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通敵叛國,軍前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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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何與秦桑的麵上皆是喜悅,但應清卻顯得不那麽輕鬆。他也看著酒泉的方向,語氣中不乏憂慮的開口道:“其實我教給廖將軍的說辭並非天衣無縫,隻須稍稍細想,便可發現其中漏洞。若是城中隻有木十六一人,我倒是能有八九分的把握,趙乾逃不過這一劫。
但連允畢竟隻是受傷,他的心思一向沉穩,若是聽聞此事,必不會像木十六一般輕易就下定論。結果如何,還未可知。”他頓了頓,接著說道:“其實,早在我發現趙乾的兵符時,便已想到了這一計,可正是覺得破綻太多,才未敢擅用。後來在驪遙聽到蔣萬說了連允受傷一事,我想到若是連允受傷,城中之事大概會交給木十
六主理,他那衝動的性子,或許還有上當的可能,才會冒險一試。”
兩人聽了應清的話,也是平靜了下來。秦桑垂眼將此事細細琢磨了一番,的確,整件事串聯在一起時聽上去像是那麽回事,但若是細想,將因果區分開來,便能發現不少漏洞。
說到底,趙乾最大的失誤就是恰好將自己的兵符遺落在了酒泉,沒了兵符,他便就已經落入了一個十分被動的局麵。
偏偏木十六又是一貫急躁的性子,他與連允交情甚篤,想到連允因為此次求援而傷勢加重,關心則亂起來很容易就會把這筆賬算到他的頭上。
說不定他一衝動,趙乾在城樓上就已是人頭落地了。
【酒泉城中】
牢房中的趙乾此時已是百口莫辯,他心中悲憤交加,卻又完全沒有任何有力的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他的腦中已是一團混亂,耳邊嗡嗡作響,張口結舌呆呆的癱坐在地上,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木十六見他這啞口無言的模樣,隻覺得他已是找不出什麽借口來狡辯,再不願多看一眼,對牢房外喊道:“來人!”
幾名獄卒匆匆趕來,隻聽木十六看著趙乾,麵色冷峻,一字一頓的說道:“趙乾通敵叛國,罪無可恕,即刻將他押至軍前,斬首示眾!”
趙乾的雙眼呆滯的看著前方,空洞的像是丟了魂一般,他仿佛根本沒有聽見木十六說的話,靜靜癱坐在地上,任由幾名獄卒拖拽著他的胳膊,麻木的站起了身,被他們往牢房外押去。
趙乾的心中已是沒了半點求生的欲望,事已至此,沒人救得了他,除非……
剛剛出了那間牢房,趙乾就看見大牢入口有幾人逆著光走來,為首的那個步履匆匆,幾乎是小跑著到了眼前。
趙乾就像是看見了救命的稻草,奮力掙脫開左右,向前撲跪下來,滿目熱淚,顫抖著哭喊道:“連將軍!”
連允隻穿著單薄中衣,外麵披著一件隨從為他搭上的偌大披風,他快步走到趙乾麵前,伸出手托著他的雙肘將他扶起,卻又因為趕路匆忙,氣息不順,猛地咳了起來。
牢中的木十六見連允來了,已是趕緊出了牢房,又見他咳的這般猛烈,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他身側,伸手在背後替他順了順氣:“你怎麽來了?”
連允的咳嗽好不容易才停了下來,他費力的深吸了兩口氣,抬眼看向木十六,臉上滿是不敢置信的搖著頭道:“若我不來,你可是打算越過我,直接就將他軍前處置了?”
木十六一驚,眨了眨眼睛:“我……我……”
連允深深歎了口氣,看了看麵前的趙乾,又轉頭看向木十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你就絲毫沒有懷疑過,這是秦川的離間之計?”
木十六遲疑了片刻,卻又伸手指著趙乾,皺眉說道:“可他的兵符……”
“好了!”連允的語氣加重了些,打斷了木十六的解釋,向牢門的方向偏了偏頭,皺眉沉聲道:“回府去!一會我再跟你算賬!”
木十六不知他這滿腹的怒氣從何而來,卻又從未見過他發這麽大的火,也不敢再多說,怯怯的又看了他一眼,便低下頭,往牢門外走去。
待木十六走出了牢房,連允才深深歎了口氣,看向趙乾身邊的那幾個獄卒吩咐道:“你們先下去吧。”
那幾名獄卒連同陪著連允來的將士們皆是抱拳答“是”,而後迅速的離開了牢中。
趙乾伸手攙扶著連允,到一旁的草垛上坐下,站在他身旁,一言不發。
連允麵色有些憔悴,幹裂的嘴唇抿了抿,拽著趙乾的衣袖,讓他也坐了下來。
“城樓上的事,我都聽說了。”
連允拍了拍趙乾的胳膊,淡淡道。
趙乾仿佛是心有餘悸,猛地顫栗了一下,驚慌跪地直直看著連允訴道:“連將軍!我真的沒有……”
連允還未等他說完,便閉眼點了點頭,又是將他拽了起來:“我知道,我知道。”趙乾聽他這麽說,才敢稍稍鬆了口氣,但又忙著急切解釋道:“末將知道自己有罪,未見兵符就擅自出兵在先,慌亂之中遺失兵符在後,實在是罪無可恕。可是,末將真的從未有過通敵叛國的舉動,更是從
未動過歸降秦川之心哪!”
連允又是深深點了點頭,將手覆上趙乾的手臂,看向趙乾的雙眼篤定道:“你不必解釋,我信你。”
趙乾微微一愣,他迎著連允的目光,有些驚訝,但這種驚訝很快變成了感動,他的鼻中有一絲酸楚,看著連允,重重點了點頭。
連允見趙乾的情緒終於平複了下來,才緩緩開口道:“此次秦川乃是有備而來,他們的兵符從何得來我尚不可知,但我這幾日在榻上閑來無事,細細看過那枚兵符,卻發現,它並非我南淵現用的兵符。”
“什麽?”趙乾一驚,還沒反應過來連允的意思:“並非我南淵兵符?”
連允搖了搖頭:“它的確是南淵兵符,但卻不是現用的這一套中的。”
趙乾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連允看著他疑惑不解的樣子,也知道他為何會不理解自己所說。
“你在軍中雖已不少年頭,但獨自領一方軍隊還是頭一次,所以見到兵符的機會確實不多。”連允抬起頭,看向遠處,仿佛是在回憶著數年前,自己初入南淵軍中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