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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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夏眼睜睜看著方頌祺被電擊倒在地上,然後被兩個男人扛起帶上麵包車裏,想要大喊,卻被周澤強行桎梏住捂住嘴,什麽都做不了。
麵包車裏的一個男人探出腦袋,看向周澤:“幹得不錯。”
“那我的債呢?”周澤緊張。
“我們雖然放債,但我們不是無賴,說好了免去你所有債務,就不會反悔。行了,這裏沒你們的事情了,管好你們的嘴,趕緊滾吧。”說完,麵包車開走。
周澤這才終於鬆開杏夏的嘴:“沒事了,我們——”
杏夏掙紮:“你拿阿祺抵債?你怎麽還幹得出這種事?!”
“不是我拿她抵債!”周澤辯解,“是她自己不知道哪裏得罪了那群人,那群人本來就要抓她,就算我不邦忙,他們也會有其他抓她的辦法。既然這樣,為什麽不讓他順便解救我的困境?”
杏夏被他無恥的邏輯堵得無法回嘴,萬分懊惱自己又聽信周澤的話背著方頌祺跑下來和他見麵。
她如果沒下來,就不會被搶走手機冒充她給方頌祺發消息,方頌祺現在也就不會……
“你放手!我要救阿祺!我要報警!”杏夏愈發厲害掙紮。
她越是這麽說,周澤自然越不可能放,箍她越緊:“報什麽警?你想害死我嗎?!”
“你該死!”
“她才該死!”周澤雙目通紅,“她欺騙我和我爸的感情!我爸也是她間接害死的!她那麽惡毒地誘導我爸簽器官捐贈書!她早該遭*了!”
瘋了,他分明瘋了,這根本已經最初自己喜歡上的那個周澤。杏夏徹底清醒,淚流不停。
周澤則還抱著她:“你難道想看著孩子沒有父親嗎?杏夏,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債務了,生活壓力完全沒有,可以開始為我們還沒出生的孩子存錢了,我們會過得很好。你不是構想過我們未來的生活嗎?會實現的,很快會實現的!”
之前還給他的那枚戒指,他又從口袋裏取出來,單膝跪地給她套上:“我們結婚,杏夏,明天一早我們就去登記。”
他緊緊圈住她的腰:“我們一家三口以後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杏夏盯著手上的戒指,怔怔然半晌未語。
她沒有忘記,這戒指一開始並不是買給她的,所以戒指的尺寸其實和她並不完全相符,隻不過先前她戴在中指上,現在被周澤套了無名指,非常明顯偏鬆,仿佛隻要她的手輕輕一甩,戒指就會從指間滑落。
遲遲未得到她回應的周澤抬頭看她:“杏夏?”
杏夏蜷起手指,握緊戒指,擦了擦眼淚,摸他頭上下午被方頌祺砸出的傷:“走吧,跟我上樓去吧。”
等同於她答應,周澤欣喜,握住她的手親吻,從地上起身,緊緊牽住她的手。
杏夏看了一眼交握的手,緊張得心跳砰砰砰加速。
回到公寓裏,杏夏收拾出之前周澤留在她這裏的一套衣服,讓周澤去洗澡。
待周澤進了浴室,浴室裏傳出水聲,杏夏拿回自己的手機往客廳去,撥通馮火華的號碼。
焦慮地等了五六秒鍾,終於接通,她一張口忍不住又哭:“快救救阿祺!她被之前包廂裏的那群人帶走了——啊——”
是周澤又從浴室裏出來了,憤怒奪走手機:“連你也騙我!”
“周澤你醒醒吧!不要再——啊——”杏夏的話沒喊完,就被周澤狠狠推一把,撞上桌子後摔倒在地,捂住肚子起不來。
…………
酒店宴廳,沈燁猛地站起。
身旁的馮鬆仁不悅:“怎麽了?一驚一乍的?”
“外公我有點事現在必須去辦!”沈燁快速解釋,不待馮鬆仁反應便離席跑出去。
一邊跑他一遍嚐試再給杏夏打過去,杏夏卻沒有再接。
所幸杏夏剛剛已經提供了一部分訊息。
沈燁轉而撥出季存希的號碼:“高一銘現在在哪兒?你有辦法找到他嗎?!”
聽完他簡單說完,季存希也知事情不妙,沒耽擱,迅速去邦忙。
沈燁則繼續打杏夏的電話,迎麵碰到去洗手間回來的藺時年。
“姑父!”
