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女兒國的鴨店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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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馬車就穿過重重的怪獸宮殿和燈火,來到了一座小小的林子裏。
咦,這個去處,倒是不錯啊。
我老遠就聞到桂花的香味了。
抬起頭看這林子邊還有一片湖水,湖水邊有一座小綁樓,每一層都掛著八角形燈籠,倒是很別致。
車停了。
麒麟恭敬地在車邊道:“周姑娘,請下車,皇上和征西將軍就在這兒。”
咦,鴻鵠現在是征西將軍?
是一直是,還是剛才提的?
我也沒時間想那麽多了,拉著裙子跳下車,自有人將我接應過去,在白玉台階的盡頭,月光如水。
一顆繁茂的桂花樹下,落英繽紛,烈君絕一身白衫,和青衣的鴻鵠坐在一座小幾後麵。
絲竹聲聲,並不吵鬧。
酒香四溢,看來至少已經喝了一陣子了。
我跑過去,烈君絕極其不爽的聲音響起:“你去哪兒了?說話還算數不算數?你不給我麵子也算了,怎麽答應了人家也這樣?”
我有點尷尬。
鴻鵠在一邊好脾氣地勸道:“周姑娘說不定是有事情呢。”
烈君絕餘怒未消,冷道:“她就是雞毛蒜皮,雞零狗碎的事情多!以後要做皇後的,怎麽這麽不懂事理?以後臣子們還說朕是什麽眼光!”
我一聽這句話,不禁又氣又惱,血淚交加。
原本我是很慚愧的,我不該答應了他還遲到,我去見祝玉竹也不會遲到的,可是我約了他就經常遲到,這是因為我太放心他,還是我根本沒有在乎他的感受?
我本來是想要真心實意地和他說一聲:“對不起。”
可是,他這是什麽話?!
我就是雞毛蒜皮,雞零狗碎的事情多?!
難道他覺得我做的這一切,我所有的生意,我為精絕城,為精絕城臣民,乃至為大煌安寧富庶所做的這一切,都tmd是雞毛蒜皮,雞零狗碎的事情?!
今天我已經遭到了祝玉竹的奚落,說我靠男人,說我傍大款,說我什麽什麽,也就算了,畢竟她不了解我。
可是烈君絕怎能也這樣不了解我?!
他難道不知道我是個怎樣的人?他難道不知道我的性格,我的夢想?難道不知道他在我心中的地位?
我真是一口氣噎在那裏,不上不下。
眼淚,不知道怎麽就流了出來。
我站在月光下。
站在桂花樹前麵。
雙肩聳動。
黑發在風中飛舞。
眼淚,好似有生命一般從眼眶中留下來。
越流越快。
越聚越多。
這到底是為什麽?
眼淚,在落滿桂花的玉階上淌成一條細細的河流。
為什麽?難道我做錯了什麽嗎?
難道我一直以來的執著,都是錯的嗎?
難道我那麽努力地生活著,想要做得更好,想要幫助更多的人,想要振興精絕城,想要搞好生意,想要成為更加配得上他的女子,都是錯的麽?
我突然覺得很好笑。
也許這個世界,原本都是那麽好笑。
做一個在家裏舒舒服服呆著,沒事兒就說幾句甜言蜜語哄男人開心的米蟲,也許還不會受到那麽多的誤解和責備。
是我傻吧,有這樣舒服的生活,還拒絕。
可是,那不是我。
如果那是我,也許就好了。
要我做那樣的女人,還不如讓我去死好了。
我的心,一片空白。
也許,我本來就不應該來到這個時代。
不應該,和他相愛。
我和他,畢竟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
他是愛我的,他甚至為了我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
可是,愛,並不是就夠了。
他冷酷的眼神,毫無溫柔的語言,已經將我打落懸崖。
那一瞬間,我突然覺得人心是最可怕的地獄。
哪怕是你最愛的人,是你失去一切也不想要失去的人,卻能夠用最尖利的利刃對待對方,看著對方受傷和痛苦。
人,為什麽是那麽脆弱,那麽偽裝,那麽自私的動物呢?
