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倪鏡探問,蕭何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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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他聽見府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這才又立起身子,不舍的注視了她許久後,撐著榻邊起身,轉頭邁出了屋門。
    從應清手中接過韁繩,他看了一眼那匹快馬,什麽也未再多說,隻翻身上馬,低頭看向應清:“勞煩你替我照顧小九,我盡快回來。”
    說完,他便狠狠一夾馬腹,策馬而去。
    應清在原地看向他的背影,直到他已是出了城門,才回過神來,吩咐梁楚率大軍駐紮於此,讓倪鏡去華陰將秋戈與小九接到酒泉,他們在酒泉會合。
    簡單收拾好一切,應清便著人將秦桑抬到馬車之中,自己騎在馬上,伴在馬車一側,帶著幾百人離開了永壽向北行去。
    這一路上,應清有意加快速度,卻又礙於馬車經不起太大顛簸,隻能就著馬車的速度,時快時慢的往酒泉趕路。他每隔幾個時辰就會停下,去馬車中看一看秦桑的狀況。秦桑的症狀很是蹊蹺,時而高燒不斷,時而渾身冰冷,應清心中焦急萬分,隻想著定要快快回京,看看府中的那些藥籍上,是否有關於此毒的記載
    。
    接近十日,他們才到了華陰地界。此時,倪鏡也已將秋戈接到此處。
    見到秋戈,應清稍稍鬆了口氣,秋戈畢竟是女兒家,在車內時時照看著她,比自己這麽總是停下進進出出車內要方便許多。
    秋戈在路上已是聽倪鏡說了永壽城中發生的一切,此時看到車內昏睡不醒的秦桑,心疼不已,不等應清囑咐,就進了車內,牢牢抓住了秦桑的手。
    應清知道,自己不必再多說什麽,隻叮囑了兩句如何應對高燒,處理低溫,便放下了簾子。
    小九本也欲往車內去,應清卻將他攔住,讓他與車夫並排坐在車前。小九一想,自己有時笨手笨腳,或許在車內會耽誤秋姐姐照顧傷重的秦將軍,便懂事的乖乖點了點頭,坐在了車前的橫欄上。
    應清見一切安頓妥當,便和倪鏡並排騎在馬上,引在了馬車之前繼續趕路。
    車馬行了一會兒,一旁的倪鏡似是猶豫了許久,遲疑著開口道:“應公子……”
    應清本在出神,忽然聽得這一聲,回過神來看向他:“何事?”
    倪鏡垂下眼睛又是遲疑了片刻,抬起頭問道:“我想問一問你是否知道,那日秦將軍中間前,連允在城上說的那一番話,究竟是何含義?”
    應清回憶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連允指責蕭何“大逆不道”、“委身事敵”的那兩句話。
    倪鏡一直不知道蕭何與葉闌的關聯,更不知他是龍盤穀出來的,否則以他的性子,定不會願意與蕭何並肩作戰。蕭何這一路上瞞著他,也不是沒有道理。想到這裏,他又忽然想起,倪鏡雖是不知蕭何來自龍盤穀,卻知道他的家鄉在南淵,於是,他便淡淡道:“我曾聽蕭將軍說過,他祖上與龍盤穀有些淵源,到了他這一輩,就沒什麽往來了。或許連允也知道
    他是南淵人士,這才情急之下怒斥了幾句來發泄吧。”
    倪鏡聞言,長長“哦”了一聲,又仿佛有些不解似的,若有所思的問道:“可是……可是如今秦將軍身受重傷,蕭將軍卻為何獨自離開?”應清一聽,這才意識到這件事看起來確實有些不合常理,他微微吸了口氣,耐心解釋道:“秦將軍所中的箭上有毒,那毒是南淵的一種植物所製,而萬物相生相克,但凡毒物生長之處,周圍近處一定有可以
    解毒之物。蕭將軍此次回南淵,就是去替秦將軍尋找解藥。”
    倪鏡靜靜聽他說完,垂眼細細想了想,才緩緩點了點頭。
    應清看倪鏡似懂非懂的模樣,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他此時心中本就紛亂萬分,實在是無力應付倪鏡這樣刨根問底的打探下去。
    他隻希望倪鏡莫要繼續深究,一切,都等到以後再說吧。
    【南淵都城襄陵】
    “怎麽會這樣?”
    齊王震驚的站起身來,看著眼前階下跪地的木十六與趙乾,驚怒交加。
    前幾日,齊王已是收到戰報,南淵丟了在秦川境內的最後一座永壽城,但也隻知失城,不知連允被擒。
    此時,木十六與趙乾將戰事詳情陳述完畢,齊王才終於意識到,南淵在這一戰中的損失到底有多麽巨大。
    “末將該死!未能護得連將軍出城!”
    木十六與趙乾重重叩首,痛心自責道。
    齊王深吸了一口氣,緊緊皺著眉頭。他心中怒意極勝,卻又知道無法將此事算在他們二人的頭上。
    在那樣的情形之下,連允為了保全兵力而令木十六和趙乾撤退,已是最佳的選擇。錯就錯在連允一貫是一個極其重義之人,寧可自己涉險殿後,也不會讓兄弟為其犯險。
    齊王深深歎了口氣,重新坐回龍椅之上,平複了許久,才抬手道:“你們先起來吧。”
    木十六與趙乾站起身來,兩人皆是垂頭喪氣,滿臉憂愁,看樣子就知道,都在為連允而憂心。
    逢此大敗,齊王也沒什麽心思開解他們,隻蹙眉想著,如今連允被擒,短時間內不可能回到南淵,或者說,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
    那麽現如今這三軍主帥,該由誰來接任?
    木十六?他身手倒是上佳,也是絕對的忠心耿耿,可一貫心思單純直率,連說話都不會拐彎,更別說是心機謀略了。
    趙乾?按理說,若論沉穩,趙乾的確算是個謹慎穩重之人,但他向來跟隨在連允和木十六身後慣了,若是往後他成了軍中主將,木十六是否能夠心悅誠服?
    想來想去,齊王也沒有萬全之策,越發心煩。
    正在這時,立於階下一直未有言語的葉闌開口了。
    “陛下,”葉闌踏前一步拱手道:“此戰我南淵雖有折損,秦川也並非完勝。”
    齊王聞言,抬頭向他看去,急切道:“葉大人有何高見?”
    葉闌身形未動,撣眼看了看木十六,繼續說道:“方才木將軍也說了,永壽一戰中,秦川主將中箭,即便這箭傷不能即刻令他喪命,他也命不久矣。”齊王一聽,眼中不免有些疑惑:“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