他神情間的異樣昭然,藺時年不看出來都難:“出什麽事了?”
“我朋友遇到麻煩了!我先走了!下次再找姑父聊!”沈燁腳步未停。
藺時年微微一怔,轉身跟在沈燁後麵,趕在電梯門關前走了進去:“你不能開車,我送你。”
說話間,他已邦忙摁下鍵。
沈燁見狀便沒拒絕:“謝謝姑父。”因為如果拒絕又要浪費時間推來推去。
“遇到什麽大麻煩了?把你緊張成這樣?”藺時年自然而然詢。
沈燁冷了一瞬臉,言簡意賅與他講明情況。
藺時年眼皮猛一跳,沉聲:“報警。”
“嗯!”沈燁點頭,“我正準備打電話!”
藺時年也掏出手機找魏必。
兩人開車偕同前往方頌祺的公寓,季存希也差不多時間趕到,chuan著氣說:“我知道高一銘有專門用來玩女人的地方,但具體不清楚是哪一處,我已經找人去他的每處房產確認,需要一定時間!目前為止還沒有消息!”
沈燁的口氣略微浮躁:“上去看看!”
公寓的門敞開著沒有關,杏夏也不見蹤影,而客廳的地麵上掉落有杏夏的手機,手機旁赫然一灘血。
沈燁記得最後夾雜在杏夏尖叫中的那一把男生,屬於周澤,聯係這一兩天發生的事兒,猜測杏夏多半被周澤帶走。
除此之外並沒有有價值的線索。
“走!去調小區的監控!”
沈燁喊上季存希,回到公寓樓下時,意外看到藺時年的車子才剛剛開走。
…………
藺時年麵沉如鐵,耳機裏是魏必在向他匯報高一銘其中一處房產的地址:“……幸好先生你因為上次方小姐惹出的禍端全麵抄了高家的底,預先有所準備,否則這次很難這麽快找對地方。”
藺時年並沒有說話。
這讓魏必後悔講了“幸好”——再幸好,方頌祺還是被高一銘抓走。
其實昨晚方頌祺跑去風情的事兒,風情那邊遞過消息,他們了解過原委。以為季老幺出麵解決了,就沒什麽問題,沒想到今天突然就出事。
藺時年心裏則已經有數,多半就是昨晚上鬧的那一出,她在高一銘跟前露了臉,被高一銘認出來了,所以實施報複。
“已經雇傭了一批人故意去高家下麵的店裏鬧事。”魏必的底氣並不足,終歸方頌祺被帶走已經有一陣子時間了……
但聽藺時年道:“高家這幾年做生意的那些髒底子不用留著了,現在就交出去”
說罷他掛了電話,踩死油門,風馳電閃般穿行在公路上。
行至一半,才發現失策,不該上高架橋,堵得他進退兩難。
好不容易從橋上下來,他立刻改了條道,冷不防看到季存希的車子從旁側駛過,然後靠邊停。
…………
難得沈燁不製止他開快車,季存希玩命地飆,不免有些小興奮:“你瞧瞧吧,我早說絕對不能走高架,鎏城的交通我最了解了。”
他的那群朋友給力,不久之前在小區監控裏收到消息,說是找到地方了,這才立刻飛奔來。
未得到回應,季存希飛快地側眸看了沈燁一眼,見沈燁緊緊抓住座位上方的扶手麵色慘白得相當難看,他急急放緩速度:“喂!你難受怎麽不和我說?!”
“我沒事,你繼續開,快點!會來不及的!”剛說完這句,沈燁就沒忍住,迅速打開車窗往外麵栽腦袋吐。
季存希慌裏忙張靠邊停:“這還說沒事?!”
沈燁很快轉回臉,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嘴:“我真的沒關係,吐幾下而已,現在救人要緊。”
“我的沈公子!你自己照照看你現在是什麽鬼樣子?!”季存希把後視鏡朝他的方向折去,“回頭你救了人家姑娘,卻搭上自己的命,我也得以死向你媽媽和你外公謝罪!”
“我真的沒問——”沈燁頓住,看到了藺時年的車子,“姑父?你怎麽在這裏?”
藺時年避而不答,反問:“你們要去哪裏?不是在找人?找到了?”
“對!找到了!在趕過去!”季存希代替沈燁回答。
“有什麽我能邦忙的麽?”