烈君絕看著她靜靜地站在月光下。
也沒有說什麽,完全不符合她一直以來好勝的個性。
他突然很後悔自己剛才所說的話。
其實,隻是說說而已。
他實在是等得太久了,而且今夜也想借著這個機會,讓她看看宮中並沒有她之前所想象的那麽可怕,想讓她了解自己的一切,了解自己出生成長的地方,因為這裏,以後也將是她和他的家園。
可是她去了那麽久,她甚至沒有說自己去了哪兒,讓他怎能不擔心?!
他了解她的性格,知道她的倔強,她自己做出一番事業的決心,可是他也是人,是個深愛她,生怕她受一點兒傷害的男人,怎麽會不為她擔心呢?
她雖然有一些武功,卻也不算高手,她雖然有幾分智謀,卻也容易太過同情別人;她雖然會做些生意,卻不知道京中有多深的水。
而且,還有多少人恨她,隨時想要置她於死地。
其中,就有她的妹妹。
烈君絕一想到她這麽晚還不回來,可能是遭遇了什麽不測,心就好似被撕咬一般的疼痛。
她不能有事的……
她每一次出去冒險的時候,烈君絕總是想,下一次再也不讓她這樣單槍匹馬地出去犯險了……下一次,一定要阻止她……
可是,他到底是不舍得。
因為他曉得,她需要自由。
可是,他再也不能失去她,不能忍受失去她的痛苦了。
所以每一次,當她看著他,以那種倔強的表情要求再一次離開他的時候,他總不忍心阻止她。他想要給她天空,可是卻又怕她折斷翅膀。
今晚,原本是鴻鵠歸來的大喜的日子,卻因為嬌嬌始終不來而令得他全然心不在焉,一心中惦記著她的安危。
所以,在這樣的思維之下,她好不容易來了,他隨口責備了她幾句,也實在是出於極度的擔心。
可是,她卻哭了。
眼淚流了滿腮。
她從來不是那麽軟弱的女子,即使是在生死之畔,他也很少看見她哭泣的。
可是,他隻是順口說了她兩句,她為何哭得那麽傷心?
他好想上前去安慰她,將她緊緊擁抱在懷中。
告訴她,對不起,我是怕你有事,以後我再也不這麽說你了,求你不要哭……你一哭,我的心好像都要碎了。
我的寶貝……
是我不對……
是我,惹了你傷心……
他心裏這麽想著,然而腳好像生了根一樣,倔強地不動。
也許是因為周圍還有很多人,也許是因為,他也有他的倔強,皇帝的倔強。
月光如同羽衣飛觴一般投射下來。
營造出一種無比夢幻的氛圍。
兩個人靜靜地,隔著幾步遠,僵持著。
一陣風吹過,桂花如同也在傷心一般,緩緩地落了下來。
落在兩個人的衣裳上。
此時,兩個人的心中,想的都是同一個問題。
也許……
我們太像了……
如此相似的我們二人,也許根本不應該相愛吧……
因為相愛,就意味著互相傷害,互相一次又一次地折磨。
可是們就如同飛蛾撲火一般,完全不能抗拒對方的吸引……
這,也許就是最痛苦的事情……
我們是相愛的。
卻銀漢迢迢。
終於,一個聲音打破了尷尬和寂靜。
鴻鵠勉強擠出一個笑臉,拿著酒杯,走到我麵前,將酒杯塞進我手中:“周姑娘,今天大家好不容易一起喝酒,你總要賞臉才是。”
我雖然很生烈君絕的氣,但是老好人鴻鵠我是不想得罪的,我接過酒杯,和他碰了一杯:“那祝大將軍你早點恢複武功,早點找到可心的姑娘!”
