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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噎了一口唾液，喉嚨有些幹啞，聲音低沉的說道：“王婆死了。”
    聽到這幾個字，婆婆立馬把拿在手上的筷子拍在了桌上，猛的站起身。
    “怎麽就死了，我走的時候都還好好的，什麽時候死的？怎麽死的？”
    “死了大概一個月吧，應該是病死的。”
    一邊回答著，一邊瞟著婆婆，以婆婆的反應來看，她的確是不知道王婆死了，這讓我開始懷疑麵前這位婆婆到底是不是真的婆婆了，如果麵前這個是真的，那半個月之前的那個呢，又是怎麽回事？
    腦袋又開始痛了起來，難道這次這個是夢？其實婆婆並沒有回來，我還在跟肅哥一起的小旅館睡覺，還沒醒？
    感覺自己的世界觀瞬間混亂了。
    “婆婆，你這一個月到底去哪了？我沒見到你口中那位通知我的人，找了你好久。”
    婆婆應該還沒有從王婆死去的消息中緩過神來，語氣中還帶著點情緒。
    “那該死的寺廟真不能隨便相信，答應過我會派人通知你的。”
    “我這一個月去了一對農民家，自從你半夜出去，然後永永被鬼掐後，我就覺得我們這屋子裏不幹淨，去求王婆，王婆也說沒辦法，永永被接走後，我就想著去市裏麵的大寺廟裏求一下，看能不能有點作用，那天剛好碰見一對農民夫婦跟我一樣在求菩薩，然後一位高僧就說，讓我去那對農民家住上一個月，我們兩家剛好可以互相抵掉黴運，之後還解釋了很多，覺得很有道理，於是我就答應了，那對農民也沒有說什麽，然後我就去了他們家。”
    按婆婆這樣說，婆婆是在永永被接走後，王婆死之前出去的，那婆婆走後我看見的那個婆婆又是誰？如果半個月前見到的那個婆婆是真的，那這個婆婆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主要就是半個月之前的那個婆婆我並沒有看出什麽破綻，一直以為那就是我的婆婆，而且以為婆婆是在半個月前離開的。
    “婆婆，改天能不能帶我去那對農民家看看，你在他們家住了這麽久，總得感謝下別人。”
    其實婆婆說的這個理由我總感覺有點牽強。
    那位高僧怎麽就偏偏不讓婆婆買東西，而是讓婆婆去那對農民的家裏住，像這種大型寺廟，不是都一進去就讓買各種開過光的玉，佛像什麽的嗎，怎麽到婆婆這就變了。
    而且那對農民也太傻了點吧，自己本來就是農民，手上的錢也不多，在家裏白養一個陌生人一個月，是人都會嫌棄，怎麽那對農民就不嫌棄。
    所以就想著讓婆婆帶我去那對農民家瞧瞧，如果麵前這位婆婆是真的話，那這對農民肯定存在，我也能順便去感謝下人家。
    而反之，麵前這位婆婆是假的話，那她的話也肯定是假的，說不定這對農民並不存在，就算存在，到時候去到那農民家，說不定能找出點什麽來。
    婆婆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帶我去找那對農民了。
    婆婆說還有地裏麵的事情要處理，打蟲啊什麽的，於是我就等了兩天之後，跟婆婆一起去那對農民家。
    一路上婆婆都在誇自己記性好，還好記住了這條路，不然就找不到農民的家了。
    的確有這麽一對農民在，而且家裏好像很窮，但對婆婆很好，很熱情。
    隨著那對農民進了屋，把手上的禮品放到了桌上，問道：“不知道該怎麽稱呼？”
    男人麵瘦肌黃，滿臉胡渣，笑起來比哭還難看：“叫我良伯就行。”
    女人看上去比良伯年輕許多，但眼睛好像不太好，而且黑眼圈重：“就叫程嬸吧，村裏的人都這樣叫。”
    “良伯，程嬸好，我叫言子龍，叫我子龍就可以了。”
    互相打了下招呼，介紹了下自己，良伯就下地幹活去了，而程嬸則留下來給我們準備中午飯。
    都走後，我就開始沒有顧忌的在屋子裏亂看，剛一抬頭，就看見神前那麵牆上掛著一張黑白照片，是張遺像，看上去還是位年輕女人。
    剛開始進門隻顧打招呼了，沒怎麽仔細看，這下一看，整個人連呼吸都感覺有些困難了。
    那不是小雲嗎？她的遺像怎麽會在這裏？
    趕緊跑到廚房，叫出程嬸：“程嬸，神前那張黑白照片是誰？
    程嬸明顯對我這莫名其妙的舉動給嚇到了：“那是我女兒呀，怎麽了？”
    “她叫什麽？”
    “平時都叫她喬雲，你們認識嗎？她都死了十五年了，怎麽當年送葬時沒見到你！”
    說道這裏時，程嬸的眼圈一下就紅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我想她那眼睛應該就是哭壞的。
    喬雲？是這個名字沒錯，黑白照片上的女人長得也和喬雲一模一樣。
    可是，小雲不是盆槐村的人嗎？怎麽又會是他們兩的女兒，而且小雲二十年前死於盆槐村的那場大火呀，怎麽就又變成了十五年前死的。
    東叔給我看的那張報紙上，小雲明明在盆槐村事件的死亡名單上，而且我還見到過小雲的母親李婆呀。
    怎麽現在小雲的母親又成了程嬸？難道說，之前他們都在騙我？可網上的新聞怎麽造假，盆槐村真的存在，裏麵真的有小雲。
    就算網絡上的是假的，那萬老總不會是假的吧，萬老這個人我從小就聽村裏的人說到大，如果誰告訴我他是假的，那我真的該懷疑我這二十幾年來是不是活在夢裏了。
    硬是擠出了一點笑容，回答道：“我跟喬雲的確認識，不過十五年前我還小，能不能問下，她是怎麽死的？”
    十五年前我還沒滿十歲。
    程嬸提起身上的圍裙的一角，抹了下眼角的眼淚，說道：“看我這老糊塗，怎麽就忘記了，你現在才二十出頭，她呀，是出車禍死的。”
    說完就轉身朝廚房走了，依稀聽見程嬸的抽泣聲。
    這就更加不對了，程嬸這樣子看上去不像是在說謊，可是，為什麽跟我知道的小雲不一樣。
    難道這兩個小雲是兩個人？可是天底下哪有這麽巧的事情？兩個人不但名字一模一樣，連長得都一樣，而且還是根本扯不上關係的兩個人。
    一定是有一邊是真的，有一邊是假的，或者，兩邊都是假的，這個時候甚至有些懷疑連我這個人都是假的了。
    望著小雲的黑白照片，點了隻煙，當煙快要吸完時，手機突然震了下，拿出來一看，居然是小雲給我發的短信。
    頓是興奮了，像看到希望一般，小雲趕在這個時候發短信我，肯定是知道些什麽，趕緊點開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