藺時年的詢問倒叫季存希頓時生了個主意:“姑父現在有空是吧?那能不能請姑父先趕過去救人行不行?沈燁的身體受不了,我帶著他開慢點。”
沈燁倒也覺得這個建議還不錯:“姑父,拜托你了。”
“地址給我。”藺時年表現得很幹脆,雙手不禁將方向盤握得愈發緊。
季存希忙不迭報給他,然後補充:“我有朋友已經先過去開路了!我一會兒打電話和他們說,姑父你去和他們匯合就可以!”
藺時年點點頭,沒耽誤,踩下油門。
季存希呼一口氣,轉回頭看沈燁:“這下子你放心了吧?”
怎麽可能放心?沈燁眉宇凝重,未回應,隻是催促他開車。
…………
今晚的氣溫似乎前所未有地高,藺時年明明一直坐在開著空調的車裏,脊背的汗卻仍浸濕了他的衣服。
腦子很清醒,清醒地開著車。
腦子又很混亂,不間斷地掠過很多東西。
抵達目的地,藺時年看見警察也來了。
目測比他沒早幾分鍾到的,此時在布警衛線,把一些人阻攔在外——這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被阻攔在外的好幾個是高一銘的手下,其中不乏負傷之人。
季存希的朋友很快找到藺時年碰了頭,告知情況:“是高一銘的手下報的警,警察才來這麽快,高一銘好像在裏麵被挾持了。”
藺時年眸色一深,看見一行警察要往裏去,他上前去和警察說明情況,表示自己是裏麵挾持人的親屬,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當場給警察局裏的一位領導打了電話。
接完領導的電話後,警察給藺時年放了行,並和藺時年商量怎麽安撫挾持人的情緒讓其放人。
從被燈光照得通明的玄關進去後,便看到滴落地上的血跡或者腳印,均為高一銘的手下出來的時候留下的。
藺時年隨警察往二樓走,來到一個房間。
滿屋子全是成人情、趣用品,地上全是碎裂的玻璃渣子。
玻璃渣子來自被砸碎的飄窗窗戶。
飄窗上有兩個人。
前麵那個正是被挾持的高一銘,沒穿衣服,渾身是血,尤其左邊耳朵的部位,染紅了他的半張臉,已經因失血過多昏死過去,手在捂在他同樣在流血的檔部。
後麵一個女人同樣渾身是血,半個身子掩藏在高一銘的身後,即便如此也能從她脖子上的項圈猜測出她身、上被換上了x虐困綁套裝。她手裏拽著根緶子,繞過高一銘的脖子,另外一隻手則抓著塊碎玻璃,尖頭若即若離地杵在高一銘的頸側。
再往後就是空的了,她的意圖是什麽,顯而易見。
她似乎也有點神誌不清,原本歪著腦袋靠著牆,聽見腳步後即刻坐直,把手裏的兩樣武器握得更牢。
“我說的話你們聽不懂是不是?!想要回他的命,就把警察找來!”她嘴唇上沾滿血,如同吸血鬼剛咬完人。
藺時年的眸子如萬丈冰窟,同時深不見底,太陽穴突突地跳。
也發現了,她和上一回著了道時的情況有點類似,被強勁的藥效弄得暫時看不見東西了。
警察要出聲,被藺時年製止。
旋即藺時年轉回眸望向方頌祺,“是我”兩個字已到嘴邊,卻是被後麵上來的人搶先開了口:“翁翠花!是我!馮火華!已經沒事了!你下來!”
藺時年遽然滯住。
“馮火華……”方頌祺重複了這三個字,沒有再說其他,動作也繼續維持並沒有變動。
但在場的人均看得出比起剛才她已經放下很大一部分戒備。
沈燁和兩名女警一起走上前,女警先把高一銘扶到一邊,沈燁女警遞過來的衣服迅速把方頌祺包裹住:“對不起翁翠花,我應該更快一點。對不起。”
他都沒敢問她都傷到哪兒了,傷到怎樣的程度。
方頌祺鬆開手裏的緶子和碎玻璃,鬆懈了所有力氣似的,一腦袋挨進他的懷裏:“你慢慢對不起,我先暈一會兒……”
下一秒就真沒了知覺,身體的重量也分別全往他身、上靠。沈燁忙不迭一手臂圈住她,抱起她往樓下去。
因為坐飛車導致的身體不適令沈燁在走樓梯的時候差點滑了腳沒站住,還是後麵跟上來的人扶了他一把。
沈燁側目,與藺時年對上眼。
“謝謝姑父。”
晚一步追上的季存希抱怨:“沈公子你能不能不要不自量力?抱不動就不要抱,一會兒把人家摔了怎麽辦?”