鴻鵠的眼中似乎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這一霎那我覺得有點奇怪,說不出是哪裏不對勁。
就是本能地覺得,以前的鴻鵠,似乎沒有這樣的眼神。
不過,我又跟自己說,他經曆了生死邊緣,差點掛了,失去了全部的武功,而且被心愛的女子拋棄了,會成熟憂鬱些,也是正常的。
因此也沒有再細想。
我不知道,我當時的一念之差,後來會造成多麽嚴重的後果。
也許,這個世界,命運,本來就是這樣。
命運早在你看不見的地方轉動齒輪,而你一無所覺。
烈君絕坐在那裏咳了一聲,鴻鵠看了看情勢不對,對著我無奈地笑了笑:“別和阿絕生氣了,過去吧。”
我擰了擰眉:“我不過去。”
鴻鵠實在有些無奈:“周姑娘,你要是不過去,今天好端端的大家喝酒賞月,就都不開心了。”
我凝神看著烈君絕,看著他一副很想叫我過來卻又拉不下臉皮的表情,突然覺得他離我很遠。
烈君絕,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對我的感情,這一切,我都知道。
可是,你是皇帝。
你有你的尊嚴,你有你需要維持的一切,神聖的偽裝。
但是,我不能為了你無止盡地委屈自己。
就比如現在,隻要你對我說一聲;“對不起,丫頭,過來吧”。
隻要你這樣說一句,我一定會放棄之前的那些氣憤和憂傷,過來,和你在一起,好像這一切沒有發生一樣。
因為我愛你,我愛你,你知不知道。
然而,你沒有說。
我看著你,看著你漂亮的,線條分明,曾經吻過我那麽多次的嘴唇,可是。
可是,你卻始終沒有說。
你張了張嘴,卻又沉默了。
就好像一切過去的美好,隻不過是我的臆想。
回到了屬於你的皇宮,恢複了皇帝的身份,你再也不是我最親愛的老公,你是皇帝,你需要所有人跪拜,匍匐在你的腳底下,包括我在內。
不,應該說,你最需要我屈服於你的威嚴,由你控製。
因為在這裏,你是皇帝,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子。
你愛我,表現的方式就是我要聽你的。
這就是你給我的愛麽?
我突然明白了,我和他,需要好好靜一靜,仔仔細細地思考一下。
在回到京城之後,一切已經不一樣了,可是,我為什麽沒有早點發覺呢?
我想清楚了這一層,放下酒杯,對烈君絕和鴻鵠道:“不好意思,今天我要先走了。”
鴻鵠一愣:“為什麽要走?”
我淡淡地笑了笑:“不舒服,回去靜一靜。”
鴻鵠道:“周姑娘,別——“
烈君絕的聲音非常有壓迫感的響起:“周嬌嬌,你不要恃寵而驕,今天是你答應來的,不是朕強迫你。”
我心中雖然又是氣憤,又是委屈。
然而,竟然控製好了自己的情緒,微微一笑:“我是真的不舒服,我不是鬧脾氣,皇上,您繼續喝,我先走了。”
額,看來我忍讓的功力是越來越強了,我在心底自嘲,曾經的我爆栗脾氣,半點都無法忍耐,可是現在變得多麽的,會偽裝啊。
這是長大了麽?
如果這就是長大,那我寧可不要長大。
就好像she唱的:“我不想不想長大,長大後世界就沒童話。”
是啊,這個世界裏,本來就沒有童話。
即使相愛的人,也不是王子和公主,我們都被童話騙了。
說完我就回身,大步走去。
“你敢?——”烈君絕低吼一聲。
飛身而起,一身白衣,攔在我麵前。
我從來沒見到他穿白色的衣服,他似乎永遠都喜歡穿黑色,既冷酷又高貴。
可是今天的他一身白色,將他的麵容襯托得更為清俊,卻很遙遠。
很遙遠,很遙遠。
其實也許他本來就一直站在很遙遠的地方吧。
隻是我的錯覺,他曾經靠近過我的心。
我搖了搖頭:“皇上,別攔我,你知道我最討厭有人左右我的決定。”
他的聲音不知不覺有點軟了:“嬌嬌,是你自己說的,我們今天一起飲酒作樂,明天早上朕帶你去看皇宮裏好玩的東西,你肯定會喜歡的,好不好?”
“我沒說我要看皇宮裏好玩的東西,我沒時間,還有很多生意要談。”我語氣並不衝,“皇上,我覺得,我們需要都好好想一想,是不是?”
烈君絕蹙眉:“我知道你是氣朕剛才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