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天緣命定,義結金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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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遠塵見到秦路時,有些詫異,一瞬間他甚至以為,這位前朝官員是為了當年的事情,來找自己的麻煩。
可是,秦路卻立刻告訴他,自己今日來這華陰,隻是為了要個答案。
那年他阻止了廟中住持的絕食後,曾去找過秋遠塵一次,問及他誆錢的緣由,他隻說是為了救人,卻未曾透露這所謂的“救人”是怎麽個救法。
這些年,這一直是秦路心中的一個心結,若是不能向他當麵問清,總覺得心有不安。
秋遠塵聽完了他的來意後,這才放下心來,便將當年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秦路。秦路對祁水的那次大水也早有耳聞,如今聽他這樣一說,才將兩件事串聯到了一起,理解了那“救人”二字的含義。
正當兩人言談之時,那位老者同往常一樣,從山下帶了些雞鴨魚肉,給秋遠塵夫婦送到了家中。
秦路隨著秋遠塵到庭院中迎接老者,卻在與老者四目相對時,驚愣在了原地。
不僅是他,那老者也是一樣,看到秦路的一瞬間,雙手猛地一顫,手中拎著的那些東西,紛紛掉在了地上。
秋遠塵看見二人這驚詫的模樣,也是跟著定在了原地。
秦路幾步邁到老者身前,“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小婿……叩見嶽父大人。”
秦路的身子俯下,重重一叩首。
他口中說出的這句話,讓秋遠塵錯愕的瞪大了雙眼。這時他才知道,原來這位老者便是秦路的嶽父,前朝的相國大人,陳鬆。
“什麽?”
秦桑忍不住驚叫了起來,腦子嗡嗡作響,她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現在要去拜訪的那位老者,會是……自己從未謀麵的外祖父。
秋戈的麵色十分平靜,她輕輕拍了拍秦桑的手背,示意她繼續聽下去。
那時,陳鬆也不敢相信,竟然會在秋遠塵的家中見到自己這位許久未見的女婿,一時間情難自抑,淚眼朦朧。
三人回到屋中聊了很久很久,秦路將這幾年他們夫妻二人在南淵的情況細細說給了陳鬆,並告訴了他一個天大的喜訊。
在秦路此次領兵出京時,陳芙已是懷上了他們的第三個孩子,他還玩笑說,宮中太醫去府裏把脈,說陳芙這一胎八成是個女孩兒。
秦敖與秦肅出生時,西鑾還尚未分立,陳鬆是見過那兩個外孫的。此時聽聞可能不久之後,他就會多一個外孫女,更是分外驚喜。
聽到秦路所言,秋遠塵便與他提起自己的夫人也已身懷六甲,兩人這麽一聊,竟發現兩位夫人的孕期大致相同,這兩個孩子,或許就將前後腳的降臨到這世間。
三人都十分詫異,覺得這世上緣分實在玄妙,如此之多的巧合,讓人不得不信這天緣注定之說。
於是,陳鬆便笑著出言道,既是天緣如此,不妨就給這兩個孩子也結下緣分,若是同為男孩或是女孩,便義結金蘭,若是一男一女,兩家便結為姻親。
秦路與秋遠塵皆是十分認同,便當即將此事定了下來。
聽到這裏,秦桑一個激靈,瞪大眼睛指了指秋戈,又指向自己:“所以你我……”
這時,馬車已經停了下來,秋戈彎起眼睛笑著點了點頭,眼中閃起微微淚光,看著秦桑的雙眼認真說道:“沒錯,我稱你為姐姐,並非隻是客套。”
秦桑還沒從剛才的震驚裏緩過神來,心中一團混亂,山下的那位老者竟是……竟是外祖父?自己與秋戈,竟是娘胎裏就結下的姐妹?
車外,那駕車的車夫跳下車去,從外麵掀開了簾子,看見秦桑的一身女裝,似乎並未有多少詫異,憨笑著說道:“二位姑娘,到了。”
秋戈聞言,牽起秦桑的手前後下了馬車,回過身對那車夫微微點頭一笑:“多謝坤叔。”
那車夫擺了擺手,抬頭看了看這依舊落雪的天空,低頭向手中嗬了一口氣,搓了搓手心笑道:“二位姑娘去吧,我在車裏睡一覺,你們回來了就叫醒我。”
秋戈點了點頭,便轉身帶著秦桑,往不遠處的一處院子走去。
這山下已是白茫茫的一片,近處的草木,遠處的屋頂,都覆在了皚皚白雪之下,放眼望去,像是一幅絕美的山水畫。
秦桑與秋戈兩人將裙擺稍稍提起,輕盈的踏在那厚厚的雪地上,不一會兒,便已是到了那院外的柵欄邊。
這時秦桑才看清,這個院子果然如秋戈所述的那般,布置的清新雅致。
恰逢大雪,低矮的石桌已是被雪覆蓋,像是棵飽滿的靈芝,院中幾棵高大的臘梅綻著零零點點的黃花,點綴在白雪間,如星辰遍灑。
秦桑正看得出神,隻聽“吱呀”一聲,那院裏正中的屋門緩緩拉開,一位白發老者手中拎著箬立與蓑衣,踏出了屋門。
他抬眼向院中看去,這一抬頭,便看見了遠遠站在院外的秦桑與秋戈。
他微微頓了頓,定睛一看,而後驚喜笑道:“戈兒?”
“爺爺!”
秋戈也歡喜的叫了起來,她推開那低矮的院門,拉著秦桑腳步輕快的向院中跑去,一直到了那老者身前,才停下了腳步。
“爺爺,你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
秋戈挽著秦桑的胳膊,盈盈笑看向陳鬆。
秦桑站在那裏,心中不知是怎樣的一種情緒。眼前的這位老者,便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外祖父。雖是聽爹娘提過他歸隱了山林,卻從來不知他歸隱的是哪處山林。後逢變故,她便再也無從得知。
此時,他卻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既陌生,又熟悉。
陳鬆上下打量了秦桑一番,而後目光定在了她的臉上。四目相對,過了許久,他才聲音有些嘶啞的顫聲道:“這是……裳兒?”
秦桑聽著這聲輕喚,一股暖流湧上了心頭,鼻中猛地酸澀了起來,雙眼一紅,緩緩跪地,雙手交疊身前叩首道:“裳兒……叩見外祖父……”
陳鬆一把鬆開手中箬立蓑衣,兩步邁到她身前,顫抖著扶住她的雙肩,不可置信的哽咽道:“裳兒……真的是裳兒……快起來,快起來……”秦桑隨著陳鬆起身,眼中已是噙滿熱淚,凝眉望向陳鬆雙眼:“裳兒不孝,這麽多年,都未來見過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