會被取消,而他自己,則會一直待在這個世界,直到身死,意識被侵襲腐蝕,最後永恒地在這個世界輪回。
亓素當然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在他身上發生。
恨沒有用,怨恨或怪責李構不能讓上一個任務被重新激活,他放下需要做的就是先往前走,等待著炮灰劇本刷新,等待下一個任務的來臨。
沒有關係,失敗而已,他不是沒有經曆過失敗,很正常。
下次再接再厲。
亓素涼薄的唇輕輕抿著,他話語一落後,屋子裏陷入短暫的寂靜無聲。
一眾人的視線皆放在居中坐長沙發的蔣鶴那裏,等待著他的裁決。
蔣鶴瞳色沉甸甸陰暗,仿佛一絲光芒都難以透進去。
他徑直站起身,熨燙的直挺的襯衣下擺順著滑落下去,貼合著他肌肉線條隱約可見的腰腹,他幾步來到亓素麵上。
亓素個子不矮,一米八幾,但蔣鶴竟是比他還要高一點,屋裏其他人都以一種仰視的姿態看著蔣鶴。
就亓素稍稍眯著眼,看起來像在俯瞰,無畏的倨傲綴在眉梢,眸光冰冷,襯著漂亮精致的臉孔,堪稱絕色。
蔣鶴雖然不好男色,卻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青年是他這麽些年來,在現實裏,見到的最為豔麗的一個。
他甚至有著預感,未來想必也再難以見到類似的人。
這麽漂亮的臉蛋,如果破壞了,是挺可惜的。
事情到現在算是相對明了,具體細節方麵就不需要再繼續追問了,蔣鶴先是給阿忠下了個命令‘帶進去’,阿忠放開手裏抓著的向圍,轉而去提半癱地上的李構,一路拖著人,拖到了右邊一間屋。
門關上後不到十秒鍾,裏麵傳來一道淒厲的慘叫,那之後就沒了聲音。
向圍怔忪地盯著緊閉的房門片刻,跟著身體爆發出一股力量,手腳並用爬向蔣鶴。
“蔣總不關我的事,你饒了我,求你饒了我,我知道錯了……”向圍抓著蔣鶴褲子,滿臉血汙,蔣鶴看到向圍手上的血汙染到他的褲腳,眉頭即刻擰緊。
一部下快步上前,從後麵扣著向圍的脖子,一手攥緊向圍手腕,將他給揣向後方,遠離了蔣鶴。
“不關你的事?你覺得我會信嗎?”蔣鶴音色幽沉,他居高臨下地睥睨了一眼向圍,抓著向圍的部下在向圍又準備開口說話前,一把捂住他嘴巴,向圍發出嗚嗚嗚的痛悶聲,臉漲得通紅,眼珠子往外暴突,像隨時要掉出來。
“你……亓素,兆添讓我饒你一命。”蔣鶴等向圍被拖進後麵房間後,才又道了一句。
亓素動了動手臂,兩臂一直被捆在身後,漸漸的有點僵痛。
“然後……”亓素不相信蔣鶴真會這樣放過他。
“等你見到兆添,你可以問他。”人既然答應給蔣處理,蔣鶴就不會動亓素。
他往前走,走到亓素肩膀旁邊站定,亓素隨著蔣鶴的走動而扭轉過頭,蔣鶴目光隨意往亓素修長的天鵝頸上一瞥,意外看到一抹豔麗的紅,他凝眸仔細去看,發現那是一個咬痕,色澤鮮豔,明顯是剛挵上去不久。
蔣鶴投向亓素的深瞳變得異樣。
兩人靠得近,近到亓素能夠從蔣鶴深邃的眼眸裏看到自己投映在裏麵的身影,因此對方那裏有什麽變化他都能清楚察覺。
他略挑了挑眉,順著蔣鶴的視線往下看,發現對方在瞧自己頸脖,幾秒種後才有所明白。
亓素以為蔣鶴會對比發表些什麽,然而對方什麽也沒說。
“把人送醫院,送到兆添那裏。”蔣鶴移開眼睛,停頓了一瞬的腳步抬起來,離開屋子前最後留了這一句話。
一人手裏拿著一個針筒走向亓素,對方抓著亓素胳膊,尖銳的針頭轉瞬紮進亓素脖子,痛感成倍擴散,亓素額頭青筋突起,隨著冰冷液體往體內快速推送,眼皮變得越來越重。
渾身力量驟失,黑暗陡然襲來,亓素閉眼昏迷了過去。
兩人扶著亓素,解開束縛他手腕的繩索,也沒再給他眼睛蒙上布,架著人走了出去,依舊是來時的那輛全黑的轎車。
不過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就比較特別了,醫院,蔣兆添所在的私人高級病房。
那一層樓就兩個病房,蔣兆添住了左邊的一間,右邊一間還空著。
一天的住宿費,是普通人,估計一兩個月的工資。
人送過去時,蔣兆添正準備吃晚飯,聽到敲門聲,沒多想,以為是護工。
然後蔣鶴一部下出聲喚他,蔣兆添轉頭往門口看,看見兩個人扶住一個低垂著腦袋的人正往裏走。
雖然隻能看到青年露出來的半張臉,不過單就對方白皙的膚色,精致、線條美好的下顎,蔣兆添就差不多知道,青年應該長得不錯。
他做過設想,思考著有著那樣一把磁性悅耳聲音的人應該長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