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千磯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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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色的瞳孔輕轉,定個在那一座小小的石碑上,撐著油紙傘的手指突兀的青筋爆起!似乎承受著風雨欲來的氣息!
    荒涼的草叢中是一座嶄新的墳墓,小小的,僅僅隻用石頭堆成一個土丘,一塊有些破碎的木牌豎在那裏,有些荒涼的可笑!千磯老人之墓五個大字歪歪扭扭的刻在上麵,看起來頗為諷刺荒涼!
    夕絕怔怔的看著那座可笑的墳墓,驀地蹲下的看了看,隻留下一個修長的白色身影,有些淒涼的味道!薄唇微涼輕輕喃呢道
    “老頭……師父……”
    忘了什麽時候有了師父,隻記得從自己醒來那一刻便看到那一個如山般的身影,萬年的雪山上是師父所有的家,夕絕本就是千磯撿來的,師父說當初是在雪天撿到自己的,很冷很冷,萬年雪山之上寒風肆虐,似乎要吹碎他的骨頭,是師父抱著他說不冷,不怕冷!
    師父說自己是天下最美的人,所以不可以讓人看去了容顏,半麵玉扇狐狸麵具一帶便是十幾年,從不曾摘下過,師父像一個孩子般總是會可笑的逗著小夕絕,甚至夕絕都可以叫他老頭!
    老頭,老頭說他是天下最尊貴的人,老頭說當年撿到他的時候,他還是個奶娃娃,卻有著孩子都不可比擬的高貴氣質,所以老頭撿了他!
    那年老頭讓他下山,不知為何他就莫名其妙的當上了琉璃王,老頭說有些東西總是勉強不得,萬物有分有合自己總會有一天會明白的!
    琉璃王……北鳳夕絕……對了!他是北鳳夕絕……
    溫潤如玉的容顏變得清冷疏離,透露出嗜血而又優雅的氣息,白色的衣袍翻轉,修長而又優雅的手指撐著殷紅的油紙傘,疏離的眸子有些微涼,薄唇微起,色淡如水!
    沐塵歌怔怔的看著麵前的白衣少年,她知道所屬於夕絕的那一刻又回來了!這種睥睨天下的氣質隻有夕絕才可以散發的出!
    玉蔥指輕揚,一道寒光四射,直直飛向墳墓,沐塵歌大驚失色,這絕對隻有夕絕個瘋子才能做出來,就算你死了他也不會讓你安穩,死了也得把你的墳炸了,可見千磯老人收了個多麽混蛋的徒弟,九泉之下也讓他不得安生,自己的墳竟然就這麽被炸了!
    “你幹什麽?你瘋了啊!那可是你師父,就連死你都不能讓他安寧嗎?”為什麽你總是這樣?總是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在別人身上?為什麽就連死了你都不放過?
    夕絕曾說讓她一輩子都不可逃離他的身邊,就算死了他都不會放過,原來……讓你這麽對待的……不止我一個……夕絕……我的師父,你說這該是我的榮幸嗎?沐塵歌從來都不是什麽堅強的人,她懦弱到極點,就算活了兩世也依舊是萬年不變的死樣子!
    薄唇輕啟,冷若如冰!夕絕冰冷的眸子透露著寒氣輕轉身,修長的身影麵對著她,依舊是那副絕世傾天的樣子,美得不食人間煙火,超凡脫俗出塵畫中仙!眼眸微挑露出好看的鬢角,依舊是一副如玉的公子模樣!
    “死?他不會死。”這是絕對的肯定句,想讓千磯死除非這個世上的人全部死光了,就算是那樣千磯也是不會死,不為別的隻因為他是夕絕的師父,就這個僅有的原因他也不會死!千磯是誰?可以說他根本就不是人,不是人的話自然也就不會死!
    墳墓的石頭炸裂開來,夕絕連看都沒看一眼就轉身走去,邪魅的目光帶著一點試探的韻味,打量著沐塵歌,眸子裏依舊是冷傲清高!哪裏還有半分剛才暖暖的夕絕的味道?沐塵歌自然知道夕絕腦子抽筋不是一般的抽,誰也拿捏不好他的情緒,沒人知道他什麽時候的喜怒哀樂,沒人知道他究竟有什麽情緒,若是他不高興,就是皇帝老子來了他也一樣甩臉色給你看!誰的帳他也不買,這點倒是和月無殤那個妖孽挺像的!
    沐塵歌微愣,怎麽會這樣?那不是墳墓嗎?難道千磯老人是假死?她看了看那空空如也的墳墓,別說連人了,就連半個棺材都沒有!空空的看起來有些諷刺,似乎在嘲笑沐塵歌是個白癡的樣子!
    “怎麽?你還不準備走?弄月公子……或者說……拜月教教主大人……”夕絕本就是目中無人的樣子,區區一個拜月教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裏,琉璃王的勢力有多大?沒人估算的出來,隻要他想要這個天下對他來說又算的了什麽?所以說他手下的四大護法自然享受著最高的尊容,就算各國皇帝都不可奈何琉璃王的人,隻要他一個不順心說不定就把你滅了,到時候你找誰哭去?