藺時年在這個時候伸手:“我邦你吧。”
不待沈燁同意,他便接手了方頌祺。
“謝謝姑父!”這一句是一旁的季存希代替沈燁表示感謝。
沈燁盯了眼藺時年的背影,極輕地凝了下眉,隨即跟上去。
救護車已經到了,有醫護人員前來接應。
藺時年彎身把方頌祺放到醫護床上時,她突然睜開眼睛,盯住他。
不過兩秒,她便重新閉上眼,仿佛隻是確認一下是不是認識的人。
藺時年準備直起腰,卻聽她低低呢喃:“藺迦漢,我有點冷……”
他驀地僵住,錯愕凝回她的麵容。
這和上回她發現他護照上的真名後喊過的那一次不一樣。他分辨得出來。
而她安安靜靜沒再出聲,仿佛剛剛隻是他的幻聽。
…………
方頌祺接受醫生檢查期間,沈燁被季存希強行拉去也做檢查。
“沈公子,要不是今天這麽一鬧,我都不知道你的車禍後遺症這麽嚴重。我以為你隻是在那之後不能再開車而已。我求求你好不好,你還有什麽毛病和我講清楚,我到底是不是你兄弟啊?”
季存希是真的很怕自己無意間害了他。
沈燁知他的關心,歎氣:“沒了,就這些。我不是隱瞞你,而是平時也沒什麽機會遇到這種情況,所以也就沒有專門和你提。”
他這車禍後遺症,其實是心理障礙,在醫院這裏做檢查隻能檢查出他的身體建康狀況良好,並無異樣。
季存希疑慮:“那你這心理障礙是治不好了?”
沈燁笑:“無妨,不開車就是了。每天免費讓人接送其實比自己開車更享受。”
季存希哼唧唧:“是啊,享受,當免費司機的人是我,你怎麽不享受?”
沈燁拍拍他的肩,兩人一起往方頌祺那邊走。
過道的窗戶前,藺時年孑然一身立在那兒,望向窗戶外麵,不知道在看什麽,似有點入神。
“姑父。”沈燁走上前。
藺時年應聲轉過臉,表情和平常無異,多了份關心:“你怎樣?沒事吧?”
“沒事。”沈燁搖頭,旋即道謝,“今天真的太感謝你了,邦了我們很多忙,占用你這麽多時間。”
“沒關係,舉手之勞。”藺時年清淡。
“時間不早了,姑父趕緊先回去休息吧。現在已經來了醫院,警察也介入了,我朋友的事情我能邦忙處理。”
“好。有什麽需要可以盡管再找我。”
沈燁:“嗯,我不會和姑父你客氣的。”
藺時年頷首,舉步離開。
沈燁目送藺時年的背影,又是一陣輕微的蹙眉。
季存希撞了撞他:“幹嘛?用這種眼神看你姑父?”
“隻是覺得……”
“覺得什麽?”
“他好像和平時我認識的他有點不太一樣。”
“嗯?哪裏不一樣?”季存希和藺時年完全不熟,隻是知道沈燁有這麽個年輕有為的姑父而已。
沈燁頓了一秒,搖頭:“算了,沒什麽,具體我也說不出來。”
“表少爺,季少爺。”何叔在這時出現。
沈燁怔了一怔,爾後傷腦筋:“何叔……”
今天要不是為了順利進去警戒線,他也不用麻煩何叔了。
“董事長讓我來了解具體情況。而且,表少爺你朋友的事,難道表少爺打算一直靠季少爺邦你?”
何叔的話不可謂不明白,沈燁其實也不是沒猜過,不止他在報社的工作情況,包括他和同事的相處及私交,恐怕馮鬆仁也會悄悄關心。
今次聽何叔算挑明了,沈燁便也不再遮掩:“是,應該是需要外公的邦助。”
季存希從旁冷笑:“那個高家夠不像話的,這次惹到大佛了,看我不整死高一銘!真給我們男人丟臉!”
“欸,不過話說,”他話鋒一轉,“那個小方同誌,真漢子啊,一個人就把高一銘的窩給捅了。我剛去打聽過了,高一銘那左邊耳朵是割掉了徹底廢了,下麵那玩意兒還在手術室裏搶救,估計希望也不大。”
季存希的口吻裏有對方頌祺的佩服,也有解氣。
可沈燁聽著格外不舒、服:“那是她受了多少傷換來的?”
