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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峻的眉眼，精致的五官，熟悉的樣子……
    小魚愣了一下，紅唇囁嚅，吐出來人的名字，“裴衍笙？”
    “怎麽？看見我有點失望了？”裴衍笙看著她，明明是來和好的，可是在剛剛聽到她隔著黑暗喊出來的是裴默的名字，頓時心裏就不舒服了。
    他的語氣不好，小魚的眉頭也就跟著皺了起來，“你們姓裴的人，都這麽喜歡半夜翻窗戶嗎？”
    這作風，倒是很像做賊的！
    裴衍笙好笑的看著她，“難不成裴默經常翻你的窗戶麽？”
    小魚一噎，對上他嘲諷的眼眸，頓時覺得一口氣堵在了心口位置，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你大晚上的跑來找我幹什麽？”
    還是以翻窗戶這樣的方式，實在讓她很費解。
    在她心目中，裴衍笙永遠都是那麽高高在上的，放不下自身的架子來的人，半夜翻窗戶這件事，裴默會做，他卻一定不會做。
    所以半夜過來，是想對她幹點什麽嗎？
    裴衍笙靠近過來的時候，連帶著身上的那股子酒味也飄進了小魚的呼吸之間。
    她微微皺眉，目光落在他的泛紅的臉頰上，“你喝酒了？”
    “嗯。”裴衍笙看著她，麵無表情的應。
    想抬腳靠近，才往前走一步，就見小魚狠狠的擰起了眉頭，並且捂著唇往後退了一步。
    這個細微又自然的動作，像一根尖刺，紮進了裴衍笙的心裏。她臉上的嫌棄，更是不能再明顯。
    “你嫌棄我？”裴衍笙的聲音冷冷的，雖然是反問的語句，卻是篤定又充滿著寒意的語調。
    小魚一怔，她什麽時候說她嫌棄他了？
    沒等她回過神，裴衍笙便已經抬腳，大步走到了她的麵前，抬手就拉住了她的手臂，並且低首靠過來。
    這個動作已經不能再明顯了，他想親吻她。但是那濃鬱的酒氣，卻讓小魚一陣反胃，胃部一陣痙攣，她下意識的彎下腰幹吐起來。
    裴衍笙鬆開了她的手，擰眉看著她，站在原地沒有動。
    小魚吐了半天什麽也沒吐出來，可是裴衍笙就站在麵前，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酒味，還是一直刺激著她敏感的嗅覺。
    她捂著胸口往後退了兩步，“抱歉，我……”
    她想說她不是故意的，可能是她最近比較敏感，懷著孕的人本來就容易對某些味道產生反胃。之前的幾個月，她反應平平，今天對裴衍笙的靠近，似乎格外的排斥。
    抱歉的話沒有說出來，裴衍笙就再一次的堵了過來。
    這次沒有再抓她的手腕，而是直接抬手，蒼勁有力的大手直接捏住了她精致細嫩的下頜，迫使她仰頭對上他的視線。
    “薑小魚，你嫌棄我？”
    不僅僅嫌棄他，竟然還對著他幹吐？明明什麽都沒吐出來，那她究竟是真的惡心，還是故意裝出來的？
    裴衍笙這個時候已經不會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他隻覺得自己的尊嚴得到了羞辱，小魚的反應讓他很是心塞，甚至沒法釋懷。
    他怎麽能容忍，被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厭惡嫌棄自己？
    “沒……沒有……”小魚隻覺得，下巴都快要被他捏碎了，整個人不得不艱難的仰著頭，對著他的眼睛。
    他喝了酒，周身的氣息冰冷，跟平常她所感覺的他不一樣，此刻的他無論是身上還是眼中，都帶著一股子她說不出來的戾氣。
    這是她從未在他身上看見過的。
    果然，男人生氣起來，是很可怕的。
    但是她卻想不明白，他為什麽要生氣？
    喝了這麽多的酒，大半夜的翻窗戶來找她，就是為了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做這些莫名其妙的小動作的嗎？
    即便是他真的很無聊，也應該沒有無聊到這種地步。
    想到這裏，小魚正要開口解釋嗎，她並非是嫌棄他，而是因為身體對他身上的酒味的反應。
    這不能怪她。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說，內折下巴的那力道驀地加重。
    小魚疼的低呼，卻動彈不得，隻能由他捏著，看著她。
    “薑小魚，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沒資格嫌棄我的人！”
    話音落，他忽然抱著她，將她壓在了沙發上。
    “唔……”
    他灼熱的，充滿了酒氣的呼吸灑下來，將她不顧一切的壓在了身下。
    小魚驚呼，但是卻推不開他，隻能伸手去打他的背，可是手才剛抬起來，他就有所察覺似的先她一步抬起手，修長的手指禁錮著她的兩隻手，讓她徹底動彈不得。
    衣料撕扯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響起，小魚尖叫：“裴衍笙，你混蛋~”