    “怎麽?恢複記憶了就過河拆橋啊!不過既然你知道我是誰我也就不解釋什麽!閩南府的卷宗究竟是不是在你手裏?”她這次來本就有兩個目的,一就是看夕絕究竟搞什麽鬼,二則是為了閩南府的卷宗而來,上麵極有可能記錄著十年前血案發生的真相,也就是當初她想從孫侍郎手中所拿到的東西,可惜最後還是讓孫東展那孫子給逃了,卷宗也就失去了下落,不用說也知道這是被誰搞得鬼!
    “你說那個東西嗎?的確在本王手裏,不過卻是個假的罷了!你要了也是沒用……”輕描淡寫的語音依舊是如玉般敲擊發出的聲音,溫文爾雅,卻又有著讓人極度欠扁的衝動!
    “假的?怎麽會……那真的呢?”沐塵歌怎麽也沒想到那本卷宗竟會是假的,當然她從沒想過夕絕會騙她,了解夕絕的人自然知道那種作為他一向不屑,況且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拜月教,也不值得他去說謊!
    夕絕皺了皺眉,依舊把玩著手中的油紙傘,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看起來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絕世傾天的樣子,即使有些不耐他還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隻有沐塵歌知道現在的他根本就是個披著羊皮的狼,若是他真的不耐煩估計你早就下去了,哪裏還能活到現在?
    沐塵歌從來都覺得夕絕一直很淡定,沒什麽能讓他亂了情緒,或失控了自己,就算他不耐煩到極點,也是仍舊一副好脾氣的樣子,隻是到最後你一定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夕絕從來討厭別人質問他,他說過這個世界上可以問他為什麽的隻有三個人,沐塵歌自然是不敢去挑釁他的,那可是意味著死亡就在你麵前!
    “你有資格來質問本王嗎?不過……我倒是樂意告訴你,真的卷宗……應該已經不存在這個世上了!哦……忘了告訴你……孫東展在暗夜羅手中,他應該見過真正的卷宗或許也說不定……”夕絕詭異的一笑,依舊是美得無可挑剔,白色的衣袍襯著紅色的油紙傘,墨色的發絲一滑而下,傾澈一地!
    夕絕自是知道卷宗不在這個世上,他不屑於說謊,亦不會說謊,即便他自己本身就是個最大的謊言!
    修長的背影步步生蓮的走開,一步一步都永遠是那麽絕美優雅,紅色的油紙傘遮住他的上半身,隱約露出墨色的發際,即使隻是個背影依舊美得如同古老的畫卷緩緩展開一般!
    沐塵歌突然就驀地定格住了腳步,孫東展怎麽會在暗夜羅手上?卷宗又怎會不在這個世上?她查了十年的線索怎麽會就這樣中斷?
    暗夜羅這個人沐塵歌自然是聽過的,冥宮宮主暗夜羅根本就是和夕絕是一個性子的人,不過話說過來,他可比不上夕絕一根手指,就他手下那些猥瑣的鼠輩,沐塵歌看了都覺得惡心,唯有一個白童還算好些,可惜卻是暗夜羅那個大變態的人!
    暗夜羅的狠戾沐塵歌倒是有所耳聞,他一向喜歡美女,更喜歡虐待美女,手段層出不窮,折騰死的不記其數,他到是也喜歡玩弄漂亮的男孩子,唯一的好處便是不喜歡孌童,這也算是他有點良心,暗夜羅不喜歡孌童也是和他唯一的兒子夭折有關,或許是想給他兒子積點陰德吧,這倒也算他未泯滅人性!
    “喂!你……就這樣把我丟下啦……還真是沒有人性……”沐塵歌輕聲咒罵,雖然不知道夕絕腦子又抽了什麽瘋,但是現在的他的的確確是那個如魔鬼般癲狂的琉璃王夕絕,特別鬼戾的夕絕!
    夕絕的性子沐塵歌一向都摸不透,永遠都是一幅溫潤如玉,陌上公子的樣子,沒人知道他麵具下的容顏究竟是怎樣,蘇若寒是仙,月無殤是魔,亦旻揚是妖……而夕絕,沒人知道他是什麽樣!
    藍色的身影一閃,朝林子外麵走去!
    ………………
    斷天涯下客棧
    一位白胡子的小老頭正不顧形象的大口啃咬著叫花雞,此人便是千磯老人,這刻的他哪裏還有半分尊者,仙長的形象!
    少年撐著紅色的油紙傘,烏發束著白絲帶,一襲白衣慵懶站在客棧門口,看著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由的眼角抽搐了幾下,他就知道這糟老頭子沒那麽容易死!
    “這次怎麽這麽快就想起來了?不是還得好幾天嗎?”千磯老人一手一隻大雞腿,沒形象的啃咬著,看見夕絕的眼睛明顯微愣了一下,隨機又恍過神來,繼續沒形象的啃著手中的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