他沒有佩服,沒有解氣,有的隻是心疼。
季存希發現他語氣中透露出的情緒後,也察覺自己剛剛的話不太對,十分抱歉。
警察找過來問他們口供。
沈燁把杏夏來電一事告知後,猛地記起杏夏和周澤還沒找到,趕緊也報了案。
消息卻是來得很快,杏夏也在醫院裏,晚上剛送來的,流產,送她來的人就是周澤,警察正好在病房裏逮捕了他。
…………
這邊藺時年走出醫院後,也掏出手機,撥了通國際長途。
“邦我轉doctor-luo,還是有點急事找他,等他有空了給我回郵。”
…………
方頌祺醒來是隔天下午的事情了。
當時沈燁還在外麵接電話,讓季存希先去方頌祺的病房,季存希不久後忙裏忙慌地跑出來:“不好了!小方同誌不見了!”
沈燁電話都來不及掛就隨季存希跑回病房,果然見病床上空空如也。
心頭一緊,他就要跑出去找。
洗手間裏忽然傳出衝馬桶的動靜。
沈燁駐足。
洗手間裏的門不瞬打開,方頌祺推著吊瓶架從裏頭出來,見他們兩個人大男人杵洗手間門口,吊起眼梢:“你們倆這是在偷聽我噓噓?”
一張嘴,一如既往的方式風格。
沈燁倒沒有再像以前那樣被她堵得語塞了,上下打量她,揚唇笑:“你醒了?”
笑得眼睛裏似藏著鑽石一般,連帶他整個人都在發光。方頌祺被閃了眼,翻他白眼:“你眼瞎嗎?都看到了還問?”
季存希反應慢一拍,這個時候才突然哈哈笑開來:“小方同誌很豪放嘛~”
小方同誌?這稱呼……方頌祺吊梢眼挑更高。
雖然前兩天就已正式認識,但季存希還是伸出手,正兒八經做個自我介紹:“我是季存希,在家裏的同輩排行最小,大家一般都喊我季老幺。”
沈燁以為方頌祺不會稀罕和季老幺來這一套的,結果方頌祺竟然真伸出手,和季老幺短暫地握了一下。
然後她似剛想起來:“噢,我噓噓完忘記洗手了。”
季存希:“……”
方頌祺沒事人一般轉回洗手間裏。
沈燁忍俊不禁,向季存希投以默哀的眼神,轉回眸見站在洗手池前洗手的方頌祺晃了晃身形,他快速上前扶住她的肩。
她剛剛表現得好像恢複元氣了,實際上哪裏能那麽快?洗胃都洗了好久,亂七八糟的藥也還沒全分析出個結果,接下來還得繼續檢查身體,觀察身體的各方麵數據。
方頌祺側眼看他,盯得有點久。
沈燁疑慮:“我臉上沾了東西麽?”
方頌祺撇嘴:“長這麽好看,真是一不小心就容易引人犯罪。”
沈燁已能從容應對她的調、戲:“好看就多看會兒,不收費。”
洗手間外的季存希決定溜了溜了,給他們讓出犯罪的單獨空間,雖然他超級想看沈公子會怎麽被小方同誌犯罪。
不過他出去了,沒多久警察在聽說她醒了之後找來了。
藺時年來醫院的時候,方頌祺就在做筆錄,沈燁也在裏麵,陪在她身邊。
半晌,沈燁送警察出來,才看到他:“姑父。”
“嗯。來看看你和你朋友。”藺時年示意他先招呼警察那邊。
沈燁便問起警察方頌祺是否會被追究法律責任,當然,在警察回應之前,他率先搬出他的說法:“我谘詢過律師,她的行為在正當防衛的範圍裏。”
藺時年好像一點都不關心這個問題,沒有聽,兀自走進病房。
方頌祺正津津有味吃著沈燁在她做筆錄期間順手削完皮並切了塊的牛油果,聽見動靜下意識地掀眼簾,看見是藺時年,頓覺無比掃興。
瞥了眼門外麵的沈燁,她再瞥回來:“您是越來越不怕事兒了,竟然還能青天大白日當著您侄子的麵來找我。”
她的嘴唇泛白而幹涸,不見平常的紅潤飽滿。藺時年輕掃:“要魏必把你的化妝包送來麽?”