    話音未落，就被他隨手拿了件衣服，堵住了嘴。
    “嗚嗚……”
    她拒絕不了，反抗不了，眼睜睜的看著他脫掉了她的衣服，狠狠撞入。
    小魚眼中的絕望被撞碎，她閉上了眼睛，淚水從眼眶中流出。
    一場酣暢淋漓的發泄，事後，小魚像條死魚般躺在床上，麵色蒼白，渾身顫抖，像是奄奄一息。
    裴衍笙俯下身來，抬手抹去她的眼淚，“你這輩子都隻能是我的，所以，不要抗拒我，更不許惡心我！”
    小魚身體越發顫抖的厲害，可是卻沒有回應他。
    裴衍笙隨意套上了衣服，又親手給她衣服，手指才剛接觸到她的腿，目光就落在了潔白的床單上，那嫣紅的一灘血。
    他一震，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魚兒……”
    她閉著眼睛一言不發，可是縱然這樣，小腹處的刺痛，還是刺激的她抑製不住的發抖。
    裴衍笙慌了，“魚兒，你哪裏不舒服？是不是肚子、”
    他抬手，溫熱的掌心貼在了她的小腹上，一陣暖意，可那暖意終究溫暖不了小魚涼透的心。
    她疼的整個人都蜷縮起來，拿開他的手，將自己裹進了被子裏，聲音嘶啞的傳來，“你走，我不想再看見你。”
    “魚兒……”裴衍笙皺眉，“我帶你去醫院。”
    “你滾！”
    房間裏的動靜，終於還是驚動了住在隔壁的關沫爾，她推門而入的時候，看見裴衍笙，明顯一愣。隨即目光落在淩亂的床上，眸色頓時暗了下去。
    她快步走過來，眼神淩厲的看著裴衍笙，“你怎麽進來的？”
    裴衍笙沒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小魚的身上。
    她身下還在不停的流血，再這麽下去，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他緊皺著眉頭，彎腰就將小魚連人帶被子抱了起來。
    小魚掙紮，“你放開我，混蛋！”
    關沫爾聽見她嘶啞的聲音，眸色一緊，上前一步，攔住了他的去路，“你要幹什麽？”
    裴衍笙濃眉緊擰，“她流血了，要馬上去醫院。”
    關沫爾一怔，“流血了？”
    最終，考慮到小魚的身體，關沫爾還是陪著一起去了醫院。
    在去醫院的路上，小魚就已經暈厥過去，裴衍笙開車，關沫爾抱著她，看著她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既心疼又怨恨。
    她抬眸看向駕駛座上的男人，“要是小魚有個什麽閃失，我不會放過你。”
    裴衍笙擰眉，但是也沒說什麽。
    很快到了醫院。
    小魚被推進了急救室，門關上，關沫爾和裴衍笙被攔在了門外。
    片刻，有護士推門出來，“誰是病人薑小魚家屬？”
    “我是……”
    “我……”
    兩人幾乎同時應聲，一同走過去。
    護士拿著一份文件遞過來，“孩子恐怕保不住了，你是她丈夫嗎？簽個字吧，”
    關沫爾身體狠狠一顫，“你說什麽？”
    裴衍笙冷寂的眼瞳之中，也明顯閃過驚愕，一向冷靜如斯，卻在這個時候，呆在了原地。
    護士催促：“病人有大出血，肚子裏的胎兒保不住了。你們誰是她的家屬，趕緊簽字吧，拖著隻會讓情況更危急。”
    關沫爾這個時候，關心的是小魚的安危，“護士，我女兒沒什麽要緊吧？”
    “身體很虛弱。”護士說著，滿含深意的眸子看了一眼裴衍笙，“你是她丈夫吧？不知道女人懷孕期間要格外小心嗎？你看看你都把她折騰成什麽樣子了？再好的人也禁不住你這麽折騰啊。”
    關沫爾歎了一口氣，“你快簽字吧。”
    ——
    小魚這一覺，睡的很沉很沉。
    她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裏，她的孩子出生了，是個白白淨淨，長得很可愛的小姑娘。
    她們一起在青青的草地上放風箏、追逐嬉戲。
    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可是不久後，小女孩就走了過來，臉上的表情變得很憂傷。
    她軟綿綿的小手拉著小魚，聲音甜糯糯的很是可愛，“對不起媽媽，我要走了。”
    小魚一驚，下意識的抓住了她的手，“怎麽了寶貝？是媽媽不好嗎？”
    小丫頭搖搖頭，“媽媽，我要走了……”
    小魚一著急，忙問，“你要去哪啊？”
    “我要去一個離媽媽很遠很遠的地方……”
    她終是沒能抓住那隻嫩白柔軟的小手，眼睜睜看著她消失在一片茫茫白霧之中。
    淚水逐漸模糊了視線，眼前的景致開始變了，朗朗明日，瞬間變成了烏雲蔽日。不知從哪裏起了一陣狂風，不一會，又又劈裏啪啦的雨水落下。
    小魚恍然發覺，麵前的草地，變成了一棟巍峨的別墅。
    是水月居。
    她坐在二樓臥室的窗戶前，看著那細細碎碎的雨水從屋簷上落下來麵忽然“砰”的一聲響，她驚愕轉眸，一抹高大的人影闖入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